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的丈夫,恨她入骨
- 怪他過分寵溺
- 海汐
- 6133字
- 2020-07-21 18:22:13
“顧小姐,看你病例上顯示已婚了,驗孕過嗎?以你的癥狀也可能是懷孕了?!贝髦谡值尼t生公式化地說。
顧彩虹聽見“已婚”兩個字的時候愣了愣神,之后才模糊地回應:“嗯。”
“這樣吧,先去驗孕?!?
“醫生,不是懷孕,那個最近……沒有……夫妻生活?!彼凉q紅了臉,費了很大勁才把這句話說出來。
醫生有些意外地瞥了她一眼,但也沒表示出太大的震驚:“那這樣的話,多半是腸胃問題了?!?
顧彩虹取了藥走出醫院的時候已經快中午,江城市的大醫院永遠這么忙碌,她看了看外面的太陽,瘦削的身影走入陽光底下。
顧彩虹花了一小時才回到家里,這個靜謐的別墅區,和她身上的打扮是有些格格不入的,警衛也一直把她當成是這里富人家的保姆。
顧彩虹想到方才在醫院里忽然被說到已婚的事,這兩個字對她來說太過陌生。
很多時候,她都沒有自己已經結婚了的概念。她這個婚,結和不結并沒有什么區別。不,應該說只是多了一個恨她的男人。
她的丈夫,恨她入骨。
顧彩虹回到家,面對著空蕩蕩的屋子。結婚一年了,她見到戚雨牧的次數屈指可數,她明白沒有誰愿意對著自己厭惡至極的人。
戚雨牧是一個近乎完美的男人,他會那么多的事,卻唯獨不會愛她。
顧彩虹輕輕嘆口氣,將藥品整理好,正準備給自己做點兒簡單的午飯時,手機響了,是母親打過來的。
“彩虹,今天是你生日,和雨牧一起回來吃飯嗎?”
“媽,我不回來了。”顧彩虹回答得有點心虛。母親身體不好,她從來不敢讓母親知道自己結婚后的真實情況。
“媽媽知道了,他是要給你單獨慶祝生日,對嗎?”
“嗯?!鳖櫜屎巛p輕地應聲,“媽,你身體怎么樣?下星期我會回來一趟。”
“傻孩子,別擔心,昨天剛做好透析,這星期還有一次,我記著呢。”
“媽媽,你一定要保重身體,有什么不舒服就馬上給我打電話好嗎?還有,讓王阿姨時常跟我聯系。”
“好好好。”手機那頭傳來母親的笑聲,“你這孩子,少擔心我,多關心關心你丈夫。結婚了就有你自己的家了,好好維護夫妻感情,千萬別跟媽媽一樣。”
“我記住了?!鳖櫜屎缪b出輕快的樣子不讓母親聽出有什么異樣。
掛了電話,顧彩虹一點兒胃口也沒有了。
顧彩虹的父親很早以前就有了外遇,他們還生了一個女兒,只比顧彩虹小三歲。
顧彩虹有時候覺得母親很沒眼光,會看上這樣一個爛男人,賠上自己的一生,然而她沒有資格去指責母親。
她母親許惠琳年輕時是一個美人,不僅吸引了她父親顧之喬,還吸引了戚雨牧的父親戚貴生。
戚貴生一直遺憾沒能娶到許惠琳,便在許惠琳的孩子出生的那刻許諾,以后要讓兩人的孩子結婚。
顧彩虹跟戚雨牧的婚事就是這么來的,說來也是諷刺。
一年前,還沒結婚的時候,戚雨牧就找過顧彩虹,告訴她,他不會與她結婚,他有自己喜歡的女人,是不會娶她的。
