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煤氣中毒
- 重案解密
- 碧小七
- 2558字
- 2023-02-20 20:13:09
艾云已經把房子買了,就在市局附近,買的是精裝房,雪糕讓我今天帶她去買家具,順便說下昨天找歐陽文的事。
我在購物方面很白癡,尤其是砍價,本來插座是最佳人選,他買菜的時候可以為了一塊錢跟人家講十分鐘,偏偏他今天要值班,我只好勉為其難了。
但雪糕的表現卻讓我大吃一驚,本以為她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沒想到她比居委會的大媽還能砍,把那些賣家具的砍得欲哭無淚,紛紛以跳樓價甩賣給她。
“行啊你,真沒看出來,還挺會過日子的。”我發出由衷的贊嘆。
“你以為呢,我爸剛離職那會兒,家里窮得揭不開鍋,我爸是個酸秀才,拉不下臉來的事都是我去干,那會本姑娘才上高一。”雪糕得意洋洋。
雪糕從來沒提過她的母親,我也不好多問,多半說起來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辛酸往事。
雪糕跟個女漢子似的,不到一個小時就全部搞定了,搞得我倒像個小媳婦,屁顛屁顛跟著她,一點忙都幫不上,真是慚愧。
我隨便數數,大大小小足有二十多件,女人的購買欲望太恐怖了,我終于明白某寶的馬先生是怎么發家的。
“昨天查得怎么樣?”這個時候談工作有點敗興,但是沒辦法,我早就想問了,可看到雪糕興致很高,一直忍到了現在。
不出所料,我話音剛落,雪糕立即像只斗敗的母雞,垂頭喪氣地說:“哎,甭提了,要是有戰果,昨晚你還能睡安穩嘍?”
“哦,盡人事聽天命吧。”
“歐陽文是個仙女,長得美輪美奐,氣質清新脫俗,可是不管我們怎么問,她的回答也是十足的仙女范,云里霧里,飄飄渺渺,讓我們這些凡人聽得一頭霧水,插座都快崩潰了。”
“也許她真的不知道。”
“嘿,那您直接說不知道就完了唄,她可好,一會兒佛祖說過什么什么,一會兒師傅說過什么什么,哎呀,聽得我腦袋那個大呀。”雪糕還是一肚子的氣。
為了讓她找到心里平衡,我把自己找陳雙喜的悲壯故事,繪聲繪色跟她講了一遍。
雪糕忽然感到,這個世界上還是有比她更慘的,瞬間滿血復活,讓我帶她去買家電、買裝飾、買窗簾……
回到家已經很晚了,我累得跟狗一樣,連澡都不想洗,躺在沙發上像僵尸一樣一動不動。
陪雪糕逛街,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無聊到了頂點,還不如我在家玩游戲來得過癮,但是沒法呀,誰叫我是她的隊長呢。
正迷迷糊糊躺著,微信響了,我頭皮有點發麻,該不會又出事了吧?
我一看是徐諾發來的:“姚隊長,董事長煤氣中毒了,現在市一院搶救,你快過來一趟,老地方見,到了發消息給我。”
我掙扎著爬起來,打車趕到了市一院的小花園。
徐諾像個特務一樣鬼鬼祟祟地摸到我身邊,看他一臉興奮的樣子,貌似很喜歡這份差事。
我發了一只煙給他,讓他慢慢說。
徐諾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頗有成就感地說:“今晚八點左右的時候,文哥接了一個電話,就帶上我出門了,孔杰負責留下來保護董事長。我和文哥到了一家夜場,文哥開了一個包房,他讓我自己在大廳玩,之后來了兩個人,進了包房,燈光太暗沒看清是什么人。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文哥慌慌張張跑了出來,說董事長煤氣中毒了,我們就趕到了醫院。”
“你們走后,家里都有誰在。”
“馬總吃完飯就出去了,家里除了何董和孔杰,還有管家羅春霞和廚師陳海。我們走后,羅春霞和陳海就出去散步了,等他們回家的時候,陳海聞到了一股煤氣味,他沒敢開燈,急忙打開門窗散氣,發現董事長和孔杰都已經煤氣中毒,就打了120,通知了文哥,這些都是陳海告訴我們的。”
“好端端的,怎么就漏氣呢?”
