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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人文亞太·第1輯
  • 孫江
  • 8550字
  • 2020-07-29 11:02:09

結語

1885年的《天津條約》是確立法國作為越南保護國之地位的條約,同時也是最早規定清政府設置駐越南領事的條約。本來,清政府把越南看作“屬邦”,而同“屬邦”越南締結條約,派駐領事是難以想象的事情。假如法國放緩侵略越南的速度,晚些使越南保護國化,清朝和越南也會簽訂類似清朝和朝鮮的“章程”,派遣擁有裁判權的“商務委員”。當然,清政府尤其是李鴻章等對朝鮮的關心和對越南的關心不同,不能同等看待對兩個屬國的統治方式。然而,從《戈可當條約》的交涉過程可以看出,清政府援引《商民水陸貿易章程》對朝鮮進行“屬國支配”,也想把這種支配方式適用于越南,確實存在這種選擇。之所以沒有實現這種歷史過程,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法國加速對越南的侵略。1880年代前期,清政府運用“章程”開始對屬國進行統治時,法國勢力已經擴大至整個越南。之所以會產生這種結果,是因為在越南沒有像在朝鮮半島那樣,產生清朝、日本、俄國、英國、美國等各種勢力的“緩沖”狀態(94)的契機,清政府直接開始了和法國的正面交鋒。

清政府和朝鮮締結了只有兩國的限定適用范圍“章程”,該“章程”的規定沒能被西方各國和日本等外國均沾,(95)因此,西方各國均不承認該“章程”。雖然該“章程”規定了連清政府自身也認為不合理的片面領事裁判權,但對清政府來說這并不矛盾。在和法國的條約交涉中,清政府主張在越南擁有和在朝鮮同等的權利,對于這一要求不能簡單地同等對待。中法戰爭后,清政府既然承認法國對越南的保護權,就不可能和越南政府直接簽訂(像朝鮮那樣的)“章程”。清政府和越南的關系,即作為“上國”對越南的優越性,只能通過和法國的“條約”體現。保持這種優越性的最佳手段就是裁判權問題。條約交涉過程中清政府主張,不允許住在“屬邦”的“上國”之民服從他國的裁判管轄,“屬邦”之民在“上國”必須服從“上國”的裁判管轄。然而,這并不意味著清政府囿于“冊封—朝貢”的框架體系,其通過以是否擁有裁判管轄權衡量本國和他國的地位這一行為本身,可以看作是對西方近代主權觀念的接受(盡管是部分地接受)。

為給傳統的宗屬關系尋求根據,清政府從西方近代思想中取材,要求對其“屬邦”享有裁判權。然而,產生這些近代思想的西方主權國家不會承認本國主權所及的區域內會有他國行使裁判權。清政府想要和西方的主權國家通過“條約”的形式在法國的保護國內行使領事裁判權,這是不可能的。

清政府之所以凍結1887年換文中獲得的領事設置權,除為了逃避開放云南、廣西等內地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法國沒有同意清政府在《戈可當條約》中要求的以“威望體面”的形式派遣領事的要求。中法戰爭后,李鴻章的設想是分離“保護”和“屬邦”,一方面承認法國對越南的保護權,另一方面堅持越南依然是清朝的“屬邦”。這一理論在現實中是如何體現的?如前所述,1886年《戈可當條約》交涉時,清政府按此邏輯要求獲得在越南的領事裁判權,并企圖維持清政府的“威望體面”。然而,經過四次預備交涉和四次正式交涉共計八次的條約交涉,清政府發現很難實現領事裁判權,最后,再未提及以“屬邦”為依據獲得領事裁判權。除了1887年和恭思當交涉條約時曾一時企圖要求越南國王再次進貢,之后再未見到清政府主張“屬邦”論的記錄。1886年和戈可當的條約交涉或許是中法圍繞越南宗主權抗爭的最終結局,清政府放棄在越南享有領事裁判權的要求,可以說是清政府“放棄”越南的最終表現。

1870年代以降,清政府對海外華人的政策由“天朝棄民”逐漸轉向“自國民保護”,并不斷設置、擴大駐外領事。1880年代,之前名分上是主從關系的清朝和周邊國家的宗屬關系,受到西方和日本的壓力和刺激,開始轉向“屬國”的實質化(即強化宗主權)。由于受到近代西方的主權概念和國際法的影響,清政府的屬人支配和屬國支配形式逐漸發生變化。1880年代,朝鮮和越南在歷史舞臺上重合,帶來行使或要求“屬國”領事裁判權的行動和主張。

