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教授繼續帶頭,眾人跟隨其慢慢向靈虛先生靠近。
即將靠攏正面的靈虛先生時,我突然感覺左側有一白色人形物體,馬上用手電一照,居然是一模一樣的靈虛先生!
要不是聶教授早有交代,肯定會被嚇個半死。
接下來,大家都發現同樣的情況,靈虛先生不知不覺已布滿我們周圍。
雖然聶教授已經打過預防針,讓大家不要害怕,但每個人心里的恐懼是不可能完全避免的。
靈虛先生坐在周圍一動不動,一雙深邃的雙眼和一捋又長又白的胡子最為引人注目。
他是真人還是假人,是活人還是死人,是實體還是影子,可以說沒有一個人知道。
眾人只能站在原地,等待著聶教授的下步安排。
“這靈虛先生是不是已經走掉了?”海胖子輕言細語插了一句嘴,聽得出他是為了打破這種緊張氣氛才說的。
“住口!哎,都怪我沒提醒你們,可千萬不能說出那句話啊!”聶教授說。
“什么話呀教授?”海胖子委屈地問。
“什么話?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所有人都不能說出來。靈虛先生是活著的,你們每個人,都閉上眼睛,趕快強化一下這種念想。活著的,活著的……”聶教授說。
大家雖然不知道聶教授要干什么,但這個時候只能聽從他的安排。
因為大家都不懂,于是閉眼默默地念了幾遍:“靈虛先生是活的,靈虛先生是活的……”。
“好了,走,大伙都過去,我們去和靈虛先生談談。”聶教授說完,徑直向正前方的靈虛先生走去。
我們走進一看,只見靈虛先生臉色煞白,坐在那里紋絲不動。
聶教授舉起右手停了幾秒,示意我們不要觸碰到靈虛先生,然后說:“老兄啊,你可好?我來看你來了!”
見對方沒有反應,聶教授又說了一大堆敘舊的話,不過靈虛先生如供奉的菩薩一般,端端正正地坐著,沒有任何動靜。
聶教授終于沉不住氣了,他伸手去握靈虛先生的手,可剛伸過去,這靈虛先生居然瞬間就消失了……
我生平第一次見到如此怪異的事,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所有人趕快掏出手電筒向四周到處亂照,剛才看到的靈虛先生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哎,這下真的是完蛋了!”聶教授猛拍自己的腦袋說。
“教授,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李峰問。
“剛才我們所見的靈虛先生,有一半是活的,有一半是死的,我們這么多人的意念都是要活的,結果靈虛先生還是沒活過來,真是天意啊!”聶教授說。
我們實在是不明白聶教授在說什么,什么一半活一半死?
本來不想相信他說的話,但又親眼見到這里確實出現過無數個靈虛先生,也只能相信他說的話了。
總之,到這個時候,大家的思想已經徹底混亂了。
聶教授見我們一個二個滿腦子問號和不解,便說:“你們不理解不要緊,但這絕對不是迷信。靈虛先生有無數種存在的疊加狀態,他最終以哪一種狀態呈現出來,取決于我們幾個。可惜的是,最終這個狀態是死亡的狀態。”
聶教授說到這疊加狀態,讓我突然記起我祖父所講過的一種現象。
即一個人可以有多種存在狀態,但所認識或想要達到的狀態只能是其中的一種,這要取決自己的意念,也就是說先有意識,再有狀態。
這個問題雖然不太好理解,但卻被很多科學家認同。
“教授,既然您說用意念可以控制這種狀態,那么我們大伙都默念靈虛先生是活著的,為什么結果卻是死亡的狀態。”我問。
“我明白了,你們雖然嘴上念的是活的,但心念上已經認為他死了,沒有辦法,因為靈虛先生剛才的狀態,給人的感覺就是死亡的模樣,你們不往這方面想,那也是不可能的。”聶教授說。
