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站到了，請下車的乘客從后門下車！”車里的廣播提事。

有西看了看前面的顯示器，下車去了。

車來車往，帶走黃色的落葉。這個城市喧鬧，還有些過去的記憶。

“我到了。”有西卻又不想馬上見到她。

“我在天橋上，你走上去。”

“哦。”

有西不敢踏上樓梯，徘徊在樹下。

“一會兒該說什么？”有西用腳踢踢樹干。

“我這樣她會不會嫌棄我？”

他走來走去，從地上拾起一片葉子。

“偷偷地上去，拍拍她的頭？”

有西在心里演繹幾百遍。“就這樣。”

“你在哪啊？”楊子木問。

“來了來了！”有西跑上樓梯。

天氣變冷，橋上的路人很少，有西很快走了上去。

光線有些暗，有西歪歪頭看，準備掏出手機。

“這兒！”一個女孩子對著有西搖搖手。

有西跑了過去。“來……來很久了吧？”

“也不是很久。”她笑了笑，有西看得不太清。

“嘿嘿，剛剛有些迷路。”

眼前這個女孩子，變黑了很多。“我發現你瘦了。”有西說。

“怎么可能，我還胖了。”她走上前，手里提著東西。

“給你的。”她笑著遞給有西。

“什么呀？”有西盯著她。

“別管嘛，我們下去。”她拉著有西的衣袖，往下走去了。

她穿一身黑，長長的頭發，眼睛大大的似乎在說話，風出來時，她微微偏頭、閉眼，和從前一樣。

背著小小的書包，略略粉紅，掛著她喜歡的動漫。

有西跟在她身后，像大海里的魚，自由自在游去。

一陣微風，她的長發打在有西的臉上，卻是那樣的讓人念念不忘。

有西，那一刻像傻子。

人來人往的街頭，走走停停的紅綠燈。

“去哪？”

“跟我來。”

她倆站在斑馬線上，準備走過去。

“來我旁邊。”有西把她擋在身后。

她的影子，晃來晃去。

“人挺多的。”有西看著她。

“是呀。”她忙著走上前。“上樓！”她回頭。

“走走走！”有西迫不及待地追了上去。

那是一間餐廳，他倆靠墻而坐。

“你吃什么？”她抬頭看著墻上的菜單。

“你吃什么？”有西雙手杵著下巴。

“我問你呢？”

“我也問你。”有西笑了笑，把書包放在凳子上。

“青椒肉絲……蓋飯。”她走上前去。

“我倆一樣。”有西回頭看著她。

“你干嘛也吃這個？”她問。

“想吃啊！”

“好吧！好吧。”

有西抖抖腿，不敢看她。

“你這什么書啊？”有西偶然間瞟到。

她翻開書封，迎著有西。

“你是人間四月天”

這句話，多想是從她口中說出的。

“林徽因啊，才女呢。”有西說。

“嗯嗯，我才看了一點點。”她翻回剛才那兒。

“我也看了一本。”有西轉過身去，打開了書包。

她注視著有西的一舉一動。

“這本。”有西把書放在桌上。

“沉淪。”她歪著頭讀。

“嗯嗯，我也沒看多少。”有西用手翻來翻去。

“會不會太現實了？”她問。

“啊……啊確實有一點。”有西撓撓頭。

“青椒肉絲蓋飯好了！”老板喊。

楊子木放下書，回頭看著那人。

“我去我去。”有西放下包，起身走去。

“來了來了！”有西雙手端著熱乎乎的飯菜向楊子木走來。

“哇，好香啊！”她貼近去聞了聞。

“筷子還是勺子？”有西看著她說。

“勺。”她接過去。

“還有湯。”有西起身走到剛開始的那里。

“來來來。”有西放在她面前。

“嗯嗯嗯，確實不錯。”有西吃了一口。

“嘿嘿……”她抬頭笑了笑。

眼前的這一幕，好像在哪里發生過，沒出意外的話，是夢中。

有西吃著吃著，眼淚掉下來。

“怎么了？”她抬頭，嘴唇油油的。

“太辣了。”有西轉過頭裝作很辣。

“我覺得還好。”它從包里拿出紙巾。“給！”

有西擦擦臉，然后轉過身看著她。“快吃。”

“吃不完了。”她擦擦嘴，手里捏著手機。

“好吧。”有西低著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