對李鴻章來說,設置、擴大駐外領事本來是洋務政策的一環,具有重要的功利目的。然而,中法戰爭結束后,清政府命令李鴻章維持越南乃“屬邦”這一“成憲”,對此李鴻章也不可能公開反對。因此,清政府暫緩名分上不是“屬邦”論形式的領事派遣,作為交換條件,阻止了法國在云南、廣西設置領事或租界。設置駐外領事和內地開放問題緊密相關。越南鄰接中國邊境,歷來有大量海外華人聚集。和其他南洋地區相比,越南較晚設置中國領事,原因之一就是國內外利害關系的調整。

楊秀云(南京大學歷史學院博士生,常熟理工學院講師) 譯


(1) 作者系日本亞細亞大學國際關系學部副教授。

(2) 王鐵崖編:《中外舊約章匯編》第1冊,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57年,第468頁。法語原文參照China.The Maritime Customs,Ⅲ,Miscellaneous Series,no.30,Treaties,Conventions,etc.,between China and Foreign States,Vol.1,Shanghai,1917,pp.901-907。

(3) 《中外舊約章匯編》第1冊,第478頁。法語原文參照China.The Maritime Customs,op.cit.,Vol.1,pp.913-924。

(4) 《中外舊約章匯編》第1冊,第512-516頁。法語原文參照China.The Maritime Customs,op.cit.,Vol.1,pp.925-929。

(5) Henri Cordier,Histoire des relations de la Chine avec les puissances occidentales,tome 2,Paris,1902;中島宗一:《仏領印度支那に於ける華僑》,《南洋華僑叢書》,(東京)南滿洲鐵道株式會社東亞經濟調查局,1939年;ルヴァスール(Georges Levasseur):《仏印華僑の統治政策》,成田節男譯,(東京)東洋書館,1944年(原書:La situation juridique des Chinois en Indochine depuis les accords de Nankin);劉伯奎:《中法越南交涉史》,(臺北)臺灣學生書局,1980年;龍章:《越南與中法戰爭》,(臺北)臺灣商務印書館,1996年;王志強《李鴻章與越南問題(1881—1886)》,暨南大學出版社,2013年;等等。

(6) 箱田惠子:《外交官の誕生:近代中國の對外態勢の變容と在外公館》,名古屋:名古屋大學出版會,2012年,第47-48頁。

(7) 青山治世:《近代中國の在外領事とアジア》,名古屋:名古屋大學出版會,2014年,第6章。

(8) 箱田惠子:《外交官の誕生》,第55-56頁。

(9) 青山治世:《近代中國の在外領事とアジア》,第7、8章。

(10) 關于越南的宗屬問題,事實上1885年的《天津條約》已經解決,之后圍繞越南宗屬問題的爭論也很少提及。[植田捷雄:《東洋外交史》,(東京)東京大學出版會,1969年,上卷,第85頁;坂野正高:《近代中國政治外交史:ヴァスコ·ダ·ガマから五四運動まで》,(東京)東京大學出版會,1973年,第366頁;陳鵬仁、劉崇稜譯:《近代中國政治外交史》,(臺北)臺灣商務印書館,2005年,第298-299頁。]然而,如前所述,如果不研究1886年的《戈可當條約》和1887年的《恭思當條約》的中法交涉的話,就無法確認越南宗屬問題的“著陸點”,也就是說需要跨越中法戰爭連續性地研究1880年代初期至后期的整個歷史過程。

(11) 植田捷雄:《東洋外交史》上卷,第1編第3章第1節;坂野正高:《近代中國政治外交史》,第10章。

(12) 《軍機處密寄署直隸總督李鴻章上諭》光緒十年四月初十日,中國史學會主編:《中法戰爭》(中國近代史資料叢刊)第5冊,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年,第334-335頁。

(13) 《李福協定》的簽訂過程及出現“威望體面”這一表述的經過及法語、中文原文的齟齬,參照岡本隆司:《清佛戰爭への道:李·福祿諾協定の成立と和平の挫折》,《京都府立大學學術報告·人文·社會》第60號,2008年12月。

(14) 戈可當(1849—1904),文學學士,法學博士,1874年任訴訟局職員,1877年任供給局職員,1880年2月負責起草內閣文案,同年10月任訴訟局次長(負責國際法),1882年2月進入外交部政治局,1885年3月任蘇伊士運河國際委員會秘書,同年8月擔任同清政府締結通商條約的特使,同年10月15日任法國駐華公使,1886年4月25日任二等全權公使,同年5—6月成為同朝鮮締結友好通商條約的全權代表(Cordier,Histoire des relations de la Chine avec les puissances occidentales,p.552)。

(15) 龍章:《越南與中法戰爭》,第369頁。

(16) Telegraph no.1210,Campbell to Hart,no.422,Apr 26,1885,Archives of China's Imperial Maritime Customs,Vol.3,1992,pp.1181-1182.

