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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思想史研究的獨特角度

當我做出了這個決定,要把原本當作一篇導言來構思與講授的《前期與后期》,單獨地辟成另外一本小書時,幾位弟子居然都不約而同地,由此想到了梁啟超當年的故事。

其實,如果從自己原先的寫作初衷來說,并不是在刻意模仿本院早期的哪位導師。我畢竟只是在替自己的著作撰寫導言,而不是在受托來為別人的著作——具體在當年的梁啟超那里,是為蔣百里的那本《歐洲文藝復興時代史》——撰寫序言。這也就意味著,在這篇導言跟它打算導引的正文之間,原本有著更加緊密而內在的關聯,并不至于去一味地“顧左右而言他”。

所以,直到我從篇幅和體例方面都發(fā)現了困難,擔心有的讀者還沒讀到正文就感覺累了,還真沒有料到會是這個結果。所謂“精神生產”,往往就是這個樣子,有時會顯得“神出鬼沒”。——不過細想之下,又是唯其如此,才顯出了它那“九牛拉不回”的力量,反要牽著作者去跟從它。

當然,從更積極和更開放的角度,做出這樣的選擇也是因為,自己借著“前期與后期”這個視角,從古到今、由遠及近、自外向內地,發(fā)現了越來越多的、可供發(fā)揮的話題,也就越發(fā)恣意自如地鋪開來抒寫了?!谑潜憧梢哉f,我是借著“前期與后期”這個話題,飽覽了太多的人生景致,而不由自主地浮想聯翩,乃至竟越寫越長,一發(fā)地無法收攏了。

也正因為這樣,我后來在本書的副標題中,才索性給進一步地挑明了,看來“前期與后期”這個視角,也可被凸顯為思想史研究的獨特角度?!覀冄@種角度,既可以見出在“生命周期”中紛至的困擾、固有的節(jié)奏和獨到的徹悟,也可以領略分屬于不同人生階段的特定心氣、風格和語調。由此,有些以前往往百思不解卻又常常強作解人的事情,也就在這種視角下變得不在話下、迎刃而解了。

當然,從另一個方面說,這也屬于我對于自家生命的體悟,——甚至,說得更透徹直白一些,這正是自己在步入了生命的轉折點之后,并且在經歷了驚心動魄的困惑、失望和頹唐之余,乃至于,在不得不又先把自己從思想上“置之死地”之后,才基于已經是“退無可退”的人生底線,而不得不得出的大徹大悟和不得不進行的自勉自勵。

說白了,我是既不信有什么“天地之心”,也不信有什么“天地不仁”的!——如果仍是那樣的一廂情愿、天真爛漫,還在盲目執(zhí)信前一種不成熟的臆斷,那么,又哪來的這許多解不開的人間苦難?反之亦然,如果緣此就心灰意冷、老氣橫秋起來,又墜入了后一種同樣獨斷的猜疑,那么,這浩浩渺渺、莽莽蒼蒼的天地之間,又豈能生得出和容得下我們嬌弱的生命?

可不管怎么說,至少照我本人看來,這世上總還有一種東西,是可以被自己堅守與執(zhí)信的,那就是不管那個“天地”,是否對我們表現出了“仁愛”,甚至,就算那個浩浩渺渺、莽莽蒼蒼的“天地”,果然露出了它的“殘忍”與“不仁”,我們作為置身其間的生命體,總還可以用“仁者愛人”的態(tài)度,來憐愛和呵護自家的生命?!@也是這班壽數有限的生靈,一旦被這么“置之死地”之后,總還可以獲得的生命的“底線”。在我看來,孔子當年所以要講“仁遠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所以要講“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也無非是在凸顯與堅守這樣的“底線”。

這樣一來,也就無可回避地意味著,我們既然已經僥幸地“受之父母”,而獲得了眼下享有的“身體發(fā)膚”,從而獲得了這次彌足珍貴的生命歷程,那么,自然也就應當竭盡全部的所能,來營衛(wèi)與呵護自家的生命,——最起碼的,在那個“大去之期”終于到來之前,在這個眼前的“當下”和那個遙想的“終點”之間,還是要盡可能仔細地傾聽心底的脈動和盡可能充分地發(fā)揮生命的潛能。

