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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筑夢遼河
  • 中國石油遼河油田勘探開發研究院黨群工作部
  • 9118字
  • 2020-07-31 09:45:43

馬玉龍:奉獻遼河 淬煉“石油夢”

北京城南,古老的天壇。一對牽手的青年漸行漸近駐足在漢白玉欄前,年輕男子高大英俊、腰板挺直,依偎的姑娘甩著兩條烏黑的辮子、笑容燦爛。那是1964年8月的畢業季,和跨出校園的同學們一樣,被偉大而不平靜的時代洪流推動著,即將沖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大慶,在薩爾圖草原上追尋鐵人的腳步。就要離開北京了,這對23歲的戀人把畢業紀念章別在胸前,到天壇合影留念。

瑰麗的祈年殿,背景依然是那角琉璃飛檐。他們手扶雕欄,男子腰板挺直,老伴挽著他的手笑容燦爛,白雪一樣的銀發美麗耀眼,仿佛述說著當年撩動心弦的遇見。他們以此告白猶在的山盟,告慰當年出發時的自己,沒有辜負初衷夙愿。女兒輕按快門,為他們在當年合影的地方留下了珍貴的紀念。

兩張照片,相隔52年。

52年,用來相守就成了最長情的一輩子,用來拼搏事業就成了“擇一事、終一生”的找油情牽。這對伉儷從北京到大慶,從大慶到遼河,把青春和勤勞智慧都奉獻給了石油,奉獻給了遼河油田的黃金時代。

他叫馬玉龍,她叫王玉瓏。一個搞油田開發,一個搞地質勘探。夫妻倆長期工作在遼河油田勘探開發研究院。如今,這兩張照片被擺放在家中客廳最醒目的地方。

玉做風骨龍為翼,結下石油不解緣

兩個同名的青年,仿佛一種神奇的安排,他們走出家鄉陜西丹鳳和河北宣化,1960年相識在北京石油學院勘探系石油地質專業的同一間教室。因石油而結緣——姻緣、遼河緣,而最深的不解之緣在遼河油田勘探開發研究院。

“我對研究院太有感情了,1959年開始到現在這么多年。”馬總動情地說。“我這輩子就在兩個地方工作,大慶和遼河。大慶短短5年,遼河是近半個世紀。”采訪中,他對油田、對研究院的深厚情感流露于言談之間。

“勘探開發研究院的前身是大慶‘六七三廠’地質隊,后來以該隊為基礎,匯集了大港、冀東油田的地質人員,成立了地質團。后來改為地質指揮部、勘探開發科學技術研究院,直到現在的勘探開發研究院。”談起院史,馬總娓娓道來。

馬玉龍在勘探開發這一行工作了37年。從組員開始,歷任地質二連開發組組長、副主任、主任、副總、副院長、常務副院長、院長。“這些年我一步也沒跳,為我當院長打下了堅實基礎。業務、行政、技術人員管理,這些工作怎么去做、解決什么問題,都得心應手,一點也不累。”

馬玉龍一直從事石油地質及油藏工程研究工作,先后有50多項研究成果和論文報告,榮獲局、部級獎勵20多項;曾獲總公司杰出科技工作者、遼寧省先進科技工作者、遼寧省優秀共產黨員等榮譽稱號,連續四年被評為遼河油田勞動模范,是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獲得者;曾擔任勘探開發研究院院長、局副總地質師,盤錦市人大副主任。

今年恰逢遼河油田勘探開發研究院五十華誕,它與我國石油工業半個多世紀的輝煌歷程一樣,是一部幾代石油人頑強拼搏、艱苦奮斗的創業史。在遼河油田開發建設中,勘探開發科研隊伍是至關重要的一股力量,而馬玉龍堪稱這股力量中的堅實脊梁,和眾多老科技工作者一樣,是傳承石油魂、實現遼河大發展的中流砥柱。多年來,馬玉龍在遼河大量油氣藏的發現工作中做出重要貢獻,為遼河油田開發建設竭盡所能,十足發揮了地質專家的稟賦與才智。如果把遼河油田比作一本大書,他一定是其中濃墨重彩不可或缺的一頁。

