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是造孽啊,造孽!
- 天賜萌妻:金主的獨家厚愛
- 夯夯
- 3243字
- 2014-03-24 13:16:10
“是啊,有一次我在紙上寫錯字了,就把紙揉成一團丟在紙簍里。他見了就說,‘勿棄字紙’,讓我尊重文字,對寫有文字的紙張最尊重的方式就是將紙燒了,讓灰順著流水飄走?!边@也養成了姜小雨現在的不亂丟棄字紙的性格,也不會平白浪費。
“你爺爺真好。”秦渙然說著,將姜小雨抱得更緊。
姜小雨被他抱得有些難受,但也沒有說出口,靜靜地躺在他懷里,因為知道他等下準備要睡了會自己離開,回到他的房間再睡。
姜小雨一直抱著這個想法,所以對第二天醒來還看見躺在自己床上的秦渙然有些吃驚,他們在一起五年了也沒有在一張床睡到天亮過。
陽光透過窗簾斜斜地照進房間里,像個頑皮的小孩子一步一步靠近大床,滿過床沿,灑向一醒一睡的床間男女。
姜小雨靠在床頭一手托腮看著秦渙然的睡臉。秦渙然自己倒沒有覺得太新奇,醒來后也只是笑笑彈了下姜小雨的額,就翻身起床換衣服,開始起一天的忙碌生活。
秦渙然接到家里的電話時是在餐桌邊吃著姜小雨準備的早餐,所以當時嘴邊還是泛著笑意的。
“什么?在哪家醫院?我馬上趕過去。”秦渙然沒來得及吃完早餐就跑出門。
秦渙然開車的手有點發抖,秦柵出事了!
他怎么也無法想到,秦柵那丫頭是出了名的宅女,整天除了客廳就是房間和畫室,可以一個月不出秦家大門。
這會兒怎么受傷了呢。
秦渙然快步跑向三樓,這是一家軍人醫院,住進去的一般都是高干或他們的家屬,所以秦渙然也沒費多少力周折就問出秦柵的病房位置。
他來的時候秦老夫人、秦陌風與沈隨心都圍著病床,都面露愁容著,看見秦渙然進病房,都松了口氣。
沈隨心直接走上前打了秦渙然一個耳光,怒氣沖沖地說著,“你爸的同事說你有女朋友了,都帶去參加他們女兒的婚禮了。”
秦渙然被沈隨心突然其來的一巴掌打偏了臉,臉上并沒有太大的反應,仍是動也不動,依然用著那個姿勢,那個表情,那個眼神,目光緊緊的凝聚在病床上一臉蒼白的秦柵身上。
“得了,別在外人面前丟臉,我們走吧,讓秦渙然照顧秦柵。”秦陌風嘆了口氣,轉身走出醫院。
“真是造孽啊,造孽。”秦老夫人背過身走著,嘴里小聲的喃著。
沈隨心眼眶一紅,看了秦渙然一眼也跟著出門了。
秦渙然走到床邊看著躺在棉被里的人,有種說不出的心疼,沒有起伏的胸口幾乎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他思緒亂竄著,飄回小時候照顧秦柵的時光。
那一年秦渙然八歲,秦柵才三歲多一點。
秦渙然的父母和爺爺都在外地工作,家里只有奶奶在照顧他們兩個小的。
三歲多的秦柵,長得十分可愛,胖乎乎的像顆小肉球,走起路來踮著小腳尖,雙手向前打開著,一踮一踮地朝著秦渙然走了過來。
“哥哥,哥哥……”秦柵流著口水,含糊不清的叫著,口水將衣襟弄得濕嗒嗒粘乎乎的。
秦渙然也不嫌棄這個臟兮兮的小妹,伸出細小的手臂就將圓圓的她抱在懷里,那時的秦渙然身體還不是很好,要抱起這個小家伙還是有些吃力的。
抱了一會兒,秦柵就開始亂動起來,掙扎著想要下地。秦渙然沒辦法只好走到院子里的樹下,用幾根粗繩將一個籃子綁起來,做成一個簡單的小秋千,再將胖乎乎只顧著留口水的小家伙抱到秋千上,自己則在一旁輕輕搖晃著,時不時的逗著她笑。
那個年代物質玩具雖少,但是也沒有過得太難受,兩個小孩子也很快樂的慢慢成長著。
秦柵對秦渙然極為依賴,幾乎是秦渙然走到哪兒就跟到哪兒。也許家里只有一個女孩兒,秦柵的脾氣也比較大,全家人沒有一個人能制得住,但是秦渙然只用一個眼神,秦柵就乖乖聽話。
全家人只當是兄妹兩人感情十分融洽,高興還來不及,誰知道有一天沈隨心無意中翻到秦柵的日記本,竟然發現秦柵那段不為人知的小心事。
秦柵喜歡秦渙然,他們是兄妹啊,親生兄妹啊。
一向平靜的秦家突然像炸開了鍋,大家商量了一夜,終于做出決定將秦渙然送出國,以為讓秦渙然在國外待幾年后,不讓兩兄妹有所接觸,時間一久秦柵估計就忘了,因為女孩兒十五歲的年紀總是會迷戀自己的父親或哥哥的,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他們卻忘了他們沒有給秦渙然任何解釋,就將他踢出國外他心里會難受和會憤怒。他們自以為保護了自己的女兒或者是保護了自己的孫女,卻傷害了自己的兒子或者是傷害了自己的孫子。
五年后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已經過的時候,秦柵又跟他們唱起這一出,這讓秦家的長輩們突然沒有了法子。
秦渙然筆直地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低頭沉思著,他以為秦柵至少是快樂的,為什么她連睡覺都皺著眉,只是單單因為疼痛的緣故嗎?他不記得自己印象中的秦柵是怕苦怕痛的。
