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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賞書

  • 溺寵之路
  • 清風徐萊
  • 4082字
  • 2020-09-13 09:39:17

夜色越發的濃重,裴知意在追云閣里坐著,遇到了一位令人意外的客人。

向來不露面的于奉儀出現在了追云閣。

于奉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將追云閣的前廳環視了一遍,裴知意左右不過是一個昭訓,沒想到追云閣內如此富貴,雖不至于是金碧輝煌的豪華,但肯定比她的渠荷院要好得多。

喜兒得了令,去了一間小屋稟告消息,這倒是讓覺得于奉儀驚奇,那處屋子原是給宮人住的。

見了裴知意后,于奉儀眼神有些晦暗,想著不愧是寵妾,覺得落差更大。

裴知意著一身桃花裙,花樣紋理京城最近新時興的,料子像是西域送來的月影綢,聽說在月光地下,會反射出淡淡的彩色波光,皇宮里頭,除了太子有一些外,只有貴妃與寵妃才有,如今看來,太子這布是賞給了裴昭訓了。

然而這種稀罕東西,除了裴知意,應該沒人會用來做裙子。

“裴昭訓。”于奉儀微微躬身,垂眸打量著。

“于奉儀怎么過來了。”裴知意連忙伸手去接,等到于奉儀直起身后,裴知意后退了兩步,覺得方才自己不應該伸手去接的,為了緩解氣氛,裴知意言道:“是要找我?”

于奉儀望向她,只覺得眼前一亮,她這還是第一次看見裴知意,這人相貌端正,明眸稚齒,當真算得上是絕色姿態。

“聽聞百花園那邊發生了好多事情,裴姐姐的宮女被杖刑,我過來是因為怕追云閣人手不夠,想問問裴姐姐可還安好,是否需要些人手。”于奉儀眼神真切的看著她,問道。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了追云閣的宮女受了傷,然而具體是因為什么并不知曉,太子身邊的人口風很嚴,旁人用什么法子去打聽,也打聽不到具體的緣由。

所以于奉儀尋了一個時間,來這追云閣瞧瞧,說不定會問出些什么。

“沒事,追云閣也不是沒有人了,有喜兒在足夠了,而且綠蟻和紅泥的傷勢并不嚴重,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裴知意面上沒什么表情,輕聲道。

現在裴知意一點也不想見到東宮里頭的這些什么昭訓奉儀,還有未來的良娣太子妃,通通不想見到。

“可,裴姐姐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跟我說的。”于奉儀見此,有些尷尬,為了給自己找回面,又繼續說道。

“不必了,夜深了,于奉儀請回吧。”裴知意不想再說話,希望于奉儀可以早早的就回去。

裴知意心情十分低沉,一句話也不想說,就算客氣的笑一笑也覺得累,干脆面上也冷著,直接下了逐客令。

“這......”于奉儀咬著嘴唇,正想再與她說幾句的時候,被宮人的聲音打斷了,

是順子說廣潭公公過來了。

裴知意蹙眉不語,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她的直覺向來很準,廣寒沉著臉走進來,肯定不是來說喜事的,他進來后,微微屈身行禮,不去看裴知意身側站著的于奉儀,而是直接說道:“裴昭訓,太子讓我帶了些禮過來,這三本書務必在十天之內看完其中一本,剩下的兩本也是一樣,都要看完,殿下會來查昭訓的看的是否認真。”

言罷,身側有的太監緩緩走到裴知意身旁,將那三本書遞到了裴知意面前。

裴知意定睛查看,無非是些講女子德行的書,上面的德賢惠之類的字眼戳痛了裴知意的眼睛,她咬緊牙關,雙眼有些模糊,只覺得越發丟臉。

“昭訓不要忘記,一定要認真看,這三本書一本十天,也就是三十天,一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殿下讓昭訓在追云閣里好好呆著,不可再去外邊,看過了書后,記得將自己的感想寫下,殿下會認真批閱的。”

廣寒說完,冷笑著看了眼裴知意,雖然瞧不上這人,但他的禮數很周全,屈身行禮后便離開了。

喜兒則是抱著那幾本書,尷尬地站著。

于奉儀面上雖一如往常,但若不是因為在追云閣,肯定就直接笑出聲了,畢竟是人家的地盤,于奉儀咬了咬下唇,忍住了。

她的宮女顯然沒有這么多想法,稍稍彎了彎眼,下意識的就笑了出來,但畢竟裴知意還在唱,急忙忙用手帕掩住。

但是她們里的這么近,裴知意不可能沒看見宮女的小動作,嘴角勾起,眼里還帶著看戲的調笑,難道覺得她眼神和腦子不好使,看不見這些么?

