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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貧僧法號番薯

  • 抹油掛刀去
  • 澗中劍
  • 3362字
  • 2020-07-22 19:57:41

阿寒沒有回答那姑娘的問題,他只是低垂著腦袋,呆呆坐著,或是不知該如何回答,或是這個問題,讓他想起了什么往事。

但那姑娘看到了,阿寒那呆滯的雙眼里,有些濕潤。

森冷,刺入骨髓的森冷之氣,從阿寒背后冒出,讓這女孩不禁一個哆嗦。

那女俠咽了口口水,握劍的手上青筋暴起,準備隨時出手救人。

“喂,阿寒!”草廬那山破敗木門這時候被人打開,就見到一人站在門前,大聲呵斥:“你又在搞什么啊?都和你說了你的九幽寒潭功別在秋冬天用,我在里面就感到你那股子陰氣了,一陣一陣的都快被你凍死了!”

阿寒看了眼那人影,恢復了平靜,繼續仔細地下刀刻木,而后吹掉木屑,從各個角度仔細檢查了下這一刀的深淺,繼續雕刻。

“你們找我何事?”門口那人從昏暗的草廬中走出,就見那人也是一襲灰白棉袍,生得是身高肩寬,膀粗肚圓,大圓臉上滿是通紅,大臥蠶眉下面是一對瞇起的眼,走路有些搖晃讓人覺得有些憨傻。若是第一眼見到這么個和尚,怕是都會將他當是彌勒佛降世。

“你就是大歡喜和尚?”女俠有些疑惑看著這人。

“大歡喜和尚?”那人皺了皺眉,仔細想了想,方才說道:“哦,我好像說過這個名。”

“所以,你的法名并非是大歡喜了?”姑娘依舊是低垂著頭,問道。

“隨便吧。”那人擺了擺手,一副超然狀:“我既遁入空門,自然六根清凈,這法名,也不過是俗世之名而已。”

“番薯!中午割兩茬韭菜過來!”墳地另外一側,剛剛兩女遇到的老僧再運起了獅子吼,對著草廬這邊吼著。

“奶奶的!”那人只覺被這老僧一秒破功,全無之前脫俗氣質,對著那邊也吼道:“知道了!蘿卜!”

“番薯!”那老僧又吼起來了:“絲瓜說中午再給他拔兩根蘿卜!”

“不用拔了,你自己不就是蘿卜嗎!”胖和尚又懟了一句回去:“還有蘿卜!你中午少吃點韭菜,那玩意!陽氣重得很!怕你那老胳膊老腿受不住折騰啦!”

“小混蛋!”對面老僧面對這胖和尚的調笑,大聲回罵了一句。

“噗嗤!”兩女聽到這對話都笑了。

那姑娘倒還是掩嘴低笑,那女俠是直接捂著肚子走上去了“你們---你們這是在說什么繞口令嗎?”

那胖和尚沒有回答,女俠繼續追問:“那敢問---敢問大師,您的---您的外號---是番薯嗎?這---還真是形象吶---”

“喂!注意你的措辭!”那胖和尚白了這女俠一眼:“法號!那是法號!你以為我們出家人和你們這些江湖人一樣還帶個諢號吶?貧僧的法號是叫番薯!”

“不過---你叫番薯我還能---還能理解!”女俠還是笑得合不攏嘴:“但---為啥那老和尚叫蘿卜呢?”

“蘿卜通氣,崩個響屁!”胖和尚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正符合他的大嗓門。”

“哈哈哈哈---”那女俠都要笑抽過去了,她終于知道為何當初問那個老僧,那個老僧不肯說出自己的法號了:“這個法號響亮!夠響亮!”

“別笑了!”胖和尚臉上嚴肅了起來:“說吧,過來找我干嘛?”

女俠也收起了笑容,用劍撥了撥那姑娘的腰肢,指了指那胖和尚,說道:“是她來找你的,她有話想和你說。”

胖和尚眉毛一挑,看著那姑娘,那姑娘將腦袋都要埋在胸里了,扭扭捏捏,也不敢看那胖和尚的眼睛,低聲說道:“其實---其實也沒啥事---就是---就是---”

胖和尚看這姑娘在那邊半天都說不出后面的話,心中比她還要著急,但不想這姑娘還是慢條斯理,猶豫不決。

“那個---那天---謝謝你---”

“呼---”胖和尚終于能喘口氣了,被這姑娘憋了半天,她一直都沒能就是出來,讓胖和尚好生著急。

“哦,就這事啊?”胖和尚打了個哈欠:“你這不顧一切進來,我還道你準是要以身相許呢!”

“嘿,你這和尚,怎么說話的?”那女俠一聽這話,立刻來了火氣,馬上提起手中長劍架在胖和尚面前。

胖和尚多看了幾眼那姑娘,到的確是個標志的美人,再看看那女俠,一臉嫌棄地搖了搖頭,臉上似是寫著“不想與你說話”幾個大字。

“你那眼再看!”女俠手已經按在劍柄上:“我就把你眼給摳下來!”

