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奪親將軍:許你一世溫情
- 千金求
- 2865字
- 2020-09-12 16:55:45
甘菊倒也真是個實心眼兒的丫頭。
她按照這方子,跑了許多家,終于買齊了主子需要的東西。
因想著出了府,就去看望一下在莊子上的母親,還怕母親問及這些東西自己不好交代,就寄存在了驛站。
待歸了家,就在自己穿的里衣上面,縫了一個又一個小的布袋,當時她娘見了還正奇怪,這丫頭也是憋著沒說。
待到第二日就把那些東西,分別裝到了里衣的小布袋里。
進府的時候,那小廝會搜查包袱,卻不會搜查了里衣。
就這樣蒙混了過去。
因將軍府比較大,每個院子都配有單獨的小廚房,林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太夫人又是鄉野出身,就算是那大夫人,也不曾學過這管家的彎彎繞繞。
偌大的將軍府,留下來的是從前宅子里面是資歷較高的管事媽媽。
明面上看著井然有序,若深究就像那一盤散沙。處處是漏洞,使了銀子就能辦事兒。
顧青就派了甘菊要了些炭火。
因這姑娘每日夜里都要些熱水,來回的從大廚房提取總是麻煩,不如自掏腰包買些炭火,只求能有些熱水泡腳。
等萬事俱備,顧青就開始了做凝香。
這個方子是從前的葛嬤嬤私底下教給她的。
其實顧青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香味是如何得來的,就像她不知道世間竟有凝香這般奇特的東西。
其實凝香就是用十幾種草藥熬干,提煉成的粉末,只要用粉末薰衣三個時辰,香氣便三天都不會散。
那香味聞著讓人心曠神怡。
只是,卻有弊端。
此凝香不能沾酒水,就連那果子酒也是不能。
只要人穿過用凝香熏過的衣衫再喝了果子酒,全身就會紅腫不堪,奇癢難忍,只待那酒味散盡,癥狀也就消失。
任誰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待顧青做好了凝香,就又過了一日。
她讓甘菊穿上了用凝香熏過的衣衫,掐著點兒,去大廚房提了膳食。
每每經過一處,卻總能讓人聞出一股清麗脫俗的香味兒,
清冽卻不濃郁,怡人心脾。
道引得別處的丫鬟頻頻回頭。
在西苑廂房內,霍柔正在丫鬟們的服侍下用著飯。
身邊的彩兒道說了件趣事。
說是今個取膳食的時候,遇到了梅院的下人,從跟前過的時候,也不知道那丫鬟熏的什么香,怪是好聞。
雖說府里并不是百年世家,但香料也備的齊全,最常用的莫過于是龍檀香,可是對于女子,卻不甚喜歡那個味兒。
霍柔自小也是偏愛熏香的,只因她聽聞世族貴女皆是如此,把那衣衫熏得香噴噴。可是,真正的好香卻是不多的,熏的勤了,也總是讓人聞著發膩。
聽彩兒說那丫頭是梅院的,也就住著個上面賞下的姑娘,自己也未曾見過,即然得有如此好香,便想著去會一會。
還未走到,就見那梅園邊圍著一堆丫鬟婆子,各各伸長了脖子瞧著。
劉嬤嬤上前一步,撥開了人群。
“都瞧什么呢?沒有自己的活干了不是?”
正說著,扒拉開了人群,扭頭一看,便見庭院之中有一女子正翩翩起舞。
只見那淺色羅裙繚姿鑲銀絲邊際,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著了一件紫羅蘭色彩繪芙蓉拖尾拽地對襟收腰振袖的長裙。微含著笑意,青春而懵懂的一雙靈珠,泛著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如冰下溪水,不染一絲塵垢,一雙柔荑纖長白皙,袖口處繡著的淡雅的蘭花更是襯出如削蔥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著晶瑩的顏色,輕彎出很好看的弧度。如玉的耳垂上帶著淡藍的纓絡墜,纓絡輕盈,隨著一點風都能慢慢舞動。
就連劉嬤嬤這般年紀看到,也不由贊一聲絕!
她們都道府中有賞賜下來的一女子,卻不知這女子竟這般風情。
當霍柔見到顧青時,才明白有一種美是渾然天成的,不加修飾,不加雕磨,就這般瞧著,就讓人感到賞心悅目。
她心里劃過一絲妒忌,面子上卻端得高高在上。
她聽的曾姨母說起,這女子是三皇子送的,而表哥這般擱淺著,怕是沒有納進來的想法。
縱然她對朝堂上的事不太懂,也知表哥是個精明的,想必自有考量。
任你千嬌百媚又如何?