煩死了!都叫別人看去了!

趙承基,你讓太監什么時候來不好,偏偏要挑這個時候!

裴知意鼻尖一酸,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了心臟,難受的很,她拂袖離開,也沒與于奉儀說句話,快步走開始還發出了嗚咽的聲音。

“裴昭訓瞧著確實不大順心,就不打擾了。”于奉儀見她離開,也不多留,轉身領著下人走出追云閣。

然而才邁過門檻,便瞧見前方有一堆人站在樹下,再仔細一瞧,竟是林昭訓,她領了三兩個宮人閑逛著,也瞧見了她,便站在原地不動了。

于奉儀稍稍打量了一下,而后面上帶著笑意湊上前去。

“林姐姐夜安。”

林昭訓不言語,只是看了她一眼,半晌過后,才開口言道:“你去追云閣里,也是這般親切于她?出來的這么快,怕是沒巴結上吧。”

于奉儀微微蹙眉,在這夜色之中無法發現這么微小的表情變化,她看著林昭訓,心道這人原是個多才多藝的妙人,如今不受寵,怕是也懶得裝了,只不過這話太直白了,這人還記得自己是個才藝雙全的人么。

她雖這么想著,但開口的時候仍是十分輕柔說道:“林姐姐是等了很久了么?”

林昭訓不悅看向她:“這與你什么關系。”

于奉儀勾起嘴角,模樣清秀,也是一個妙人,笑容明明像是和煦的風,可嘴里的回答能氣死人。

“是想問問姐姐,過去莫不是一有時間,便會來候在此處,等到殿下進了追云閣才會回自己的留香閣?妹妹這是在替姐姐覺得難過罷了。”

“胡說什......”

“唉,林姐姐的留香閣明明近在眼前,就是幾步路的距離,殿下不來我這里也就算了,怎么也不去姐姐那里呢。”于奉儀不停嘴,打斷了她,又說道。

“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我的事容你多嘴了?”林昭訓咬著牙,不過是個奉儀,就算她們都不受寵,她也比她位分低,憑什么來可憐她?她用得著一個奉儀幫著難過?

林昭訓氣不過,正想教訓一下這個口出狂言的人的時候,卻被人緊緊牽制住手臂。

春杏和翠桃緊忙將她攔住,見于奉儀毫不懼怕的樣子,覺得這事沒那么簡單。

“攔我做甚!這人竟敢如此羞辱我,必須要教訓教訓她!”林昭訓厲聲道。

“主子!莫要被憤怒迷了雙眼啊。”春杏低聲說道。

林昭訓近時一直在與她們搞好關系,聞言,僵在了原地,思索片刻之后,便不再要教訓她。

于奉儀素來是個不愿惹事、安靜的人,如今卻對她說出這種話。必然是有什么緣由的。

“于妹妹說笑了,我雖難過,但是身旁丫鬟靈巧,妹妹的身邊沒幾個人伺候著,更何況都不曾見過殿下的尊榮,往后若是見了殿下,說不定殿下還要問一句這人是誰呢。”

林昭訓掩嘴輕笑,自己說著說著,便真的不覺得生氣了。

對此于奉儀十分生氣,她本就介懷自己出身貧寒,地位不高身邊也只有一個能叫的上來名字的宮人,原本是想讓林昭訓惱羞成怒打了自己,可她沒動手,卻反過來笑話她。

于奉儀將春杏與翠桃的臉深深記下,心道若是有機會,再收拾你們這對小賤人。

但眼下,也只能認栽了。

于奉儀屈膝行禮,道了聲姐姐夜安,下次見到再許久,便不再理會林昭訓的笑聲,往渠荷院的方向走去了。

待她走后,林昭訓氣喘連連,對身旁的翠桃惱聲道。

“這人如此張狂無理,還說下一次敘舊,誰要與她敘舊,難道還要等她來羞辱我么。”