“省點力氣吧。”胖和尚拍了拍手:“一百個你,在阿寒眼里就是一百塊木頭---”

“哼!”女俠拉著那姑娘的手:“還道你是個俠義之士,想特來拜謝一下,未曾想你是這般登徒---營僧!阿真我們走,這種敗類,當時也定是垂涎你的美色才救你的!”說著就要拉那姑娘離開。

“哎呀---阿莘姐姐,不是這樣的---”阿真甩開了那女俠的手說道:“他若是---若是真的你說的那種人---當時---當時他就可以---”說著說著,阿真的聲越來越小,最后就如同蚊鳴,聽不真切了。

“你還幫著他說話!”叫阿莘的女俠也不動怒,只是有些無奈:“江湖上這種騙子可多了,更有甚者是故意叫人假扮匪徒,就為英雄救美,騙你身子的。”

“他---他該不是這樣的人吧?”阿真還想反駁,卻沒了太多底氣。

“知人知面不知心!”阿莘憤憤然說道:“你看他剛剛那話,是一個和尚該說的嗎?”

“喂!”這時候胖和尚突然叫住了兩女,兩女回頭看向那胖和尚,只見他擦了擦手,問道:“你們就只是過來道個謝的?”

“你還想怎樣?”阿莘反問道。

“太虛了。”胖和尚說道:“實在點,出門右轉,寺廟正廳,求炷香吶,你呢走江湖的,就求個平安,那妹妹呢,閨中待嫁,就求個姻緣,權當謝我了。”

聽到這話,阿莘有些氣結,這人剛剛出言調戲就罷了,這會又要自己掏錢買香,當真是無恥至極,剛要罵出口,就聽那胖和尚繼續說道:“求香捐功德都行啊,千萬別去求簽,那瞎眼道士是真的瞎的,他一個道家的還跑到我們佛家門口來擺攤,一看就是江湖騙子。”

“行了知道了!”阿莘大聲回答道:“本來敬你是個俠士,還準備去上兩炷香的,沒曾想你是這樣的人,武功再高,也是個江湖敗類!”

阿莘一路憤然,攔著阿真快步離開。阿真卻還有些不舍,時不時回頭看那草廬,見到的,是似血初陽,獨影留黑,胖和尚早就回去草廬,門口那個雕佛像的,認真地雕著佛像。

草廬里,只有簡單的竹桌凳和一張床鋪,竹桌子上倒是放著一柄造型古樸的茶壺,還有三兩小長酒壺,旁邊還坐著一個人。

這人坐著四平八穩,一柄折扇展在胸前。再看這人容貌,那是齒白唇紅,濃眉大眼,豐神俊逸,氣度不凡;再看這人衣著,一襲金繡白衣,腰系羊脂玉,頭戴紅花冠,足躡珍珠履,一派富家公子的氣派。

“住著還習慣嗎?”富家公子問道:“可比不上你們家玉安京的大宅子啊!”

“有一凳可坐,有一床可眠,有墻可遮風,有頂可擋雨,還不夠嗎?”胖和尚回答道:“謝過了,這地兒當真不錯。”

“小事,我阿爹和這方丈算是故交,這云何寺雖只建了十年,如今也是香客不絕,這兒位居高山之巔,雖不是名山,也算得清凈。”這富家公子擺了擺手,接著問道:“不過你都出家了,怎么還有姑娘來找你?”

胖和尚自嘲地笑了笑,順手拿起了桌上一壺酒:“那日我外出買些蔬菜種子劈點柴,正好碰到那姑娘被人攔路搶劫,完了還想對那姑娘行不軌之事,我看不下去就把那些個匪徒收拾了。”

富家公子趕緊攔住胖和尚拿酒:“哎呦哎呦,剛不是說這酒已經戒了,只喝茶的嗎?”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嘛---”胖和尚嘿嘿一笑,仰頭就灌下了一壺酒。

“所以,下次再來看你---”富家公子也拿著酒壺:“我帶些肉來?”

“金陵的烤鴨子,姑蘇的松鼠桂魚,對了,還有我們老家的河豚和刀魚,那都是極鮮美的,想想就流口水了啊。”胖和尚摸著肚子,滿臉得意。

“呵---”富家公子笑了一聲,點了點頭:“那---玉安京的羊肉---你還---”

胖和尚聽到這話,笑容慢慢凝固,淡淡呢喃著:“玉安京---玉安京---”

“那姑娘---”富家公子指了指阿真與阿莘離開的方向:“看裝束,雖然看著樸素,可身上穿的是上好的蜀錦,用的胭脂是揚州留春坊的,簪子是巧手金的,這胭脂和簪子可都出自玉安京一等一的鋪子。她,怕是不簡單吧?”

胖和尚點了點頭:“當初救她,我也以為是山匪劫道,可一交手發現,那幫人雖是山賊土匪打扮,全都起碼習武在五年之上。”

“這幫人,是江湖幫派的?”

“不知道。”胖和尚搖了搖頭:“那姑娘裝束,不只是富,更有貴氣,尋常江湖幫派,絕對不敢招惹這樣的人。”

“所以你猜是誰要動她?”

“或許知道這姑娘的身份,就能猜出個大概了。”胖和尚又喝了口酒說道。

富家公子笑了笑:“你出家時候,不是和我說,不去招惹這些因果了嗎?”

“佛祖還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胖和尚拎著酒壺,拍了拍屁股,看著窗外。

晨曦清暉,于此地卻化為血紅。層云仿佛血海般,在這秋風里,即便那是陽,卻透著肅殺與寒冷。似有一條血龍,在血海中翻滾,掀起萬千巨浪,崩騰不息。

“那兩姑娘能查到我在這里,也當真不簡單。”胖和尚說道:“但兩姑娘能查到,背后要殺她的人估計也查到了。上次這幫人被我格殺了三十多個,這次肯定不會放過我的,那兩姑娘尾巴這會估計就要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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