(17) 《中外舊約章匯編》第1冊,第151頁。

(18) Telegraph no.1258,Hart to Campbell,no.248,May 14,1885,Archives of China's Imperial Maritime Customs,op.cit.,Vol.3,p.1190.參照岡本隆司:《清佛戰爭の終結:天津條約の締結過程》,《京都府立大學學術報告·人文》第61號,2009年12月,第26頁。

(19) Telegraph no.1195,Hart to Campbell,no.234,Apr 22,1885,Telegraph no.1201—1209,Campbell to Hart,no.413—421,Apr 25—26,1885,Archives of China's Imperial Maritime Customs,op.cit.,Vol.3,pp.1178-1181.1885年《天津條約》的交涉是按照戈可當—金登干—赫德—總理衙門的路線進行的,實際上簽約的李鴻章—巴德諾之間也進行了若干修訂。赫德的“業余外交”以圍繞中法戰爭停戰的中法交涉和交涉締結關于澳門歸屬問題的《里斯本協定書》最為有名,這是研究1880年代清朝外交的一個重要渠道。

(20) No.252,de Freycinet,à Paten?tre,télégramme,11 mai 1885,Affaires de Chine et du Tonkin,1884—1885Documents diplomatiques,Paris,1885.p.261.

(21) 《寄譯署》光緒十一年四月初十日午刻,顧廷龍、葉亞廉主編:《李鴻章全集》(一)電稿一,上海人民出版社,1985年,第502頁。

(22) 《寄譯署》光緒十一年四月十五日酉刻,《李鴻章全集》(一)電稿一,第506頁。

(23) 坂野正高解釋為“中國間接承認放棄對越南的宗主權”(坂野正高:《近代中國政治外交史》第366頁;陳鵬仁、劉崇稜譯:《近代中國政治外交史》第299頁),如后所述,1886年交涉條約時,清政府只不過主張原則上承認法國的“保護權”。

(24) 規定法國對越南保護權的第二條(主要圍繞是否添入清政府要求的“威望體面”)是天津條約交涉的最大爭論點。詳情參照岡本隆司《清佛戰爭の終結》。

(25) 中島宗一:《仏領印度支那に於ける華僑》,第71頁。

(26) 關于交涉締結《戈可當條約》的研究,據筆者所知,只有當時高亨利的專著(Cordier,Histoire des relations de la Chine avec les puissances occidentales)和引用高亨利專著的若干考證,雖然保存有記載詳細交涉過程的清政府的史料,但是卻未發現利用該史料的研究。法國外交部的公開史料Affaires de Chine et du TonkinDocuments diplomatiques fran?ais沒有關于《戈可當條約》、《恭思當條約》交涉過程的史料。法國外交部檔案館(Centre des Archives Diplomatiques,Ministère des Affaires étrangères)保存有戈可當駐華時期的外交檔案(Mémoires et Document(Asie):Chine,23(1886—1888)),筆者未見有如清政府般詳細的交涉記錄。

(27) 到中國赴任時,戈可當(當時36歲)是個“年齡太小的年輕外交官”(Cordier,Histoire des relations de la Chine avec les puissances occidentales,p.553),1885年10月21日弗雷西內給戈可當發了如下電報:“中國可能輕視閣下只是一枚黃毛小子,認為閣下經驗不足、容易動搖。閣下會面對各種難題,其目的并不是妨礙(締結)通商條約,而是獲得最大利益。請堅強忍耐,冷靜堅決對待,以期萬全處理各種細小事務?!?/p>

(28) 《總署致李鴻章論中法約款函》光緒十一年十一月初一日(1885年12月6日),王彥威、王亮編:《清季外交史料》,北京:外交史料編纂處,1933年,卷62,第1頁。

