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

“是啊，不然你覺得有多長？當時官府調(diào)查都是封閉式調(diào)查。除了有時候找?guī)讉€人詢問一下，一般調(diào)查現(xiàn)場更是不讓人接觸。”

“不過這不是正常的嗎？”

楚毅點著頭，可點頭點頭點著就蹙起了眉頭，“為什么我現(xiàn)在想起來就覺得當時那案子調(diào)查得有些古怪？”

“古怪？”

“是啊，的確古怪，可是我又說不出到底是哪里古怪。”

我站起身來，看著山下的稻田，幾家房舍，忽而一種危險的想法涌上心頭。

“楚毅，你說……下一個會不會真的是我啊。”

楚毅起身站到我身后，拍著我的肩膀道：“放心吧，有我呢。我會陪你一起把這事查清楚的。”

“可是……萬一，我們還沒有查清楚，我就……我就被……”

“小丫頭就別瞎想了。說不定兇手已經(jīng)老死了呢？其實，要我說吧，沒必要查吧，保護好自己就行啊。”

“不用查？不用查的話我不就不知道應(yīng)該防哪些人了嗎？”

“誒，對了，楚毅，你說，那些死去的女孩子……”

“哦對，這個還沒有和你說。其實，我覺得你大可不必躲，因為死去的女嬰最大的也就一歲半。”

“這么殘忍？”

“不然你以為呢。那個女嬰啊是沈悅小老婆的女兒，大概是更稀罕男孩兒吧，沒有多在意，但是那女孩兒還就偏偏活過了一歲。”

“最大的只有活過一歲半？那其他的呢？”

“別提了，有的剛生出來一兩天就出事了，有的還沒有滿月。總之就是盡早的事。”

“嘖嘖嘖，這殺人兇手真的是毫不留情。不過，不也不能證明他不會殺我啊。”

楚毅用手給我扇了兩下，拉著我又在樹下坐下，道：“我反正不覺得兇手會殺你。”

“？？”

“你想想，殺人。不是都需要一定的動機嗎？兇手為什么要殺你，他憑什么殺你？你和他壓根兒不認識，是吧。”

“再說了，你是外鄉(xiāng)人，又不了解這些。你別擔心了。我覺得你應(yīng)該命大吧。不會才到你就領(lǐng)飯盒了吧，你想想，你才來啊。是不是好受些了？”

我搖了搖頭。

“其實，木棉，不是我說你，雖然我把我知道的都和你說了，但是，以我們的實力，根本就查不出什么的。”

“且不說我們沒有調(diào)動人馬的能力，我們連人都沒有，如果我們?nèi)フ{(diào)查的話，保不準他們會不會說假話。”

“你再考慮一下時間。已經(jīng)有十幾年了，證據(jù)都已經(jīng)不在了，說不定都已經(jīng)被銷毀了。要是別人本來不打算殺你的，你卻突然查起別人來了，說不定別人就想殺了你。”

“說得好好哦。”

楚毅摸摸自己的后腦勺，憨憨地說道：“哪有哪有。”

“但都相當于放屁！”

楚毅：“。。。你這孩子真是的，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我扭頭看向另一邊。

“好了好了，叔瞎說的，你還是多注意些好。到這里這里的人挺迷信的，要是你真的……遇害了，他們第一想到的也無非是虞相凝罷了。除了我們家?guī)讉€人，還有誰愿意為你申冤啊？好好待著吧。”

……

“楚毅，你每天這樣替別人放牛好累啊。”

“嘿嘿，也就還好吧，誰讓我沒文化呢？我本來在現(xiàn)代的時候我也不怎么喜歡學習，更別提這古代呆子似的學習了，我壓根兒就不想碰啊。”

“你看楚辭那個傻小子，天天捧著本書，拿著支筆，那才是真正的兩耳不聞窗外事。”

“你說我們現(xiàn)代吧，我還能去找點工作，在這里，我似乎只能當農(nóng)民了。”

“誒，你不是和我說說和現(xiàn)代親人的聯(lián)系的嗎？別反悔啊，快說。”

說起這個，我也覺得很玄妙，突然就來了點勁兒。

“你知道嗎？我穿越過來的時候，手機一并給帶過來了。”

“嗯，然后呢？”

“害，你別急。起初，我看見網(wǎng)都是用不了了，我就玩了玩單機游戲，也就勉勉強強吧。”

“誰知，今早，我碰到了一連串奇奇怪怪的事情，像什么屋子里憑空出現(xiàn)了東西啊，產(chǎn)生幻覺啊，還有就是有第二人格！”

“第二人格？”

“你難道沒有覺得今天早上我有些奇怪嗎？不像我。”

楚毅兩手一攤，老實地說道：“沒有啊，完全沒有感覺到誒。”

“而且，我還忘了一些事，都是后來恢復(fù)了才想起來的。差點忘了咱們?yōu)槭裁搓P(guān)系不錯了。”

“這么……厲害呀？”

我點了點頭。

“還有，你就說說，我這張嘴，欠抽不？話多不？你不用有任何顧慮，盡管說實話。”

“我覺得不欠抽，我就喜歡沙雕人設(shè)！不過話確實有點多。”

我：“……”

“你還沒有想起來嗎？”

“我需要想起來什么？”

“我今天早上莫名奇妙變得……就，很乖順的那種，還主動做菜來著。話說我連你家菜園子都沒去過，我真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去摘菜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楚毅：“！！！”

“難不成？真的有……鬼？是鬼作祟？”

我往后看了一眼，挪了挪位置道：“你別這么說，說得我背后都有點涼颼颼的。而且，我們是崇尚科學的理智人，好嗎？別老是說……什么鬼鬼鬼的。”

“看你說了半天，還不是怕么？說實話，怕鬼也不是什么丟人的事，雖然我們相信科學，但是法律也沒說不允許我們怕啊。”

“而且，這世上，奇異的東西真的是太多了。”

“說的是沒錯啊，可是……唉，算了。”

我們一直談到了日落，水也喝完了，牛也玩夠了。

日薄西山，夕陽染紅了西邊一片天，各種形態(tài)的云掛在天空，似乎厚了不少。不過各種有趣的形態(tài)也為他添加了幾多魅力。

楚毅拿著他“精致”的鞭子趕著牛群回家時，忽而想起了什么，忽而沖我大吼道：“你個小丫頭騙子！說好的，給我說和現(xiàn)代親人的聯(lián)系，你特媽的和我談了一個下午，壓根兒沒提到！”

“叔，聽說過《一千零一夜》嗎？”

“你大爺?shù)模『臀沂裁搓P(guān)系！你個小騙子！”

“嘁～”

“你什么意思啊？”

“沒什么意思，下次說。”

楚毅甩了甩鞭子，“回去與你算賬！”

“好啊，我等著。”

楚毅趕著牛群去牛房。

還沒進家門就聽見楚母罵罵咧咧的聲音。我循著聲音而去，看見的是楚母在我房間梳妝臺旁邊吵著。

還多了個人——何慕。

他見到我，壞笑連連。

“離姑娘，有出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