人也見了,
霍柔道也不兜圈子,直截了當的說要尋香。
于是顧青就把剩下的凝香拿了出來,撲鼻而聞,確實好香。
那霍柔得了香并未著急用,而是黏出一些沫兒讓劉嬤嬤去尋了大夫,直到大夫說此香乃上等,對身體無害,這才安了心。
主院的林氏聽聞表姑娘去見了梅院的那位,也不再上心。
將軍早幾日同她說了,等風頭一過,梅院的那位定是要送出去的,而表姑娘待她住上幾日總會能想開。認下做義妹。
將軍說話,向來一言九鼎,她便放了心。安心跟著夏婆子學學管家的事!
待到初六這日,霍柔就差了劉嬤嬤去盯著廚房,待表哥的人來取飯食就伺機把藥下了。
而自己,就需靜靜的等待。
為了給自己壯膽,還專門吃了幾盞果子釀。
這果子釀是府里的人專門為太夫人準備的,因太夫人心疼柔姐兒,便賞了她一壺。這果子酒嘗著酸酸甜甜,就吃的多了,臉色變的潮紅。
等見到了劉嬤嬤,便知事成了。整理了下衣衫,就想著去找表哥。
還未走幾步,忽然覺得身上奇癢無比,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攀爬、啃咬著。
劉嬤嬤瞧著臉色不對,慌忙的扶著姐兒坐下,扒拉開衣衫,就見她后背上紅腫一片,一點一點的蔓延開,瞧著甚是嚇人!
剎那間白了臉色,慌忙派人去請了大夫。
一時間,西苑內鬧得人仰馬翻。驚動了不少人。
而此時的竹林卻靜悄悄的。
馬六提著膳食放在了雅閣旁邊,就退了下去,每個月的今日,將軍是不許人打擾的。
顧青偷偷的溜到了竹林,她遠遠瞧著那幾間雅閣卻怎么也邁不開步子。
她甚至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
而此時,在雅閣里的祈連成卻靜不下心,總覺的體內有股火怎么也壓不住,他的內功早修到瓶頸期,按說這兩年也該突破了,卻總得不到要領。
忽覺的兩股真氣順著七經八脈橫沖直撞,不由大呵一聲,騰空而起。
竟生生沖破了房頂。
顧青正在遠處徘徊著,聽的一聲響,卻見雅閣竟塌了,還未曾反應過來,就見一人飛奔而來,掠起她,雙足一點。速度快的讓人始料不及。
顧青不由得失聲尖叫,緊緊的摟著他的腰,抬眸看著,眼前這人穿一身淺綠羅衣,頭發用竹簪束起,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薄唇緊緊的抿著,仔細瞧著,墨色雙眼竟迸發出點點猩紅,胸膛劇烈起浮著像是醞藏了驚濤駭浪。
這模樣她再熟悉不過,像是與從前折疊了,從她的骨子里涌出一股害怕的情緒,應著卑微的記憶,不住的反抗。
他瞧著眼前的女子雖然顯得驚慌失措,但也并沒有抽嗒的尋死膩活,那一身雪白的肌膚,想必也是養尊處優慣了的。他府里的女人沒幾個,怕這個就是梅院的那位。只是不知這藥到底是誰給下的?
“不好好的在梅院呆著,你怎么會在這里?”
顧青只聽得一聲冰冷的嗓音,毫無溫度。
她不認為自己能瞞過這個男人,也就照實說著:
“奴的院子與竹林是通著的,奴閑來無事的時候常常逛著竹林,不巧今日竟碰到了將軍,奴不是有意的,請將軍責罰。”
祁連城只瞧著顧青披了一件外衫,弓下了身子。說話的聲音不卑不屈,也不驚慌失措。
算得上是個膽大的。
顧青是被將軍抱著回到了梅院,倒是嚇呆了甘菊與玄麥兩個小丫頭。
臨走的時候吩咐了一句,讓她好生歇著。
兩個小丫頭卻喜不自禁。也顧不得問發生了什么事,只想著如今主子入了將軍的眼,以后怕是會有大造化。
那玄麥就嘰嘰喳喳個不停,說府里的表小姐莫名其妙起了一身紅疹,還驚動了大夫人與太夫人,大夫倒是請來了,都沒看出來個所以然。誰曾想過了兩個多時辰,竟自己慢慢的消散了,都說怕是喝了果子釀,過了敏。那表姑娘氣得摔了好幾個茶盞。
霍柔確實是生氣的,事情都快辦成了,未曾想,臨時一腳出了差錯。
原先她還想著是那香的問題,可彩兒也熏了不也沒事,便生她自己,吃了幾盞果子釀就過了敏,白白的錯失了一個好機會,也不知如今她那表哥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