(29) 《中法天津條約》第10~13條,《中外舊約章匯編》第1冊,第106-107頁。

(30) 《總署致李鴻章論中法約款函·附中法條約》光緒十一年十一月初一日,《清季外交史料》卷62,第6-13頁。

(31) 另外,第18條包括法國人和其保護民擁有在通商地建設工廠的權利。這和《馬關條約》第6條第4項的工業企業權設定相關,是值得關注的一個要求。

(32) 《附擬改訂中法約款草案》,《清季外交史料》卷62,第1-6頁。

(33) 《附擬改訂中法約款草案》第三款,《清季外交史料》卷62,第2頁。

(34) 1847年生,卒年不詳,法國外交官,簡歷參見Cordier,Histoire des relations de la Chine avec les puissances occidentales,p.565。

(35) 1852年生,卒年不詳,法國外交官,1872年來華后,歷任駐福州副領事(1882年),駐福州領事(1885年),駐廣州領事(1886年4月—1888年),駐天津領事(1891—1892年),駐上??傤I事(1896—1901年)。簡歷參見Cordier,Histoire des relations de la Chine avec les puissances occidentales,p.324。

(36) 1858年生,卒于1930年,法國外交官,漢學家,1882年來華,1886年時任使館一等翻譯官。簡歷參見Cordier,Histoire des relations de la Chine avec les puissances occidentales,p.324。

(37) 《北洋大臣李鴻章向總署抄送中法越邊通商章程會談節略》光緒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添入的《照錄津海關周道等與法參贊卜法德四次會議越南通商章程》[張振鹍主編:《中法戰爭》(中國近代史資料叢刊續編)第2冊,中華書局,1995年,第781-786頁;“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編:《中法越南交涉檔》(第5冊),(臺北)精華印書館,1962年,第3332-3337頁]。這四次談判記錄的原始史料收藏在“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檔案館所藏《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檔案》(《越南檔》01-24-18-18-4)。

(38) 張振鹍主編:《中法戰爭》(中國近代史資料叢刊續編)第2冊,第790-794頁;《中法越南交涉檔》第5冊,第3341-3345頁。

(39) 《中法越南交涉檔》第5冊,第3337-3341頁;張振鹍主編:《中法戰爭》第2冊,第786-790頁。

(40) 原文是“貴稿”,好像清政府也提出了草案進行交涉,未找到原文。

(41) “保勝以上”指紅河保勝上游的云南省內區域。

(42) 《中法越南交涉檔》第5冊,第3337-3338頁;張振鹍主編:《中法戰爭》第2冊,第786-787頁。

(43) 其中第38條、第39條參照本節第3項。

(44) 前述1884年法國—越南《第二次順化條約》(1886年2月23日批準)規定在越南的所有外國人都屬于法國的裁判管轄范圍。

(45) 《中法越南交涉檔》第5冊,第3345-3349頁;張振鹍主編:《中法戰爭》第2冊,第794-798頁。

(46) 《中法越南交涉檔》第6冊,第3381-3389頁。第一次和第二次的交涉過程記錄在1886年3月1日(光緒十二年正月二十六日)李鴻章給總理衙門的書信中。

(47) 《中法越南交涉檔》第6冊,第3384-3385頁。

(48) 《中法越南交涉檔》第6冊,第3389-3394頁。

(49) 《總理各國事務衙門轉到李鴻章函》光緒十二年二月十一日·附件一,中國史學會主編:《中法戰爭》(第7冊),第51-58頁。第三次和第四次談判過程記錄在1886年3月12日(光緒十二年二月初七日)李鴻章給總理衙門的書簡中(同上,第51-65頁)。

(50) 參見青山治世:《近代中國の在外領事とアジア》第7章第1節。

(51) Telegraph no.1289,Hart to Campbell,no.260,May 23,1885,Archives of China's Imperial Maritime Customs,op.cit.p.1194.法國把越南作為保護國,它是不會同意越南的這一要求的,因此當時這個問題并未引起足夠的重視。

(52) 佐々木揚:《清末の“不平等條約”觀》,《東アジア近代史》第13號,2010年,第25-29頁。

(53) 《總理各國事務衙門轉到李鴻章函》光緒十二年二月十一日(1886年3月16日)·附件二,中國史學會主編:《中法戰爭》第7冊,第58-65頁。

(54) 【】內為第1條的附則。

(55) 《中外舊約章匯編》第1冊,第111-112頁。

(56) 《欽差大臣直隸總督李鴻章奏折》光緒十二年三月二十二日(1886年4月25日),中國史學會主編:《中法戰爭》(第7冊),第69-73頁;《中法越南交涉檔》(第6冊),第3691-3696頁。該奏折是負責預備交涉的周馥代寫的。見《代李文忠公擬滇粵邊界通商議約折》光緒十二年三月二十二日·附約款,《周愨慎公全集·奏稿》,秋浦周氏,1922年,卷5,第26-38頁。

