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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出寺

  • 抹油掛刀去
  • 澗中劍
  • 3336字
  • 2020-07-30 21:01:46

番薯看著方知遙,也著實吃了一驚,笑嘻嘻說道:“方姑娘你怎么也過來了?”

方知遙紅潤的面容上依舊洋溢著笑容:“我看你去洗頭上的鳥屎怎么洗了這么久,就過來看看你這大腦袋洗干凈了沒---”

番薯看著方知遙雖然笑著,心中不覺一寒:“洗干凈了,洗干凈了。”

“你這洗個頭,倒是跑得挺遠啊。”方知遙說話間,一只手已經放在了背后。

“這小妮子要殺我!”番薯自然知道方知遙這意思,肯定在背后運起了九轉熾焰刀了,嘆了口氣,乖乖低下了頭:“誰讓這是姑娘你曾經沐浴過的地方呢。”

“恩?”方知遙不知道番薯這話什么意思。忽而番薯從水下一躍而起,一把將方知遙拉下了水,而后一只手按在方知遙背后的手上,一只手緊緊扣住方知遙的腰肢,將她那豐碩的身體整個按在了水里。

緊接著,番薯不顧一切,嘴巴就親上了方知遙的櫻桃小嘴。

“嗚---”方知遙一臉震驚地看著番薯,幾乎是下意識一膝蓋頂向了番薯大腿內側,接著曲起雙腳將番薯蹬出了水。

“登徒子!營僧!”方知遙破口大罵,這下她更加肆無忌憚了,手中九轉熾焰刀一下子劈出。

番薯捂著自己褲襠,看到九轉熾焰刀劈出,也不躲也不避,而是昂起頭顱迎接這一刀。

熾焰刀正劈在了番薯腳跟前,番薯很是認真地看著方知遙,方才說道:“若對姑娘一見鐘情需要命來相抵,我這命,你只管拿去吧。”

“你---你---”方知遙看著番薯那一臉視死如歸大義凜然的表情,居然真的有些下不了手,道:“所以你來這里---”

“只為再一品姑娘香澤。”番薯說得極為認真。

“那你之前跑什么勁的?”

“姑娘如此美艷,怕你擾了我的定心!”

“呸!”方知遙轉過身去,道:“今日之事,你莫要對他人提起,否則---”說著她甩手又是一刀九轉熾焰刀,正貼著番薯褲襠前劈下:“下次見你,這刀會進一寸,直接讓你這輩子都別再想犯色戒!”

“對不住了姑娘。”番薯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是小僧動了邪心,只是姑娘這般容顏,確實讓人凡心春發,情難自制。”

“下一刀就割你舌頭!”方知遙冷聲道,這才讓番薯閉上了嘴。

其實方知遙沒有看到的是,番薯的拳頭緊緊捏著,里面盡是他的冷汗。

看著方知遙離開的背影,番薯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下,心中暗忖:“黑煞?聽著可怕,也看著輕佻,沒想到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啊。”

說著番薯抬頭看著鳥飛過,接著又是幾垛灰白之物落下。

“還來!”番薯趕緊往旁邊跳了跳。

走回去的路上,番薯一直在思考,這方知遙的目標究竟是誰?豆芽救的那個人又究竟是誰?難不成這里還有其他勢力的人存在?

但怎么想,這件事情,就是個天大的麻煩,誰能想到自己就在路邊救了那么個小姑娘,結果搞得現在各路人馬全都跑到云何寺來。

但轉念一想,番薯又笑了,這也倒好,至少在這里出家的日子,不那么無聊了。

這時候,一只鴿子突然從天上墜落,一下子摔倒在了水潭邊的石塊上,然后跌跌撞撞走到番薯身邊,朝著他咕咕叫了下。

“老陸你個死的惡趣味---”番薯還不忘吐槽下:“知道收信人周圍有人就盤旋個幾圈好了,非要靠著拉屎來提醒收信人。”說著番薯輕輕撫摸了下那鴿子身上的灰色的羽毛,從鴿子腳下取下了一卷信箋。

那信箋上只寫著五個大字:“蒼鸞衛離京”。

番薯將這團紙團了團塞進了嘴里,一口咽下,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先是江湖神秘殺手組織黑煞,現在又是近衛蒼鸞——直接隸屬當朝大將軍馮進忠的軍隊。

馮進忠若只是個將軍也就罷了,但偏偏他妹妹乃是皇帝寵妃馮媛玉。馮媛玉又何許人也?十四初出閨,美艷絕天下,十六選入宮,一年晉貴妃,常伴君王側,君王不早朝,終日流連臥榻上,沉溺香彎中。

終于朝中許多老臣看不下去了,上書彈劾請清君側,甚有逼宮之嫌。卻不想時邊疆大將馮進忠奉詔領二十萬邊軍入京,車碾忠骨,馬踏群臣,自此馮進忠權傾朝野,即便忠臣死諫,卻難面圣,馮進忠照單全殺,殺得玉安京一棺難求,三日縞素。

也有江湖客欲殺之,卻不想馮進忠麾下龍驤騎、鬼虎軍與蒼鸞衛三大軍皆驍勇善戰,更收有青武榜而立之下天下第一,武絕京師的大成良候鄧先為義子。鄧先這而立之下天下第一的名頭,便是這會在玉安京中實打實殺人殺下來的。

阿真遇韓清歡刺殺之后,番薯便知這事與京師內部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故而一直關注京師內部各方動向,如今終是得到此消息。

“蒼鸞衛出,該是來護她的。”番薯暗想:“若是來殺她,龍驤騎橫行天下,定然會是他們來。”

想到這節,番薯又再想到,既然蒼鸞衛來,那之前未曾知曉的第三方勢力,是否就是這蒼鸞衛呢?