“我知道一個人有不同的狀態,但是為什么我們不能看到我們自己所有的狀態,而在這里卻能到靈虛先生的無數個狀態?”我問。
“這個問題嘛,恐怕是靈虛先生選擇這里避難的唯一原因咯!哎,不過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現在靈虛先生走了,他留下了什么才是最關鍵的。所以,我們還得找到他,他一定會留下什么的,大伙都動起來,趕快找吧!”聶教授說。
“他不是走了嗎?還能在這里找到嗎?”李峰問。
“當然能找到,不過現在他只有一種狀態,也就是說,只剩下一具尸體了。”聶教授說。
我們按聶教授的安排分頭尋找,雖說是分頭,但每個人都不敢走遠。
畢竟生平第一次見到這種怪異事件,難免會與鬼神聯系起來,越想就越覺得越可怕。
別說我們一般老百姓了,就是那兩名J官心里也都是虛火的。
還好這個時候聶教授的膽子出奇地大,可能因為他明白這里面的奧秘,加上這靈虛先生不就是他的同學嘛,只要這樣一想,恐懼應該會大幅減弱。
不一會兒,還是聶教授先行找到靈虛先生的尸體,造型與剛才見到的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他的嘴角兩邊不知何時流出了血,把白色的胡子都染成了紅色……
“哎呀,你怎么在最需要的時候就走了呢?龍申濤……你倒是說話呀!”聶教授邊跺腳邊對靈虛先生說,語氣里充滿了焦躁和不滿。
“看來咱們真是白忙活咯!也罷,這里景色不錯,我們出去逛逛,也不算白來。”海胖子說。
海胖子此時說這話顯然是不合適的,我連忙阻止他道:“你說什么呢?教授都急成這樣了,你想干嘛?要逛你去逛,去了就不要回來了。”
我先罵海胖子,也是避免其他人罵他,說到底是保護他,海胖子似乎神領到我的意思,不再敢多嘴了。
其他人見我已經對海胖子進行批評教育,也就不好再說什么了。
“教授,既然靈虛先生走了,我們還是另想辦法吧。”寧華說。
“哦,趕快找!”聶教授似乎才反應過來,突然在靈虛先生身上翻找東西,大家也不知道找什么,也不愿意觸碰尸體,只好盯著聶教授。
“你們呆著干嘛?趕快找啊!在四周看看,靈虛先生留下什么東西沒有?”聶教授看我們沒動靜,便厲聲安排道,語氣中帶有火氣。
“行!大伙趕快找吧!”李峰說。
我們在靈虛先生四周到處亂翻,可那些地方全是枯葉和白發,白發自然是靈虛先生的,但不知樹葉是從哪里來的。
“等一等,剛才靈虛先生所在的位置,你們都記住了沒有?”聶教授問。
眾人點頭表示大概能記住,聶教授便讓我們重點在靈虛先生剛才出現過的地方尋找,還說可能是一張紙或一本書。
不到半個時辰,聶教授所要的東西就被海胖子找到了,果然是一本書。
那一刻我趕快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書,擔心搞混了。
海胖子是在一塊巨石縫里找到的,他像立了大功一樣,高興地拿在手里。
聶教授突然一下變得眼疾手快,如小偷一般將書搶了過去,并讓我給他照明,自己快速翻看起來。
“啊!《死記》!怎么會叫這個名字?”聶教授驚叫了一聲。
“教授,又怎么了?”李峰問。
“這么說,這靈虛先生歸天,是很早的事了!虧咱們忙活了半天,真是沒這個緣分見到他啊。”聶教授說。
“教授,這書究竟寫的什么呀?”寧華問。
聶教授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墻壁,眼神呆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半天才緩過神來說了一句:“這書里的故事太多了,折射出的大道理太深了,大伙都坐過來,我來講一講吧!”。
