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快沒知覺了
- 溺寵之路
- 清風徐萊
- 4029字
- 2020-09-13 09:39:17
按著位分,林昭訓是該在于奉儀之前承寵的,于奉儀那邊且先不說,就說這林昭訓的留香閣。
留香閣的丫頭婆子們都在翹首以盼太子殿下的到來,哪知道左燈右等不見人來,派了太監去前廳問問,清河公公就一遍一遍的說殿下在吃酒。
前廳哪里還有宗親們在吃酒?可苦了來問話的小太監,面對著留香閣一屋子殷切的人們,說也不成、不說也不成。
他最終還是按照清河公公的話答復了留香閣的人,留香閣的人稍微定了心,那尚寢局的又快坐不住了。
“這時辰馬上就到了……”尚寢局的女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都是焦急。
尚寢局是侍候皇上的,專門給皇帝記錄妃嬪們侍寢的情況,也不總來太子殿下這,只有宮里進來人了,才會派幾個女官守著,記錄初次侍寢的太子妃嬪。
宮里頭規矩嚴不是說說,這侍寢時辰都是有講究的,正當幾個女官算著馬上要過了的時辰的時候,前廳終于來人了。
是個半大的太監,穿著翠藍色補丁衣服,一進院子就說太子殿下的步輦馬上到了,留香閣眾人都欣喜不已,趕緊進屋告訴林昭訓。
趙承基沿著那蜿蜒曲折的燈火走著,夜里作為今日“主角”的留香閣無比耀眼,院子里能放燈籠的地方都點了燈籠,能擺喜燭的地方也都擺上了喜燭,整個院子沒有宮殿華麗的感覺,在夜色的襯托下也多了幾分蓬蓽生輝。
反觀旁邊的追云閣,裴知意睡了的時候通常的不留燈的,那樣她睡不安穩,追云閣上上下下能熄的等都熄了,不能熄的燈應該也是被兩個心細手巧的丫頭用帕子遮了去。
對比著隔壁院子燈火的熱鬧,那追云閣竟像是沒住過人一樣。
盡管趙承基無比確定那里有人,住的就是他心愛的女人,他剛把人哄睡,但還是想去看看。
不干什么,就說想去看看。
見著殿下在追云閣門口慢慢停了腳步,清河一下子就懂了殿下的心思。
殿下!這不行啊!您今兒要是去了追云閣,不光是林昭訓完了,裴昭訓也落不得好果子!
清河硬著頭皮清了清嗓子,怎么每回這種事都是自己做!
“咳咳,殿下,前面就是留香閣了。”
清河小心提點了一下趙承基,趙承基猛地回頭,死死的盯著清河。
他寵著清河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這人能猜到自己的心思,又恰到好處的不讓自己越界——越過好太子那條界限。
而他從沒有比現在還痛恨清河這股子清醒勁兒,他一瞬間氣急了,說不清是氣什么,總之這把無名之火都算在了清河頭上。
清河倒是料到了主子不樂意,心里一陣長嘆,就趕緊跪下請罪。
趙承基一瞬間清醒了,跟個奴才置什么氣?抬腳就進了一旁的留香閣。
清河遙遙的看了一下兩個院子,殿下總算進了留香閣,但愿今晚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唉!當個近侍真不容易!
