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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那天,我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入夜后躺在沙發上拿著一本《后漢書》不停的翻看著。也許是太累了吧,不知不覺我就睡著了。結果,我做了個夢,這個夢做了好久好久……

第一部 崛起

第一章 黑陽帝國

1.1 不知疲憊的帝王

一睜眼,我進入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然而讓人驚異的是四周沒有一個活人,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兵馬俑。可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打亂了凌亂中的我。

“呵呵,好久沒見有活人來我這里了,你大概是一個歷史發燒狂吧,要不然也到不了這,來,過來,和我說說話,我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我一個激靈,聞聲而去,一位身穿皇袍的中年漢子正在看著我。這漢子身材魁梧,目光如炬,被他盯著的我竟然渾身顫抖有想要跪拜的感覺。

在這陌生的環境中,我不敢有任何異議,只能遵從這中年漢子的話走到了他的跟前。

陌生漢子:“坐”。

我聽話的坐在了他的對面。

這中年漢子看我如此緊張拘束,微微一笑的揮了一下手,在我二人之間突然出現了一張桌子,在桌子上還有一些小菜和酒。

陌生漢子微笑道:“不必緊張,你現在是在夢境之中。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嬴政,你也可以叫我秦始皇。你呢?”

聽了這話,我渾身一顫,驚得不能自已,趕緊道:“我的筆名叫鳥山居士,可在您的面前我哪里敢稱什么居士,我姓宮,您叫我小宮即可。”

秦始皇點了點頭繼續道:“好,我知道了,現在開始,小宮,你不要問我為什么你會在這,只需要問你想知道的歷史便可。”

我默默的看了一會秦始皇,緊張的心也漸漸的舒緩了下去。于是,我給自己打了打氣,鼓起勇氣問道:“好,秦始皇帝,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哦不,不只是我,還有很多的史學家。”

“什么問題?”

“您爹到底是嬴異人還是呂不……”

話還沒說完,秦始皇突然跳了起來,一手抓住了我的領子,眼神充滿殺氣的道:“這個問題你不要問,我也不會回答你,再問,死!”

話畢,他收回手,又坐回了原處。

這時候我哪里還敢問,開什么玩笑動不動就要人命這誰受得了?于是我弱弱道:“不敢,我不敢再問了,還是您老來敘述吧,我就在一旁記錄就可以了,咱就從公元前221年您并了六國以后開始吧。”

秦始皇微微一笑,看著我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然后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論。

“呵呵,那一年(前221)我大秦帝國并了六國,完成了大一統,終于結束了紛繁的亂世。那些馬屁精成天在我面前說什么千秋萬代,說什么我的功績更勝過三皇五帝。

可這些都不是我的功勞,我只不過是在前人留下的強大國力下完成了歷史的必然進程而已。所以,你以后不要再說是我統一了全國,而要說是大秦統一了全國,懂嗎?”

我趕緊點頭。

秦始皇繼續道:“國家雖然統一,可這還是一個亂攤子,我華夏有史以來就是以諸侯的形勢存在于世,就是說,最高統治者只會直轄一片區域,其他的區域則全由其他的諸侯統治,他們有自己的法規制度,除了每年向中央上供一點兒貢品以外,儼然就是本國的皇帝。而歷經春秋戰國549年,更是出現了群王割據的局面。

可以說,那時我雖然統一了天下,可并不是完全的統一,戰國時期的齊、楚、趙、魏、韓、燕統治的地方有很多人在心里依然不服我大秦的管制,也不認為自己是一個秦人。

然而,這一年我已經39了,為了我大秦的千秋萬代,我一定要在有生之年鞏固大秦的威嚴。

于是,我定下了制度,并且強制天下人執行。

第一,為了讓天下百姓都知道我的功績,為了彰顯我絕對的權威,我創造了皇帝的稱號,并稱自己為“朕”。

我的手書命令擁有至高無上的執行力,我將其稱為“詔書”,還將我已死去的老父秦莊襄王尊為太上皇,并頒布詔書告訴天下人,從此以后,再也沒有后人給死去君王定謚號的制度了,因為這是兒子議論爹,臣子議論君王,實在是沒有什么意思。要知道,我統治的手段是中央集權制,皇帝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是這個世界任何人都不能詆毀的。

第二,我在自己皇帝稱號的前面加上了一個始字,意思就是我是秦國的第一個皇帝,在我以后便稱之為二世、三世以至萬世,甚至無窮無盡的傳下去。當初戰國時期有個叫鄒衍的研究創立了金、木、水、火、土終而復始的“五德相運”學說,我很贊成這一套說法。

按此說法,周朝應該屬火德,而我大秦取代了周朝,那就一定是水德了,所以我下令更改歲歷,更十月為歲首,而我秦國的衣服、旗幟、符節等全部都要用黑色的,計數也要以六為一個單位。

第三,我大秦帝國是因為用商君的依法治國才做到強盛的,所以我秦國人一切都要以法來做準則,儒家所謂的忠孝禮義也要用法度來強制!總的來說,就是我大秦朝的一切都要和以前不一樣,想身為我秦國的國民必須要改!毫無怨言的改!

第四,我廢除了原來的分封制,將所有的地盤全都歸中央管制,這樣……”

沒等秦始皇說完,我插了一句嘴:“陛下!請恕我無禮,您那時候的通訊可是相當困難的,貌似只有設置諸侯王才是最合理的吧?如果不設置諸侯王怎么管理地方呢?要知道,如果什么大事兒都要交給你來裁決的話,那工作量,我想想心就突突。”

聽了這話,秦始皇微微一嘆,自顧自的說:“你說得對,當時因為這件事我也召集眾人商議過。丞相王綰就否定了我的想法。他說:

‘陛下,如今各國諸侯剛被消滅,燕、齊、荊地遙遠,如果不在那里立王,便會成為禍亂的根源,我請求陛下將自己的兒子立為王,這樣就可以將問題解決。’

說實話,當時王綰的提議我是很動心的,畢竟諸侯王是我自己的兒子,這樣他們應該就會很老實。可是廷尉(廷尉:管理國家刑罰,相當于現在的最高人民法院院長)李斯的話卻更對我的心思,他對我說:

‘此舉不可!當初周文王、周武王所封立的直系血脈很多,這種情況在最初是沒有什么問題的。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血脈的淡漠,野心就會不停向上躥升,最后導致互相攻擊,如同仇敵!春秋戰國群雄割據不就是這樣產生的嗎?陛下想一想,當初周武王獲得天下以后何等的不可一世,可最后呢?隨著諸侯王的強大,誰還會鳥周王那一壺?我大秦現在依靠著陛下的英明神武而統一海內,正是繼續繼承我秦國郡縣制的最佳時機,怎可舍近而求遠乎?’

于是,我采納了李斯的建議,將天下分為三十六個郡,他們分別是漢中郡(今陜西南部及湖北西北部,郡治南鄭)、上郡(今陜西北部,郡治榆林)、北地郡(今甘肅東北部,郡治慶陽)、隴西郡(甘肅東南部,郡治臨洮)、河東郡(山西西南部,郡治安邑)、上黨郡(山西東南部,郡治長治)、太原郡(山西中部,郡治太原)、代郡(今山西東北部及河北省蔚縣一帶,郡治大同)、雁門郡(山西西北部,郡治平魯西)、邯鄲郡(河北西南及河南北部,郡治在邯鄲)、巨鹿郡(河北省西南,郡治平鄉)、漁陽郡(河北北部,郡治懷柔)、上谷郡(河北西部及中部察哈爾長城以南地區,郡治懷來)、遼西郡(河北東部及遼寧遼河以西之地,郡治盧龍)、遼東郡(遼寧東南部,郡治遼陽)、右北平郡(河北東北部及熱河南部,郡治遼陽)、云中郡(內蒙古中部,郡治托克托)、齊郡(山東東部及東北部,郡治臨淄)、薛郡(山東南部及江蘇北部,郡治滕)、瑯玡郡(山東東南部,郡治諸城)、東郡(今河北南部,河南東北部及山東西北部,郡治濮陽)、三川郡(河南西部,郡治洛陽)、潁川郡(河南中部,郡治禹)、陳郡(河南南部,郡治淮陽)、南陽郡(河南省西南部及湖北省北部,郡治南陽)、碭郡(河南東部,山東西南部,江蘇西北部及安徽北部,郡治碭山)、泗水郡(江蘇北部及安徽東北部,郡治沛縣)、會稽郡(江蘇東南部及浙江東部南部,郡治吳)、九江郡(江蘇安徽兩省江北一帶及江西北部,郡治壽春)、障郡(江蘇西南部,安徽東南部及浙江西北部,郡治長興)、巴郡(四川東部,郡治重慶)、蜀郡(四川中部和西部,郡治成都)、南郡(湖北中部、東部和南部,郡治江陵)、長沙郡(湖南東半部,郡治長沙)、黔中郡(湖南西部及貴州東北部)。

秦始皇:“除此之外,我還在每郡設置了郡守、郡尉和郡監,凡是每郡重大事務都要由中央裁決,而非像土皇帝一樣自行決斷。如此,便達到了中央集權的目的。”

說完,秦始皇看了看我,問道:“說了這么多你有什么不懂的嗎?”

