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風鈴很認真的用沙子堆了個沈歸,再堆了個自己,才感到玩沙子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
沈歸一聲不吭地在旁邊欣賞著她,像打量久別重逢的戀人,又像品味自己竊取來的勝利果實,前世今生的功勞各占一半。
她能感覺到他深情的注視,并享受著這注視,心想著,如果時間可以停止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我有些累了,但我還是想去牛郎山。”
接過吻,關系自然更進了一步,他以后就是我的,只屬于我。
聶風鈴只猜到了一半,他不可能只屬于她。
沈歸很是善解人意,再次彎腰,將她背在背上,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體力。
聶風鈴在他背上感嘆道:“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我是不是不夠矜持啊,這么容易就讓你得到了。”
沈歸心想著,這就算得到,才哪到哪。
嘴上卻說道:“哪里很容易,我都給你寫了上百封情書。”
聶風鈴輕輕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明明是我先給你寫的紙條,才有了筆記本,而且誰知道你這些情詩里的女主角是不是我。”
女性都是善感的動物,明明在一起了,還在乎那些細枝末節。
“是我主動牽你的手,也是我主動親的你,這總沒錯吧。”
“哼,便宜都讓你占光了,還好意思說。”
“那要不你把便宜占回去,占任何便宜都可以,我絕不反抗。”
沈歸還特意將任何便宜放慢語速,重點說出。
聶風鈴若有所思了一會,頓時臉紅,說是說不過這個壞蛋的,但欺負下還是可以的,于是加重力度,再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牛郎山景區的標識近在眼前,一副大型黃銅雕塑橫立在景區的入口,牛郎一手牽著牛,一手挽著織女,一臉幸福的模樣。
聶風鈴從沈歸背上滑下,挽上他的手。
“我們像不像牛郎和織女?
“不像,你比織女漂亮太多。”
“你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愛說實話。”
這一下,輪到沈歸無語了。那什么,我只是客套一下,你可不可以謙虛點。
牛郎山景區內的那山那水,一木一景,沈歸熟悉得跟自己家里似的。
現在的門票很便宜,兩塊錢一位,即使如此,景區也是門可羅雀,曉峰縣城就這么些人,基本上都已來過。
多年以后,他和黃喬喬在這里度過了幾十個黃昏。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此刻連桃花也沒了。
又是多年以后,這個景區被自己收購了。
沈歸心里閃過一絲淡淡的哀愁,但很快在聶風鈴愉快的笑聲里淹沒。
“好漂亮的水池啊,上面還有蘇軾的詞。”
又不是蘇軾親手寫的,有什么可稀奇。
“好喜歡這種古建筑,紅墻黑瓦,以后我們蓋房子就蓋這種。”
路過一片竹林,竹竿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字,聶風鈴隨即產生了不文明旅游的想法,要與之前來過的游客同流合污。
沈歸作為后來旅游業的霸主,很想向不文明旅游行為說不,卻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拿起地上的瓦礫,把兩個人的名字刻上。
沈歸、愛心、聶風鈴,字跡一如既往的丑。
如果能爬上天空,聶風鈴估計能在藍天上涂鴉。
沿著景區的臺階,拾級而上,來到山頂的觀景平臺,從這里,可以俯視整個縣城。
青山綠懷環繞的小縣城,寧靜而安詳。
與觀景平臺相連的是一座姻緣廣場,姻緣壁上掛滿同心竹片,姻緣壁旁聳立著一塊巨大的石頭,上書三生石。
一位美女喜笑顏開的朝他們走來。
“傳說在三生石旁,掛上一對戀人的名字,這對戀人就可以緣定三生哦。”
美女手拿著根紅線,和兩塊竹片,心想著,總算有生意送上門了。
聶風鈴自是抵擋不了緣定三生的誘惑,在她掏出小錢包之前,沈歸搶先一步,將五十塊錢放到美女手中。
在美女的指引下,兩人來到姻緣亭下,將名字報給了寫牌子的老頭。
聶風鈴往姻緣壁上掛牌子的時候,虔誠如信徒,小心翼翼。
傻丫頭啊,你要是喜歡,我以后給你多造幾座姻緣廣場,姻緣壁上只掛我們兩的名字。
姻緣廣場邊上,還有座牛郎織女的塑像,塑像之下,放著一個大香爐,香爐之下放著兩個蒲團,供人跪拜。
聶風鈴拉著沈歸的手,轉得不亦樂乎,在牛郎織女跟前,毫不猶豫的跪下去。
美女再次出現,手握一把紅色的線香,“點上香火,許愿會更靈驗哦。”
沈歸只能再次從口袋掏出二十塊錢,美女熱情地將手上的線香點燃,插進香爐。
煙香繚繞,雙手合十。
沈歸祈禱:如果牛郎織女有靈,希望這位鉆錢眼的美女不要再出現了。
聶風鈴祈禱:若能求到他姻緣的心同,我愿跪地磕破長路;若能得他三生相許,我愿三生后萬劫不復。
不知是沈歸祈禱時心不誠,還是牛郎織女太忙,因為,美女又出現了。
“我們這位老先生精通周易命理,擅長姻緣八字的,二位要不要合個八字,很靈驗的。”
沈歸很想說,靈驗個屁,我剛許的愿都沒能實現。
之前他和黃喬喬在這合過八字的,那老頭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說他們是一條藤上的兩顆瓜,形影不離,白頭到老。
待到沈歸成為這個景區的老板,很不客氣地將老頭趕了出去,這位叫楊新紫的美女,沈歸自是沒舍得,那么能拉生意。
夕陽西下,天邊的晚霞,層層疊疊,萬紫千紅。
霞光普照著聶風鈴的臉頰,其實,她還是挺美的。
下山的路上,沈歸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為她許了做牛做馬的愿,所以才第一天在一起,就已經是第三次馱她。
聶風鈴怕累著自己,時不時要求下來活動活動腿。
黃昏朦朧的光線,穿過竹林的空隙,在地上撒下一片光孔。
沈歸見四下無人,將聶風鈴推至背靠竹子。
他一邊貪婪地親吻著,似要把她吞下去。
手也沒閑著,穿過外衣,直奔胸口而去。
原來她竟然藏得這么深,一只巴掌覆蓋不下,光滑而又有彈勁。
“不要,不可以。”
聶風鈴嗚嗚地低吟著,覺得這一切來得太快太突然,心幾乎要跳出身體。
沈歸知道她不會真的抗拒,但也沒有想在這將她就地正法,而是故意拉起她衣領,認真往下欣賞了會,白茫茫的柔軟的風光。
聶風鈴全程閉眼,再也不敢看對方的臉,他是不是我的,我不知道,但我肯定已經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