看聶教授這言行舉止,我們認為書中必有大故事,便全部盤腿而坐在其周圍,豎起耳朵聆聽其講解。
聶教授說,靈虛先生過去對宇宙的研究,提出了一系列新思想新理論,在天文界產生了重大影響,一度引起了轟動,所以也引起了反體者的注意。
“靈虛先生有兩大著名理論,一個是宇宙活體說,另一個是地球反體者說,前一種理論蘊含著佛學宇宙的精髓,主要有三則故事;但后一種理論如今得到了證實,哎,只可惜也正是這個理論葬送了他自己啊。”聶教授搖搖頭說。
聶教授介紹,所謂宇宙活體說,就是說整個宇宙是一個巨大生命活體,各種天體及寄生于天體的各類生物,只是宇宙的器官和細胞。
靈虛先生形象地把宇宙比作一個人,太陽如腦,水星如心,金星如肝,地球如腎,火星如胃,木星如脾,土星如肺,天王星如腸,海王星如膀胱,其他行星和星際塵埃如動脈、血液……這些狀如人體器官的行星在各自軌道上有條不紊地運行著。
“靈虛先生想象力極為豐富,不過這比喻是不是有些牽強?”李峰說。
“當時他給我說的時候,我也是這樣看的,但是剛才看了留下的這個記載,哎,不得不說,這是非常有道理的啊。”聶教授說。
“教授,這書怎么說的?”海胖子想從聶教授手中把書拿過來看,聶教授握著書的右手倏一下縮回去,使其沒能得逞。
“靈虛先生在書里講了三個故事,我剛才認真揣摩了一番,那是非常有道理的呀。”聶教授說。
“教授,您就趕快給我們講一講吧。”寧華說。
“靈虛先生認為,太陽系是宇宙中的一種活體,他稱之為太陽人,關于太陽系中各行星的定位,剛才我已經說過了。我還想強調的是,人類在太陽人中是有特定角色的,你們以為會是什么?”聶教授說。
“不會又是太陽人的什么器官吧?”海胖子問。
聶教授說的時候,我也在想,既然連地球都只是一個器官,那么人類作為地球上的一種生物,那必定是比器官要小得很多的生物了,如此說來,是微生物的可能性最大。
“不對,人類還達不到太陽人器官的尺寸,我想應該是一種微生物吧!”我說。
“小伙朝這個方面去思考問題,路子是對的!靈虛先生認為,人類不是微生物,而是其中的一種細胞。咱們都知道,細胞決定生命的生亡,太陽人要活下去,最終得靠人類這些細胞的正常運轉啊。這書上所記載的三則故事,對應著三種不同的細胞,也就是不同的人類,真是充滿著哲理的光芒、閃耀著佛學的智慧啊!對了,在此之前耿主任說過細胞問題,說這些人死于細胞衰老,大家想想,問題是不是出在細胞上啊,哎,只可惜當時我沒引起注意。”聶教授再次拍了一下腦袋說。
大伙一邊聽一邊點頭,不過只是似懂非懂。
聶教授扳開指頭,像數數一樣說:“三種細胞三類人,好細胞、壞細胞、死細胞,好人、惡人、死人,確實有道理,有道理啊!”
“教授,您能不能說得再具體一點,大伙還是沒完全搞懂。”寧華說。
“要怎么給你們解釋呢?這樣說吧,當一個人的細胞發生了變化,也就是變壞了,他會怎么處理呢?這細胞變壞,人就要生病是不是?一旦生病就要治病是不是?那好,如果這個細胞只是有一點壞,只要稍微修復一下就行了;如果這個細胞壞得較為嚴重,就要用猛藥了;如果這個細胞徹底變壞了,比如癌變了呢?那就必須清除了是不是?”聶教授說。
“教授說得沒錯,是這么回事。”李峰說。
“好了,如果大伙兒都能體悟到這一點,那么對書中的三則故事,自然也就能理解了!這些故事,都是靈虛先生當年進入禪定狀態時頓悟到,并在脫離禪定狀態后得到證實了的,我看了以后感到,的的確確是體現了宇宙中的一種規律,現在我就給大家先講第一則故事,叫做拉比國王之死。”聶教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