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兩人都相互認識,卻都要裝做是第一次見面。
好在蘇蕙心對組織上清除記憶的能力十分信任,沒有太過關注陸言荒的表情。
過了這關鍵的一關,后面便沒有什么需要在意的了。
陸言荒作為嫌疑人被帶進了警察局,然后輕松回答了警方們的所有問題,表明自己只是接到李子春的委托,為她進行心理疏導,而且在催眠期間,他也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在審訊室中坐著等了一會兒,陸言荒沒有等到警察過來放人,反而等到了蘇蕙心獨自走進來。
她拿起桌子上的遙控器,對準攝像頭按了一下,然后便好奇地打量著陸言荒。
“這是準備問一些特別的內容還是說要嚴刑逼供?”陸言荒揣測著。
李子春倒了一杯茶,放在陸言荒的桌子上,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輕聲問道:“陸言荒,你沒有醫療執照吧?”
“沒有。”
“而且你還是個精神病人。”
“是心理病人,我的大腦沒有任何問題,而且臆想癥也有一年多沒復發了。”
陸言荒為自己辯解道。
“那你還給李子春做催眠治療?”
“不不不,實際上是她來找我進行心理疏導的時候,因為太過疲憊自己睡了一覺,我什么也沒做。”
“李子春可不是這么說的。”蘇蕙心微笑著說道。
陸言荒臉色微微變化,頓時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李子春的記憶由于未知原因被替換,所以他也不知道那段時間究竟“發生”過什么,只是通過兩人吃飯前的小段對話略微推測了一下,沒有深究。
而后他們剛出公寓就被警察控制住了,也不能串通供詞。
“主要是沒想到他們這么快就來保護這個‘預定受害者’,明明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什么危險……還真是負責啊。”陸言荒在心中悄悄感慨。
蘇蕙心注意到他的反應,點了點頭,繼續問道:“根據檢查,李子春的身體并無大礙,所以你為什么要撒謊?”
“嗯……因為她失憶了。”
陸言荒放棄了繼續找借口偽裝的方案,轉而暴露半部分真實情況。
根據“催眠”和李子春當時躲閃的眼神,可以猜測大概是部分男女之事,假裝自己比較害羞不愿說出來,也許可以躲過這次盤查。
但出于某些原因,陸言荒是想要加入蘇蕙心所屬組織的。
上次因為沒有檢測出特異能力差點被洗腦,第一次加入計劃也就泡湯了。
不過這次對方又來了,可以抓住這個機會。
“李子春來我家的時候,因為被一個叫張華貴的人及其手下跟蹤騷擾,所以疲憊不堪,精神狀態極差。”
“她哭鬧了一會兒,然后便在沙發上睡著了,醒來后就忘記了這些事情,而且還有了新的記憶。”
他停頓了一下,然后加了一句:“你們一定要保護好她,我不知道那個張華貴還有沒有繼續盯著她。”
蘇蕙心抿了下茶水,說道:“你說的這些事情都沒有證據,和李子春的話完全對不上。”
陸言荒無奈地笑了聲,低下頭,看向桌前的茶杯:“那就當我臆想癥犯了,又得去醫院檢查檢查了。”
“不過,無論怎樣,我也沒有傷害她,警察同志,現在能放我走了嗎?”
蘇蕙心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考慮著什么。
“警察小姐?”
“張華貴和他的那些跟班都已經被抓了,不用擔心她的安全。”
“事實上,李子春已經完全忘記了這兩天的所有記憶,她所說的行動和監控上她的行蹤完全不同。”
陸言荒抬起頭,看向對面的小姐姐:“我可以離開這里了嗎?”
“走吧。”蘇蕙心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走出了審訊室。
陸言荒心中舒了口氣,
不一會兒,就有警察帶領陸言荒出了審訊室,送他到警察局門前。
一輛平凡無奇的黑色汽車停在了路邊,里面下來兩個身穿休閑服的壯漢,走到陸言荒身邊。
“希望這次不要被送去洗腦。”
陸言荒乖乖地被左右兩個壯漢夾在中間,坐上了汽車。
“你好啊,小伙子。”
后視鏡中,駕車大叔微笑著揮了揮手。
“叔,認真開車。”坐在副駕駛位的蘇蕙心說道。
“好好好。這就是你早上帶到基地的那個人?看起來還不錯。”
“早上?”陸言荒滿臉疑惑,“早上我在……我在干什么來著?”
“啊,你被清除記憶了,肯定不知道。”大叔和藹地笑道,讓充滿敵意的話也變得不那么令人厭煩。
蘇蕙心從耳朵里拿出一個微小的耳機,然后敲了敲車窗:“記得關窗子。”
大叔在方向盤下面按了按,車窗處又升起一張漆黑的玻璃,將車內和車外完全隔絕了。
“你們給我清除過記憶?”
“你的語氣也太平淡了點,真的和蕙心說的一樣。”大叔笑呵呵地說,“剛才被審問時也是,一口咬著自己的精神病,你就不怕我們來硬的?”
此時還是無視掉對方這句玩笑話比較好。
大叔繼續說道:“陸言荒,在你25年的生活中,你有沒有遇到過什么奇怪的事情?就像這次,那個叫李子春的小姑娘瞬間忘記了自己兩天的記憶,而且還用新的記憶補了上去。”
陸言荒答道:“這有可能是多重人格造成的。”
“嗯,確實如此。”
“那你有沒有遇到過什么幽靈啊、紅衣厲鬼之類的東西?我記得你經常在一個小論壇上發恐怖故事吧,你相信這些嗎?”
“如果我告訴你,有些網絡上的風言風語、都市傳說都是真實存在的,你相信嗎?”
陸言荒微微皺了皺眉頭。
不過他看似是在懷疑人生,實際在思考正常人此時該怎么回答。
“我認為有些是真實存在的,我小時候見過幾次。”他用好奇的眼光看著大叔。
大叔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們這個世界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普通,存在著許多詭異的東西。”
“它們可能是一個人,一個物品或是一次偶然事故,但相同的是,它們都十分詭異,無法用已知的科學來解釋。”
“因為它們的詭異能力,即便什么也不做,都很容易對普通人、社會產生不良影響,更何況有的甚至飽含對人類的惡意,造成嚴重傷亡。”
“而我們,就是用來應對它們的特殊組織。”
“我們的部門名稱叫‘零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