那時候,顧彩虹也答應了他會拒絕,會在戚貴生面前說清楚。她不想強人所難,既然戚雨牧有心愛的人,即便多年來她一直暗戀他,也不會有結果,她何必去毀了她最在乎的人的幸福。
然而最后在戚貴生面前,她卻反悔了。她答應了婚事,讓戚貴生喜笑顏開,卻換來戚雨牧徹底的厭惡和鄙視。
從那時起,戚雨牧認定她是一個愛錢愛名利的女人,為了得到戚家少奶奶的位置,在他面前假惺惺地演一出戲,最后出爾反爾,讓他上當。他恨死了她。
顧彩虹輕輕抱住胳膊,心底冰涼。她還沒有這么無恥,答應他會說清楚,拒絕這門婚事時,她是真誠的,也真心希望他能幸福。
然而她父親顧之喬威脅她,要她一定答應這門婚事。
顧之喬為了自己的生意,志在和戚家攀上親家,對他百利而無一害。
顧之喬用許惠琳做要挾,聲稱如果顧彩虹不答應婚事,他就不再去看望許惠琳,也不會再負責許惠琳每月可觀的透析支出。
顧彩虹想不到辦法,醫療費的事或許她可以求戚雨牧幫她,但他再也不見母親這件事,對許惠琳會有多大的打擊,顧彩虹很清楚。
即便兩個人早已離婚,但顧之喬每個月還是會去看望許惠琳,而這僅有的會面成了許惠琳日日的期待。
顧之喬雖不忠,但對許惠琳一向溫柔,而許惠琳就是貪戀他的這種溫柔。
顧彩虹雖然無法理解,卻明白母親是絕對離不了父親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反悔了對戚雨牧的承諾,成為戚雨牧眼中卑鄙無恥、用盡手段霸占戚家少奶奶位置的女人。
夜幕降臨,顧彩虹沒有什么睡意,還在認真地畫著造型圖。她的工作是造型設計,為各種演出設計舞臺造型,以及演出者的衣服、頭飾等。
她所在的團隊名叫“流光設計”,在業內不算多有名,但也完成了幾部叫得出名字的戲劇的造型設計,有了穩定的客戶資源。
顧彩虹喜歡畫設計稿,這樣寂靜的深夜,靈感飛揚。
突然,門外傳來了動靜,顧彩虹聽到有人按門鈴。
她頓時有些不安,跑過去從監視器上看到了認識的面孔,是戚雨牧的男助理盛安。
“顧小姐,今天公司紀念會,總裁多喝了幾杯,我送他回來。”
戚雨牧的助理沒有喊她“戚太太”,全都有默契地叫她“顧小姐”。顧彩虹心中苦笑,大概連員工都知道她這個太太有多名不正言不順,有多讓他們老板厭惡吧。
顧彩虹只能幫著盛安一起扶戚雨牧。
戚雨牧常年忙碌,很少回來,但他的房間顧彩虹是一直有在打掃的。
盛安把戚雨牧扶到床上,對顧彩虹說:“顧小姐,我還要去處理一些事,總裁就拜托你了?!?
顧彩虹來不及說什么,盛安就匆匆走了。
顧彩虹看著戚雨牧。
橘色的燈光柔和地照在他臉上,深邃的五官俊朗非凡,眉眼像畫一樣。
在設計稿里,這絕對是一張建模一樣的臉,太好看了。
顧彩虹說不清自己心底的悸動,盡管他對她從來沒有一刻好臉色,但她仍忍不住想要親近他。
生日的夜晚,還沒有過十二點,居然見到了戚雨牧。
顧彩虹有種寂寞又心酸的難過,這算是她的生日禮物嗎?