我對秦始皇拱了拱手道:“我想請問陛下,郡守、郡尉和郡監他們的具體職責是什么,那時候的縣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始皇:“郡守為一郡之長,俸兩千石,主管治理其郡。

郡尉為郡守屬官,兩千石,主管本郡軍事,詳細點兒說就是本郡的征兵、遣兵、鎧甲兵器制造以及打擊土匪強盜都是他的責任。其雖為郡守下屬,但為中央直管,郡守不可擅自命令其做超越職權范圍的事情。

郡監為御史,所以也稱為監御史。他只對我負責,不聽郡守調遣,并且也有一定的兵權,能領兵作戰。設置郡監的作用就是防止郡守和郡尉謀反,說白了就是我對人心的不信任。

那什么叫縣呢?郡之下便是縣,設縣令或縣長。萬戶以上的縣設令,俸祿數量各不等,大概就是在六百石到千石之間的樣子。萬戶以下的縣則設長,俸祿為三百石到五百石之間。縣令或縣長之下還設有縣丞與縣尉,職責和郡丞、郡尉大同小異。

縣以下則有鄉、亭之構建為每十里有一亭,設有亭長,主管這十里內的大小事務,配備兩名手下,一為亭父,主要責任是輔助亭長主管本亭內務,一為求盜,主要掌管軍事、治安,相當于你們那的派出所所長。

而十亭則為一鄉,鄉有三老(官名)、有秩、嗇(色)夫、游徼。

三老主管教化人民;有秩主管人民雜事;嗇夫主管審察訴訟和收取賦稅;游徼則主管治安,捉捕盜賊。相當于你們那的公安局局長。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我趕緊點頭。

秦始皇:“好,你明白了我就繼續說。為了讓天下人完全成為秦國人,我還統一了文字、度量衡、貨幣和法律。就像之前我說的,現在天下人對于秦國的歸屬感還不強,很多人依然認為自己是六國人,再加上我秦法苛刻,徭役繁重,所以便構成了一定的不安定因素。

基于此,我將全天下民間的兵器全部收繳銷毀,用他們造成十二座巨大銅人安置于宮中,這樣不但減小了民間造反的幾率,還能在有緊急狀況時銷毀銅人來鑄造兵器,不得不說,我真是個奇才。”

“……”。

秦始皇:“還有,我將全天下大約十二萬的土豪全都強遷到了咸陽,這樣做的好處有二:

第一,促進了京都(咸陽)地區的繁榮和發展;

第二,防止這些有錢人私鑄兵器,帶領無知的刁民造反。

做完這些,我一刻都不敢怠慢,每天都不停的批閱堆成山的奏折文書,一天的文書批閱完畢之前我是絕對不會睡覺的。但就是這樣我還是不放心,你知道,我沒有童年,從小就生活在被憎恨和鄙視的環境中(身在趙國為人質的那一段悲慘童年),所以這天下人我都信不過。

于是,在公元前220年的時候,我從咸陽出發,巡視了隴西和北地等地區。這一段的巡視讓我比較滿足,因為我能感覺得到,所有百姓都在我秦國的嚴厲法制下不敢造次,就連儒家所謂的忠孝二義都在我秦國的法制下強制執行的很順利。

那時我大秦可真是如日中天,四海之內全部臣服。基于此,我發現可以進行下一步的工程了,也因為這個工程我被全天下甚至后世人所謾罵。”

我插嘴道:“是修建長城嗎?”

秦始皇:“不,修建長城是在這以后,我現在想要做的便是在全天下修建馳道!”

我:“哈!修路啊,確實算個工程,但也不至于被全天下的人罵吧?”

秦始皇:“你知道什么?我們那時候沒有你們的高科技,所有工程都是純手工,工程量能不大?再說,我所要修建的馳道范圍是你無法想象的,這需要無數的錢財和勞動力才能完工,天下將會有很多人因為修建馳道而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我咽了一口唾沫,問道:“這么夸張?這條馳道究竟有多大啊?”

秦始皇冷笑:“一條?你太小看我了,我要修的是九條!并且每一條的工程都是你無法想象的。

我以咸陽為中心,建造了東方大道(由咸陽出函谷關,沿黃河經山東定陶、臨淄至成山角),西北大道(由咸陽至甘肅臨洮),秦楚大道(由咸陽經陜西武關、河南南陽至湖北江陵),川陜大道(由咸陽到巴蜀等),此外還有江南新道(南通蜀廣、西南達廣西桂林),北方大道(由九原大致沿長城東行至河北碣石,以及與之相連的從云陽至九原的長達900余公里的直道)等等。

并且我對馳道的要求也是嚴格的,我要求馳道寬度必須達到五十步,兩旁每三丈便要有一樹,畢竟綠化也是很重要的嘛。只要這些馳道建成,我秦國的軍隊執行力和情報能力都會飛一般的增長!”

我插嘴道:“可是我在史書上看到的卻是這馳道是你為自己而修的啊,別人根本是不允許上的。”

秦始皇:“呵呵,我當然要這么說,此馳道在天下太平的時候當然只能我用,如果誰都上去踩一腳,誰的車都能上去攆一下,那這馳道沒多少年就得廢!”

我:“怪不得天下人都罵您,可您為什么不再等一段時間再做這些大工程呢?要知道,那時天下剛剛平定,人心還不是太穩,您就不怕他們起義嗎?”

秦始皇:“起義?他們敢嗎?”

“……”。

秦始皇:“你知道嗎?自從我懂事以來,沒有一日不是活在提心吊膽之中,小時候在趙國怕被人整死,繼承秦王之后怕被呂不韋謀朝篡位,成為秦始皇以后一天到晚的批閱奏章,我當時已經有些身心疲憊的感覺。而那一段時間我才多大?才39!可我已經兩鬢斑白。我問你,我這種生活狀態可能長壽嗎?!”

“……”

秦始皇:“所以我必須要在有生之年完成所有有利于秦可卻會罪黔首(百姓的稱呼)的事,好給后來人留下一個好的底子。”

我:“你真不容易。”

秦始皇:“誰又容易呢?當然了,我也不是一味地為國家做貢獻,該享受的也要享受,那一段時間我的心情不錯,于是在那一年修建了甘泉宮,這是專門為我打獵娛樂而建造的。

一年無事,到了公元前219年,我感覺我是偉大的,我是第一個真正一統天下的君王,所以,為了讓全天下以及后世記住我的功績,我東巡天下,在泰山給自己封禪。封禪懂嗎?這是全天下最高層次的祭祀,只有極偉大的興國之君才能進行的祭祀,是向天禱告,接受天的任命而治理天下的偉大君主。

封禪這個東西我應該是第一個,雖然在遠古的時候傳說有人進行了封禪,可那畢竟是傳說,只有我一個人是真正的封禪。那一年,我登上了天下第一山(泰山)的山巔進行了封禪,為自己刻了石碑來歌功頌德。

說來有趣,當時還來了一場大雨,我隨便挑了一棵樹下避雨,后封它為五大夫,沒想到只是一個隨意之舉卻使得這棵樹成為了泰山最出名的風景之一,這真是讓我始料不及。

離開泰山以后我向東抵達芝罘(服)山巔,向南登上瑯邪,在這些地方都留下了石碑來贊揚我的功績。那一段時間我真的非常開心,不管是不是裝的,瑯邪當地人對我的順服都讓我無比開心。我將三萬戶百姓遷到了瑯邪臺下,免除此地十二年的徭役。

可就在我要啟程回京的時候,有個叫徐市(徐福)的大騙子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對我言之鑿鑿的道:

‘陛下,在那極東的海上有三座神山,分別是蓬萊、方丈和瀛洲,這些仙山上有仙人居住,長生不死藥遍布于山上的各個角落,我愿沐浴更衣,向天祈禱,得童男童女三千前往神山為陛下求得長生不死藥。’

知道嗎?聽了徐市這話我的心跳的砰砰的,長生不死?如果能長生誰愿意死呢?于是我給了徐市三千童男童女,還給了他大筆的資金去尋找神山。我就在那等啊等,等了他整整三個月!可這貨回來之后我連不死藥的毛都沒見到一根。

正當我要向他發怒的時候,這個大騙子卻和我說,他已經看到了神山,但因為‘誠意’不夠,這才被仙人用大風給吹了回來。

我是多么愚蠢才會信了這無稽之談啊。

最后,我又給了徐市無盡的財寶,讓他主要負責這事兒。然后,我啟程回京了,畢竟中央不能久無國君。

可當我到達湘山祠附近的時候,天空中忽然刮起了大風,那風大的幾乎讓我不能渡過湘水。

那天我怒了,因為這風一定是湘山祠供奉的神給我弄得!”

“……”。

“于是我問隨行博士:‘這湘山祠供奉的是什么神仙?!’

博士和我說:‘湘山祠供奉的是堯的女兒,舜的妻子,死后就葬在這里的。’

聽了這話我更加的憤怒,一個娘們,就是成了仙又能怎么樣?怎么敢和我現在人世的九五之尊相抗衡?