(57) 青山治世:《近代中國の在外領事とアジア》,第42頁。

(58) 當時總理衙門對于越南華人問題主要關心的是如何廢除越南華人的人頭稅(《許使致譯署》光緒十二年四月十七日(1886年5月20日)·巳刻到,吳汝綸編《李文忠公全集·電稿》,金陵,光緒三十四年,卷7,第21頁)。

(59) Cordier,Histoire des relations de la Chine avec les puissances occidentales,pp.565-566.

(60) Cordier,Histoire des relations de la Chine avec les puissances occidentales,p.567.

(61) 中島宗一:《仏領印度支那に於ける華僑》,第71-72頁?!短旖驐l約》于1886年4月4日在安南、東京地區頒布(同上,第71頁)。

(62) 龍章:《越南與中法戰爭》,第376-378頁。

(63) 《總理衙門致法國公使照會》、《法國公使覆總理衙門照會》等,《中外舊約章匯編》(第1冊),第511頁。法文原文參照China.The Maritime Customs,op.cit.,Vol.1,pp.930-932?!秮硗諘肥紫扔煽偫硌瞄T提出,恭思當做了回應。

(64) 《總署奏中法界務商務續經議定折》光緒十三年五月初三日(1887年6月23日),《清季外交史料》卷71,第16-19頁;《論法約減稅》光緒十三年四月初一日(1887年4月23日)所收《擬分別準駁節略》,《李文忠公全集·譯署函稿》卷19,第2-4頁;《寄周署運司馥》光緒十二年十一月十一日(1887年1月4日)巳刻,《李鴻章全集》(一)電稿一,第758-759頁;《寄譯署》光緒十二年十二月十七日(1887年1月10日)酉刻,《李鴻章全集》(一)電稿一,第763頁。

(65) 《論法議改約》光緒十二年十二月十一日(1887年1月4日),《李文忠公全集·譯署函稿》卷18,第62-63頁。不僅恭思當在北京和總理衙門交涉,在法國國內,弗雷西內(佛來西尼)也向駐法公使許景澄提出了同樣方案(同上)。

(66) 《寄譯署》光緒十二年八月十二日(1886年9月28日)辰刻,《李鴻章全集》(一)電稿一,第713頁。

(67) 《滇越邊界勘界節略》光緒十二年九月二十二日(1886年10月19日),《中外舊約章匯編》,第1冊,第498-503頁。和交涉劃定邊境相比,法國急于交涉通商,尤其是優先交涉在云南省設定通商城市(《寄譯署》光緒十二年八月二十二日〔1886年10月8日〕戌刻,《李鴻章全集》(一)電稿一,第717頁)。

(68) 《寄周署運司馥》光緒十二年十一月十一日(1887年1月4日)巳刻,《李鴻章全集》(一)電稿一,第758-759頁。

(69) 《論法議改約》光緒十二年十二月十一日(1887年1月4日),《李文忠公全集·譯署函稿》卷18,第62-63頁。

(70) 同上,另見《寄譯署》光緒十二年十二月十七日(1887年1月10日)酉刻,《李鴻章全集》(一)電稿一,第763頁。李鴻章和法國駐天津領事林椿(Paul Ristelhueber)多次會面,探測法國的動向。

(71) 《論法議改約》光緒十二年十二月十一日(1887年1月4日),《李文忠公全集·譯署函稿》卷18,第63頁。關于1886年《緬甸西藏協定》,參見箱田惠子《外交官の誕生》第4章。該協定原文見《中外舊約章匯編》(第1冊),第485-486頁。

(72) 《論法約減稅》光緒十三年四月初一日(1887年4月23日)所收《擬分別準駁節略》,《李文忠公全集·譯署函稿》卷19,第3頁。

(73) 《曾紀澤日記》(下冊),岳麓書社,1998年,光緒十三年四月初六日(1887年4月28日),初十日(5月2日),十四日(6日),十七日(9日),十八日(10日),二十一日(13日),二十三日(15日),閏四月初六日(28日),初七日(29日),十五日(6月6日),十八日(9日),二十日(11日),二十四—二十八日(15—19日),五月初六日(26日)條。

