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斗，最后以季長玖的頭發被揉成了一個雞窩而告終。

……其實最重要的原因還是秦教授朝兩人這邊看了過來。

兩人發型一個比一個亂，比剛剛睡醒的樣子還不如。

他不由得一愣，這節課的知識有那么難嗎？這倆怎么才聽半節課就成這副模樣了？

無機非下課后，小蔣把徐悅接走了，而季長玖則出發去圖書館。

考試臨近，她去復習，順道把上次借的書還了。

一路悠悠蕩蕩地走到鏡湖上架起的天橋，微風自湖面吹過來，夾雜著叮鈴的水聲……有些冷。

她緊了緊身上的大衣，朝空中哈出一口氣，能看到一縷一縷淺淺的白煙。

鏡湖里的黑天鵝游得怡然自得，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冷，相互嬉戲打鬧。

季長玖趴在欄桿上，看著幾只黑天鵝游啊游。

黑天鵝里還是有霸王和惹事生非的人……哦不，惹事生非的鵝。

就比如理她最近的這只，兩翼微微張開，脖子上的羽毛微微撐起，對著旁邊的伙伴就是一撲，還用喙啄人家。

同伴不理它，它就樂此不疲地挑事，圍著人家轉，趁機上去再啄一下。

后來同伴發火了，大吼一聲，然后撲棱著雙翼反撲過去，它又避之不及，趕緊游開了。

好欠啊。

就是挨收拾挨得少了。

季長玖在欄桿處站了一會兒，覺得風有些大，于是轉身欲走，冷不丁撞進一個懷抱里。

有一絲淡淡的薄荷香。

她趕緊退出來，嘴里飛快說著，“不好意思。”

抬頭，愣了。

秦時。

他正低頭看著自己，眉眼間染了幾分笑意，化解了周遭的寒涼，還伸手扶了一下她的手臂。

照舊是一觸即離。

開口，嗓音清清涼涼的，“沒事吧？”

季長玖稍稍有些不自在，臉上卻未表現分毫，搖搖頭，笑道，“沒事。”

她沒想到在這兒也能碰到。

這頻率……也是有點太高了。

季長玖向來就不是被動的人，此刻碰著任何一個認識的人，都會禮節性地問一聲，“你去上課嗎？”

“這節課老師有事，臨時調整到下午，”大概是有些冷，他雙手都揣在衣兜里，“去圖書館嗎？”

走這條路，要么圖書館要么學院樓。

還真讓他給猜中了。

季長玖點點頭，“你也要去？”

“嗯，還書。”

“我也還書！”

不得不感嘆，實在是太巧了！

兩人并排往圖書館走。

雖說季長玖心里多少有點別的想法，但余光瞥著秦時淡淡的表情和并不熱絡的話語，她就將自己的小心思給壓了下去。

交個朋友也不錯。

其實之前的事情，用“朋友”二字也能解釋得過去。

反正經歷過兩個月前的事情后，在她這里是能解釋得過去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天，畫面莫名和諧，短短的一段路，秦時就碰上好幾個熟人。

也不算太相熟，都是點頭之間。

不過他們的視線總是似有若無地往季長玖身上瞥，有一絲驚訝，更多的是探視。

這是……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