于是,我命士兵將整個湘山的樹木全都砍伐殆盡。

結果,湘山露出了紅色的泥土和石塊,這一定是我將那個娘們給弄死了,哈哈哈,神又能如何,還不是被我說殺就殺嗎?”

“……”

秦始皇:“就這樣,我回到了京師,又開始日復一日的批閱奏折。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又過了一年。

1.2 豪俠張良

這一年我40了,看著我那越來越白的頭發,我的心里十分恐懼。

于是,我又想起了那遠在瑯邪的徐市。我尋思著整個一年他都沒找到神仙,是不是我的心不夠誠呢?

所以,我再次東巡,打算到瑯邪祭拜天地。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次出行差點兒就讓我去見了閻羅王。”

我:“這話怎么說?”

秦始皇:“因為有人提前埋伏在了我東巡的必經之路——博浪沙(河南鄭州東北)刺殺我,并且差點兒得逞。”

我:“我的天,是誰這么大膽,敢刺殺英明神武的您?”

秦始皇眼神陰郁的道:“說到此人你們這些后輩都應該很熟悉,他就是張良。”

“……”

秦始皇:“通過之前的東巡,我天真的以為現在天下人都已經臣服于我,甘心做一個秦國人,可通過這件事,我發現我錯了。

張良,字子房,祖先是韓國人,他的爺爺和他的父親都是韓國的宰相,張氏家族在韓國絕對是權傾朝野,張良這孺子從小就聰明絕頂,看書過目不忘,還能夠舉一反三,如果讓他繼續成長下去,這絕對是韓國第一賢相,秦國的一大勁敵。

可我不會給他這種機會了。

我大秦將韓國滅掉以后,張良帶著張家人和三百來仆人小隱于世。

正所謂年輕氣盛,他對滅掉韓國的我非常仇恨,變賣了全家財產雇傭勇士來刺殺于我。你知道嗎?這個猥瑣男為了殺我報仇竟然連弟弟死了都不去安葬,就為了省下錢來殺我!我真想問問他,我掘他家祖墳了嗎?”

我:“好像比這更嚴重。”

秦始皇:“……,該插嘴的時候插,不該插嘴的時候閉嘴,懂?”

我趕緊點頭:“秒懂。”

秦始皇:“那張良用全部財產找到了一個大力士,并給他打造了一個重一百二十斤的大鐵錘,尾部用長長的鐵鏈子拴住,然后成天在博浪沙附近練習投擲。我敢說,如果這貨生在你們那個時代,一定是鏈球的世界紀錄保持者。”

我:“……”

秦始皇:“就這樣,我在不知危險的情況下依然向瑯邪行進。也許是那個壯漢當時太緊張了吧,沒能投到我的車上,而是投到了距離我不遠的隨從的車上。那天真的給我嚇壞了,我在馬車里就聽見轟隆的一聲巨響,我隨從的馬車被砸得粉碎,我那隨從整個腦袋都被砸沒了。

但驚過之后就是憤怒,我當時命令軍隊全殲埋伏我的部隊。

秦軍的執行力你是知道的。最后將那些想殺我的人全都弄死了,只有一個人跑了。”

我:“誰?”

秦始皇明顯有點兒尷尬:“張良。”

我:“……”。

秦始皇:“那小子自從逃走以后不敢再露頭,從此隱姓埋名,逃到下邳躲藏了起來。”

我:“那他最后怎么樣了呢?”

秦始皇:“呵呵,誰都沒能想到,就是因為他這一逃逃出了一個千古無雙。多了我不說,你自己看吧。”

秦始皇話畢一揮手,我直接置身于下邳城中。

在嘈雜的下邳鬧市中,有叫賣東西的商人,有匆匆趕路的行人,到處生機勃勃。

可就在這時,一個沒落的身影出現在人流之中,顯得非常突兀,這人漫無目的的游蕩著,眼神遍布著無奈和絕望。

慢慢的,他走到了河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自殺呢。

這便是那張良了。

自從逃往下邳以后,看著強大的大秦帝國,其自知復仇無望,便只能在下邳過著東躲西藏,如同行尸走肉的生活。然而今日,他卻遇到了一個改變他一生的人。

當張良走到下邳城中一處偏僻小橋之時,突然看到一個穿著粗布短衣的老人沖他走了過來。

張良也沒怎么在意,就想繞過他,可老人就是堵在張良面前不放他過去。想那張良貴族出身,從小學習劍術,手上的人命也不是一條兩條了,怎能受得了老頭如此侮辱。便冷冷的道:“有事兒?”

老人呵呵一笑,將腳下的鞋脫了下來,直接往橋下湖里一扔。之后指了指:“去,給我撿回來。”

“我……”

張良一愣,緊接著大怒,多日來的憋屈和憤怒一下沖上心頭,直接就要上去K這個老頭(《漢書.張良傳》“良愕然,欲毆之”)可轉念一想卻訕訕一笑,“我一個天下聞名的豪俠和一個老頭叫什么真兒呢。”

于是便走下了橋,蹚著水將老頭的鞋子拿了上來。這還不算,張良還跪著將鞋子遞給了老頭。

關于張良為什么這樣做有兩種猜測:

第一種,是因為張良尊老愛幼。

第二種,張良看出了老頭不是一般人,所以才如此懂事。畢竟一個老教授和一個普通的老人往那一站氣質還是不一樣的。(PS:我更相信第二種)

老人看著跪下的張良,將腳伸過去穿上,微笑道:“孺子可教矣,你小子記住,五天后的拂曉相約此地再會。”說完,頭也不回便走了。

到這,張良更加堅信這老頭一定是個大隱士,便在五天以后的拂曉準時到達。

可當他到達橋頭以后卻發現老頭已經在等他了,沒等張良說話便氣憤的道:“身為一個年輕人卻比我這個老頭還要慢,這是為了什么?今天我不想和你說話,五天后再見吧。”說完,轉身便走。

張良這個郁悶,你說的拂曉相見,我又沒有遲到,你對我兇什么兇。

如此,又過了五天,這回張良可長記性了,公雞一打鳴便匆匆的趕到了橋頭。可讓張良崩潰的是這個老頭又比他先到了一步。

老頭瞪了一眼張良,“又比我后到的,你尊老愛幼的心都被狗吃了?不想跟你廢話,五天后再來吧。”說罷,轉身便走。

張良直接風中凌亂。

于是,又過了五天,這次張良也是拼了,天一黑就在橋上蹲守。他就不信這次還比老頭晚。

果然,沒過一會兒老頭便來了,看到張良比他先到,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恩~,年輕人就是應該這樣。來,你過來。”

聽了這話,張良顛兒顛兒的跑到了老頭身前一拜。

老頭遞給了張良一本書,笑道:“小子,這本書你要好好的研讀,一旦你把它研究透了便可以做帝王的老師了。我料想你十年以后定會成功。如果你還想報答我的話,就在十三年以后來濟北谷城山下找一塊黃石吧,那就是我了。”

說罷轉身走了。

天亮以后,張良看清了手中的那本書,這便是《太公兵法》了。

1.3帝國的擴張

到這,畫面又轉回了“現實”。

我好奇的問:“陛下,這世界真的有妖魔鬼怪嗎?那個老頭真的就是一塊石頭嗎?”

秦始皇一聲冷笑,“哼!哪里有什么妖魔鬼怪,那老頭是真實存在的,世人都喜歡叫他做黃石公。他本是被父母拋棄在黃山的一個棄兒,所以也叫黃公。他之所以讓張良去找一塊黃石頭是不想讓張良報答他而已。畢竟他都快一百了,過兩年就得歸了,哪還有時間等個十來年。

可沒想到這老東西一忽悠還真把這個張良忽悠著了,這猥瑣男到死都是抱著那塊大石頭和他一起入棺的。”

我:“……,那為什么您又說張良千古無雙呢?”

秦始皇:“通過《太公兵法》,使本來就聰明的張良更上了一層樓,更因為這本《太公兵法》讓以后的一個“畜生”盯住了張良,然后他們兩個……行了,不說他了,我繼續往下說吧。”

“……”

秦始皇:“被張良一行刺客蹲了一次后我是不敢再往瑯邪走了,只能再次前往之罘山顛,向天來表達我的功績和虔誠。

然而呢,這根本沒有卵用,老天還是不鳥我,徐市的不死神仙藥依然沒有找到。我無奈之下只能再次回到了京都。

于是又過了一年。這一年我勤勤懇懇的工作,老老實實的做人,對政務從來沒有懈怠過。這還不算,我還讓全國的人實名上報各自所占的田畝。為的就是讓那些多占田畝的土豪們多交錢稅,甚至讓出地來。這樣才會讓百姓們得到更多的實惠。

可我沒想到,就因為這樣我得罪了這些豪強,他們甚至要為了這事兒弄死我!

有一次我帶著四名貼身武士微服私訪,在深夜的時候遇到一伙強人,他們竟然想殺了我!要不是我的四名武士武藝高強,我肯定就魂歸西天了。于是,憤怒的我下……”

我插嘴:“呵呵,你也是虎,大半夜的還出去瞎溜達,不蹲你才怪呢。”

秦始皇冷冷的看著我,我渾身一激靈,趕緊閉嘴。

秦始皇有些陰沉的道:“再有下次,我把你的舌頭拔了!”

