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彧在上海做項目半年，見到林森次數0。

同濟設計院的對接是清華土木建筑的李朱，老同學了。

林森不來的原因不用說他也知道，早前韓佾提過一些同學的近況，其中就有林林，她在艾嘉做景觀設計師，沒有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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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安某大廈早晨8:55

坐電梯的人很多，隨著四樓的人下去，電梯空了不少。目測也就七八個吧！

“木木，昨天下午在門口和你說話的，是你老板嗎？”一個女生小聲問

“是，規劃出身，”說話的也是個女生，長發，長相尋常

田原插嘴，“木木，你換老板了！”這話是個肯定句。

女生微笑點頭。

田原也并不糾結這個，“昨天好像看到三木，他有項目在這附近！想聚下！”

女生：“你有他的號碼，直接打給他唄，”

田原：“晚上沒事兒，要不一起去。”男生直接邀約

女生：“恐怕不行，你也知道我換老板了，晚上應該有聚餐吧！”

15樓到了，田原悻悻離開。

林霽臣笑說，“三部有聚餐，我怎么不知道，”目光看向左側的男子

女生這才看到倆人，她沒有半點謊言被戳穿的尷尬，微一點頭，并不多做解釋。

林霽臣也不過一說，沒指望她做出回應。

19樓、20樓、35樓、40樓、47樓，49樓，陸續有人下，直到頂樓會議室

已經到了兩個女生，太子女賀霈、執行董事蔡佳敏

賀霈簡單說了幾句，然后是林霽臣依次說三部的員工

“三部現有7個設計師，三個senior，三個designer，一個junior。規劃王錚、李忱息、梁丘函，景觀蔣疏桐、林林、傅以漸，junior蔣明明是室內設計。王錚蔣疏桐同濟畢業，林林、傅以漸、梁丘函都是清華，前兩個建筑系，后一個美術系，還有李忱息東南，蔣明明巴黎美院。”

“平常對你工作輔助最多這三位senior，王錚老人了，在艾嘉五六年，兩年前升的senior；蔣疏桐，一年前；林林，電梯里，剛見過，景觀設計師，零七年春天開始在BJ辦做兼職，零八年畢業后來的上海，designer兩年。今年八月才升做senior。”

男人疑問：“傅以漸和林林是同時來的艾嘉？”

林霽臣搖頭：“傅以漸07年夏天上海，林林07年春天去的BJ辦。當然，升職你知道不只看年限，還有”設計水平，“對了，林林的哥哥也是我們同行，在同濟設計院，很出色的！”能被林霽臣贊一句出色，看來這位還真有出彩的地方。

嚴鈺翻看兩人檔案和作品時，也發現了這一點，傅以漸偏學院派，林林偏實踐。可偏偏林林才是本碩連讀本應更注重學院那一個。林霽臣對林林偏愛也是真的，他也不避諱，今年八月升senior，就是他和賀景思投的贊成票。賀景思是賀霈的弟弟，賀家二少。他都投了贊成，其他人自然沒有反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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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獨來獨往慣了，在上海兩年，相熟的朋友沒有。在艾嘉她不僅兩年升senior，還到點下班從不加班。光這一點就不知道多少人羨慕。當然，晚間聚餐她也從不參加。作為前上司的賀景思也不加班，這倆是三部的標志，林林收拾完桌子打開電腦，賀景思就踩著上班鈴到了。

嚴鈺到三部不過幾天，也沒有加班的習慣。上下班的電梯里經常碰見林霽臣、賀霈、林林，林霽臣、賀霈踩點上班，整個艾嘉都知道。林林租的房子離公司超近，步行十幾二十分；林霽臣和她住同一小區同一棟樓，那小區物業保安都不錯，住在那里的還有十八樓的幾個律師。林霽臣早晨跑步時經常遇見，點頭之交還是有的。

