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費這么大代價,找來這些人——就算是吃飽了沒事干,也不可能找這么多人來。他們當然有著自己的目的。
第二天一早,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來,黑墨鏡保鏢用鬧鐘聲將這一群酒精還沒有完全散盡的出租屋住客叫醒,這時候這些每天生活在底層的人,對這些帶黑墨鏡的大漢,那是一個感恩戴德,說不定現(xiàn)在叫他們把自己父親給殺了,他們都愿意去干——并不是因為他們的道德廉價,著實是因為被壓抑的太久,容易感恩。
這次是一輛面包車,對方呼出的空氣中夾雜著大量酒精,艾里也擠在這些人中間,雙目緊閉,耳朵和四肢不斷感觸車子的震動和聲音,猜測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
還是清晨,歐妮亞市幾乎所有的地方都沒有開門,面包車一路暢行無阻,駛進歐妮亞市市立銀行,大門口——這里是不能停車的,馬上有值班的保安過來驅(qū)趕。
“砰砰砰”三聲槍響,歐妮亞市市立銀行外面的三個保安應聲倒地。
‘消音器’艾里在心里想到,看來他們是有備而來。
只有一只蝗蟲的時候,它的活動軌跡是不確定的,但如果是兩只蝗蟲,它們就會盡量靠在一起,要是遇上成千上萬只蝗蟲,它們都會朝著一個方向前進。
酒味還沒有完全散去,大肚皮大叔,見車門打開,前面的人都跟著下車,并且在出口處拿好槍支,于是自己也傻笑著跟上去,下車拿好槍支,跟著前方的隊伍向前走,直入銀行。
一走進銀行,領(lǐng)頭的大漢里面拉起他那把自動步槍,對著天花板連開數(shù)槍“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無數(shù)窗戶被擊碎,碎片散落出來,那些股民四散躲避,有的開始尖叫著亂跑;有的蹲在銀行里面散落著的座椅后面顫抖;有的趴在地上,雙手抱頭。
數(shù)不盡的快感從腳趾頭一路流向大腦,大肚皮大漢受此刺激,也舉起手里的步槍,朝天花板開槍“砰砰砰”頭上又是一些玻璃被打穿,一位穿著褐色工作服的銀行職員從高處墜落,發(fā)出喊叫“啊??!”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在酒精的刺激下,艾里那棟樓的人都如同魔鬼似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面容猙獰,多年積攢下來的怨氣全部釋放,如同來自地獄的魔鬼,舉起手里的武器不斷開槍。
“啊”大肚皮叔叔手上中了一槍,不知是誰開的槍,但手臂不斷流血,染紅地板,染紅整支手臂,不過他居然笑了起來,血又從他的嘴里滲出來,他變得更加猙獰“哈哈哈哈”他再次大笑起來。
整座歐妮亞市市立銀行就只有它們在胡亂開槍,其他人都躲在墻壁后面,膽小的顫抖著,不時發(fā)出尖叫“啊!”
紅色的警報響徹歐妮亞市市立銀行,所有的搶匪都害怕這個,可這群強盜根本沒在害怕,要是仔細去看的話,他們根本沒戴頭套,他們的臉就在攝像頭下被拍了個清清楚楚,他們可能還沒有完全理解自己現(xiàn)在是在搶劫。
樓上,訓練有素的黑頭套,大約有五六個人,從天而降,打破二樓的玻璃沖進來,他們分工明確,搶去歐妮亞市市立銀行二樓所存放的大量現(xiàn)金,在驚恐不已,無力反抗的職員注視下跳窗離開。
等到防爆警察舉著盾牌趕到的時候,也就只剩下打光所有子彈坐在被鮮血染透了的地上,有些還睡著了的租客而已。
其中,大肚子叔叔因為失血過多,已經(jīng)下地獄了,艾里偷偷逃走,不知所蹤,其余的人一直呆在原地,他們可能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但被周圍的人帶著,昏了頭,現(xiàn)在坐在地上,等著盾牌后面黑壓壓的警察緩慢而又迅速地沖進來給他們戴上手銬,他們?nèi)柯渚W(wǎng)。
沒有到第二天,當年下午,整個歐妮亞市亂成一鍋粥,焦點就集中在醫(yī)院、公安局和市政府以及歐妮亞議會,記者將公安局團團圍住,一位站前臺服務的女警此時站在門口不斷做手勢,在這樣一個人多口雜的地方不斷伸手希望記者朋友能先離開。
“請問,是不是所有暴徒全部都已經(jīng)抓獲”
“請問,市立大學被打傷的大學生會得到賠償嗎?”
