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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地契

  • 有醫(yī)難為
  • 果子大王
  • 3046字
  • 2020-11-06 13:55:14

“看看你這樣子,慌慌亂亂成何體統(tǒng)?”老夫人嘆息過后對柳姨娘道,“浩倡也實在不小了,算不得童言無忌。他讀的是詩書典籍,可家中規(guī)矩你這個做姨娘的務必好好教導于他。”

眼見的老夫人沒有一句重話,柳姨娘心里大喜,嘴上連連應著,“是,妾身都明白了,妾身今后一定好好管束!”

老夫人皺眉,思忖了片刻后道:“只一個管束確是不夠。待過幾日便是瀾漪的接風宴,這些天浩倡就不必出門。安安分分待在家里學學規(guī)矩,若到時候還如今日一般,可就別怪老婆子不講情理。”

“是,妾身謹記。”

柳姨娘暗暗扯了扯蘇浩倡的衣袖,蘇浩倡這才慢吞吞吐出幾個字來,“孫……孫兒也知道了。”

事已至此,老夫人為蘇瀾漪定了柳姨娘母子的罰,蘇瀾漪心中有些猜測,倒也沒有異議。但是她明白今日過后柳姨娘和蘇浩倡必定會恨極了她。甚至是蘇錦和蘇俏,那兩個昨日在她眼皮子底下流露出對她的不屑的人,也都會對她抱有敵意。

蘇瀾漪雖然不懼這些人,但眼下柳姨娘和孫氏不睦,兩人爭權奪利,正是她重新掌權的大好時機。所以蘇瀾漪今日不能將人得罪得太狠,以免柳姨娘狗急跳墻,反而聯(lián)合孫氏來對付她。

顯然老夫人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開口將此事壓下。

老夫人扭頭問蘇瀾漪,“瀾漪,你身為長姐,對家中弟弟妹妹應寬容以待,今日浩倡無禮,日后你亦可教導于他。”

蘇瀾漪從善如流道:“孫兒冒失,還望祖母恕罪。只是與浩倡多年不見,沒曾想他還是一如從前,孫兒一時怒其不爭。也望柳姨娘多擔待些。”

聽她如此說,柳姨娘自然也氣不起來,只得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勉強笑著,“本就是妾身之錯,哪里能讓大小姐賠罪。也虧得今日大小姐提點,否則日后做錯了事,反而叫旁人笑話。”

就在這幾句話的時間,冷冰冰的,氣氛一下子又活躍起來。蘇瀾漪和柳姨娘都不是傻子,明知道對方在給自己臺階下,也就騎驢下坡,順勢而為。

蘇瀾漪不置可否,“家中弟弟妹妹都長大不少,日后便是代表蘇家的臉面。尤其浩倡乃是長子,一舉一動都有不少人看著,為了蘇家,可莫要目下無塵。”

柳姨娘點頭,“這是自然。”

老夫人見兩人沒再劍拔弩張,皺起的眉頭舒展了,說道:“浩倡,你可明白了你長姐的良苦用心?今日非是不給你臉面,而是你這些年急功近利,失了本心。”

蘇浩倡正生著悶氣,冷不防聽到了自己的聲音,他先是一愣,悄悄瞪了一眼蘇瀾漪,正要反駁時被柳姨娘拽了下衣袖。于是他咬咬牙,把原本想說的話吞回了肚子,“是,孫兒知道錯了。也謝過長姐好意,今后我必定向長姐學習。”

蘇瀾漪輕笑,“這倒是不必,我是男兒,應志在四方,學我一個后宅女流做什么?”

蘇浩倡知道又說錯了話,索性閉嘴不再多言。

柳姨娘見狀連忙向老夫人告辭。

出了靜園,柳姨娘頓時拉下一張臉來,可看看身旁的蘇浩倡又說不出責備的話來。她只得嘆了一口氣,頗有些惱恨,“沒想到四年不見,這蘇瀾漪竟如此巧舌如簧……方聽聞她歸家時我還以為她人人和從前一樣愚昧無知,到底是世事難料,物是人非啊。”

蘇浩倡見柳姨娘如此看得起蘇瀾漪,心里頓時就不好受,“姨娘怎么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她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女子,只要兒子我好好念書,日后考取功名,便不懼她什么。”

蘇浩倡這樣的話柳姨娘自然是喜歡聽的,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從前蘇瀾漪是“死”的,家中沒有嫡子嫡女,她這兒子又是長子,地位尊崇。不管說什么做什么,都沒有人敢以尊卑,嫡庶來壓他。可蘇瀾漪回來了,就穩(wěn)穩(wěn)地占據(jù)了嫡長女那個位置,她的孩兒,終究不是嫡出。

柳姨娘心里不痛快,“這些話你日后莫再拿出來說,回去后你也多讀讀家規(guī),該說什么該做什么,你心里明白。”

蘇浩倡不情不愿的點了點頭。

正說著,孫氏領著幾個丫鬟走了過來,人還沒到跟前,就先笑了起來,“我說今日春光大好是有什么好事呢,原來是妹妹和浩倡回來了。看這樣子是剛從靜園出來吧,想來是見過老夫人了?”