戚雨牧感到臉上有一陣溫熱。他今天心情很糟糕,多喝了幾杯,通常他是不會這樣放縱自己的。只是那個人,他又聽到了她的消息。
她要回國了。
他只覺得胸口發悶發痛,她回來了又如何?他結婚了,一切都再不能挽回。
熱毛巾小心翼翼擦拭著他的臉,給他帶來了幾分清醒。
戚雨牧睜開眼,對上一張清秀,卻讓他看見就覺得反感的臉。
“你在干什么?”他倏地拽住女人的手,眉峰輕蹙。
看見她,他心情更壞了。
“我……我給你擦一下臉。”顧彩虹有一點結巴,聽得出她很緊張。
她越是這樣,戚雨牧就越討厭她,這個把他騙得徹底的女人,現在又裝什么純情小兔子的模樣。
“啊!”顧彩虹被戚雨牧猛地一拽,整個人跌到他身上,驚慌失措,一雙眸子瞪圓了。
她的眼睛,讓戚雨牧有瞬間的怔忡,沒有惡言相向。
那雙眼睛很美,閃著水光霧氣,氤氳得就好像要哭出來一樣,看上去楚楚可憐。
顧彩虹害怕戚雨牧,婚后他們僅有幾次的親密,都不是什么好的記憶。
戚雨牧深湛的眼眸閃著寒光,深不見底,那樣看著顧彩虹,讓她心里的怯意更深。她很想逃回自己的房間。
下一刻,男人火熱的唇封住她所有的呼吸。
顧彩虹從未受過如此激烈的吻,他的懷抱是如此炙熱,仿佛一團火要把自己燒著。
這樣肆無忌憚的吻,令顧彩虹在慌張的同時感到一點溫暖。
她閉上眼回吻過去,熱情又虔誠地獻上自己。
炙熱的情火在深夜蔓延,這個晚上顧彩虹不再覺得寒冷,和她心底的摯愛在一起,這樣的自己,才有活著的感覺。
她真的好喜歡他,他的笑容,他的霸道,她都收藏在心中。
“林翎……林翎……”他抱著她,卻呢喃著另外一個名字。
顧彩虹聽見男人深情的呼喚,眼淚順著臉頰無聲流下。
灼熱的溫度散去,房間里有些冰冷。顧彩虹不想看見清醒過來的戚雨牧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她心里最好看的眼睛,似裝著星辰,只是看向她的時候,如同寒冰。
顧彩虹輕輕起身,下床彎腰拾起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慢慢地穿上。她的眼睛又熱又模糊,強忍著淚。
她幾乎是逃出他的房間的。
一逃回自己的房間,她跌坐下來,再也抑制不住,捂著自己的臉低聲嗚咽起來。
早晨,顧彩虹早早就把早餐準備好。她和戚雨牧相處的機會很少,因此對他的用餐習慣不是很清楚。為了不出錯,她煲了粥,也準備了一些簡單的西式早點。
顧彩虹有點害怕面對戚雨牧,正想著自己是不是要進房間回避一下的時候,聽到聲響,就看到男人從他自己的房間走了出來。
他穿著睡袍,頭發還濕漉漉的,應該是剛洗完澡。他俊美的臉龐干凈清冷,其實他笑起來很溫柔,可是他不會對她笑。而他不笑的時候,就像自帶疏離的氣場,顯得那樣冷漠。
所以顧彩虹害怕面對他,更怕接觸到他那雙深邃的眼里冰冷又厭惡的光芒。
兩人視線相觸的時候,彼此都有些尷尬。
“早餐做好了,有熱的粥,你喝了酒胃不舒服的話,可以喝一點,會舒服些。”她轉過身輕聲說,不動聲色地將早餐擺好。
然后,她就準備離開回房,她想他看見她應該會沒胃口,一定不想面對她吃早餐。
在顧彩虹邁步的時候,聽到身后戚雨牧的聲音:“是你把陳嫂辭退的?”
