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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上門

  • 抹油掛刀去
  • 澗中劍
  • 3351字
  • 2020-07-29 21:05:00

阿真領著阿莘緩步走下大殿前的臺階,走向了廟門口的番薯,略略欠身施禮問道:“番薯大師,你這是意欲何為?”

“那個---誤會,都是誤會---”番薯趕緊解釋道。

番薯還在說著,阿真看到了門口在和豆芽說話的姑娘,也不自覺贊了一句:“好標致的姑娘呀。”

那姑娘聽到這話,看向了阿真,歪了歪頭笑了笑,走了上去:“兩位妹妹才是當真漂亮呢。”

卻不知這姑娘在說話間,手已背負身后,已有一團火在掌心凝聚。

“兩位施主,又見面了。”豆芽看到這是那天硬闖后院的兩個女人,也算是認識,上前行了一禮,正擋在了阿真和那姑娘中間。

那姑娘拳頭一握,將掌心的火給掐滅,上前抱拳道:“在下丹崇山真武觀清寧散人弟子方知遙。”

阿莘笑了笑,臉上有些興奮,馬上以最為標準的江湖方式還禮報門:“在下洛陽紅線圣姑座下弟子洛水莘。”還問了一嘴:“不知為何姐姐玄門弟子,卻穿著僧衣呢?”

方知遙爽朗大笑:“你說這身?路上殺了個惡賊,沾了一臉血,衣服也在交手時候被那惡賊撕壞,幸偶遇這位小師父---”方知遙指了指豆芽:“就借了他的衣服。”

“原來如此。”洛水莘點了點頭:“只是云何寺周圍離大城金匱和姑蘇都不遠,江南這塊一向安定,這惡賊是何來路?敢在此造次?”

“不知。”方知遙說道:“看身手,該是---黑煞的人。”

番薯聽到這話,苦笑了下,這女人真是不簡單,明明自己才是黑煞的人,說出這話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當真是個厲害角色。

“黑煞?”洛水莘聽聞心頭一驚,道:“沒想到居然連他們都來了。”

“是的。”方知遙說道:“黑煞出手,所追殺的,都不是一般人。”說著方知遙看著洛水莘:“似乎姑娘知道個中隱情?”

洛水莘趕緊搖頭:“不---我們也只道這黑煞乃是個神秘殺手組織,江湖上人人聞之色變,他們出手,定然是一件足以攪動天下的大事。”

方知遙點了點頭:“的確。”

“不知那人如何招惹到姐姐了?”洛水莘繼續問道:“那黑煞素來不著痕跡,即便是失手被殺,也絕不會留下任何信息讓人查到黑煞。”

“我行在路上,見那人鬼鬼祟祟,心中多留了一個心眼。”方知遙說道:“聽聞那人說道殺什么---公主---奪她身上什么---密詔的---就料想這人不對,就一路跟著。果不其然,那人走到了山上一座別院旁,似在監視。”

洛水莘看了眼阿真,兩人都沒有說話。

“但他也發現了我。”方知遙說道:“故而我們交了手,所幸這次對方與我一般均為三品實力,我僥幸勝了。但你也知道,那人既屬黑煞,自然不會給我留下任何信息,趁著我一時大意就溜走了。我追了半山,終于追上了他,卻不想他當場自戕,讓我問不出一二。”

聽到這話,番薯心中則開始了考量,這方知遙說的話真假參半,她究竟是什么目的?

黑煞現世,必要殺人!若她真要殺阿真,為何還不動手?若她的目的不是阿真,那她殺的那人又是誰?

或許就在于在那水潭中的尸體,那尸體的身份是何人,這一切或都能進解開。

方知遙一邊與洛水莘攀談著,一邊也在用余光掃著寺廟周圍。而番薯雙目則死死盯著她,生怕她突然會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

番薯注意到,方知遙在掃過一邊周圍之后,她不自覺對那個坐在一邊繼續刻著佛雕的阿寒多看了幾眼。

方知遙指了指阿寒問道:“那位是?”

洛水莘搖了搖頭:“他是瘋的,姐姐你可千萬別去招惹他,你要動了他手里的佛像,他可能會沖上來直接殺了你的。”

“哦哦---”方知遙點了點頭:“那那邊那大胖和尚呢?看兩位妹妹似乎與他相熟啊?”

“他啊,法號番薯,就是個賴皮和尚。”洛水莘雖然嘴上這么說著,但其實在那天番薯從韓清歡手中救下她們之后,她就清楚這個番薯和尚雖然給人感覺又油又膩,卻也是個俠義之士。

“呵---這法號還真特別。”方知遙輕笑了一聲:“那個小和尚呢?他法號是何?”

“他?”洛水莘只道那日這小和尚一直攔著自己,也不知道他法號,趕緊喊道:“喂喂,小和尚,來一下啊!”

豆芽走了過去:“施主所為何事啊?”

“哦,不知你的法號,就問問。”洛水莘對這個愣頭青小和尚沒啥好感,故而只是隨口問著。

“小僧法號豆芽。”豆芽回答道。

“哈哈---”方知遙爽朗大笑:“怎么,這個寺廟里的和尚都是用蔬菜命名的嗎?”

“小娃娃,你說對了!”蘿卜大師又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竄了出來,站在方知遙面前,聲如驚雷一般:“哈,這位女施主,駕臨本寺,是求姻緣吶?還是問吉兇呢?”