可惜說到這里,又不得不引入另一種復雜性了,那是在孔子的時代無法逆料的。由于現代社會的切割式的“分工”,或者說,是因為它所帶來的極端的“異化”,又把我們各自的“生命周期”,給改造和封閉得如此不同,仿佛這世上并沒有“同一種人類”似的?!热?,如果那些四肢發(fā)達的運動員,或者天生麗質的演員,都是在青春勃發(fā)、身心歡快的當口,便已達到了他們事業(yè)的頂端,去享受各種各樣的喝彩或起哄,那么,這些絕沒有什么“青春飯”可吃,只是在苦等“大器晚成”的學人,卻只能拖著日漸老去的身體,忍受著種種苦痛、疲憊甚至傷殘,而繼續(xù)向那個尚不可企及,甚至尚不可窺知的上方,拼盡了最后的氣力去嘗試著攀緣。

這種現代生活的殘酷性,也就無可奈何地意味著,對于“命定”要來治學的人們,除了在求學階段的那些練筆,他們真正堪稱“成熟”的成果,往往就只能指望到“生命后期”的“病夫治學”了?!f得更直白些,這些學人必須拖到了比及“退休”的年齡,對抗著精、氣、神的明顯衰減,控制著慢性疾病的逐步侵蝕,抵制著身體上終將到來的無序化,而以意志上的刻苦、堅忍與煎熬,來守望那次等待了大半生的,卻仍然不知道有沒有的“后期寫作”。

的確,這正是他們等待了大半輩子的,因為那才是他們生命的意義所在,才是他們生平中的真正“轉機”!事實上,也只有在咬定這一點之后,那點兒“不幸中的僥幸”,才有可能轉而對他們表現在,正因為業(yè)已“置之死地”或“先行到死”了,反倒激發(fā)出一種積極的生命狀態(tài)?!氲竭@里,我們也就可以順勢領悟到,看來那些以學術為“天職”的人們,越是能把“后期寫作”啟動得及時,越是能把“后期寫作”進行得自覺;此外,倘若他們又能“僥幸”獲得相應的“天年”,越能把自己的“后期寫作”向后推延,那么,他們也就越有時間來讓自家的生命,相對充分而從容地迸發(fā)出來。

這就是自己到了這個“轉折點”上,所得到的既悲壯又悲涼的“徹悟”!而回顧起來,又何以偏偏會在這次寫作中,得到了這樣的領悟和驚覺,當然也跟此番的具體論述對象有關,畢竟早期國學院的那幾位導師,也都曾嚴峻地面對過這樣的問題,甚至也都未曾很好地解決這樣的問題?!f來見笑,我經常是不知不覺和不由自主地,就把親身經驗給太積極地調動起來,投射到對于其他生命的閱讀中,由此一來,我也就經常在臺燈底下讀著讀著,便把“書里書外”的種種不同際遇,都給懵懵懂懂地讀成“同一種經驗”了。

這樣的交混閱讀心境,如果非要動用解釋學的術語,也可以勉強算作“視界融合”吧?更不消說,一旦自己就此再動起筆來,就更會發(fā)生類似的同情或“交感”了,以至于無論此番又要就誰下筆,到頭來弟子們都有這樣的反應:這讀起來又很像老師“您自己”呀……是啊是??!不過話又要說回來了,又有哪位學者寫起作來——只要他還算是有血有肉的——不會碰到諸如此類的問題呢?

那么,還不如索性從學理上挑明了:只要還沒挨到人生的“那個階段”,或者說,只要還沒劃出類似的人生軌跡,那么,不管一位研究者多么下功夫,搜羅了多少字面上的材料,也很難把握住他的寫作對象,尤其是人家未曾講明的內在動機?!裕怯姓l哪天回過頭來,發(fā)現居然是唯有你自己,才差可算是洞悉了那位對象,也不要覺得有什么難為情,因為這也很可能正好意味著,唯有熬到了“那個份上”的你,才憑借著你自己獨享的主體性,敞開了那個對象的內在世界,或者至少是,洞穿了他以往不為人所知的哪個幽深的側面……

正是在諸如此類的浮想中,前兩年教過的那個近代思想史課程,卻被我不得不地剖分成了《前期與后期》《進化與革命》《激進與保守》《跨越與回歸》四個部分。——而凡是聽過那門課程的同學,都應當能回想起前邊的三個題目,均曾被我在課堂上講成過《跨越與回歸》的導言。

只不過,依照我眼下已經想定的計劃,只會先交出《前期與后期》的書稿,以及緊隨其后的《跨越與回歸》一書,以便大致交代出這方面的思緒。——至于另外的兩個題目,當然也會擇機再鋪陳成另兩本書,以免讓它們落得個“胎死腹中”;只不過,依照眼下日益嚴峻的情況,即便由著性子全都寫了出來,也只有再耐著性子壓在抽屜里,先留給馬克思所講的老鼠去批判了。