“陳海說煤氣軟管被人切了個‘V’型口子,位置在管子的背面,應該是晚飯后被人切開的,因為他在廚房燒菜的時候還好好的。”
“煤氣味兒那么明顯,陳中天和孔杰怎么會沒發現呢?何秋啥時候走的?”
“孔杰已經醒了,他說董事長昨天才出過事,精神很差要早點休息,他招呼董事長上床休息后,因為他還要值夜班也睡了,董事長睡下后何董就走了。”
“陳中天現在怎么樣?”
“醫生說問題不大,主要是董事長身體不好,昨天又發過心臟病,所以才會反應大些,孔杰這會兒已經活蹦亂跳,都可以自己上衛生間了,虧得別墅空間很大,換做一般的房子就難說了。”
“陳海的情況你清楚嗎?”我上次去陳家只見到了羅春霞,并沒見到陳海。
“聽文哥說也是陳家村的,是陳旺介紹來的,他和羅春霞好像在談戀愛,我去這幾天,兩人每天吃過晚飯都會出去散步,一去就是很長時間。”
離開醫院,我打電話問林妹妹:“今晚馬曉琳約你啦?”。
林妹妹回了一句“約你妹”就掛機了。
我沒有絲毫調侃他的意思,我是真的以為馬曉琳約了她,既然不是,馬曉琳的外出莫非是個巧合?
這個時候如果去問陳中天,就算他知道是誰干的,他也不會說,可要是這么下去,陳中天遲早得死掉,不管又不行。
既然陳中天不配合,現在又出了個陳旺,我決定明天去會會陳旺,只是不能暴露了身份,以免驚動了陳中天。
周日(7月30日)早上,我邊吃早點邊看微博:小陳子,煤氣的滋味好受嗎?更新時間還是雷打不動的凌晨一點。
今天該我值班,我叫林妹妹在家等著,千萬別去參加什么相親活動,他一聽有活干,特別激動,我就納悶了,這人怎么這么賤呢?
我讓老爺子幫我到民政局借了一輛民政救災專用車,這種車的車身上印著“民政救災”四個大字。
我接上林妹妹,先去青峰鄉派出所找到所長,把來意一說,所長便把我們帶到陳旺家,向陳旺介紹我是民政局的小賈,找他有點事,介紹完所長就走了。
別墅的院子里停放著一輛嶄新的黑色奧迪A8,牌照尾數三個六。
陳旺精神矍鑠,頭發黝黑,一點都不像個小老頭。
他的老婆叫王燕,三十多歲,皮膚白皙,身材凹凸有致,一口省城話,忙著給我們沏茶倒水。
“小賈同志,找我有啥事?”陳旺笑瞇瞇地問。
“你這房子很氣派,車也大氣,看樣子你發大大財了啊。”我故意繞開話題。
“哦,房子和車子都是我侄子的,我閑著沒事,幫他看看房子。”
“看來你侄子很成功啊。”
“可不是,你應該聽說過他,他叫陳中天,中天集團的大老板。”
“哎呀,聽過聽過,電視上常常看到,碧水城的大人物嘛。”
我和陳旺東拉西扯,他一直想問我找他何事,可就是沒有機會開口。
閑扯了一陣兒,我突然收起笑容,嚴肅地問他:“你前妻,是不是叫李霞?”
陳旺愣了片刻,遲疑地問:“對呀,怎么啦?”
“她是不是十年前死掉了?”
“對呀。”
“她是不是火化的?”
“對呀,是你們大力提倡要火化不要土葬的嘛!難道我還做錯啦?”陳旺有點想發火了,眼神里充滿了敵意。
我突然哈哈一笑,猛地一拍他的肩膀:“陳老伯,您做得太對啦,我今天來就是要采訪你的。”
陳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滿臉問號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