“是,是。”

秦始皇繼續道:“于是,憤怒之下的我動員全關中的官吏,以地毯式搜索整個關中長達二十余天。本想繼續搜索下去,可因為關中總有大兵來來回回的走動,使得關中百姓恐慌,以為國家又要動蕩,糧價竟然漲到了一石一千六百錢。你說這是哪跟哪啊,無奈之下我只能放棄繼續搜索。

于是,下一年我又開始東巡了。”

我:“……”。

秦始皇:“小子,你不用那么看著我,在我們那個年代所有人都是信奉鬼神的,帝王也不能免俗,能夠長生不老,誰想去死?所以我再一次東巡至碣(節)石,在此地向天祭祀,并刻石碑宣揚我的功德。

但就在我想繼續往瑯邪走的時候,本地有一個十分厲害的相術師卻通過占卜得出‘亡秦者胡’的四字真言。

這話真的把我驚得夠嗆,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遠在塞外的三胡(東胡、林胡、樓煩)或者匈奴。畢竟他們在我統一天下之前趁著趙國空虛侵占了不少地盤(主要是河套地區)。并且這些胡子的機動力和運動戰能力都能對我大秦構成威脅。

可是,誰能想到這個“胡”說的并不是三胡和匈奴,而是我那個不爭氣的逆子!胡亥!

所以,我放下了繼續前往瑯邪的打算,而是調轉車頭回到了咸陽。

回到咸陽那一天,整個咸陽的百姓全都對我的車隊行跪拜之禮,但有一個鄉巴佬明顯沒見過什么世面,竟然呆立當場。

我輕輕的看了他一眼,這把他嚇的,趕緊跪到地上。那哆哆嗦嗦的樣子著實可笑。我走了以后他竟然還感嘆的說:‘大丈夫理當如此’。

說實話,我很享受被如此崇拜的感覺,可當時我不知道他是誰。如果我知道他就是以后那個顛覆我秦朝的劉邦的話,我當時就抓來弄死他。”

我:“……”

秦始皇:“回到皇宮以后,我馬上開始著手準備應對三胡和匈奴的侵略。你知道三胡和匈奴是什么嗎?”

我搖頭。

秦始皇:“三胡和匈奴的起源我就不說了,你就記住在遠古(夏商那會兒)時候天下蠻夷主要分為東夷、西戎、南蠻、北狄便好,以后其他的有很多都是他們的分支,咱現在就單說匈奴和三胡的實力。

這些游牧民族生活在我大秦北邊塞,從隴西郡一直到東北的遼東郡邊塞到處都能看到他們的身影。他們沒有堅實的城墻,也沒有能保證溫飽的農田。他們完全以放羊為生,一日三餐不是羊肉就是奶制品。

因為生活在極北之地,所以這些野蠻人的嬰兒成活率并不高,可只要這些男孩兒能夠長大成人,他們毫無例外的都是值得夸耀的戰士。

那時候北方的寒冬根本不是你能夠想象的,并且沒有暖氣地熱什么的,能夠在這種環境下長大成人,你說他們的身體素質能差了嗎?”

我趕緊點頭。

秦始皇:“并且,這些游牧民族都是以武為榮耀,每家每戶在男孩兒四五歲的時候就讓他們騎在羊背上練習騎術,到他們十歲以后便開始嘗試騎馬,十五歲以后就開始在馬背上練習騎射。

這些胡子有的時候吃飯睡覺都是在馬上進行,所以,他們的騎術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

此外,三胡和匈奴的騎兵每個人都擁有兩匹馬,馬上綁的全都是奶酪、肉干等食物。當然了,在馬鞍下也有一大塊生肉,長途奔襲以后,這些生肉接觸了馬的熱量自然便會變得半熟。你要知道,我們那時候肉的質量可要比你的時代強多了。

基于此,這些胡子行軍打仗根本不需要輜重隊,他們會運用自己無與倫比的機動力殲滅你,打了就跑,跑了再打。如果實在戰事不利便會向四面八方潰逃,你追追不上他們,打呢,找不到他們的蹤影。

所以說,和三胡以及匈奴人PK的主動權永遠都在他們手中。”

“聽您這么說他們無敵了。”

秦始皇冷笑:“哼,無敵,他們不配。這些游牧民族雖然野戰能力很強,但是他們的人口非常少,也就相當于我大秦的一個郡而已。再加上他們沒有能力制作先進的攻城器具,所以只能在野外求戰。想當初趙國的胡刀騎士比他們還要難搞,不照樣被我大秦殲滅了嗎。”

我:“可塞外都是平坦的草原,正適合騎兵作戰,您用什么辦法在野戰中消滅那些強悍的輕騎兵呢?”

秦始皇啪的一拍手掌,然后慢慢分開,“對付他們一共有兩種方法。

第一種,配備精銳的輕騎兵團,以和游牧民族相同的機動力來摧毀他們的有生力量,進而全殲。就像戰國時候的趙武靈王一樣。

第二種,大屯田戰術。便是用絕對兵力集中一點,成集團式向前慢慢推進,等推進到一定距離便構建要塞城池,在此地開田生活,以防三胡、匈奴。

而我,就是選的第二種。

于是,朕命我大秦上將蒙恬領三十萬銳士北逐匈奴、三胡,我大秦銳士精銳無比,人人配置強弩精戈,他們既能遠距離打擊匈奴騎兵,還能近距離擺防騎大陣來應對匈奴突騎的沖鋒。

這還不算,我還給蒙恬配置了上千床弩,只要這些游牧民族敢和我大秦雄獅硬鋼,我保證讓他有來無回。

而蒙恬這小子也沒讓我失望。他將三十萬大軍分成兩部,一部由上郡經榆林進入河套北部,另一部由義渠蕭關之道進入河套南部,呈南北之勢共同夾擊河套地區的游牧民族。

一開始,這些游牧民族還派出輕騎兵來和我在野外對決,可在我密集的箭矢下,他們除了死或逃沒有任何出路。

就這樣,我大秦軍隊且戰且走,慢慢將大軍推進到黃河南岸。

之后,蒙恬率一部主力由九原(內蒙古包頭西)渡過黃河,攻占整個狼山山脈;另一部西渡黃河攻占賀蘭山。我大秦兵峰所指,這些游牧民族全都望風而逃。”

秦始皇:“不久,匈奴和三胡的原住民在我大秦的強大壓力下全都退出了河套地區,向北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我大秦至此占有了整個河套地區。并在此設立九原郡四十四縣。

可是……”

我:“可是什么?”

秦始皇:“可是這些野蠻人在本次戰爭中并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三胡、匈奴主力還在,我擔心他們還會卷土重來,不停的騷擾邊境。

于是,在我心里又有了一個龐大的工程。這也是我被后人謾罵的第二個工程——萬里長城。

公元前214年,我命蒙恬從狼山山脈開始修建長城,之后經由陰山山脈一直連接到云中的原趙國長城;又命新建由狼山至賀蘭山再到榆中之長城,以此為北及西北方的屏障。”

我:“我去,好大的工程。”

秦始皇:“呵呵,這就大了?不不,這只是一個開始,為了徹底防守北方游牧民族的寇掠,我還命云中郡、代郡、上谷郡、漁陽郡、右北平郡以及遼西遼東各郡郡守在原燕趙長城的基礎上繼續修建長城,直到將整個北邊塞全部堵上才算告終。

因為這個工程有許多家庭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民間因此怨聲載道。這些我都知道,可我不能停。

還是那句話,為了大秦帝國永世不滅,我必須把臟活累活全都干了,并留給后代一個太平盛世。當然了,要是能長生不老就更完美了。”

“……”

秦始皇:“北方搞定了,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南方的蠻族和百越族群。”

“百越和南蠻?那是啥?”

秦始皇:“……,就是你們現代生活在貴州、湖南、廣西、廣東和越南一帶的土著。”

“我尼瑪~~~。”

“這一片兒在當時未經開發,且四季如春、土地肥沃,簡直就是第二個天府之國。而這些地方的原住民基本都是以部落的形式生存,并且各人自掃門前雪,甚至連一個像樣的部落聯盟都沒有。

可以說,那地方的人比我大秦帝國落后千年。

你說說,一堆如此落后的部落竟然占著這么好的地方,那不是找干是什么?