從大慶到遼河,鐵人精神鑄底蘊

1967年3月,王玉瓏隨大慶“六七三廠”來到遼河搞地質勘探。一個在大慶,一個在遼河,兩地傳書著“見字如面”。第二年1月,馬玉龍揣著結婚介紹信從大慶來到盤錦遼河前線,到沙嶺公社生產第一線辦理結婚登記手續時,恰逢文革期間一些政府部門基本癱瘓,沒有結婚證可發,工作人員在介紹信的背面寫下一行字:準予結婚,“咔”地蓋上了公章,這就算結婚了。2013年,當年的地質隊老同志們相聚,到沙嶺故地重游,其中一對老夫妻格外引人注目,他們就是馬玉龍夫婦。夫妻倆還特意去了趟沙嶺鎮政府,跟工作人員講了這個意味深長的故事。

婚后的馬玉龍很快回到了大慶。23~28歲在大慶鍛煉成長,大慶精神給他留下了深刻烙印。“大慶給我打下了很好的基礎,信念堅定、忠誠擔當,責任心特別強,對業務要求特別嚴格,講究集體主義精神、團隊精神。”“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的鐵人精神,激勵著年輕的他奮發向上。

1964年畢業到大慶采油49隊實習,馬玉龍當年就被評為大慶紅旗手,第二年繼續被評為紅旗手。一年多時間的生產一線實習,得到了干部工人的高度認可。在大慶工作,一開始很容易理解“三老四嚴”等鐵人所賦予的石油精神,但自己真正能夠具備這樣嚴肅的作風,是要通過實踐鍛煉的。

晴天一頂星星亮,荒原一片篝火紅。在零下38攝氏度氣溫下,馬玉龍值班去井上清蠟,每小時必須把井上的所有閘門活動一下,凍得手的骨頭都疼。大慶地處高寒地帶,剛進10月西伯利亞寒流就提前襲來。上凍之前,隊里安排他帶10多個人用土墊平20多個井場,每個井場900平方米,需要一筐筐的土重新墊一次,完成任務之后,右肩膀上磨出一個肉墊。接著搞新井投產,累得他躺在作業機下睡著了。寒冷的早晨天剛微亮,他就和工友們跳進凍成小山的糞坑里,揮舞鎬頭刨糞。積肥為了種地,不種地沒有菜吃。工人師傅的孩子生病急需輸血,他伸出胳膊踴躍獻血……

1965年年底,馬玉龍調到大慶研究院開發室成為一名地質開發技術員。剛到單位聽老同志講,有一次部署開發井時,有一排井布在高壓線旁邊,研究院受到嚴厲批評:布井位為什么不下現場了解情況?這件事深深地“教育”了他,也養成了他后來開發布井必須深入實地的良好習慣。

“那幾年對我影響很大,石油人是不穿軍裝的隊伍,‘三老四嚴’過硬的作風在我心里扎下了根。現在畢業的大學生,應該下現場和工人緊密結合,會受益匪淺。”馬意味深長地說。

艱苦創業,參加會戰

馬玉龍從大慶油田調到“六七三廠”之后,第一個任務是準備資料,圍繞興1區塊部署一套開發井,很快就成為技術骨干。

黃于熱地區的每口開發井,馬玉龍都作為主要人員參加部署。黃金帶地區的水田、溝渠多,他想起了在大慶時寬闊的草原上還能部到高壓線附近,這旁觀到的教訓要深刻汲取,必須親自去實地勘察。當時沒有地形圖,他和盧嘉忠實地步行測量,手繪地形圖,使井位避開葦塘、水田和溝渠。

當時從大港油田來了幾個鉆井隊,對遼河的地質情況不了解,需要地質交底。馬玉龍和組里幾個同事用環氧樹脂、鐵絲做了一個黃金帶地下地質斷塊構造模型,去幾個鉆井隊交底。用扁擔挑著,每天晚上走幾里路去鉆井隊進行指導,再用扁擔挑回來。