“哥哥,我讓你為難了嗎?”秦柵已經醒了,看見秦渙然坐在床邊,亮亮的眼里有抹化不開的憂郁。
她只是愛上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剛好是她哥哥。她也好希望沒有這樣的戀情,當她發現時,她很努力很用力的阻止過,可是她無能為力。
她畫畫,只要是走神或是不經意間畫的都會是秦渙然樣子,她不管在什么時候想到的第一個人都會是秦渙然,在生病的時候,畫畫到一半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沒有人理解的時候,她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個人都是秦渙然。
而他卻在她十五歲的那一年突然離開家,甚至連一句話都不留。她是心慌的,以為秦渙然厭煩了她,曾經她是秦渙然捧在手心,護在懷里的妹妹秦柵,他們前一天還有說有笑,第二天醒來竟然是他的遠赴美國。
那四年,他一個電話也沒打給她,她的號碼一直沒變,他一個電話也沒打給她啊,問家人他們就三緘其口,絲毫不提有關秦渙然的事情。在看不見秦渙然的那幾年,她過著比誰都難受,從小就胖胖的她被秦渙然照顧得更圓更胖,她不怕其他女生笑她胖,只要是秦渙然喜歡喂她,她都吃。
秦渙然出國的兩個月,她硬是從一百四十斤的胖子,瘦成了九十斤的紙片美人。她也不想讓家人擔心,硬是拼命的吃東西,卻在轉身之后又全吐了出來,身體都吃不消。
她曾在房間里瘋狂地想念著秦渙然,幻想著他能打一通電話進來,可是她的電話永遠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
她變得更絕望,畫畫的時候手腳甚至會不自覺的發抖,她幾乎神經質的以為秦渙然就在她的身邊,從沒有離開過。她知道自己得了病,快瘋了,背著家人找了心理醫生,努力地調整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才看起來稍微正常點,父母爺爺奶奶才放下心,以為她只是少女時期的錯誤迷戀。
可她一直沒忘秦渙然,她對他的感情沒有變淡,反而比以前更加深刻,只是她學會了隱藏。用畫畫的方式,幻想著他的喜怒哀樂,幻想著他們之間可以有未來,她在她所有的畫里都有融入了他的影子,只是在誰都不會注意的角落里。
她的個人畫展,其實就是她一種讓自己感情曝光的方式,里面的每一張畫都有他。她知道秦渙然也看過那些畫,只是并不注意罷了。
她以為她可以在外在控制自己的情緒,不流露出愛意,甚至在他回國那一天,她也只是淡淡的伸出手并沒有擁抱他,她心里知道她這時候擁抱他,是把他推得更遠??墒钱斔牭角販o然帶著女朋友出席孫叔叔女兒的婚宴時,她頓時覺得天都塌了,失魂落魄地跑下樓,心里迫切地想要找到他,即使她并不知要上哪兒找他。
繞亂的心,紛亂的心情,她只知道自己需要一個宣泄的出口。
直到自己腳下一個踩空,整個人就這么從樓梯上跌了下來。在昏過去前,她甚至有些悲哀地想著:或者就這么去了也是一種解脫。
“我一直沒有為難,只是在心疼你。”秦渙然認真的說著,目光深沉地看著秦柵兩條腿上厚厚的石膏。
因為他媽媽的態度讓他隱隱覺得,他們突然將他送出國是因為秦柵的原因了,秦柵到底有什么事情瞞著他?
眼前憂郁的女孩兒,哪兒還有小時候的張揚和明亮。明明可以永遠長不大的女孩兒,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我很好,我真的很好?!鼻貣判χ?,強忍著不哭出來。
“你這叫很好嗎?腿要是廢了,以后要怎么辦?”秦渙然喉口有些酸澀。
“我的工作和職業是畫家,沒有腿也不要緊,我不要你內疚,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我一直努力忍著不讓你和他們煩惱的,可是我忍得好辛苦,好辛苦……”秦柵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她哭得很沒形象,眼淚和鼻水布滿了臉,仍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哭著。
秦渙然深吸一口氣,伸手動作溫柔地抹了抹秦柵臉上的淚水,心里像有塊大石頭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傻丫頭,忍什么事情?和哥哥說好不好,哥哥幫你解決。你這輩子都是哥哥手里的寶貝,只要哥哥能做到的,一定會努力去幫你實現?!鼻販o然說著,平日里冷酷幽深的眼睛里蕩漾著明顯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