所以,我根本就沒將這些部落放在眼中,打算以掃蕩的方式平定南方。

我計劃將大軍分為五路:

第一路由鄱陽湖東側經余干進入閩中,略定閩地。

第二路由鄱陽湖西側經豫章南康進入粵北,與第三路會師略定番禺全境。

第三路由長沙宜章進入粵北,與二部匯合。

第四路集結于零陵藍山,主導中樞,策應第三路和第五路。

第五路由黔中進入桂林,略定桂林全境。

怎么樣,我的排兵布陣不錯吧。”

我趕緊點頭。

秦始皇:“公元前214年的下半年,我三十萬勁旅聚集完畢,分五路向南侵襲,每路大軍都有五六萬人,并用下賤的商人、入贅者和刑徒組成了一支十萬人的隊伍當做炮灰在前開路。

我第一路大軍十分順利,沒過多久便全侵閩中全境。那些膽敢抵抗的蠻子都被我殺得干干凈凈。當地抵抗勢力全部臣服后,我設此地為閩中郡。

進攻番禺的二、三路秦軍起初行軍非常順利,膽敢抵抗的酋長全都被我秦軍殺戮干凈。

可當他們進入番禺境內的時候,那些越族人的抵抗開始強烈起來,他們自發組成了百越聯盟來和我大秦抗衡。

可他們裝備沒有大秦勁旅精良,訓練沒有我大秦勁旅有素,所以也逃脫不掉被征服的命運。

最后,我三部主帥屠睢殺死了百越聯盟的盟主,占領了番禺全境。

可這些可惡的蠻子到這種地步還不投降,一個個全都藏在深山老林中與我秦軍相抗。

奶奶的,這些百越人別看野戰水平不怎么樣,可山戰林戰那真不是吹的。一時之間我秦軍也拿他們沒有辦法,兩股勢力便就這樣僵持起來。

之后,這些百越人共同推薦了他們最勇猛的酋長為聯盟首領。

這個酋長抓住我秦軍大意輕敵(秦軍認為百越不敢出山林主動迎戰)之機,突然主動出擊夜襲我三路秦軍軍營。

大軍當時毫無防范,結果屠睢被砍掉腦袋,大軍頓時大亂,百越則趁著這個機會對我秦軍放肆砍殺!

如果事態繼續下去,我三路大軍很有可能會全軍覆沒。而一旦全軍覆沒,便會給百越極大的鼓舞,那些之前臣服于我大秦的部落很有可能會再度反叛,到時候再想奪得南方就沒那么簡單了。

可巧不巧的是這時候由任囂所率領的二路大軍正好由大庾越過南嶺,出現在了百越聯盟的后方。

他見三路即將被全殲,便指揮全軍對百越背后發動了突襲。這些百越士兵頓時大亂。三路大軍見狀也反撲起來,和二路大軍合兵一處攻擊百越。

如此,抵抗最嚴重的百越聯盟告破。那些百越聯盟的鷹派全都被我揪出來一個個斬殺!任囂便收納了三路殘軍,使自己實力大盛。

就這樣,二三路大軍平定了番禺繼而南進,一直打到了南海海濱,將南海一帶全部平定,我便在此設置了南海郡。

第四、五路大軍行動非常順利,他們在零陵會師,然后進入桂林北,將桂林一帶的蠻子和百越人全部平定,并繼續南侵到如今越南的紅河流域之地,我在這二地分別設置了桂林郡和象郡。

至此,整個南方之地全都歸于我大秦所有。

戰后,我將那些還活著的商人、入贅之人和刑徒全部留在了南方,并遷中原之民與南方的土著雜居,以盡快的讓他們融入到我大秦的文化中。

可以說那時候是我大秦帝國的巔峰時期,四面八方誰都不敢和我起刺兒。天下誰敢對我嬴政說一個不字兒?”

我:“那是,肯定沒有。”

秦始皇:“哼!你還別說,真有一個。”

“……”

1.4焚書坑儒

秦始皇:“那人叫王次仲,是一個很有名望的書法家。當時民間字的種類很多,但是大部分認字的人用的還是隸書。

可你也知道,古時候的字都是很復雜的,就連我有時候都不愿意去批閱那些復雜的奏章。

可這個王次仲了不得,他改進簡化了當時的隸書,使得隸書更加簡略徑直。

此種改進傳到京都以后我非常的滿意,便下令傳召其進京,想要給他個官職什么的。

本來我是喜歡這個人才的,可這個給臉不要的東西因為厭惡我秦國的酷法竟然敢折了我的面子,非常生硬的拒絕了我的任命。

你知道,我們皇帝都是有面子的,他這么生硬的拒絕我,你讓我的臉往哪放?

于是,我又派了三批使者前去請這個老東西。

可你猜怎么著?這老東西到最后竟然連見都不見我的使者。他的這個舉動讓我火冒三丈。

于是,我派遣官方的書法家程邈帶著士兵沖進了王次仲的家里,將這老貨的作品全都抄錄,然后焚毀,后經過程邈的整改使得隸書更加規范。

哼!我就是要讓這老東西看看,沒了他,我大秦也有人能在他的基礎上使隸書更上一層樓!!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次的事件卻成為了天下儒家對我進行批判的爆發點。

之前的郡縣制、修建馳道、修筑長城、鯨吞百越、遠逐三胡、匈奴,這些全都成為這些儒家人對我進行人身攻擊的批判點,竟然還拿什么三皇五帝來和我進行比較,甚至有的還說我是個侵略狂,不附合古代圣人的道義。我呸(坐在對面的我擦了擦臉)!

他們這都是通過埋汰我來給自己的臉上貼金!我大秦帝國始強于法家,只有徹底的法才能震懾天下,那些儒家口中的仁義道德全都能用法來強制!既然法是萬能的,我憑什么還要用什么勞什子的儒家來治國呢?”

秦始皇:“既然法是萬能的,這天下為什么還要出現儒家呢?

所以,儒家可以徹底消失了。我可沒有給自己的帝國立潛在敵的嗜好。

于是,我招來了丞相李斯,對他布置了一些任務。”

我插嘴:“等會,陛下,我要沒記錯的話李斯應該是廷尉吧?王綰才是丞相好嘛?”

秦始皇:“你們那什么《史記》上沒說李斯是什么時候成為丞相的嗎?”

我趕緊搖頭:“沒有,反正我在《史記.李斯傳》中沒找著他是啥時候當上丞相的。”

秦始皇:“那我也忘了。”

“……”

秦始皇:“行了,別墨跡這事兒了。

給李斯布置完任務以后,又過了一段時間。那天正好是我的壽辰,我自然要擺酒宴招待百官。

然而酒過三巡之后,七十余個博士前來向我祝酒,其中仆射(仆射:主管祭祀射禮)周青臣趁機對我溜須拍馬,對我說了一些太陽和月亮都不如我的事兒,反正只要是我做的都是對的。

雖然知道他是在溜須拍馬,可我還是很高興的。

當然了,這天下事都是矛盾的,有助興的就會有敗興的。這不,周青臣剛剛說完,有個叫淳于越的便對我進諫道:

‘陛下!我聽說殷周稱王天下一千多年,分封自己的直系血脈和有功之臣作為自己的輔助勢力。而現在陛下坐擁天下,但您的直系子弟卻都如同貧民百姓一般,沒有任何輔助勢力來襯托的你偉大。我試問,您能永遠這樣勤勞下去嗎?陛下啊,這天下事如果不效仿古代的圣人是沒有一件會成功的。’

說完,淳于越指著周青臣道:

‘如今,這個周青臣當著滿朝文武的面阿諛奉承陛下,助長陛下的過錯,這是大罪!希望陛下給周青臣處罰,以服滿朝文武!’

話畢,這個淳于越便退下去了。

呵呵,你別看他說的大義凜然,可卻是指桑罵槐之舉,明面上是在說周青臣,可實際上是在抨擊我郡縣制的種種不是。但是我沒有生氣,只是微微一笑,讓下面的百官來討論這個問題。與此同時,我給李斯使了個眼色。

要不說李斯就是我的得力干將呢,人家就是時時刻刻都關注著領導的眼色,所以一見我一個眼神兒,他直接就竄了出來,先是冷冷看了一眼淳于越,然后對我道:

‘陛下,武帝時期的制度不互相重復,三代時期的制度不相互抄襲,然而他們都將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條。所以,不是后代一定要效仿前人,而是要因時而異,畢竟事物總是在發展的。如今陛下開創了千古事業,建立了偉大功勛,本就不是那些愚蠢的讀書人所能夠理解的。況且淳于越說的又是三代之事,這又有什么值得效仿的呢?他們才持續了多少年?而我大秦帝國又怎能像他們一樣才存在千百年?’”