“主子莫要生氣,方才你回敬她的話特別好,我瞧著于奉儀暫時肯定也不敢再來找惹了,主子你想啊,尋常人家見了要打自己的人,肯定第一件事是先躲開,可她站在那,一動不動的,就像是將自己送上來了一樣,若是打下去了,肯定要多生事端的。”

翠桃是個細心的,將方才的疑惑說了出來。

“不應該啊,她沒事要我動手打她做什么?”林昭訓疑惑道。

“這些奴婢也不清楚,不過方才奴婢瞧見了廣寒公公進了追云閣,說不定是因為這個,待奴婢尋個機會問問。”翠桃提議道。

想來這個辦法便是最好的了,林昭訓將手搭在她的肩上,面上有些擔憂道:“萬事要多加注意。”

“主子放心。”

翠桃屈膝行了個禮,回神彎著腰朝著廣寒離去的方向跑去。

然而這一去,便用了快一個時辰,林昭訓已經洗漱過準備要睡下的時候,翠桃急匆匆的才跑回來。

比起睡覺,還是聽到消息更為重要,她瞧著翠桃原本總是臨危不亂的,此時從來都是冷靜的臉上多出了一份欣喜,走進臥房后,先是屈身行了禮,而后才起身言道:“打聽到消息了,說是追云閣的近一個月都不能出門了。”

“這是為何?”

“聽說是因為她惹怒了殿下,不禁賜了她的下人杖刑,又讓廣寒公公給她送了一大堆書,都是教女子做事待人的,奴婢原記得她一開始還抱著本女則看呢,這事是與廣寒公公親近著的太監跟奴婢說的,所言絕對不假。”

“什么......”林昭訓瞪著眼睛看向她,實在是驚訝至極。

若是她被太子殿下賜了這種書,肯定就尋一處樹撞死自己算了,但是裴知意向來是個不知羞臊的,遇上這種事,也就是把自己悶在床上抹抹眼淚罷了。

“好啊,這可太好了,裴知意,嘖嘖嘖,真沒想到你竟愚昧至此。”林昭訓也不掩著,大笑道。

“主子,追云閣現在不成火候了,就輪到主子去生把火了呀,更何況殿下身側此時什么人也沒有,太子妃也還未入宮,不如趁著這個機會......”翠桃話說一半,便不言語了,她知道主子會懂的,若是點的這么明白了她也不懂,那只能怪自己沒攤上一個聰明主子。

但不管怎么樣,這位都要比追云閣那位好多了。

林昭訓恍然大悟,說的是啊。

東宮里頭就兩個能走動的女人,于奉儀樣樣不如她,唯有那張惹人生氣的嘴要比她的煩人外,但殿下怎么也不會因為這個高看她啊。

“翠桃,幸得你提醒啊,若是殿下到了留香閣,我可要認真想想如何讓殿下留在這過夜。”

翠桃笑了笑,安心了。

“方才那于奉儀如此招惹主子,許是因為也得知了這件事情,想要借此讓主子也受罰,就沒人和她爭斗了。”春杏想了想,惱怒道。

“她這衣服花花腸子,可要小心著,往后總有羞辱的她機會。”林昭訓冷哼一聲,轉而與翠桃春杏商量起怎么才能讓引起殿下的注意。

夜雖深了,但慎行殿還亮著燈,廣寒遠遠便瞧見了清河正在門口候著,慢悠悠上前去問道:“怎么在外頭候著,不進去伺候著殿下?”

他面上雖如平時一樣冷淡,但心里頭早就得意上了天,平日里你這小子總往追云閣那去,如今倒好,也跟著丟盡了臉。

“殿下正在批閱奏折,說等你送完書,快些去見他。”清河不與他多爭斗,將方才殿下吩咐的話復述了一遍。

其實廣寒的那點小心思,他都清楚。

肯定就是等著他因為追云閣的原因,被殿下連帶著不喜了,便把他的職位撤了。

唉,廣寒怎么就不多用腦子想想呢。

殿下若是真的這么討厭裴昭訓了,大可以丟置在一旁不理會,沒必要再去管教。

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裴昭訓確實過分了些,若是被旁人知道定要多加議論,往后在東宮里不好混。

他敢說,都不用一個月,就能看出來殿下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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