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卻沒有怦然心動。

但到底有些不同就是了。

秦時也沒想到這么巧，沒覺得不好意思，對著她微微一笑，跟前兩次的笑都有些不同，是很燦爛的那種。

明明確確讓她知道：我就是在跟你打招呼。

頭頂的燈光灑在挺闊的鼻梁上，仿佛都被掛住了，明明是冷光，落在他臉上竟然恍惚生出了幾分暖意。

季長玖一愣，沒有吝嗇自己的笑，朝他頷首。

她不是淑女，但此刻卻是笑不露齒的。

沒辦法，對方看起來好溫柔，她也兇悍不起來。而且，現在溫柔的男生好少呀，她就沒遇到過幾個。

“你也是去看她們跳舞的？”秦時比她靠近門口，向前邁了兩步后，站在門框的位置等他。

季長玖會多想嗎？當然不會。

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對，我跟我朋友一起來的。”

“正好，我也去，一起吧。”他彎了彎嘴角，“我們學院的報告廳可不太好找。”

季長玖笑著應了聲，走到他面前，隔著正常的距離，“那走吧。”

兩人并排走著，不知道是不是季長玖的錯覺，還是對他的印象太過根深蒂固，總覺得鼻尖有股薄荷味蕩蕩悠悠的。

有些醉人。

兩個并不熟識的人走在一起還是有些小尷尬的，但奈何兩人都定力強大，奉守著只要我不說，尷尬就找不上我的信念，愣是這么沉默地走過了長長的一段走廊。

東繞西繞，廢了好大勁兒才找到報告廳，要是季長玖一個人慢慢找的話，把自己繞暈了都不一定能找到。

沒辦法，路癡。

“果然跟你說得一樣難找，”季長玖笑道。

“之前沒來過？”

“來過，不過那時候都是直接上四樓，上一些基礎課程還有考試什么的，報告廳還是第一次來。”

秦時齒間溢出一聲輕笑，“多來幾次就好了。”

“對，多來幾次就能找到了。”徐悅經常在這邊跳舞，可不是多來幾次就熟了嗎？

見她沒有聽懂自己的話，秦時也不多做解釋，略略斂眸，嘴角始終噙著一抹笑，跟她前后腳走進了報告廳。

計院的報告廳要比材料學院的大一些，能容納下將近兩百人，階梯狀，正前方有一個用實木板搭起的舞臺，現在臺上站著四個主持人，兩男兩女，正對著臺詞。

這個工作季長玖也很熟悉。

以前她總覺得主持不就是報幕嗎，承上啟下，后來才發現不是那么回事，言語間的轉換得巧妙，而且中途很可能會出現突發狀況，這就很考驗主持人的臨場反應能力。

當時大一，文藝部的學姐教她們時說的一句話，她現在還記得特別清楚。

“你們穿得這么好看，那么美的妝，那么帥的禮服，就走上去說一句‘感謝***，下面有請***，大家掌聲歡迎。’不尷尬么？”

看著眼前四個學弟學妹，總感覺自己有一種功成身退，深藏功與名的感覺。

秦時一進來就被人叫住了，季長玖想跟他道聲謝都沒辦法。

本來又不熟，他周圍的人又一個都不認識，季長玖想了想，腳尖微動，轉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