創業艱難百戰多,除了完成地質開發研究任務,還要哪里需要哪里去,急、難、險、重不講條件。如果白天忙于其他工作,夜晚就要加班投身到科研任務中。雙7井扛水泥大軍中,遼河堤壩上蓋辦公室的人群里都有他的身影,挖管溝、化肥廠成品倉庫分裝化肥、水田里春種秋割……特別是雙7井抬水泥時,兩個人一組扛兩袋水泥,堤壩很窄,不能歇,如果停下就會擋住后面的路,等扛完水泥后,雙腿抽筋,帶來的饅頭都餿了。

堤壩的東邊是葦塘,葦塘外是遼河,堤壩的西邊是稻田。潺潺的大遼河到盛夏便變得狂野不羈,馬玉龍和地質團的同志們一方面工作,一方面到溝幫子運輸建筑材料,在大遼河的堤壩上蓋辦公室,黃金帶唯一的兩棟樓就是地質團自己動手用磚土壘起來的,用蘆葦做成了房頂。“那是我們地質團最早的辦公樓,可惜沒有拍下來留個紀念。”回憶創業往事、鉤沉歷史,馬總如數家珍。

責任重于泰山,“對接服務”風雨無阻

如果說嚴謹務實是搞開發必不可少的科學態度,艱苦奮斗、團結協作就是馬玉龍一直秉承的鐵人精神。

“開發井部署完以后,井打了,射孔了,油井出油了,油井生產的動態分析也要管,部完井還要有負責到底的精神。”馬總回憶起創業年代的故事。

小隊進行油井分析時,馬玉龍和同事都要去參加。一方面是科研人員和工人相結合,和生產一線相結合,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能收集全面的資料。

1971年7月中旬,連降幾天大雨。就在此時的一天上午,試采團(采油廠前身)打來電話,通知采油一隊下午召開油井分析會。當時馬玉龍任地質團地質二連一排開發組組長,主管東部凹陷的黃金帶、熱河臺和于樓油田開發方案的編制和專題研究工作。這是一個好機會,馬玉龍恰好想了解熱河臺油田的實際情況,可大雨不停地下。他立即和組內同志商量,由于熱河臺油田剛投入少量的試采井,掌握這些試采井的生產規律,對保證該油田全面投入開發有著重要的指導意義,大家搶著要求前往,最后決定他和范大文等3名同志一起去參加。

采油一隊設在熱河臺,距駐地約10千米。地質團僅有的大卡車和吉普車,由于土路泥濘不堪,車難以行駛,他們幾個人冒雨走了4個多小時。隊長看到他們被大雨澆得狼狽不堪,非常驚訝地說:“以為你們不會來了。”他們立即掛圖,認真參加分析會。結束之后,雨仍下著,隊長一再挽留讓第二天再走。因第二天上午還有其他開發方案要向領導匯報,他們決定連夜回去,在晚上9點多鐘趕回了地質團。雖然晚飯還沒吃,又餓又累,但獲得了豐富的第一手動態資料,心里倍感欣慰。

原地質處的黃德秀副處長,在開生產會說馬玉龍是“活字典”,問每一口井的情況,均能脫口而出,這可都是他一點點“摸”出來的。臘八,最冷的一天,他和同事們到熱河臺,走遍了每一口油井了解情況。“科研人員必須和生產實際相結合。因為自己部署的井,生產情況要掌握,要負責任一管到底,根據生產實際提出自己的調整措施來。”

紅旗漫卷向東飄,攻城拔寨部井忙

到了1972年,黃于熱地區的井位基本都部署完了,開發目標開始轉向興隆臺,即勘探開發的重點由東部凹陷向西部凹陷進行戰略轉移。

興隆臺成為主戰場,但不是一下子就認識60多平方千米那么大,開始只是在興1塊這幾平方千米范圍內。再“甩”到興20-21井區,發現這里也有油層。當時,兼任地質團團長的王濤總結為“紅旗向東飄”,到1974年往南打,發現興42井區比興20井區油層還厚,興42井區打的幾口井全部是百噸井。繼續往南再“甩”,發現馬7井區也是厚油層,這一下興隆臺地區的局面全部打開。