我插嘴:“恩,對,確實沒千百年,建國一百年都不到就被滅了。”

秦始皇冷冷的看著我。

我趕緊低頭東張西望。

秦始皇繼續道:“李斯說:

‘從前的時候,各種學派百家爭鳴,各路諸侯相互競爭,他們會用最優待的條件來招攬游學之士。但是現在天下已經太平,且頒布了統一的法令,百姓們在家努力從事生產和家庭手工業,士人們則學習法家禁令。這是多么完美而又幸福的光景啊。’

說到這,那李斯猛地轉頭,死死的盯著淳于越道:‘可笑有一些讀書人卻不向現實學習,與時俱進,反而用那些古代的陳腔濫調來限制皇帝、迷惑百姓。’

說到這,李斯也不再去看那個氣得都快岔氣的淳于越,而是又看著我正氣凜然的道:

‘我李斯今日冒著死罪向陛下進言!古代的時候天下分散混亂,征戰多年而無法一統,所以各路諸侯興起,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從那時候開始便有人通過古代的政策來詆毀現在的政策。他們的言論花哨而無實質,只會非議君主創造的制度,攪亂事務本來的面貌,使得整個社會退步。并且這些造謠生事的人都認為自己的學說是最完美的。現在陛下統一了天下,分辨了是非,確立了至高無上的地位。可這些不知進退的迂腐書生們還在私自傳授自己的學問,批判國家的法令教化。聽到中央有新的法令上臺就要在背地里去詆毀,在陛下面前吹噓,以此來沽名釣譽,標新立異。這還不算,他們還帶著自己的學生組成團伙來詆毀中央的政策,進而使國家動蕩不安。這種情況如果不加以制止,上則陛下權威下降,下則形成朋黨相互勾結。我覺得,禁止出現這種狀況才是正確的。我希望陛下能夠下令,將非秦國官方所著的典籍全部焚毀,民間收藏的《詩》《書》、諸子百家等著作全都要送到郡守、郡尉那里焚毀。有膽敢相互私語《詩》《書》的,要在鬧市區處死以示眾人。有膽敢以古代非議如今的,便殺死他全族之人。那些本地官吏知情而不檢舉的,和他們同罪論罰。而命令下達后三十天還有未能燒掉書籍的,就在他們的臉上刺字,讓他們成為刑徒。當然了,也不是所有的書籍都要焚燒。像那些有關醫藥、占卜、農業、算術、兵書等對國家有益處的書籍可以不用燒毀。’

說完,李斯就退下去了。

呵呵,這些話就是我示意說的,可我沒想到他說的這么徹底。

不過,我喜歡,便準了他的建議。

所以從那天開始,整個國家,除了學習法家的文人外,天下書生基本都是在哭爹喊娘的環境中度過的。因為現在的博士雜七雜八,有很多都不是學習法家出身。我也取消了博士議事制度,但凡國家大事都可以按照帝王的觀點來決斷。當然了,我有時還是會和百官們商議一下的。

好了,現在天下太平,國庫充盈,那些酸臭的書生們也逐漸消失在我的視野中,我也終于可以休息休息了。

就在焚掉那些雜書的這一年,我征調天下七十余萬刑徒來修繕我的驪山陵(皇帝死后的陵寢,古代的皇帝總是會在死前就將自己的陵寢修好)和上林苑里的阿房宮(秦朝宮殿)。畢竟宮殿代表的是我的體面,所以我必須將它們修繕的無盡豪華才可以。”

我:“那陛下為什么不在咸陽城中建宮殿呢?”

秦始皇:“咸陽的宮殿已經老舊,并且那地方人口太多,我身為天下的管理者,怎么能和那么多百姓住在一起呢?”

“……”

“可是,不管我如何富貴,如何有權,也逃不出生老病死的厄運。我想長生不死,可我也知道,這種好事兒應該落不到我的頭上了。所以我在死之前就給自修建了豪華的陵寢。我記得《韓非子》說過,一個君王不能流露出自己的興趣愛好,否則身邊的人就會爭著通過你的愛好來討好你,進而蒙蔽你的雙眼。

這話我以前不信,但我現在信了。因為天下人都知道我秦始皇想要長生不老。所以這時候的方士多如狗,騙子滿地走。之前的徐市就不說了,這不,正當我想放棄長生不老藥的時候又有一個騙子來給我希望了。”

秦始皇:“這人是誰呢?就是之前和我說‘亡秦者胡’的那個方士盧生。

其實我這個人還是很陽光的,雖然有時候挺殘暴,但是那都是為了國家的安定。可是和大臣之間的相互交流還是不少的。可就因為這個盧生,使得我性格更加的孤僻殘暴。

這貨忽悠我說我之所以現在還沒能求得長生不死藥就是因為我身邊的惡鬼和小人太多,如果我能深居簡出,盡量不讓人知道我身處何地便能驅散小人和惡鬼,進而便能找到長生不死藥。

多么夸張的謊言!多么荒謬的忽悠!而我竟然信了!”

“……”

“于是我就命令附近二百里內的二百七十多座宮殿,用空中架設的道路和地面上的甬道連接起來,把帷帳、鐘鼓和美人全都安置到里面去,各種布置都不得移動。所臨幸的地方如果有誰膽敢暴露出去,那我就會殺他全家。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真正的小人就在我的身邊。就是那個盧生!

話說一次我去臨幸梁山宮,正好從山上看到了丞相李斯龐大的車隊。因為他車隊的規格都快趕上我了,所以我有些不爽,就嘀咕了一下而已。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李斯的車隊減少了一大半!這說明了什么?說明我昨天話剛一出口就傳到李斯耳中了。那就證明在我身邊一定有小人!

于是我非常氣憤的問我身邊的人,到底是誰將我那天的行蹤和言論泄露出去的。

呵呵,結果這些人沒有一個敢承認的。那我還能說什么?全殺了唄!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這一舉動竟然讓盧生心生不滿。我不知道為了什么,這和他有一毛錢關系?這貨竟然聽信了一些儒生的妖言,和他的同僚(方士)侯生私下里詆毀我,說我喜歡殺人,說沒有人對我真心忠誠,說我只喜歡阿諛奉承,天下官僚都在欺騙我,沒人對我說心里話,竟然還說我這種人沒有資格得到仙藥。

他X的混蛋!當我聽說盧生的這些話以后我氣得是七竅生煙,就想馬上弄死他。可這家伙不知從什么地方得到我要殺他的消息,竟然瞬間跑沒影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他。

后來我尋思著盧生怎么說都算是一個有本事的方士,沒準他和各路神仙還真有神交,于是我就停止了搜索,讓他自己自生自滅去吧。

可對于一天到晚詆毀我的儒生我卻是恨之入骨。如果不把這些人弄死我簡直就不是個爺們!我這暴脾氣的!”

“……”

“于是我就命我手下的那些酷吏在咸陽大肆搜索那些曾經詆毀過我或者有詆毀嫌疑的儒生,然后將他們全都抓了起來。

我點了點一共四百六十多人。于是我將這些儒生全部坑殺于咸陽,借此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詆毀我秦始皇是一種多麼愚蠢的行為!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的這種行為反倒是讓天下儒生更加詆毀我。甚至我的大兒子扶蘇都跑過來和我說:‘父皇,現在天下剛剛平定,遠方的百姓還沒有真心安服,儒生們都效法和學習孔子這其實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錯誤,您用如此嚴厲的刑法來懲治他們,我擔心這些儒生非但不會害怕,反倒會更加敵視您,進而在民間用夸張的言論來攻擊您,到時候就怕民心浮動,進而天下大亂啊。’

說實話,我這個兒子還是讓我很滿意的,他敢于直諫,一生為國,除了性格稍微耿直一點兒以外沒什么缺點。我也承認他說的有點兒道理,可當時我正在氣頭上,這小子竟然說儒生沒有什么太大的錯誤,那他是什么意思?那意思就是說錯的是我嘍?

于是,氣憤的我當即就讓這小子去邊塞跟蒙恬將軍去歷練,正好也長長這小子的志氣和勇氣。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這一舉動卻是毀了整個帝國!”

我:“這話怎么說呢?”

秦始皇:“唉~,我的本意是想讓扶蘇出去歷練的,可沒想到我手下的這些大臣竟然以為我有‘廢’他之心,遂將重心全都移到了我那個小兒胡亥身上!這真是讓我始料不及也!”

“……”

1.5胡亥登位

秦始皇:“自從扶蘇走了以后,我這心神總是不得寧靜,再加上徐市那邊的長生不死藥長期沒有進展,這便使得我更加的暴躁不安。可就在這時候又出事兒了。可謂是在我火大的時候澆上了一把油。

公元前211年,在東郡落下了一顆隕石,這本來是一件好事,可巧不巧的是有一個人當時正在隕石附近。有可能是他對我大秦的政策很有些不滿,便用刀在隕石上刻了‘始皇帝死而地分’這幾個字。

這使我大怒異常,遂派御史前往該地,將隕石附近的百姓全都叫了出來,審問他們到底是誰刻的。可這些刁民沒有一個敢于承認。于是憤怒的我便將他們全部斬殺!這也使得天下人更加的痛罵我。

可我不在乎,我也不想在乎,現在我只想一件事兒。那便是長生不死!”

我插嘴:“您真魔障了。”

秦始皇:“滾!”

我:“……”。

秦始皇:“那天,看著自己越來越蒼老的雙手,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于是,我再次起駕向東出巡,并讓李斯和趙高全部跟從我。我的兒子胡亥說他也想去,我沒想那么多,便帶著他去了。對于這個孩子我還是很嬌慣的。”

我:“陛下,您的脾氣全天下都知道,可您為什么對扶蘇那么嚴厲,但卻對小兒子這么好呢?”

