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顧璟回到客房，熄燈躺下。

不知過了多久，寂靜的夜里，房門被推開。

“寶寶，怎么了？”顧璟醒過來，開燈看著來人，心里的弦立即繃起。

燕妘抱著枕頭，關上門，爬上床鉆進他懷里，聲音含糊：“我想和你一起睡覺。”

聽到她的聲音，顧璟無疑是高興的。

“好。”

房間又一次陷入黑暗中。

“顧璟，抱緊我。”燕妘使勁往他那邊鉆。

顧璟忍耐許久的自制力被打破，伸手摟過她，穿過她的細腰和長頸，緊緊往自己懷里裹，簡直就像是把燕妘融進自己的身體里。

人兒的指尖冰涼，被窩里的溫度絲毫沒有傳遞給她。

牽起她的手，搓揉了許久，才有些熱度。顧璟又暖了她的腳，直到熱乎乎的才作罷。

“顧璟，”黑暗中她借著月光對上他的眸：“謝謝你。”

如果沒有你，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燕妘了。

她似乎，越來越離不開他了。

顧璟以為她要說什么，原來是這個。寵溺地捏她的小臉，力道很輕，幾乎感覺不到疼痛：“我不喜歡這兩個字，記住了嗎？我以后再也不想從你嘴里聽到這個。”

“哦。”燕妘淡淡應了聲。

懷里小巧的人兒布滿了和他身上一樣的味道，青絲間的香氣沁人心脾。

“妘妘，”

“嗯。”她睜著眼，沒睡。

“以后什么事和我說好嗎？我們一起承擔……我也想…進入你的世界，保護你……”

他想起今晚的事情，還一陣后怕。他不能失去燕妘。就連想想都不可以。

燕妘怔住。

是啊，她好像一直都把顧璟關在門外，不讓他踏進自己設立的防線一分一毫。

“好。”

得到想要的答復，顧璟一下一下地輕拍她的背，指尖的溫度傳進，像是哄三歲小孩兒睡覺一樣，就差沒唱兒歌了：“乖女孩，睡覺吧。都過去了……”

燕妘來之前在房間里偷偷吃過隨身攜帶的藥，情緒本就安穩了些，現在又有顧璟的催眠式陪床，想不睡著都難。

月灑千里的夜晚，兩人相擁而眠……

事關燕妘，消息像是病毒一樣傳得全國皆知。

燕妘的公寓樓下更是被記者圍得水泄不通，就像是餓狼見到了鮮肉，恨不得把其中的營養榨得精干。

燕妘醒時天還未亮，黑蒙蒙的一片，壓抑而沉悶。

“醒了多久了，寶貝？”顧璟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抓住她撫在自己臉上的手。

燕妘看著精神狀態比昨晚好了不少，望進他深邃漆黑的眼里。

“顧璟，”

“嗯？”

“你覺得我臟嗎？”

漂亮的桃花眼里此時沒了往日的自信與光彩，她仿佛，再也不是那個風情萬種的燕妘了。

她的腦海里，全都是昨晚那個男生兇狠的模樣，衣服漸漸被撕碎，破裂的聲音仿佛都像電影一樣不斷回放。

“不，寶寶。”顧璟搖頭，靠近她。“別這樣說自己，那不是你的錯。”

“你依舊還是你自己，任何人都玷污不了你。”包括我。

“懂嗎？”

他深埋在心里的自責不斷涌出來：“昨晚都怪我，沒保護好你讓你受驚了。妘妘，你打我罵我都行，別再對自己存有任何懷疑好嗎，別這樣……”

燕妘被他抱在懷里，看不清他平時波瀾不驚的臉上神色，但是她感受到男人的胸腔在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