馬玉龍接受馬7井區部署生產井的任務之后,當時該井區資料不多,他們沒有等,而是和地質組的同志一起去物探公司找地震剖面,逐一查看,和物探技術人員一起研究該地區的地質構造。繪制構造圖,為加快部署生產井提供了依據。提供了井位坐標后,又和測量隊從黃金帶坐敞篷車到馬圈子共同確定井位,通過鉆探生產,證明馬7井區是一個高產區塊,確保了興隆臺產量最高可達到年產240多萬噸,不僅對遼河上產做了貢獻,對整個石油工業上產也做了貢獻。

背著糧油下現場,不待揚鞭自奮蹄

興隆臺油田陸續投入生產,原油日產量直線上升,大大地鼓舞了全體會戰職工的士氣。形成年產高峰后如何進行有效的管理、怎樣千方百計地穩定油田高產,為此油田領導要求地質團對高產區塊進行重點跟蹤研究。

地質團經研究決定以興42斷塊區為重點,立即組織了由馬玉龍、張林生等十多位同志參加的現場科研小分隊,深入現場,確保該斷塊區高速開發,并努力創出全國開發典型樣板區塊。

從1974年開始的3年時間里,每年的4~6月到采油7隊駐扎3個月,小分隊與采油工人同吃同住同搞調查研究,摸清油井生產規律,提出增產措施意見。當時采油隊的條件差,小分隊10個男同志就搭帳篷,既當辦公室又當臥室,由于地勢洼,每逢下雨帳篷就泡進水里。

他們白天深入到各個井站了解情況,有一次馬玉龍發現一個叫王國良的工人管理油井非常認真,他管理的一口井開井不久產量就掉下來,一關井再開井,產量又上來,上來又掉。他仔細檢查油嘴,沒有問題,后來,他拿鏡子借陽光往油嘴后面照,發現油嘴后面有一塊炮彈皮,取出炮彈皮之后,產油量恢復正常。“我立即跟邵隊長建議要大力表揚這個工人,號召向他學習,使全隊的油井管理水平得到提高。”馬總回憶到。小分隊連續辦了三期油水井動態分析學習班,讓全隊管井工人都脫產參加了培訓。為了講好課,他自編教材,昝立新和崔慶田在講解地下構造形態時,為了讓工人能形象地理解,便用泥捏出了興42塊的地下構造圖模型,為工人們講解如何提高油井分析水平。

那個時候遼寧省搞定量供應糧油,每人每月半斤肉、3兩油、10幾斤細糧。“我們一下子去了10多個人,為了不占用工人的這點糧油,就帶上自己的糧油交給采油隊的小食堂。”科研人員深入基層,與生產相結合,自帶糧油帶著口糧上現場實屬罕見。

當時沒有交通工具,馬玉龍把自家的鳳凰自行車騎來給小分隊使用,到其他小隊取資料、取油樣、回地質團辦事……不久,這臺他心愛的交通工具就被用壞了。

三年過去了,目標實現了,通過努力該區塊保持了長期的高產穩產,開發水平全國領先,在1979年廊坊召開的全國油田開發方案審查會議上受到了表彰。“沒有獎杯、獎狀和獎金,我得到的獎品是吉林出產的雙鹿牌小收音機。那次會議上,唯一的最高獎是卡西歐計算器,獎給了勝利油田。七九年那時候,得到這樣的獎品已經了不得啦。其余的還有臺燈等小獎品,研究院去了一臺大卡車,拉了半車的獎品。大家很高興,因為受到了表彰,這不僅僅是榮譽,更是一個很大的鞭策。”馬總陷入了幸福的回憶中。

深入生產第一線,促進開發上水平

“黃金帶、興隆臺、曙光、高升、歡喜嶺、茨榆坨、沈采的井……即使第一批我沒部署,但后期的調整,我全部參加了。遼河油田組織的上產會戰前線,我參加過興隆臺、黃于熱、高升、茨榆坨、沈采前線。”馬總回憶到。