秦始皇:“因為我把扶蘇當做是我的繼承人,我對他只有嚴厲的教育,這樣才能讓他更好的治理國家。可胡亥卻不是繼承人,再加上他很像我,我平時便不怎么管教他。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最后竟然……,唉~,算了不說了。”

“……”

“就這樣,我領著一幫心腹東巡了。這次的行程很長,我也是虔誠的。為了能夠顯示我的誠意,我先走到云夢,祭祀了堯、舜。之后又登上了會稽山,祭祀了大禹,并刻立石碑,向上天表述我的偉大功績。

最后,我到達了瑯邪,并召見了徐市,問他長生不死藥現在到底是個什么進展。

說實話,那時候我已經沒有什么耐心了。如果徐市再給我蹭時間或者推脫責任的話,我就直接殺了他!可那徐市卻對我說他已經找到了仙山,可卻因為在仙山的必經之路上有蛟魚阻攔才沒能成功登山。

于是,我親自率領船隊為徐市船隊的護衛隊,護衛他去尋殺什么所謂的蛟魚。

你還別說,當我到達芝罘附近水域的時候還真碰上了一條所謂的大蛟魚(鯨魚)。

于是,我大秦銳士弓弩齊射,將那條蛟魚給射死了。

干死蛟魚以后,徐市對我說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阻攔了,希望我回去瑯邪等候好消息。我信了,率領船隊返回瑯邪,虔誠的等候著長生不死藥的消息。

可是我又被騙了,并且被徐市騙的太過凄慘。這混賬自從和我分別之后沒有再回來,而是領著他的船隊和無盡的財寶遠赴東洋,登上了一個島國,并扎根住下,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和他那三千童男童女將大秦先進的文化和科技全都帶到了那個地方,讓當地的土著迅速發展。可以說,因為徐市這貨,使得這個小島國發展進步近千年!唉~,我真是千古罪人啊!”

“……”

“我在瑯邪等啊等,等的花兒都謝了。

秦始皇:“也許是憂郁成疾,也許是我大限真的到了。我生病了,并且病得很重。而這時候我也終于發現,我被那個徐市給騙了,他是絕對不會再回來了。

于是我起駕回京,并且寫了信給扶蘇,讓他回京治理喪事。

可我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將這封信交到那個死太監趙高手中。這趙高見我生命垂危,便豪賭一把,將我的信件暗中扣下,等待他那更大的圖謀。

我真的沒有想到,我大秦帝國最后竟然毀在了一個太監手中!我不甘,真的不甘!”

說到這,秦始皇的身影開始漸漸變得虛幻。

見此情景我大驚失色,可還沒等說話,秦始皇便對我做出了一個stop的手勢,并且對我說,“你就在這看著吧,到時候自然有人代替我來向你敘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走了。”

說罷,手一揮,我便置身于另一個環境中。

沙丘,此時秦始皇的車隊還在不停的行進著。趙高還是和往常一樣手捧著一堆奏折走進了秦始皇的車帳。

然而沒過一會兒,趙高突然從車帳中探出頭來,那表情明顯有著些許慌張和一絲興奮狀。

只見趙高對下面的傳令兵道:“你,去!將丞相和胡亥皇子叫來,陛下宣他們覲見。”

“是!”

傳令兵說完便去尋那李斯和胡亥去了。

過了一會兒,二人匆匆趕來,可當他們進了車帳之后卻大驚失色。因為此時的秦始皇已經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本來有些驚慌的李斯迅速恢復了鎮定,他看著趙高道:“此事還有何人知曉?”

趙高搖了搖頭,“只有你我和皇子三人。”

李斯沉默幾息,“此事先不要聲張,因為陛下從來沒立過太子,還死在了外地,如果這消息傳出去的話,極有可能引起兵禍。”(注:《史記.李斯傳》“李斯以為上在外崩,無真太子,故秘之”)

趙高和胡亥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李斯的做法。因此三人秘不發喪,每日的公文飲食還是如往常一樣送入車帳,四周之人也并沒有什么懷疑。

可就在這時,趙高卻瞞著李斯偷偷的前往胡亥處,并將秦始皇的書信拿給胡亥觀看。

胡亥看完一臉懵13,不知道趙高究竟是何用意。

趙高嘴角一抽,然后道:“殿下,皇帝駕崩,沒有詔令封立任何兒子為王,唯獨賜給長子扶蘇書信,這是為了什么?”

胡亥還是一臉懵。

趙高繼續道:“那是因為陛下想要立扶蘇為二世皇帝,此書信一旦到了扶蘇手中,他就會正式成為二世,而您呢?到時候您卻沒有半尺封地,只能一輩子成為別人的臣子而活。”

胡亥愣愣的道:“對呀,本來就該如此啊,明哲的君主了解自己的臣子,明哲的父親了解自己的兒子,父皇去世,不封其他的兒子而封我大哥,那就證明我大哥才是最優秀的,他也理應成為秦二世,這又怎么了?”

看著眼前這個“白癡”,趙高別提多恨了,只能繼續忽悠到:“我的殿下啊,事情可不是這樣的。當今天下的權柄存亡就在你我以及丞相手中而已,只要您想當皇帝,幾率絕對大大的,再者說了,有誰愿意一輩子當別人的臣子呢?我希望您能認真考慮此事。”

聽了這話,胡亥不愿意了,馬上說道:“你這話說的不對!廢黜長兄而立幼弟,這是不義;不尊奉父皇詔令而貪生怕死,這是不孝;我能力淺薄,材質低劣卻要勉強依仗他人來取得成就,那就是無能。這三者都違背道德,天下人是不會服從我的,社稷也會因我而敗壞!”

說到這,趙高沉默一瞬,然后接著忽悠:“殿下說的不對,當初商湯、姬發殺死了他們的君主(夏桀、商紂),天下共稱為義舉,不算不忠。衛君殺死了他的父親,衛國記為德行,這不算不孝。并且優秀的君主不必擁有太強的能力,只要放心大膽的將任務分配下去,自然會有人幫你完美的完成。當初的魏文侯也沒有多大的能耐,但是人家敢放權,不是依然將魏國治理成天下霸主了嗎?所以殿下不用猶豫不決,只要您敢干!那鬼神都會躲著你。但如果您不敢的話,多年以后您是一定會后悔的。”

這話說完,胡亥明顯是猶豫了、意動了,過了一會兒,胡亥猶猶豫豫的道:“可現在先皇喪事還沒辦呢,就這么……”

沒等胡亥說完,趙高直接插嘴道:“我的殿下啊,時機!時機你懂嗎?還葬禮,這種時機轉瞬即逝!我們應該像趕路的人那樣,備足干糧、策馬揚鞭,絕對不能耽誤了時機啊!”

經過趙高連番的忽悠,胡亥終于下定了決心,“那好!您說怎么辦就怎么辦吧!我都聽您的!”

終于將大頭忽悠完了,趙高繼續道:“這事兒沒有丞相李斯的首肯恐怕難以成功,臣下現在就去勸諫李斯,您就瞧好吧!”

于是,趙高又前往了李斯處。

和李斯對話可不比胡亥那個白癡,李斯聰明的很,所以說什么都是虛的,于是趙高單刀直入的道:“丞相!皇上去世前曾經賜給長子扶蘇遺書,命他前來治理喪事,這信中是什么意思你懂。現如今信件在我的手中,除了殿下和你我外沒有任何一人知曉。所以,秦二世應該是誰就在您和我趙高的一張嘴上!您說這事兒該怎么辦吧!”

李斯聽了這話以后心中一顫,然后卻義正言辭的道:“哪來的這派亡國之言!這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應該議論的事兒嗎?!”

看著李斯的“模樣”,趙高冷笑,“行了~我的大丞相。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事兒說的太明白就掉檔次了。自從扶蘇出京師以后,你對他態度的轉變大家都看在眼里。你當扶蘇是瞎的嗎?然而現在扶蘇和蒙恬打得火熱,到時候扶蘇成為二世,你覺得他會重用誰呢?”

李斯沉默。

趙高繼續道:“我在王宮輔助先皇二十余年,從未見過罷免的丞相功臣有受封及于第二代的,他們最后的下場基本都是被殺身亡。那扶蘇登臺以后必用蒙恬為丞相,到時候你的下場是什么我想不用多說您也應該知道。可殿下(胡亥)就不一樣了,殿下寬仁慈孝,善良重義,你我二人要是輔佐他成為二世,那以后等待著我們的便是光輝的未來啊。所以,我希望您能夠謹慎的考慮。”

李斯思考了一會兒道:“您還是安守本分吧,不要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我李斯是一定尊奉皇帝的詔令,聽從上天的旨意的。”

趙高繼續道:“呵呵,還聽從上天的旨意。你李大丞相是圣人沒錯,可最后連自己的人身安全都保護不了還提什么圣賢之言呢?”

李斯道:“我李斯原本只是上蔡鄉里的一介平民,有幸得到先皇的賞識,提拔我當大秦的丞相,給我封侯加爵,子孫都得到了上天的庇護。所以,我絕對不能辜負先皇的恩德,背信棄義。你不要再說了!要不然我翻臉了!”

趙高沒管那個,繼續忽悠,“你別在這跟我整什么沒用的國家大義,這天下沒有什么事是固定的。我就知道如果天下的權柄在胡亥掌中,你我就會飛黃騰達。況且從外部制約內部叫惑,從下面制約上面才叫賊。現在沒有合法繼承人,先皇陛下的手書也沒有說一定要扶蘇為秦二世,這個道理你怎么就不懂呢?”

李斯:“哼,晉獻公改立太子,結果晉國三代不得安寧;齊桓公兄弟爭奪君位,結果公子糾身敗名裂;這二人違背天道,結果祖宗神廟都斷絕了祭祀。而你現在正忽悠干的和他們有什么區別?

李斯:“我李斯還算是個明白事理的人,怎么能參與到你謀劃的事情中呢!”