這阿真又究竟是何身份,能讓馮進忠派出他的近衛蒼鸞來相守?

番薯還在思索著,背后又傳來一陣聲音:“番薯---番薯大師---你---也在這里啊?”

番薯回頭看,是豆芽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雙手扶在膝蓋上,滿頭大汗,問道:“那---方施主她---她走了嗎?”

“你找她?”番薯問道。

“是---我跟了她一路---她---實在走太快了---就像飛一樣---”

“你這不是廢話么?”番薯內心罵了一句:“那種程度的江湖人,真要運起輕功來,還能讓你跟上嗎?”

“你找她做什么?”番薯一臉壞笑,揶揄道:“莫不是你這小和尚動了凡心了?”

“哎呀,番薯大師您說什么呢?”豆芽臉上除了氣惱,沒有一絲絲害羞:“她---她東西掉了---我來還給她的。”

“什么東西?”番薯問道。

豆芽從懷中掏出一支耳墜子,這耳墜造型古樸,以銀為鉤,下銜一顆似牙物件,上面還刻著非是中原文字的燙金銘文。

番薯看了看,然后還給豆芽道:“她已經走了。”

“走了?”豆芽一臉疑惑道:“你可知她去哪了嗎?”

番薯擺了擺手:“這她怎會和我說?”

“哦---”豆芽嘟著嘴,似乎有些失望,只是呆呆看著手里這枚耳墜子,久久不語。

“嘿,你還說你這小子沒有動心?”番薯看著豆芽那癡傻模樣,一巴掌拍在了他后腦上:“去,紅粉骷髏,刮骨尖刀!妖魔鬼怪,美女畫皮!”

這紅粉骷髏,刮骨尖刀之前都是豆芽自己說的,如今卻被番薯原封不動還了回來,讓豆芽急忙道:“番薯大師,不是你說的那樣的,我只是---只是拿著她的東西,覺得當歸還于她,這才---這才---”

“行行行,我知道我知道。”番薯一臉我都明白的表情:“我是過來人,你呀,也到了這個年紀了,正常,正常嘛!”

“不不---”豆芽說道:“我既發愿青燈下,不沾染人間塵。我既是佛下童子,自當用侍其前,怎可有此想法?”

“呵---”番薯冷笑了一聲:“你呀,別的不學,盡學方丈那滿嘴廢話,虛妄!”

“我只知道,那皮囊再美,方才是虛妄。”豆芽雙手合十說道。

番薯白了豆芽一眼:“行啦行啦,回去啦!”

翌日清晨,豆芽早早起床,疊好被褥,來到廂房外,就見番薯獨坐于草廬之外,燒了一壺茶,正舉起茶壺對嘴而飲,坐看晨曦萬丈,驅散世間陰霾。在番薯旁邊,阿寒不知何時又劈了一堆木頭放在腳下,又開始了今天的雕刻。

豆芽打了個哈欠,去往正殿做完早課,剛一出正殿,外面就開始下起了雨來。

豆芽打著傘走出了寺外,今日方丈差他下山一趟,帶著這些時日寺里得來的香火錢,去山下換些米糧上山。

一般這事都是番薯去做的,豆芽也不知道為何番薯總是喜歡往外跑,可偏偏今天番薯喝了一泡茶就賴在那躺椅上呼呼大睡,還和那個冷冰冰的阿寒說今兒誰都別來吵他睡覺。

后院那些老和尚豆芽也差使不動,最關鍵的方丈早就和山下菜商說好今天來換種子的,無奈下豆芽只能去了。

其實拿錢去換個菜種本來也不是什么難事,只是豆芽平日里就喜歡誦經禮佛,對于出寺這種事情,向來也并無太多念想,只覺得這寺外花花世界,和自己沒太多關系。

豆芽從記事起,就生活在這廟中,被方丈收養,就以誦經禮佛為終日。方丈常對豆芽說,每日誦經便是累善緣,積福報,一心向佛者,終將成正果。

其實有時候豆芽也會想,這正果究竟是什么?

是能像方丈那般,每日可不動于座,入定即寂,不為外界所動嗎?

但豆芽知道,每日誦經之時,他心可得滿足,也極安寧,可夏時不熱,冬日不寒。

故而豆芽只愿于寺中誦經而不愿下山,但方丈發話,他已然會執行,不會有任何異議。

“小和尚走了沒?”番薯在躺椅上問道。

“出寺了。”阿寒回答道。

“哈!”番薯一下從躺椅上跳了起來,舒展了下筋骨:“走,阿寒,我們下山去。”

“不想。”阿寒頭也抬,繼續刻著手里的木頭說道:“我想雕完它。”

“阿寒,你知道為啥你雕的這些佛像你還是不滿意嗎?”番薯彎腰看著阿寒問道。

阿寒搖了搖頭。

“你的刀工世間絕無僅有,但你依舊不滿意,或許是因為,這山中的木頭不是甚好。”番薯說道:“這樣,這趟你隨我下山,我給你買一塊上好的金絲楠木給你,你再試試,如何?”

阿寒皺眉想了想,點了點頭:“那成。”說著就將刻刀收入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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