話雖如此,正因為它們是在一起構思的,所以這里還是要預做一點提醒,無論這些書中的哪一本,總還會多多少少地,再牽連到另外的那幾本。比如,在閱讀這本《前期與后期》的同時,最好也能打開打算一并交稿的《跨越與回歸》,——畢竟正是那中間論述的特定案例,才促動筆者想起了“導言”中的諸多話題,盡管眼下這些個話題,已被我相對地獨立出來了。

如果進入更深的層面,而就筆者本人的寫作心境來講,那么,想到讓這個話題去單獨成篇了,也就不言而喻地意味著,自己是在埋頭寫作的過程中,對照著那幾位特定的研究對象,而大吃一驚、如夢方醒地省悟到,原來我本人也已進入“后期寫作”了!說起來,有點像是法國文學中的“紋心結構”,在“論述者”及其“論述對象”之間,構成了心智上的反饋或回環(huán)?——且不管是也不是,反正這下就讓自己殘留下來的生命,越發(fā)地顯得分量沉重,乃至有點不堪其重了,因為正是在這樣的領悟中,竟然映襯得自己的學術生涯,像是在接著前幾位導師“往下活”……

然而,又得把話說回來。雖說真的只剩下這點“余生”了,我仍然負隅頑抗般地,不愿老是“為賦新詞強說愁”,那會在無形中毀了意志和生趣。事實上,某次在回答記者的提問時,正是在念到這句辛詞之后,我又轉而發(fā)出了這樣的自述:“就個人的生命狀態(tài)而言,這對我是較為順暢豐足的一個時期。無論你在書房,在課堂,在書店,都能看到我盡情燃燒的跡象。而生命潛能的極限發(fā)揮,也確實給了我抵抗流年的心理依據?!盵1]這種心態(tài),也正是我另一個標題的來源,即所謂《詠嘆之年》。而且,就算那之后又過去了十年,到了再寫下這些文字的當口,也還并非全無這樣的可能,使得前述的那種“不幸中的僥幸”,對我本人仍以“工作年限”的形式轉化出來。

雖則說,對于身體是越來越要當心了,對于精力也是越來越要節(jié)省了,對于“可有可無”的邀請也更傾向于“說不”,可至少在內在的精神唯獨里,我自認為尚未露出太多的“老態(tài)”。——非但如此,如果只看求知的饑渴程度閱讀的緊迫程度、思想的活躍程度、立論的大膽程度和創(chuàng)造的享受程度,那么自己眼下的生命狀態(tài),反而使弟子們往往感到吃驚,不知道我的心態(tài)何以如此“年輕”,從哪里來的這種興奮勁,哪里來的這種專注度?

正因為這樣,就算到了眼下的節(jié)骨眼上,而且,我也開始用“后期寫作”的心態(tài),來倒逼“時不我待”的緊迫感和“我行我素”的自由度,以便加緊和改進今后的寫作了,可畢竟說起來,這至少還不意味著當即的“結清”,——也就是說,至少在我的生命現階段,這一盤“棋局”還沒有被催著去“數子”,還有不少當年下的“大模樣”,其學術潛力尚未得到充分發(fā)揮,由此也便讓自己的學術生涯,迄今仍保留著相應的開放性。

又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一種生命狀態(tài),也讓自己又陷入了某種尷尬。因為正是在如此的活躍中,反使自己無論正寫什么書,都會在那閱讀與寫作的過程中,又萌生出“再寫幾本書”的愿望;而且,那后幾種尚在構想中的書,正因為還在緊張而激越的構想中,就顯得更新鮮、更要緊,也是更有學術難度,從而更像是“最終要做的事”?!耶斎灰仓溃且驗檫@樣的緣故,自己的那些仍屬于方生方成的腹稿,就總是讓弟子們等得心焦,弄得他們雖然嘴上沒講,在心里也難免有幾分失望……

那該怎么辦呢?看起來,自己總也完不成“寫作計劃”了,總也不可能像別人,既自信已然是“功成名就”,又在享受這種“功成名就”了。這也就使我本人的生命歷程,很可能最終“盤點”起來,會像一部殘缺不全的、舒伯特意義的《未完成交響曲》?!幌f,不管自己怎么樣去抓緊,可正如我剛用前一本書論證過的,在我們人生的“天邊”上,還隱約飄著“一塊烏云”呢,它——