(74) 《巴黎致總署總辦》己卯五月十五日(1879年7月4日),《曾惠敏公遺集·文集》,江南制造總局,光緒十九年,卷3,第6頁。

(75) 《恭思當條約》簽訂的大約兩年后,曾紀澤給馬格里(Halliday Macartney)的書信中談道:《來往照會》中清朝的“讓步”絕不是清政府的本意,我因為身體不適一天沒去總理衙門,總理衙門的同僚們就做出了決定。曾紀澤還表達了自己的堅強意志,“今后我會繼續向總理衙門提出”領事設置問題。(青山治世《近代中國の在外領事とアジア》,第130頁)。

只是這封書信的可靠性有許多疑點。如前所述,和李鴻章給總理衙門的書信一樣,《來往照會》中法兩國相互暫緩設置領事的“交易”在締結條約的兩個月前就決定了。另外,需要注意的是這封書信保存在積極擴大駐清朝領事權的馬格里手中。除了領事問題,書信還論述了其他方面的許多外交問題,也包括清政府內情的詳細記述,不可能全部是馬格里捏造的。如果這封書信確實出自曾紀澤之手,而書信內容和其他史料的事實相異,是曾紀澤的記憶有誤還是曾紀澤在信中故意寫上使自己正當化的內容,僅根據這份史料很難斷定。但可以確定的是,曾紀澤和其他總理大臣之間關于領事設置問題存在分歧。

(76) 《總署奏中法界務商務續經議定折》,《清季外交史料》卷71,第19頁。

(77) 清政府把《戈可當條約》和《恭思當條約》的結果當作“勝利”,“李鴻章的奏文寫到:讓法國屈服,取得滿意成果,多虧了皇威浩蕩。法國人很生氣,許多人把各國人的批評看作法國的失敗?!保ǜD田文三:《支那外交通史》,東京:三省堂,1928年,第293頁)。

(78) 袁?。骸稌娗鍍S務與中外交涉》,西安:西北大學出版社,1994年,第48-52頁。

(79) 《中法越南交涉檔》(第7冊),第4220頁。

(80) 《使法孫寶琦奏陳抵任后交涉事宜並考察情形折》,《清季外交史料》卷174,第8-9頁。

(81) 作為當時的調查報告,光緒三十一年發行了嚴琚、恩慶撰寫的《越南游歷記》。

(82) 《外務部檔》僑務招工類,卷3043。

(83) 《軍機處檔》錄副奏折,卷1130。丁振鐸和云貴總督直接聯系,聯手處理領事設置問題,同時也向駐法公使匯報了提案。

(84) 《外務部檔》僑務招工類,卷3043。

(85) 《外務部檔》僑務招工類,卷3045。張人駿建議先由廣東派員駐越,“專查邊匪接濟械餉等事”,若以后達成協議,再由外務部正式決定領事人選(袁丁《晩清僑務與中外交涉》第50頁)。

(86) 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編:《光緒朝硃批奏折》(第112輯),北京:中華書局,1996年,第78-81頁。

(87) 《外務部檔》僑務招工類,卷3043。

(88) 《外務部檔》僑務招工類,卷3760。

(89) 《外部致李經羲河內設領一層法人并無異議電》宣統元年十二月十五日(1910年1月25日)河口檔,《清宣統朝外交史料》(《清季外交史料》,收于近代中國史料叢刊三編)卷12,第38頁。

(90) 這是在修訂不平等條約和收回國權運動促使下,1920年代后期以降“修約外交”、“革命外交”潮流中取得的外交成果之一。王正廷的“革命外交”路線實際上是“修約外交”,對外解釋為“革命外交”(川島真:《中國近代外交の形成》,名古屋大學出版會,2004年,第328頁;田建國譯,田建華校:《中國近代外交的形成》,北京大學出版社,2012年,第303-304頁)。

(91) 黃月波、于能模、鮑釐人編:《中外條約匯編》,上海:商務印書館,1936年,第617-618頁。

(92) 中島宗一:《仏領印度支那に於ける華僑》,第82頁。

(93) ルヴァスール(Levasseur):《仏印華僑の統治政策》,第157頁。

(94) 岡本隆司:《屬國と自主のあいだ:近代清韓關系と東アジアの命運》,名古屋大學出版會,2004年。

(95) 《商民水陸貿易章程》前文,參見《中外舊約章匯編》(第1冊),第404-40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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