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枕霜舞
- 枕寒霜
- 茹魚得水
- 2050字
- 2020-12-19 20:15:41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都是師兄教的好。”董本順敷衍一笑,繼續(xù)喝水,心中暗罵:“每天的歷練都是上山打獵,給你飽餐一頓。”
兩年多的時間,掌門繁忙于山中事物,將教習(xí)新來徒兒的責(zé)任交給了范松。
同喜歡的女子在一處總是開心的,范松每每餓了便會讓董本順上山打獵,確實讓董本順收了些道行淺的妖,也算小有成就。
董本順心中也明白,可嘴上不饒人。
到了午膳的時辰,嬸子端出了飯菜,眾人大快朵頤,開開心心回了屋。
因著董本順是掌門門下手里唯一的姑娘,故而有一個單獨的房間住著,也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小窩。
回到屋子,董本順習(xí)慣性的打開柜子取出備好的點心,塞進(jìn)嘴里細(xì)細(xì)咀嚼。
“兩年了,那個夢,夢中的人,為何還在腦子里。”滿腦子都是銀色身影跳著舞被偷襲的模樣,“她的影子好像越來越近了,頭上有顆大珠子,應(yīng)該是霜花。”
嘴里絮絮叨叨,對白櫻送來的點心還是很滿意的。
“公主不愧是公主,有小灶。”董本順很容易滿足,每日送來的點心都會吃干凈。
此時的白櫻在廚房里忙碌著,這是瑤長老處的小灶,為了討好師傅,白櫻都會下廚了,將初嘗試的點心送去董本順的嘴里,將上好的點心送往瑤師傅的屋里。
今日的風(fēng)雪極大,白櫻來了葵水依舊站在風(fēng)口中,為師姐師妹們抵擋風(fēng)寒。故而脆弱的軀殼有些顫抖,也被師傅數(shù)落了幾句。
師傅心情不好自然要哄著,就像她在皇城時臉一拉就有不少人捧著。
活好面,熟練的取出藥粉灑在里面,坐在小板凳上喝著紅糖水,想著三師傅何時來。
點心做好,白櫻提著籃子來到了董本順的屋門外。
“本順,在嗎?”白櫻改變了許多,要是換做從前,定一腳踢開門,將點心甩在桌子上,一副愛吃不吃的高傲感。
“在!”一聽來人的聲音,董本順滿血復(fù)活,跳下床迎接來人,特別是點心。
“今日做了桂花糕,嘗嘗!”白櫻很是不耐煩的交出食盒,等待著結(jié)果。
“嗯~”董本順點頭,“好吃!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快趕上梅嬸子的手藝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白櫻拍手走人,不愿多留。
她本是公主,應(yīng)該為掌門唯一女徒弟,可陰差陽錯后,白櫻低了一截。
打著哈欠的董本順困的不行,蓋好被子悶頭大睡。
夢中,那身銀色衣衫的女子沒有跳舞,而是在水邊撫琴,身影顯得孤寂,就是散在身后的發(fā),也沒有被風(fēng)吹動。
頭上的珠子在陽光下散發(fā)著光彩,湊近才發(fā)現(xiàn)那由珠子做成的霜花,正在淌水。
紅色的唇白色的牙,雖看不清面容,卻也知是個美人。
“跳的真好看,是什么舞啊?”舞美自然要知道名字。
“枕霜舞!”女子發(fā)話了。
“枕霜舞!這個名字好聽!”董本順淺笑,還是決定說出心中的疑問,“你是誰啊?”
撫琴的人停下手指撥動,回眸瞬間讓董本順驚呆了下巴。
“我,就是你啊!”撫琴的人說話了,露出了原來的容貌,同董本順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你究竟是誰,你是誰?”董本順害怕,那個人怎么會是她?
起身嚇出一身冷汗,默默看向盤子里的點心。
“妖氣?”董本順眉毛一挑,立馬來了精神。
追著妖的氣息跑到風(fēng)雪極大的山上,打量著周圍白茫茫一片,只有妖風(fēng)在鼻間吹動。
“出來吧,你究竟是誰?”董本順大喊,因著剛睡醒,寒風(fēng)立馬吹進(jìn)了腦瓜子里,嗡嗡的響。
“魔尊,該回家了。”熟悉的聲音傳來,是一身黑衫的務(wù)虛閣主,走在白色的雪地中,別樣的扎眼。
來者不善,董本順下意識往后退了退,后悔腦子一熱就跑出來。
“務(wù)虛閣主,好久不見,怎跑到雪山轉(zhuǎn)悠了。”董本順渾身不自在,眼神躲閃想要找到逃離的法子。
“魔尊,屬下找你,可找的辛苦,你可要好好封賞才是。”弼塬手一揮,董本順靜靜站在原地,壓根兒沒有被打的痕跡。
眨眼睛打量著周圍,董本順一臉懵。剛才的動作是在玩?看著架勢挺足,后勁兒不行。
弼塬看到這一幕眼底閃過驚艷之色,迅速來到董本順的面前捏起下巴塞進(jìn)一枚藥丸,又快速離開。
白色的雪地只留下一排白色的腳印,董本順著實懵了,但想著吃下的藥丸努力干嘔幾聲想吐出來,發(fā)現(xiàn)白費力氣。
“我去,來的著急忘記回去的路了。”董本順想打人,最后輕輕拍了拍僵硬的臉。
走了一個時辰的路,實在是找不到回去的路。又累又餓,也不想被凍死,想著夢境中銀色衣衫女子所跳之舞,跟著跳起來。
跳著跳著,一股熟悉的感覺隨之而來,仿佛這舞就是她所編。
“枕霜舞,真好!”董本順邊跳邊哼著夢中的曲子,在白雪中翩翩起舞。
一抹灰色的身影緩緩走來,看著眼前的舞眼前的人,彎起了嘴角,滿滿的驚艷之色。
“董姑娘。”許嶸淺笑,望著眼前的人,帶著些許的懷念。
聽到聲音,董本順回眸望去,是心心念念的人,許嶸。
“許大哥?”還是歡喜的,董本順像個孩子似的跑在許嶸的面前,“快幫我把脈,我剛才好像吃了毒藥。”
許嶸驚呆了,吃了毒藥還這么鎮(zhèn)定,連忙把脈。
“脈相平穩(wěn)并無不妥。”許嶸緩緩道。
“那就好那就好。”董本順拍著胸脯,慶幸自己沒事。好不容易學(xué)了些本事,總不能還沒下山歷練呢,就先被干掉了。
“小師妹,把衣服穿上,這天怪冷的。”范松一副不屑的走來,丟了綿披風(fēng)給眼前只穿了一件單衣的姑娘,順便幫其挽好披風(fēng)上的繩子,“瞧瞧你,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多穿件衣裳,你娘可是說了你不能著了冷,你哥會打死我的。”
語氣中帶著火藥味兒,滿滿的對董本順的關(guān)懷。
許嶸一旁靜靜看著,內(nèi)心略顯凄涼,即便這是他自己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