代表著歷史的不確定性,代表著人生的偶然與無常,代表著天命的不可知與不仁,代表著世事的白云蒼狗,代表著世界的神秘莫測,代表著美景的稍縱即逝,代表著韶華的白駒過隙,代表著任何習慣都不能成為自然,代表著“病來如山倒”的隨時降臨,也代表著大去去期的絕對預約……[2]

也正因為如此,其實我早在寫作那本書時,就已鐵下心來告誡過自己:不管你怎樣專注地閱讀與運思,不管你怎樣努力地鍛煉和保養(yǎng),也不管你多想避免在學業(yè)上“半途而廢”——就像眼下在同儕那里慣見的那樣——你自己的那個總想往下延長的“后期寫作”,終不可能沒完沒了地拖延下去!事實上,“我多次跟好友陳來兄念叨,活到今天這個份上,竟然無時無刻不覺得,身體就像站久了的雪人,雖然看起來輪廓依舊,甚至身形還很結實硬朗,可就是不覺間這邊淌幾滴水,那邊又穿個小洞,真不知支撐到什么時候,就會轟然化作一汪清水了!”[3]——所以說,活到了人生的這個階段,就算你自己還在那里“發(fā)憤忘食”,而“樂以忘憂”而“不知肉味”,而渾然“不知老之將至”,也總會又傳來同齡人的訃告,讓你不禁在心頭凜然一驚。所以,我從那時起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說不定還是會像自己筆下的梁啟超那樣,壯志未酬地面對著那個“未竟的晚期”。

這也就是為什么,我總是念念不忘“悲劇”的研究,就連在興高采烈地觀看足球時,都會突然又想起了“悲劇”的主題——

盡管足球并沒有正面地敘說任何具體的故事,卻活生生地象征著人生最殘忍的一面。只要稍微放縱一下聯想的思緒,我們就會想到,在足球場上奔跑的正是我們自己。在到處充滿偶然性陷阱的有限時間內,人生的結局未必會比足球的結局更公正。那些付出努力去耕耘的人就一定會有收獲嗎?那些被人們普遍看好的人就一定能心想事成嗎?那些具備了最大可能性的人就一定有指望笑到最后嗎?只怕除了傾聽冥冥運數的最終回答之外,誰也不敢在這類問題上說大話。在這里,概率論的統計數字并不能緩解我們的焦慮,因為生命對任何人來說都只有一次;正像每一場球賽的結局都是特殊的一樣,每一個人的遭遇也都是具體的和不可置換的。因此,對于種種偶然性的擔憂會伴隨我們始終,而一旦這種懸念被最終化解,也就輪到我們下場去休息了。[4]

而身為學者的我們,所踏上的這塊競爭的“足球場”,也同樣充滿了這樣的“殘忍”,——我在悼念好友魏斐德時,蘸著血淚寫下了就此的體會:

可惜Fred這一去,把許許多多的交往之樂都給帶走了!而恰值此時,又有學生把列文森的遺著《革命與世界主義》譯了出來,寄到我這里投稿,益發(fā)使人黯然神傷。偏就那么巧,在列文森這部死后整理出版的遺稿之前,正好印著Fred當年為自己老師所寫的序文,這不能不使我聯想到,現在又輪到Fred的弟子們,來整理他本人的未竟遺作了!綿綿無盡的學術事業(yè),竟這么殘酷這么森嚴,這么一言不發(fā)著,可那中間流淌的,卻都是古往今來的英雄血呀![5]

當然,就算人生總有這樣的歸宿,終會來到“泰山其頹”的那一天,以自己眼下的心情來說,我覺得還是可以去面對,哪怕是有點咬著牙面對。無論如何,我既不會像為了“知也無涯”而變得“倦殆”,乃至主張“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的莊子;也會不像為了“知識悲劇”而變得絕望,以致連命都賭給了魔鬼的老浮士德。毋寧說,自己能給出的理由是剛好相反:要是普天之下的學問與道理,竟能在哪個具體的時間點上,就被哪個人給一次性地完成了——不管哪個人是不是我——那么,等我們歡慶過了這一天以后,還能再拿什么來“過癮”呢,還能再用什么勁頭來“過活”呢?

無論如何,也只有等活到了“這個份上”,方知道中國那句“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的成語,其中所講的“天”不是在指別的,正是在指一個人能享有多少“天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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