“求姻緣,這寺里還是很靈驗的。”這時候門外又走來一人,這人年近不惑,白發蒼蒼,滿臉褶子,一對凹陷的眼似是看不到眼珠一般。他一襲青灰道袍,手持布幡,上面寫著四個大字——“趨吉避兇”,還畫著個八卦模樣。

這道士走入寺中說道:“但若是問吉兇,那姑娘還是來問老朽吧。”

“敢問道長您是---”

“貧僧道號一洗。”老道士杵著布幡,坐到了廣場旁一張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道:“一卦一錢,童叟無欺。”

“有意思,這也是云何寺的獨到之處嗎?”方知遙問道。

“那老道士就是個神棍。”番薯回答道:“你說一個道士跑到和尚廟里,還在和尚廟里算卦,你說這人能靠譜嗎?況且他還真是十卦無準,滿口胡謅。”

“哎---番薯大師,你們出家人不打誑語。”說著這老道士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折扇,在胸口展開道:“你這般做,會遭天譴的---”

“天你個頭,你還咒我啊?”說著番薯上去就要罵,但他剛走上去一步,滿嘴污穢還未來得及噴出,就覺得光亮腦袋上一熱,一團白色濃稠液體從腦門子流了下來。

“鳥---鳥屎?”番薯心中一驚,也顧不得上去找那老道士理論,趕緊往寺廟外跑去。

“哈哈哈哈---”方知遙和洛水莘都放聲大笑,阿真也覺得番薯實在是太出丑了,掩著嘴微微一笑。

“額---”豆芽看著番薯跑出寺門,有看了看那些笑著的人,搖了搖頭。

老道士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就說嘛,天譴來了!”

“那給我算一卦吧。”方知遙拿出一錢銅錢,扔給了老道士。老道士接住后將這枚銅錢塞進內襯口袋,繼續問道:“姑娘想問什么?”

“就問姻緣吧。”方知遙回答道。

“那你該來我們寺里求簽啊。”蘿卜趕緊說道:“我們寺里求姻緣簽很準的。”

方知遙搖了搖頭:“可我只帶了一錢銅錢。”

蘿卜看著方知遙走向那老道士身邊,也是坐到了那老道士身旁:“你這牛鼻子又過來搶生意!”

“嘿,這次可不是我搶來的---”老道士說道:“這次可是人家自己愿意來的。”

方知遙走到老道士面前:“道長,請問您這如何算卦啊?”

“好說。”老道士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龜殼,將三枚銅錢放到了龜殼中,道:“姑娘你只管搖,搖六下即可。”

方知遙聽著老道士搖著手里的龜殼,老道士就看了六次的結果,捏了捏胡須道:“姑娘是問姻緣?”

“對。”方知遙點了點頭。

“恩---”老道士閉上他那綠豆小眼,饒有架勢的搖晃了下腦袋,道:“可惜,你注定孤寡一生吶---”

“啊?”聽到這個結果,方知遙有些生氣,趕緊問道:“道長你該不會算錯了吧?”

“信不信由你。”老道士說道:“貧道也只是囫圇算了個大概,看看你未來之命罷了。”

“那您再算下,不應該吧?”方知遙趕緊說道。

老道士又是搖頭晃腦,過了半晌道:“哎,姑娘,這便是你的命,我并未算錯。”

“那大師可有何解決之法?”方知遙有些著急了,問道。

“解是可解。”老道士伸出手來:“只是這法子太過兇險,貧道若是一步走錯,怕是會遭天打五雷轟。但誰讓貧道今日與你有緣,你再出五文錢買幾個符箓回去,貧道包你能逢兇化吉,如何?”

“你那破符箓,還是靠偷來寺廟坑旁邊的草紙然后畫的呢。”蘿卜見方知遙真要給那老道士掏錢,用他那大嗓門說道。

剛剛還在掏著身上暗襯想要湊個五文錢的方知遙突然驚醒,然后看了看眼前這個老道士,說道:“道長您套路好深啊---”

“這算是啥子套路呀?”老道士一臉無辜。

“你呀,去他那算卦,就是進了他的套了。”蘿卜說道:“他呀,就是靠著這便宜的價,把你給騙過來算,然后一步步讓你掏錢買其他的。”

“你---”老道士怒目看著蘿卜,但又看到蘿卜那橫肉虬結的臂膀,瞬間就慫了:“行了行了---今日不宜算卦---”說著站起身來,轉頭收起折扇,踢倒布幡:“不算了不算了!”

蘿卜這才嘿嘿一笑:“姑娘,要不就進寺求個簽唄?”

另一邊,番薯一路狂奔,也不管吊在腦袋上的鳥屎,心中還暗道:“這運氣還真好,居然讓我脫身了。”心中想著一路狂奔上山,深吸一口氣,一頭就扎到剛剛方知遙在的水潭。

水潭里還有這那股子血腥味,但番薯潛下去幾回,將角角落落都找了個干凈,不光沒有找到那具尸體,就是水下石子被人搬動過的痕跡都沒有。

“什么情況?”番薯一臉疑惑從水中出來,卻不想方知遙早就等在了岸邊。

她在岸邊蹲著看了看渾身濕漉漉的番薯,微笑問道:“原來你跑到這里來洗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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