通往知識的第一條路——語法

在馬蒂納斯的寓言故事中，語法女仆是一位手持利刃的年長女性，之所以拿著利刃，是因為她要把孩子們犯的語法錯誤切掉。修辭是一位身著盔甲、手持寶劍、全副武裝的女士，因為她能夠用言辭傷害他人。這里要說明的是，她的盔甲和衣服上布滿了寫作手法：所有修辭格。四門學科是指算術、幾何、音樂和天文學，所以，你可以說“三藝”展示言辭的意義，而“四科”是揭秘數字的世界。算術本身就是數字，幾何是空間上的數字，音樂是時間上的數字，天文學是時間和空間上的數字，這就是最后才提到天文學的原因所在。“三藝”和“四科”的劃分妙不可言，是正統且豐富的課程設置，這一課程設置數百年來一直運作良好，今天依然隨處可見。不僅僅是慣性使然，這里面一定有很多原因促成了這一課程設置長久不變的穩定性。

其中一種解釋是這些學科的邏輯遞進，尤其是“三藝”。在一個有文化的社會中，語法、邏輯和修辭對任何一種教育而言都是最基礎的，這些科目在歐洲中世紀尤其重要。當時，會閱讀拉丁語是有良好文化修養的象征。數百年間，歐洲每位受過良好教育的人在開始學習其他東西前，都需要學習一門新的語言。如果你不能閱讀拉丁文，你就不配成為一名學者或文法家。雖然這一要求為學習設置了很高的門檻，但對拉丁語的普及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一千多年來，歐洲每位受過良好教育的人都能使用一種語言和其他任何一位也同樣受過良好教育的人進行交流，各種思潮因此能夠相對容易地在歐洲大陸流傳開來，而且你只需要知道一門語言就可以閱讀現存的所有重要書籍（希臘文的書籍直到12世紀才被帶回歐洲。這就解釋了為什么文法會成為“三藝”中最基本的學科：有了語法，才意味著有了用拉丁語閱讀和寫作的能力，才能做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