李斯這話說得正氣凜然,可趙高依然不輸氣勢,“這話說的不對!只要君臣上下同心協力就能讓國家長治久安,并且還能永享富貴。我的李大丞相啊,你想一想,大秦帝國在你的手中越發強大,這是一件多么完美的事情啊!可如果扶蘇繼位,到時候我怕你連棺材蓋兒都找不到了,到時候還談什么治理國家,還談什么忠義無雙!這種思想是最要不得的!我言盡于此,如果您還是這么頑固的話,到時候大家就一起死吧!”

聽罷,李斯久久不能言語。

最后,他仰天一嘆,“唉!我本勵志輔助我皇匡扶天下,可怎么就偏偏碰到了這種事,我還能到哪里去托付身家性命呢,就聽你的吧。”

就這樣,李斯和胡亥全都被趙高給忽悠瘸了,這個千古第一死太監終于完成了他人生目標的第一步。

于是三人共同策劃,假稱接受了秦始皇給丞相的詔令,立胡亥為太子,假造秦始皇的書信給扶蘇.

信是這樣說的,“朕巡行天下,祈禱祭祀名山眾神來延年益壽。如今你扶蘇和將軍蒙恬領兵幾十萬駐守邊境都多少年了?你們非但不能進兵向前,反倒是損兵折將,沒有絲毫功績,你還屢次上書,直言不諱的誹謗我的所作所為,就是因為不能讓你卸去邊防重任而回來當太子。你扶蘇作為我的兒子非常不孝,就用我的佩劍自殺了斷吧!還有蒙恬,你也跑不了。你和扶蘇居住在塞外,非但對他的行為不加以規勸,反而助長他的氣焰。我看你也別閑著了,扶蘇死后你也用他的劍自殺吧。將邊塞就對交給副將王離就可以了。”

就這樣,使者到上郡邊塞將信件交給了扶蘇和蒙恬。扶蘇看了信以后深信不疑(有秦始皇帝的印信),直接就要去內室自殺。

可蒙恬卻對這封信有很深的疑慮,他拉著扶蘇的手道:“殿下,這事兒不對吧。陛下身居在外,一直都沒有冊立太子,派我等率領三十萬軍隊鎮守邊疆,而公子擔任監軍,這是關系天下存亡的大事啊。哪怕要殺了你我也不能就派一個使者過來吧?憑陛下之英明就不怕引起兵變嗎?我感覺這其中有詐,殿下不如和我回京一趟,確認這事兒是真的再自殺也不遲啊。”

蒙恬不愧為謹慎持重之人,說的句句在理。可扶蘇實在是太過迂腐,竟然直接和蒙恬道:“當父親的命令兒子去死,哪還有再請示的道理!”說完就立即自殺了。

我想如果扶蘇真的成為秦二世,那秦國的命運還真不好說呢。可歷史沒有如果,扶蘇就這樣死了,蒙恬也被使者直接囚禁在了陽周。

之后,這個使者便飛速將消息報告給了趙高、李斯和胡亥。三人聽得扶蘇已死,高興得無以復加,便更加快速的往咸陽趕。

可此時正值夏季,天氣十分悶熱,秦始皇的尸體開始加速腐爛,惡臭的尸氣已經開始蔓延,趙高、李斯等大恐,深怕事情泄露,便弄了一車又一車的鮑魚來混淆秦始皇的尸氣。

終于,三人有驚無險的返回了咸陽,公布了秦始皇死亡的消息,并偽造詔書,定胡亥為秦二世。

胡亥成為秦二世以后,趙高害怕蒙氏還有翻盤的機會(蒙恬之弟蒙毅還在朝中擔任重職),便忽悠二世說當初秦始皇就想要立他為太子了,就是因為蒙毅從中搗鬼才一直沒能得立。

秦二世大家都知道,那就是一個缺心眼兒的,比以后那個“張讓是我爹,趙忠是我媽”的漢靈帝還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他毫無根據的信了,并當即下令將蒙毅囚禁在代地。

可這一舉動令子嬰(注:子嬰,胡亥的侄子,史書未記載具體血緣,但人說其為扶蘇的兒子可能性較大)大急,當即道:“陛下,從前趙王遷殺死李牧而失敗,齊王建殺死了他前代的忠臣而滅亡。這兩位國君都是因為放棄了有才能的忠臣才使得國家敗亡。如今的蒙氏一族在我大秦屬于中流砥柱,如果陛下將蒙恬、蒙毅二人斬殺,勢必會涼了整個秦國軍界的心,到時候將士離心離德,我大秦恐怕就不復當年之勇了,還請陛下三思啊。”

子嬰說的不無道理,可是此時的趙高儼然成為了胡亥的爺爺,基本上說啥是啥,再加上蒙氏家族原本就是扶蘇的死忠,所以胡亥肯定是不能留著他們的。

結果,蒙恬和蒙毅這兩名杰出的統帥全都死于獄中。

雖然他們死前說了很多為自己申辯的大道理,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干掉了自己的敵對勢力,胡亥松了一口氣,終于可以為自己的父親送葬了。

為了顯示自己的“孝道”,胡亥將后宮那些沒有生育的佳麗和修繕驪山陵的工匠奴隸們全都扔進了驪山陵,最后關掉石門,讓他們統統陪葬,死者不計其數。

因為胡亥繼承為二世的時候年齡還小,恐怕天下人心不服,便用龐大的軍隊去巡游天下,以此來彰顯自己的武力。并在秦始皇之前的刻碑上加上了當時的隨從官員,以此來確認秦始皇的功績。期間大軍糧草、臨時行宮以及鋪張花費無法以數來計算。

到外面禍害一圈兒之后,胡亥終于回到了咸陽。可此時他依然不想消停,在胡亥心中,自己在外秀了一把肌肉以后這天下的百姓一定是對自己極為畏懼的,那么現在剩下的潛在危險便只有皇宮之內了。

這個潛在的危險是什么呢?便是自己的那些哥哥姐姐們。因為這些公子哥在咸陽的勢力也算不小,和很多大臣也走得比較近,這便使得胡亥對他們起了殺心。

于是,在趙高和胡亥的統一策劃下,二人弄了個“欲加之罪”將十二個公子以及和他們有關系的官員統統誅殺,甚至連自己的姐姐妹妹都沒有放過,整個皇宮在那一天被鮮血所染紅。

有好信兒的朋友大概會問,“那這個‘欲加之罪’到底是什么罪呢?”

別的不說,給你舉個例子你就知道了。有一個公子名叫將閭(驢),也在秦二世必殺名單之中,當把這個將閭囚禁以后,將閭便問前來殺他的官員,“我犯了什么罪。你們為什么要這樣做?”

官員說:“你根本就沒有個大臣的樣子,所以罪該當誅!”

將閭反駁,“這是什么話?宮廷的禮儀方面,我從來沒敢不服從司儀的指揮;對于比我官職大的,我從來不敢因為自己的公子身份而有任何的驕縱;回答陛下的問題,我必須要思前想后方才敢開口,言語之間從來沒有過任何錯誤?怎么我就沒有大臣的樣子了?我希望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死,起碼我也能瞑目啊!”

使者冷笑,指了指上面道:“你和我說這些都沒有用,我只是遵從上面的意思來辦,這個上面是誰?你應該懂。”

話畢,將閭看著那個所謂的“天”怒吼:“天啊!我根本沒有罪!我根本沒想過要任何東西!”說完便自殺了。

由此可見,胡亥殘暴到了什么程度。

殺盡一切自認為有危險的人以后,胡亥開始了他的“二世”人生。

大家還記得之前秦始皇修建的豪華“別墅”阿房宮吧?那個宮殿雖然大致已經完成,但是還有很多細化工程沒有完畢。

基于此,胡亥打算再次“重建”這個宮殿,將阿房宮修建成天上地下第一宮。

為了修建此宮殿,胡亥征調五萬銳士駐守此地來看管那些從天下征調來的徭役。

秦始皇那時候,國家政策雖然苛刻,但是起碼會負責這些徭役的口糧,并且干一段時間就讓他們回去,然后換另一批人上來。

可胡亥呢?他的做法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胡亥認為,現在天下全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沒有任何人能對自己造成威脅,哪怕自己讓百姓去死,他們都不會有任何的反抗。

因此,胡亥令前來修繕阿房宮的徭役們自帶口糧,口糧如果被吃沒了國家不管,愛哪死哪死。

而那些駐守阿房宮的大兵們肯定不能讓他們自帶口糧,但他們的食物也不會從國庫來拿。

那怎么辦呢?胡亥便命令咸陽附近三百里內所有百姓為這些大兵準備豆類、谷物和給馬吃的飼料,并且規定,一直到阿房宮修完,這三百里內的百姓都不能以此類食物為口糧,只要抓到誰敢私自窩藏的,直接誅族。

在這種殘酷的壓迫下,百官和百姓人人自危,很多人的心里都開始躁動起來。

照此繼續發展下去,整個天下不過多久便會大亂!李斯和一干大臣自然看出了秦國所潛藏的巨大危機,于是他們便組團前去求見胡亥請求胡亥取消這種苛刻的制度。

然而呢?沒有卵用,胡亥鳥都不鳥他們。

結果,有人起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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