嚴鈺來上海，林霽臣曾極力推薦這個小區。實地考察后，嚴鈺還是在閔行買了房子，每日開車上班。

日常工作，“我還是推薦林林，之前就是她給景思做的輔助”林霽臣說

嚴鈺自己更偏向傅以漸，可是他有搭檔王錚。只得勉強和林林搭了幾天，就三四天，還沒深入了解呢，林林就去香港了，這次是賀景思點名讓她跟著做項目。

蔣疏桐解釋：“林林來艾嘉，從BJ到上海，都是賀先生帶的。”他們做的項目是賀家地產在旺角的skypark，是林林的專長。林林人如其名，擅長做植物設計，跟了賀景思兩年，賀景思做建筑設計的，規劃也還行，教了林林不少東西，是她的良師。

整個項目歷時三年，也見證了林林的設計成長。現在到了最后階段，栽植植物，讓林林來做無疑是最好的選擇。這一做就是四個月，圣誕節前完工。

當天林林就回了上海。周一出現在電梯里。

嚴鈺到辦公室時就非常驚訝，他甚至還沒收到總部的消息，林林就回來了。這幾月他和幾個設計師磨合得還可以，不過林林他也不敢再用。他翻看過這兩年的記錄，林林大部分時間都是協助賀景思，很少單獨做case。

不過林林也不用他給項目，女生自有渠道，根本做不完。她哥同濟建筑系畢業，同學朋友很多，遍布上海灘。林霽臣做室內多年，也介紹了不少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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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不想妹妹見卓彧，可，都是做建筑的，又在上海，見面機會太多了。

這天，俞點到場地了才發現拿錯包，急忙給附近的林林打電話。

林林十點到的，先看到瞿然，通過他又找到俞點。兩人在角落里翻看了彼此的包包，然后在茶水臺聊開了。“你新老板，不管你啊？”俞點調笑

林林無奈：“他以為我是賀景思的人，”

俞點：“吶，在外人眼里你就是賀先生的嫡系嘛！就比如說skypark，他也可以找別人，”

林林更無奈了：“頭疼！”

俞點笑了，“你一會兒去哪，中午一起吃飯？”

林林搖頭，“得和甲方，下午還要開溝通會。”

俞點：“這個項目，你和誰搭？”

林林：“一部的吳澤瀚，”

俞點：“聽說他要求超嚴的，”

林林：“還好啦，”心里卻在吐槽，最嚴的都過了，這些毛毛雨了

瞿然推門進來，兩個女生還在聊，一個喝咖啡一個吃西點，倒是很和諧。見他進來，一個從凳子上下來，“我先走了，回頭電聯。”

林林和瞿然打了個招呼，開門，迎面，顯然一愣。時隔六年，跨過大學本碩五年、工作兩年，“好久不見，卓彧！”

僅僅打了個照面，吳澤瀚的奪命連環call就到了，“木木，你下樓買個咖啡這么久啊，”

女生低聲告罪：“碰到個熟人，多聊了幾句”

那頭也低下聲來，“不是我（為難你），大老板來了，你趕快回來吧！”

聽到這，林林倒不急了，嘴上說著“馬上馬上！”

這邊廂，卓彧還在看林林。女生和六年前變化不大，還是齊肩長發，簡單打了個馬尾。

林林：“之前韓佾說你回來了，沒想到今天在這邊遇見！”

卓彧：“你在這，做項目？”

林林搖頭，“附近。”并不說自己的近況。

卓彧：“晚上，”

林林打斷，“我真得走了，拜！”出門，沒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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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月的相處，都是同行年紀相差也不大，都熟了。

午飯時，瞿然多嘴問了句，“卓彧，你認識林林？”這句話說出來，周邊人目光都過去了

卓彧還沒說什么呢，李朱就打了個圓場，“都是清華的同學，當然認識了！”

卓彧加了句，“還是高中同學！”

瞿然尷尬，“哦！”他突然想起來，同濟那邊本應該是林森小組，開工時突然換成李朱，這里面明顯有故事啊。佛曰不可說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