他輕輕皺眉,想到母親對他說起的事。
“媽媽對我說,你不想家里有閑雜人等,就把陳嫂辭退了。”
他說的事顧彩虹聽得有幾分茫然,回過頭對上男人冷冰冰的視線,在捕捉到那視線里熟悉的嫌惡時,她的心輕顫了一下,她只能“嗯”一聲,無法解釋這整件事,他應該也不會相信她。
其實顧彩虹并不清楚戚雨牧說的陳嫂的事,前些日子陳嫂離開,是她婆婆沈芳的意思。她記得當時婆婆的說辭,她說她既然嫁了人,做戚家媳婦,就該好好學學家務事,別什么都游手好閑。
沈芳在電話里明明是這樣交代的,可為什么現在成了她辭退陳嫂呢。
“陳嫂在我身邊照顧了我十幾年了,我的喜好和習慣她都非常清楚。你自作主張,什么都不了解。”
他實在無法對這個女人心平氣和,看一眼桌前玻璃杯里的純牛奶,抑制自己的情緒:“這是什么?我不喝牛奶,我只喝咖啡?!彼娴牟幌矚g自作主張又愛作妖的女人,而這女人偏偏是他妻子。
顧彩虹沒有作聲,戚雨牧見她沉默,便也不想再說了。
室內的溫度幾乎降到零點,沉默安靜,卻不是那種讓人舒服的氣氛,直到一杯咖啡輕輕擺到桌邊,戚雨牧望見顧彩虹那張蒼白清秀的臉孔。
聽到她安靜的聲音:“你的咖啡。”
他怔了一下,就見顧彩虹轉身離開了晨廳。
他看著眼前的咖啡,發覺居然是加了奶的咖啡,她怎么知道他這個喜好?手指揉了揉太陽穴,只覺一切都很無力。
顧彩虹回到自己的臥室,準備換裝出門,九點的時候她要去工作室見一下老板。
別墅群離市中心有一段距離,而她還沒有自己的車,換乘公交車的話要轉三次。戚家的這棟別墅,車庫里有兩輛車。但都一直停在那里,不見有人開。
防塵布上都快落灰塵了,之前陳嫂會打掃。陳嫂離開以后,顧彩虹也會隔段時間去清理一下灰塵。
戚雨牧很少回家,他回家的日子,進出都有助理接送。所以那兩輛車,就算是他的,顧彩虹也從沒見過車鑰匙在什么地方。她當然不會去問戚雨牧要車開。
戚雨牧接了盛安的電話,準備出門。他馬上要去米蘭公干,這一去會有一個月之久,他想了想,終是起身走到顧彩虹的房間,準備和她說一聲。
房間門虛掩著,戚雨牧便順勢推開,剛想要說話,入眼的畫面卻讓他怔在那里。
顧彩虹背對著他,正在換衣服。上半身一絲不掛,裸露白皙的后背,在透過窗簾的晨光里微微朦朧,那線條很美。似乎是他第一次覺得顧彩虹很美。
他怔然中覺得尷尬,剛想要避開,卻對上顧彩虹被驚動的臉,那張有些驚慌失措的清秀臉孔。
她下意識撿起衣服掩住身體。意識到兩人之間這份陌生跟疏離,戚雨牧心上有種難言的煩悶。
他和她,真的就像陌生人一樣??尚Φ氖?,他們是夫妻。
他冷了神色,低沉的聲音開口:“我馬上要飛米蘭公干,時間大概一個月?!?
“嗯,好的?!彼龖寺暎犐先ゾ褂幸稽c乖巧的傻氣,讓他晃神地覺得她沒那么討厭了。
戚雨牧立時靜了靜心神,不再看她,轉身離開。
米蘭的雨季和往年一樣,濕漉漉的,喜歡的人會很喜歡,厭惡的人亦會很厭惡。
戚雨牧靜靜地站在展室里,讓他駐足的是一件飾品。
那是一支珠寶發簪,全部用水晶鑲嵌的鉤環,串聯起海藍色的寶石,中心的那顆寶石藍得純凈徹底,像最迷人的瞳眸,也會讓人想起地中海溫情的海浪。
總之,是他很喜歡的藍。
而這支發簪,也突兀地讓他想起一個人,完全沒有預警的,想起她。
顧彩虹,她有一頭烏發,像墨緞一樣光滑,這發簪如果在那襲烏發上,似乎是很美的風景。
這是個不和諧的想法,連戚雨牧自己,都無法解釋怎么會忽然想起那個他并不喜歡的女人。
但是,結婚至今,他從未送過她任何東西?;蛟S應該送一件?他有些遲疑地想。
“雨牧,你在這里啊?!鳖欓缘穆曇繇懫饋?,讓他稍稍回神。
“我真是厭惡這該死的天氣!又下雨了,你倒好像怡然自得。”顧樵抱怨的話語讓戚雨牧微微一笑。
他確實喜歡雨天,喜歡這種安靜的干燥室內的氛圍。或許因為他的名字里有雨字也不一定,母親就說過他出生的那天也是下雨。
顧樵是他多年的好友,華裔。
“克里斯按照之前的意見把企劃補充了,等下的會議會做最終表決?!鳖欓越淮旯拢樦萦昴恋哪抗?,發出了高興的呼聲。
“你對這個感興趣?”顧樵的目光熠熠,“怎么樣,不錯吧,這是喬安娜的主意。這個很有中國古典韻味的發簪,是今年我們主推的中國風系列。”
他的聲音帶著自豪,喬安娜正是他的妻子。
“很好看。”戚雨牧安靜的聲音評價說。
“原價,不會打折?!鳖欓远喝さ乜粗?