“請問,對于今天整個歐妮亞市的犯罪活動,警察是不是早就有情報呢?”
記者的提問一句比一句尖銳,本來還有些秩序,到后來一句疊在一句上面,根本沒有給這個站前臺女警回話的空間。
正當女警感到自己腦袋嗡嗡的,耳朵有些耳鳴的時候,塞尼市長出現(xiàn)在階梯底下。
歐妮亞市公安局的階梯相當龐大,不只可以容納兩輛車并肩開動,階梯向上至少有兩層樓高,于是那一個歐妮亞市總局警察都要爬兩層樓高的階梯才能開始一天的工作。
塞尼市長還有他的警衛(wèi)出現(xiàn)在階梯底下,塞尼市長如同他出現(xiàn)在公眾視野中的樣子一樣——嚴肅,他直直地向上跑,警衛(wèi)圍成一個圈,將他互在中心。
階梯頂上那些記者見到市長走上來,馬上蜂窩似的向下走去,無數(shù)話通對準市長,即便市長警衛(wèi)伸出手拉出一個警戒圈還是有話通伸到塞尼市長身邊。
“市長先生,請問你對于今天早晨歐妮亞市發(fā)生的一系列犯罪活動有什么看法?”
“市長先生,聽說你昨天晚上離開了住宅,是不是早就有情報,提前知道今天即將發(fā)生的事呢?”
“市長先生,經(jīng)過這一次的事,金融界損失慘重,對您接下來的連任有無影響呢?”
又是亂糟糟的提問,沒有給塞尼市長回答的機會。
“市長先生請說兩句吧”記者們參差不齊但還算異口同聲地問道。
塞尼市長地速度很快,完全沒有理會記者的提問不斷向上走,直到走完最后一階臺階,塞尼市長站在女警身邊,回過頭來。
“市長先生,請問您現(xiàn)在來公安局要這么做呢?”記者的提問還在繼續(xù),有意思的是——即便市長或者公安局一個字也不說,記者照樣可以寫出一個版報出來,只不過少了有關(guān)人士的話,全部都是道理分析罷了。
“市民們,我們歐妮亞市正在經(jīng)歷前所未有過的災難,議會正在審議市政府參與公安事務的決定,我們歐妮亞市所有善良的市民必須團結(jié)在一起,共同度過難關(guān)”說完塞尼市長少見的舉起右手,握緊拳頭,向上揮去,用這樣的肢體動作表現(xiàn)自己的心境。
說完,塞尼市長走進公安局自動門,留下孤零零的女警獨自面對外面的記者。
“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這次的犯罪活動摧毀的大型商場和金融中心,損失超過市立一年的產(chǎn)值”張邵睿的電腦里,議會議員藍琪,平淡的臉上閃過一絲愁容,“不過郊外秋豪無損,還有居民區(qū),生活物品也還充足,只是奢侈品供應不上”,“還有,今早議會召開緊急會議,塞尼市長向議會建議由市政府領(lǐng)導公安局,藍銘委員長拒絕了這項提案,不過議會里中立議員經(jīng)過今早的事,都在蠢蠢欲動,要是他們達成共識,委員長也攔不住”
“塞尼真是瘋了,為了場選舉竟然毀了半個歐妮亞市”莉亞這邊最大的資金供應商,金乘務,聽完藍琪議員的話,不斷憤怒地感嘆道。
電腦會議里地其他人沉默不語,莉亞女士呆呆地盯著屏幕,張邵??聪蛩姆娇蛳旅妫G顏色的網(wǎng)絡標記顯示這并不是靜止畫面。
“出了這么大的事,公安局那邊怎么樣”金乘務接著問道,他從前從來不參加這樣的電腦會議——讓副總代勞參加,不過這一次他得親自過來,為他投入那么多的錢獲得應有的權(quán)利。
“我們公安局已經(jīng)抓捕大量的罪犯,都是一些工廠小職員,還有無業(yè)者,受人蠱惑才參與的犯罪,我們懷疑這后面有一只手在操縱”張邵睿局長說出自己那一份情報,給船上的大家——共享。
