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參果
- 化神謠
- 果子大王
- 2266字
- 2020-10-14 18:17:44
“女神,女神,我都等了你好久了,你怎么才來啊?”果兒賴在姜蘞懷里,說著奇奇怪怪的話,仿佛她與姜蘞很熟識似的,但是姜蘞可以肯定,在今日之前,她從未見過這果子。
見姜蘞的臉上透露出一些困惑,果兒嘿嘿一笑,“女神,你沒見過我,但是我見過你啊!”
“什么時候?”姜蘞一挑眉,有些好奇。
果兒抱著她的衣裳蹭了蹭,道:“在落神洲啊,你不是落神洲的神女嗎?我呢,是長在落神洲的一顆可愛的人參果,我家就在通天塔的后面,雖然你不知道我,但是我從有靈智開始,就一直看著你在守護通天塔。”
果兒的聲音是稚嫩的童聲,奶聲奶氣的,讓人格外覺得舒心。
姜蘞愣了愣,她在通天塔度過了萬年光陰,說是守護,其實,她連守護的東西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久的時光里,就只有一塊灰頹的徹世鏡,雖然照不出鏡像,可終究也是唯一陪著她的東西。
可是聽果兒這么一說,她仿佛又看到了那高聳入云的塔,傳言說通天塔一共有九百九十九層,但其實,只有九百九十八層,曾經,她時常站臺通天塔的最高處,俯瞰著泱泱落神洲,若是再望遠一點,便是蒼茫大海,水天一線。
通天塔的四周植滿了人參果樹,可事實上,她守了那么多年,也沒見過幾個人參果,可若是這樣說起來,果兒認識她也不奇怪。
“叫我主人吧,不要叫女神了,或者叫我的名字,姜蘞。”姜蘞有些悵然若失,陳年往事,她忘得太多了。她清楚地記得通天塔上有幾塊琉璃瓦,有幾副飛天畫,但是她不記得通天塔周圍有幾株人參果樹。
人參果樹是落神洲獨有的東西,樹本身并不是什么天地靈物,可是每一萬株人參果樹中只有一株果樹能結果子,每一千個果子中又只有一個果子能有靈智。
姜蘞拿起果兒,將她放在自己的頭頂。
“我知道,姜是上古神族的姓氏,所以主子你是上古的神裔嘛。”果兒乖乖地趴著,看著來來往往的妖魔鬼怪,眼睛里充滿了好奇。
“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姜蘞心里好奇,也這樣問了她。一般來說,如果沒有發生什么大事的話,人參果直到修得大道,都不會踏出落神洲一步,畢竟世間少有人參果,如果沒有自保的能力就莽莽撞撞地離開落神洲闖蕩的話,無疑是有去無回的。
“這個問題啊……”果兒撇撇嘴,不滿地哼哼道,“我那天本來是在樹上吸收天地精華修煉,但是忽然之間,飛沙走石,陰云密布,電閃雷鳴,哀鴻遍野……我聽見‘轟隆’一聲巨響,然后我眼前一黑,昏了過去,等到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抓住了,不過那個人不識貨,沒有認出我的身份,我說我是人參果他也不信,然后他就將我帶來了這里,遇到了主子,嘿嘿……”
姜蘞失笑,果兒說得激動,配合著手腳在姜蘞頭上撒歡,不過姜蘞確實聽出了她話中的開心,因為遇著了她而開心。
姜蘞說不清楚果兒這是一種怎么樣的心情,也不明白,為什么會只是因為相遇而開心。
姜蘞找了一處茶樓坐下歇息,果兒趴在茶杯口看著杯中的倒影傻樂。
“落神洲消失了。”姜蘞呷了一口茶。
“啊?哦!”果兒仿佛并不意外,她一屁股坐在桌子上,老神在在地說道,“我已經知道了,我聽那些妖怪閑聊的時候說過,好像是出了什么異動,不過主子你放心,落神洲一定會重現的。”
“你怎么知道?”姜蘞看不出果兒的表情,只是從她的語氣里摸出了一些胸有成竹,而莫名其妙的,她選擇相信果兒的話。
果兒左看右看,向姜蘞招招手。
姜蘞俯身到果兒身旁,只聽叫果兒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太和印嘛,太和印就可以讓落神洲重現。”
“太和印?”姜蘞蹙眉,“太和印是混沌之期的神器,能使陰陽更替,生死交換,可是太和印怎么會……”
果兒裝模作樣地捋了捋自己莫須有的胡須,老氣橫秋道:“小友,你還太年輕,落神洲并沒有消失,只不過是不見了而已,太和印可以讓陰陽交替,怎么就不能把落神洲喚出來呢?”
姜蘞被果兒的模樣逗樂了,“噗嗤”笑出了聲,一瞬間,猶如春來深海,百花明媚。
果兒看得愣了,然后捂著自己的眼睛碎碎念道:“好好看啊好好看……眼瞎了要眼瞎了……”
“好了,你倒是說說要怎么找太和印。”姜蘞點了點果兒的腦袋,一下子沒收住力,果兒便往后一仰,摔了個七葷八素。
“你欺負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果兒氣呼呼地站起來,抱著茶杯扭頭不看她。
姜蘞無奈,誰知道這么小的家伙脾氣還挺大的。
須臾,小二上了幾碟糕點,姜蘞支著頭道:“我記得篆骨說過,溟海海域主淺滄擁有一塊明鏡,可知世間萬事,興許我可以去向她借來。”
“你……唔……你這么兇,誰,誰會借給你啊?”果兒嘴里塞滿了糕點,說話含糊不清。
姜蘞覺得新奇,打趣道:“你那小腦袋還沒有一塊糕點大,你說,我是不是只要用一塊糕點就能養你十天半個月了?”
果兒愣了愣,默默地吃力地搬了一塊糕點遠離了姜蘞,“我覺得我還是離家出走好了,你是個壞人,竟然想讓我餓肚子。”
“哈哈……”姜蘞不甚在意,如今她只身一人,果兒也只身一果,而她們都來自落神洲,對對方有些莫名的信任。
果然,果兒也就是說說而已,離姜蘞遠了一些,她又大口大口胡吃海塞,期間喝一口水,瞥了姜蘞一眼,“你到底要不要去找那個淺滄啊?我還想早點拿到太和印……好早點回家睡覺呢!”
姜蘞沒聽出什么不對,聳了聳肩,看著熙熙攘攘的大街,“我和淺滄不熟,今天又是淺滄的生辰,沒那么容易見到她的。”
果兒丟給她一個白眼,只不過姜蘞看不到,“你就不會翻墻進去啊?不然你捏一個訣,‘咻’的一聲就進去了。”
姜蘞越發覺得這半路買到的小果子有趣了,笑道:“要是那么容易就混得進去,淺滄便不必做海域主了。”
果兒聽不明白姜蘞的話,撇撇嘴繼續填肚子,這東西還挺好吃的,就像……就像她很久很久很久之前吃過了一樣……但是又有些不對,她應該……是第一次吃這些東西啊?
果兒鼓著腮幫子,她好像忘記了什么重要的東西,怎么會這樣呢?難道是靈智未開時當了幾萬年的果子,變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