趙承基進了留香閣,清河手底下的太監們訓練有素的各司其職,守門口的守門口、勘驗水的勘驗水,總之這群人的工作就是保護著殿下的安全、給殿下無微不至的侍候。
進了留香閣院子,就見屋里走出來一抹身影,姿態極好,一身紅色喜服襯得人極其美麗,林昭訓給趙承基行了禮。
這禮數一看就是從小學的,跟裴昭訓“半路出家”學來的不一樣,舉止從容,那禮數就像是刻在了骨子里。
“臣妾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萬福金安。”那聲音猶如春水,嬌媚不失溫和。
趙承基皺著眉,看著人也沒什么出挑的地方,那行禮的樣子,看到動作就知道下一秒是什么,挑不出毛病,趙承基更不開心了。
“嗯,進去吧。”
那林昭訓站了起來,眼神輕輕的看了一眼太子殿下,又像是害羞一般紅著臉低下了頭。
這都是宮里人教的手段。
趙承基卻是根本沒看到林昭訓的小心思,一腳進了留香閣的正廳,這屋里不大不小,卻是微微“簡陋”,不過這簡陋是相對于裴知意屋子的,趙承基在心里一陣評頭頓足,就是不滿意。
他知道自己身上有酒氣,可他不想去掉,又想著初見裴知意的時候,自己也是有點無措的,那家伙沒有眼力見,也不給自己遞茶水。
他那時想著去去酒氣,去前廳喝點茶水透透氣,不料裴知意竟然先摔了跟頭,又哭了起來,那愛哭的小性子后來也沒改了,動不動就哭一哭。
趙承基想著想著就笑了起來,林昭訓見太子笑了,膽子也大了些,就倒了杯茶水遞了過去:
“殿下請用茶”
趙承基正回憶著和裴知意的初見,就被這聲音打擾,回了神,趙承基接過那茶杯,突然就不想喝茶了,把那茶杯就放到了桌上。
一抬頭,看了眼林昭訓,眉眼狹長,標準的鵝蛋臉,確實是個標志的美人,父皇選的人確實是好的。
不過他這是后院,又不是收集美人的館子!
林昭訓看了太子殿下結果茶水也不用,一時間摸不準殿下的意思,只能硬著頭皮來:
“殿下,臣妾侍候您更衣。”
說著就要來幫著去衣服,趙承基微微點頭,這林昭訓還不錯,是個會照顧人的,反觀裴知意,幫他擦個臉都慢慢吞吞,有時偷偷省了一個帕子,有時也不按順序來,簡直是笨死啦,還以為他不知道,其實只不過是不跟她計較罷了。
趙承基想著快點結束吧,他還想看小意兒去,明早和她用膳,今兒不知道吃了酒會不會醒,夜里醒來哭不哭。
林昭訓今兒沐浴焚香已經好幾次,就服侍著太子殿下沐浴,趙承基一番梳洗,換了一件常服——這常服也是清河在慎行殿柜子里拿的,裴知意那里有一件同色的裙子。
趙承基隨意坐在榻上,林昭訓拿著一個果盤湊上去:
“殿下吃點果子,解解乏累。”
果子遞上去的時候又用著那勾人的目光看著太子殿下,心想,殿下和傳聞中一樣英俊,劍眉星目,棱角分明,眼角眉梢有壓不住的少年意氣,一言一行流露出的又是一種經年上位者的威壓,這就是他們大燕舉世無雙的太子殿下,天底下最尊貴的人之一。
林昭訓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她花了大把銀子往宮里打聽,太子殿下真就和傳聞中一樣是個極其看重規矩的人,自己可不敢壞了規矩,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要進退得當、有規矩有禮儀。
趙承基對果子沒什么興致,倒是裴知意愛吃,不過京城附近的果子就那幾樣,每次南方官驛專人送了果子來,他總要給裴知意留一份。
不過那果子因為路途遙遠,大多是將熟未熟的時候摘了下來,放到箱子里,這樣在路上才能不變質,于是有得果子送來的時候是夾生的。
裴知意每每吃了酸果子就一張臉整個都皺了起來,他只得放下手里的書或者折子,親吻她以算安撫。
裴知意還會時不時打壞主意,吃到酸果子反而不聲張,就一臉自然的過來要喂他吃,酸到他了之后一臉得逞,過后再滿臉討好的遞給他個甜果子:
“殿下,這個甜,這個真的甜。”
趙承基捂著頭嘆了一口氣,這怎么總是想著裴知意?自打進了這屋子,他腦子里一直都是她,她的一顰一笑,她的每一次撒嬌。
“殿下,可是乏了?臣妾給您捏捏?”
趙承基合了眸,再度睜開時眼底一片冷靜,他不是婆婆媽媽的人,既然決定了就不會后悔,他心里只有裴知意,但肩上是大燕百姓,有自己的責任。
林昭訓是通政使司參議的女兒,是個才女,他同她談了談通政使司參議林園,又聊了詩詞歌賦,問了問,這林昭訓竟然還會對弈,趙承基興致大起,叫人拿了棋盤,兩人于洞房花燭下竟是對弈起來。
不過幾個棋子,趙承基就看透了林昭訓的祺力,果然如她所說,是“掠通”而已,趙承基大失所望,不過幾個回合之間,棋盤上的黑子就被白子圍得沒了生路,黑子還能下的地方也所剩無幾。
林昭訓投子認輸,“臣妾才疏學淺,自是比不過殿下的。”說完一陣嬌羞。
趙承基索然無味,要是意兒……
這時清河又“不知好歹”的過來,俯身問道:“殿下,時辰已晚,還有什么要吩咐的嗎?”