“還不是塞尼那小子狗急跳墻,張邵睿,你們還沒有找到林區(qū)公司制造病毒的證據(jù)嗎?”老市長拄著拐杖,喉嚨里似乎卡著什么東西,總之話說的很慢,又很嘶啞。
“英吉的血液里的確含有那個病毒和新科制藥所用的特效藥,只不過我們證據(jù)不足——光靠這些,沒辦法起訴新科制藥,更不用說林區(qū)公司”張邵睿接著講道,比起昨天講過——激動人心的話,相當于是潑了一盆冷水,將殘酷的現(xiàn)實擺在莉亞女士這邊。
“他們之所以突然攻擊那些商場和銀行,目的就是為了擾亂張邵睿局長的偵察,這正是說明了張邵睿局長找到了他們的痛處,我們這時候要是把公安局從新科制藥的方向拉回來,去查大暴動的事,正中其計”張邵睿的前任,前任公安局長張左鄰還是跟他從前一樣,冷靜地分析道。
“我這邊沒辦法攔住他們太長時間,新聞媒體給了我們議會很大的壓力,不少議員都向我施壓,恐怕最多兩天,法案就會通過,市政府將會直接指揮公安局”本來暗淡下去的藍銘委員長突然亮起來,看上去是接待完敲門進來的議員們,回來繼續(xù)開會。
“張邵睿,你有把握在兩天內(nèi)找到新科制藥的犯罪證據(jù)嗎?”莉亞女士講道,她跟議會委員長藍銘的關(guān)系很好,在他后面發(fā)言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也沒什么必要,現(xiàn)在這場會議莉亞女士是核心。
“我可以試試,但機會并不大”張邵睿無奈地講道“新科制藥沒有任何污點,我們無從查起”補充的話讓會議中的眾人都陷入沉默許久。
“那就先把新科制藥放一放,張邵睿你們公安局現(xiàn)在把工作重心轉(zhuǎn)移到今天的暴動中來”莉亞女士做出決定,在她的電腦上,張邵睿局長的框框在左邊,而藍銘委員長的框框在右邊,剛說完莉亞女士又轉(zhuǎn)過臉來,看向右邊對著藍委員長接著講道:“既然攔不住,藍銘委員長今天就可以讓市政府直接領(lǐng)導公安局,要是再拖兩天,我們更加被動”
“哈哈哈,我果然沒有看錯人”老市長莫名地笑起來,他從來不笑,一直以來都是工作狂人的姿態(tài)“莉亞,有了市立銀行那兩萬票,只要這次暴動沒出什么大事,你肯定能做上,下一任市長”老市長很久沒有笑出聲來,情緒激動,劇烈地咳嗽“咳咳咳咳”
“亞行長今天早晨在家里被殺,跟銀行搶劫案是同一時間,市立銀行現(xiàn)在已經(jīng)歸市政府統(tǒng)轄,直到選出行長之前”檢查院的路檢察長提示到,這里面也就只有老市長遠離政治,邊緣化,才不知道這么大的事——相對平民來說不算事,但在政治經(jīng)濟上都是大事。
“那新行長什么時候能選出來”老市長下意識地問道,顯然是說錯話有些不好意思,急于挽回顏面。
“由于銀行委員會委員超過半數(shù)都在休假,要是不及時趕回來,四分之三,就不能選出臨時行長,將由市長暫代行長職務”路檢察長接著回答到,盡管剛才在會議中沒有說明,但大家大都已經(jīng)有預感到,“而且亞行長支持莉亞女士的事還沒有公開,他的下屬現(xiàn)在恐怕不會承認,相當于莉亞女士要減少2萬張選票。
“兩萬張算少了!”張邵睿局長唉聲嘆氣中補充道:“要是塞尼市長成了銀行行長,那么那兩萬張選票就會歸到他手里,一來一回,相當于損失四萬張選票”
四萬張選票雖然不多,但在如此激烈的選舉,相差極小的過程中,可以起到壓倒駱駝最后一根稻草的作用,更不用說歐妮亞市立銀行是歐妮亞市最大的機構(gòu),影響甚大,有可能會產(chǎn)生骨牌效應,結(jié)果只怕會更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