20世紀,馬玉龍先后參加了茨榆坨油田和“七五”國家重點工程——沈陽油田的開發建設工程,擔任前線領導小組成員兼地質組組長,長期吃住在野外生產現場,即時跟蹤鉆探施工成果,進行地層對比,研究落實構造及油氣水層,根據地質研究結果,即時調整部署開發井位,提供射孔方案,為油田上產提供優質的井位方案,確保茨榆坨油田日產油量由2000噸上升到2500噸,使沈陽油田一年建成200萬噸原油生產能力,并創造了油田生產井部署成功率100%的國內領先水平。

提起沈采開發建設的故事,馬總記憶猶新。當時前線沒有駐地,更沒有住的地方。開始籌備的前幾天,他每天早晨坐車近4個小時到沈采,晚上坐車回興隆臺,連續每天8個小時的車程讓他暈頭轉向。開發井是研究院部署的,地質組7個人要跟蹤鉆井的效果,及時做出調整。他帶人坐研究院的老式面包車,沒有任何勞保服裝,冬天下現場凍得夠嗆,就這樣確保了開發井的成功率百分之百,沒有一口空井,省下了大量資金。一年后,建成沈采200萬噸的生產能力。

這里還有一個小故事。安1潛山6426井的射孔方案是馬玉龍和李長庚共同設計的,油井開始施工后,他特別注意射孔進展情況,看潛山能否獲得高產。在午飯之前,他給前線調度打電話,問井的射孔情況,得知射孔進行到一半時因井涌而停止了射孔,試油隊正準備往井里打泥漿后再射孔。他及時調整了實施方案,經領導同意,停止射孔,下油管測產,結果第二天出油100噸。雖然沒有任何獎勵,但自豪感油然而生。“咱是搞油的,一看不出油就特別著急,出油就特別高興。研究院就是這樣的好風氣。春節前幾天,我帶人坐著老式豐田面包車到茨榆坨、沈采,弟兄們凍得把腳放在引擎蓋上取暖,為了油田上產,條件再艱苦也沒有怨言。”馬總說。

沈采開發是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屬于“七五”期間國家重點工程項目。馬玉龍還參加了另一個“七五”期間國家重點科技攻關項目——曙1-7-5塊蒸汽驅技術試驗研究,他是重要貢獻者之一,重點負責油藏地質研究及油藏工程研究。該工作成果確保了現場正常試驗三年汽驅采油6.5萬噸,汽油比達3.57,取得經濟效益464萬元,開創了我國中深層稠油蒸汽驅和多元開發先例。

“八五”期間,馬玉龍是國家重點科技攻關項目“遼河油區特稠油水平井開采技術”的主要貢獻者之一,負責熱采地質及油藏工程研究。單井日產油量比周圍直井提高2~7倍,取得了較好的經濟效果。該項目經過國家驗收,達到了90年代國際先進水平。

在茨榆坨油田,有一口以馬玉龍命名的探井——玉1井(當時油田已有馬和龍字號的井,只能取中間玉字)。“當時油田主要領導要求,幾位專家每人部署一口探井。”馬總對這口井當時的打井情況記憶猶新,發現油層20多米,獲得了工業油流,成為遼河油田1996年重大勘探發現之一,打開了遼河斷陷長灘洼陷的勘探局面。

90年代初,馬玉龍和萬仲謀負責主持研制“蒸汽驅低壓比例物理模型”,它的成功填補了我國稠油物理模型的空白。“整個這么多年,盡了我自己的力量吧,把我這點技術貢獻給遼河油田,我還是很盡力的。”回首過去,每一個井位、每一個故事是那樣清晰地儲存在馬玉龍的腦海里,仿佛他的生命已深深融入其中。

淡泊以明志,龍首上的馭龍人

勘探開發研究院常被比喻成油田的龍頭,可見其作用何等重要。1984年4月,馬玉龍從勞模走上院領導崗位,1991年6月擔任院長,成為駕馭這龍頭的人。盡管職務變了,但他主業思想不變,繼續參加重大課題研究。他不僅在科研上嚴肅認真,而且在工作中也大膽管理,嚴格要求,從而帶出一支過硬的科研隊伍,培養了一代又一代優秀的科研人才。

