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初次約會
- 殺馬特的江湖
- 破皌佈
- 2097字
- 2020-11-12 18:13:18
第二天清晨,公雞剛剛報曉,蔣國祥就早早的起床了。他偷偷拿來李二姑的鏡子端詳了許久,一直猶豫著今天和馮招弟見面時的開場白。
用普通的開場白,蔣國祥總覺得太過于平凡無奇,無法吸引對方的注意。可是以蔣國祥那如同塔克拉瑪干沙漠一樣干涸貧瘠的大腦,實在想不出什么高級詞匯。蔣國祥多么希望此時此刻能請教一下殺馬特貴族,到底如何才能有一個帥氣的殺馬特式的開場白,可惜馮招弟在整個二馬溝是唯一一個殺馬特,她是獨一無二的。
是的,獨一無二。這不單單指的是馮招弟的身份,更指的是馮招弟在蔣國祥心中的地位。蔣國祥這前十三年人生中,最在意的無非就是四個字,吃喝玩樂,以滿足作為人類最基本最低級的需求為目標。然而自從蔣國祥邂逅了馮招弟開始,他忽然開始在意起自己在馮招弟心中的形象來了。蔣國祥就像是突然開竅了一樣,正處在青春期的他忽然間感受到了異性荷爾蒙的刺激。
蔣國祥盯著自己鏡子中的臉,實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最后他只好在自己手掌心吐了兩口口水,然后在自己用手在自己頭發(fā)上用力摩擦起來,不為別的,只是為了能讓自己的頭發(fā)更翹一些,這樣或許看起來比較酷,也更有殺馬特的味道。
收拾完自己之后,蔣國祥又開始糾結(jié)起和馮招弟見面的時間了。去早了,他怕馮招弟還沒起床沒吃早餐,去晚了,他又怕馮招弟等的著急。他在家里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好久,最后才決定十點鐘出發(fā)。
青春期的男孩就是這樣,對于自己在意的姑娘,總是忽然間的傷春悲秋,忽然間的纖細敏感。
感覺像是熬過了三十年一樣的蔣國祥,終于等到了9點50,他滿懷期待的從自己家里出發(fā)了。10點鐘,他準時敲開了老馮家的大門。
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馮招弟。今天的招弟看起來比昨天更加魅力四射,因為今天的馮招弟換了衣服,今天她猩紅色爆炸頭上扎了一個粉黑色相間的巨大蝴蝶結(jié),身上穿著黑底粉色星星花紋的五分袖地攤貨T恤,下身穿著有些殘次的黑色褶子短裙,腿上包著黑白相間的劣質(zhì)連褲襪,腳下登著一雙六芒星標志的紅黑色匡威帆布鞋,胳膊上脖子上掛著眼花繚亂的各種裝飾品自不必說。
本來蔣國祥出門之前準備了一句開場白,他想對馮招弟大喊一聲“哈!我很酷吧?!”,以達到喧賓奪主先發(fā)制人的目的。然而蔣國祥并沒有成功,因為馮招弟一出現(xiàn),他就已經(jīng)看的呆了。他覺得和昨天比起來,今天的馮招弟又是別有一番滋味。如果這是動畫場景,想必蔣國祥的眼里早就冒出了星星。此時的蔣國祥就像是被灌了三斤二鍋頭,整個人都醉倒在馮招弟散發(fā)出的荷爾蒙的味道里。
馮招弟畢竟是個殺馬特貴族,她對于自己這種時尚炫酷的裝扮早就習(xí)以為常。她畢竟是一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女子,所以對蔣國祥那欣欣然陶醉的樣子也毫不在意。馮招弟滿不在乎的說:“好了,今天咱們?nèi)ツ膬海俊?
有句話說,所謂旅游,就是從自己呆膩的地方到別人呆膩的地方去。其實很多人都有這樣的困擾,每當我們提到自己家鄉(xiāng)的時候,或許早就忽略了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本身存在的魅力。這蔣國祥被馮招弟一問,也是愣在了原地。是啊,這二馬溝一共就這么大點地方,能去哪里呢?
招弟滿臉的不屑,張口奚落道:“拜托,你即個GG既然約棱家粗來,就因該想好約會地點的哇!”
這一句話更是把蔣國祥問的局促不安,因為馮招弟的舉手投足都透露出一股時尚達人之風(fēng),這如同港普一般的語氣更是難以模仿和超越。蔣國祥一時緊張,大腦一熱,只好隨便說了個地方:“俺,俺帶你去池塘看鴨子吧!”
招弟也并非油鹽不進,對于蔣國祥帶自己去哪里這件事上,并沒有那么的挑剔。馮招弟聽到蔣國祥說去看鴨子,隨即聳聳肩膀表示答應(yīng),二話不說跟著蔣國祥出門了。
一上午的時間,這二馬溝就被蔣國祥和馮招弟兩個人逛了過來。蔣國祥帶著馮招弟去池塘看了鴨子,去生產(chǎn)大隊看了牛,去二馬溝子弟兵小學(xué)介紹了自己的母校,又去當初約架的春游地點回首了往事。
馮招弟這一路上都沒有什么話說。馮招弟越是冷漠,蔣國祥就越是不安。最后逛完了春游地點,蔣國祥終于忍不住問出了口:“那個……招弟姐姐,俺帶你逛了這么多地方,你到底有啥感覺,是不開心嗎?俺怎么感覺你一路上都沒什么話?”
馮招弟搖搖頭,語氣中沒有任何情感:“也不是不開心,只不過我覺得這二馬溝和雞毛崗比起來,也并沒有什么區(qū)別,無非就是這些東西。更何況比起二馬溝,我覺得雞毛崗還更好一點。”
蔣國祥有些不服,這二馬溝再貧窮落后,也是生他養(yǎng)他的地方。再說這二馬溝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雖然地方小是小了點,但是他這些年生活在這里,也沒有任何覺得不便的地方。
于是蔣國祥嘴硬反駁道:“那,那你說你們雞毛崗有啥?”
馮招弟自豪的抬起頭,甩了甩自己一頭猩紅色爆炸頭,提高嗓門說:“看見我這一頭時尚潮流的發(fā)型了嗎?”
蔣國祥點了點頭。
馮招弟繼續(xù)說:“你以為我真跟你似的,在手上吐兩口唾沫,隨便打理打理就出門了?我們都是有專人設(shè)計發(fā)型的好嗎?”
蔣國祥聽到這里臉騰的一下子紅了,他所有的自尊和驕傲瞬間被擊的粉碎。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一絲不掛的嬰兒,毫無保留的展現(xiàn)在了馮招弟的眼前。是的,他再一次被招弟看破了,馮招弟看出了蔣國祥出門前特意打理了發(fā)型,但是招弟顯然對這發(fā)型并不買賬。
馮招弟也不理會蔣國祥的尷尬,繼續(xù)說下去:“單純這一點,你們二馬溝就沒有。”
“啥、是啥?”
“歐陽大慶洗剪吹焗染燙理發(f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