趙承基的手頓了頓,把手中瑪瑙白棋扔回棋盒,嘆了口氣:
“確是不早,安置了吧”
宮人們把臥房收拾一遍,宮女摘了林昭訓頭上的金銀首飾,一頭秀發披散在她修長白皙的脖子上,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趙承基無動于衷,坐在床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林昭訓臉色紅了起來,她難不成還得讓殿下侍候?
遂一咬牙,直接脫下了自己的外衣,里衣的衣帶也解了開,隱隱約約透出了里面那紅色繡花的肚兜。
解開了自己的衣裳,林昭訓連脖子都羞紅了,畢竟是姑娘家,頭一回做這事,林昭訓想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靠在了趙承基身上。
趙承基想著什么出了神,突然間一具帶有香氣的 靠上來,把他嚇了一跳,不著痕跡的往后靠了靠,林昭訓沒了依靠,自是直直的倒在了榻上。
“殿下……”林昭訓倒在床上被褥間,一臉幽怨的叫了一聲殿下,趙承基見到她都做到這份上,也不想難為她,就解了衣袍,一把把人抱起。
趙承基閉著眼,把頭埋在林昭訓的脖頸間,林昭訓害羞的嬌哼出聲,可趙承基腦子里全是裴知意在她身下嗚嗚咽咽的樣子,。
還有裴知意醉酒在他懷里:“殿下,我愛慕你,我心悅你,我歡喜你。”
裴知意!裴知意!怎么腦袋里全是她呢?
正當趙承基心中十分痛苦之時,屋外突然有一陣極小的喧鬧,又過了一會,屋外響起了腳步聲。
那腳步聲由遠及近、又從近到遠,一看就是腳步聲的主人在糾結,這時候也只有清河能在外面,趙承基試探一般問道:“誰?”
屋外的腳步聲停頓了一下,傳來清河弱弱的聲音:“殿下,是奴才。”
趙承基翻身坐起來,清河素來懂規矩,若沒事定不會這般打擾,若有急事也不會如此躊躇,定是遇到了什么難以抉擇的事。
這宮里可能不那么重要,但唯獨他在意的事情,可沒幾件。
林昭訓看著殿下就這么起身,一臉迷茫。
清河還在外面糾結,只聽屋里悉悉索索,趙承基三兩下就把衣裳穿好,林昭訓還弄不清楚怎么回事的時候,趙承基向外面大喊:
“狗奴才,趕緊滾過來!”
清河聽到殿下讓自己進去,心中已經做好了決斷,林昭訓,對不住了。
清河一推門就進來了,林昭訓沒想到趙承基真的會讓人進來,她已經是衣衫褪盡的樣子,見有外人來,一聲尖叫躲進了被子里。
清河只覺得眼前紅的白的一閃而過,緊閉著眼睛,趙承基這才想起物理還有個沒穿衣服的女人,手一扯就把那床帳放下。
“發生什么事了?”
趙承聲音不慌不忙,言既卻流露出一抹焦急,清河猶猶豫豫把身子背對床帳,面朝坐在椅子旁邊的太子殿下,一看主子眼底的焦急,就知道自己今天是非說不可了。
“殿下,裴昭訓突然發了病……”清河沒忘了床上還有位昭訓,就低聲附在趙承基耳邊說。
“怎么回事?什么病癥?”趙承基眉頭緊皺,這人早前還和自己飲酒,明明已經睡著了他才走,怎么發了病?
“回主子,奴才也不知,剛看到追云閣點了燈,丫鬟們鬧出挺大的動靜,就去問了一嘴,說裴昭訓突然就頭疼起來,一會說冷一會說熱的,還說全身疼,那綠蟻丫頭說她們主子,手腳冰涼,快沒知覺了!”
趙承基聽到這話,睚眥欲裂,耳朵都是清河在他耳邊顫顫巍巍說的:快沒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