戚雨牧怔了一下,難道自己真的滿臉很想要買的模樣?
顧樵的助理送來了咖啡,兩人坐到展廳靠窗的會客室里,悠閑地喝著咖啡閑聊起來。
戚雨牧看向窗外,雨滴簌簌,落在這座哥特建筑的鐵欄桿上,頗有中世紀的韻味,他喜歡那些深漆斑駁有歲月痕跡的東西。
“我要當爸爸了!”顧樵嘴角上揚,對好友說出這個消息的時候仍是忍不住的興奮開心。
“恭喜你。”戚雨牧被他的笑容感染,笑著祝賀。
顧樵摸摸頭:“意外意外,還真是沒想到的事情。我原本也沒想這么早做父親的,雖然開心,但又手足無措到驚嚇也是真的?!?
戚雨牧喝一口咖啡:“你結婚還沒一年吧?”
“對啊,都比你時間短,說起來你結婚都一年多了,怎么樣,一周年慶祝怎么過的,給我出出主意,我可要好好安排,不能讓喬安娜失望?!?
他的話讓戚雨牧心中一怔,一周年結婚紀念?太陌生的詞匯了,他都沒算過自己結婚多久,亦不記得周年,更別提慶祝了。
他與顧彩虹真正相處的時間,也許加起來還不到一個月。
在他出神的時候,又聽到顧樵說:“喬安娜是個很有心思的人,我還真怕不能讓她滿意。本來孩子的事情就是意外,那天我喝醉了,避孕都忘了……”他摸著鼻子說得坦蕩卻也羞澀。
朋友無心的話讓戚雨牧心緒微動,喝醉讓他想起了之前那一夜。
婚后,他和顧彩虹的親密屈指可數,可那天晚上他喝醉了,顯然也和顧樵一樣,做措施這種事根本沒有清醒的意識。
他怎么沒有想到,顧彩虹也可能懷孕。
這個想法,令戚雨牧的心突地跳了一下,他說不清是什么感受。
顧樵沉浸在自己的喜悅里,寵溺地說起妻子:“喬安娜脾氣可大了,最嫌棄我的就是說我不浪漫,不體貼不會討好她,女人啊,結婚后還真變個樣,戀愛的時候多溫柔啊,現在完全不見了?!?
“你家中的那位如何?當初婚禮時看上去是個很溫柔的人呢?!彼D而問戚雨牧,還記得婚禮時見過的顧彩虹的模樣,那可真是個古典型的中國女孩。
看起來溫婉賢惠,在國外長大的他,看到顧彩虹的時候,感覺像看到了舊時那些掛歷上穿旗袍的中國女子,很有那個味道。
“她不常抱怨?!逼萦昴涟欀枷袷窍氲搅耸裁?。
顧樵不知道這兩個人真實的情況,便會錯了意,打趣道:“少來,別騙人了!最近一年你常常兩邊飛來飛去,哪個女人能夠忍受丈夫長時間不在身邊的,除非她不愛你?!?
他這句無心的“她不愛你”,倒是讓戚雨牧清醒了不少。他冷靜下心緒,又恢復到往常的漠然,淡聲回答:“她很懂得自得其樂。”
是了,得到戚太太這個身份,顧彩虹自是能物盡其用。至于她每天在做什么,他真的沒興趣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要不打破他的底線,他可以當這個人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