柳姨娘眉頭一皺,心里暗暗不快,她和孫氏素來不和,先夫人去后,放眼整個蘇家,也就他們倆人有成為續(xù)弦的資本。可是這一回她帶浩倡去報恩寺還愿,這孫氏便不知是吃錯了什么藥,突然叫老爺抬嫡妻嫡女——這也是她緊趕慢趕回來的原因。

可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柳姨娘收斂了臉上的輕慢,笑著說:“是剛見過老夫人,正巧大小姐也在。說起來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想必是有大造化。且如今回來也與從前不太一樣,那通神氣勢,可與老夫人當年一般無二。”

孫氏眼中劃過一絲厭惡,很快消失不見,“原來大小姐也在,如此也好。今兒我正要給大小姐挑幾個鋪子耍耍,可不敢怠慢,先與妹妹告辭了。”

柳姨娘側(cè)身讓出路來,“您可走好,這平地有時也是會摔跤的。”

兩人身子錯開,不多時漸行漸遠。

蘇瀾漪這時還沒出靜園,孫氏一進屋就遞上了一只匣子,笑道:“妾身思來想去許久,這才選定了幾個鋪子,都是地段極好的地方。還請老夫人和大小姐過目。”

孫氏今日乖覺了不少,老夫人看著她也順眼許多,便沒擺出冷臉。對蘇瀾漪道:“孫兒看看吧,若是可行,便如此定了。”

蘇瀾漪打開匣子,里頭果然整整齊齊擺了十來張地契,她仔細一看,地段果然不錯。

“孫姨娘果真費心了。”蘇瀾漪神色莫名地看了孫氏一眼,又將地契給了老夫人,“昨日說好的拿母親的嫁妝鋪子出來,可我瞧著這些鋪子怎么都打著蘇家的標記?看這時間,也都是近些年簽的。”

她這樣一說老夫人也皺眉,拿著地契一眼掃過去果然看出了端倪。妤芳帶來的嫁妝地契都是在姜家擬好的,入了蘇家后姜家的標記自然不能再用,可當時重定地契也頗為麻煩,于是索性遮蓋了從前的標記。

可這幾份地契上分明沒有遮蓋的痕跡,就連簽定的時間都對不上,顯然不是妤芳的嫁妝。

孫氏臉上鎮(zhèn)定,道:“大小姐果然慧眼如炬。這幾份地契都是妾身千挑萬選出來的,非是不愿意拿出先夫人的東西,而是妾身考慮良久,覺得這幾個鋪子最適合大小姐練手。”

她福了福身,“若大小姐不滿意,也全當是妾身自作多情,妾身這便同大小姐陪個不是。”

蘇瀾漪沒有什么表示,她當然不會相信孫氏真就這樣心甘情愿的向她低頭。這里頭必定不一般。

孫氏的做法并不隱晦,蘇瀾漪能察覺到不對勁,老夫人很快也想通了關鍵。只是想的越明白,她的臉色就越不好。孫氏今日拿這些地契來充當姜妤芳的嫁妝,明面上打著思量頗多,為蘇瀾漪好的幌子。實際上卻是想試試蘇瀾漪的真假。

若蘇瀾漪指明這不是姜妤芳的嫁妝,這便是真的“蘇瀾漪”。若她就這樣收下……便是個假的了。

這樣的法子漏洞百出,但若是蘇瀾漪今日大意一點,或者沒有注意到最后頭那一行毫不起眼的日期,必定會栽跟頭。

想到此處,老夫人不動聲色地收起了地契,對孫氏道:“你有這份心是好事,但瀾漪已不是你心中的黃口小兒。日后她是要料理后宅的人,你就遂她的愿,拿了妤芳的嫁妝地契來給她罷。”

孫氏心里憤恨,臉上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她剛要點頭,卻聽見蘇瀾漪說:“這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好幾次三番勞煩孫姨娘。我離家許久,家中許多地方都忘了,不如就趁此機會去庫房走走,孫姨娘意下如何?”

孫氏下意識就要拒絕,“這……庫房重地,怎可說去就去?大小姐莫要胡鬧,只待妾身尋了地契來豈不更省事?”

蘇瀾漪說:“我去不得,孫姨娘怎么三番兩次能去?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把事情辦了,也讓孫姨娘更加省事。”

這話說的孫姨娘直咬牙,她這才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原本這試探的辦法,就是她一時興起想出來的,哪里知道這蘇瀾漪竟不動聲色給糊弄了過去。現(xiàn)在還反過來想要去庫房!

只是蘇瀾漪說的有理有據(jù),孫姨娘一時間找不到什么理由來反對,再加上老夫人也點頭同意,就更沒法拒絕。

最終,孫姨娘只得咬著牙擠出笑來,“既然大小姐都如此說了,妾身又怎么敢不答應?眼下接近晌午,不如待下午時,妾身再來請大小姐如何?”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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