”直到1999年9月卸任,我一直沒‘挪窩’。我是從基層上來的,科研人員想什么,包括技術工作,我心里都有數,所以做起來比較得心應手一些。”談起作為院長的身份,他把全院比喻成一艘大船,科研、行政部門和多種經營,就像船頭加兩翼,只有營造出良好的氛圍,船才能平穩前行。這艘大船要以優質的科研成果、一流的管理水平和一支過硬的科研隊伍,來確保勘探開發及增儲上產任務的完成。

“研究院的院長,如果你不懂技術,是當不了的。”對此他有兩點體會:第一,在科研單位,作為領導必須以身作則。帶領眾多的知識分子,技術必須要精尖,這樣大家才能服氣。第二,做事要走得直、行得端,嚴格要求自己。院里有很多多種經營企業,從來沒在這些企業報銷過任何東西。同學來了想要項目都走正常程序,所以同學意見挺大,同學聚會上他真誠道歉。出差的房間,堅決按規定的標準。一次,到山東出差的路上,院辦主任為了能找到符合標準的賓館,跑了好幾家,貴一點也不行。還有一次,從深圳開會回來路過廣州,當時沒地方住,通過關系訂了房間,每晚600多元,但標準是300多元,他開了兩個發票,回到院里只報銷了300多元。每年年底,局組織部來考評,他都是優秀。

當院長,馬玉龍注意發揮其他領導的專長,并充分調動他們的積極性。在工作分工上,他重點負責科研、審計和計劃生育。工作目標很明確,研究院就是要把科研水平提高,把大家的積極性調動起來。科研是研究院的核心,要當好整個遼河油田的龍頭,必須保證每個科研項目的高水平。

為了激勵年輕人,馬玉龍提出設立年輕人成長獎,同時為了鼓勵老同志,又設立了伯樂獎。大力培養年輕人,他曾一次向油田領導推薦了4位33歲的年輕老總。“局長跟我說,老馬你膽子真大呀,我說未來就是他們的。”

“我已離開這么長時間,當年的科長們每年都和我在一起聚一聚。”馬總說,人們沒有忘記他,他更沒有忘記大家。

出征赴南美,舉重若輕定乾坤

1997年7月,中國石油天然氣總公司擊敗10個國家的23個石油公司,一舉中標委內瑞拉的兩個油田20年開發權。編制開發方案的重任分別交給了遼河和勝利兩個油田。7月初,遼河油田成立了委內瑞拉項目領導小組,時任勘探開發研究院院長的馬玉龍擔任副組長。

研究院、鉆采院、設計院各派專業人員趕赴委內瑞拉,開始了長達數月的方案編制工作。應總公司駐委公司請求和遼河局委派,兩個月后馬玉龍赴委,原計劃一周返回,沒想到卻待了近1個月,因為情況棘手,老馬出征解決了最關鍵的問題。

剛到南美,馬玉龍顧不上倒時差,連續聽了兩天的匯報。只熟悉了4天情況的他臨危受命,便要代表總公司向委方通報編制卡拉高萊斯油田開發方案的技術要點。每個夜晚,他臥室里的燈光都亮到凌晨。

經過與委方眾多專家兩個回合的較量,雙方各持己見僵持不下。這時傳來一個壞消息——勝利油田編制的開發方案在匯報審批時沒有通過。遼河油田再不通過,問題就嚴重了,投標的巨資也會打了水漂兒。那晚,馬玉龍夜不能寐,心中反復商榷著匯報的內容,最后確定了重要的方向,那就是怎樣使我們的技術優勢讓委方認同。接下來的幾天里,他和大家反復研究,運用30多年積累下來的經驗,尋找到兩個突破口,設計了幾種不同的應對方案。

最后匯報的日子到了,如果不能通過,方案每推遲一天,每天便損失26萬美元。11月5日,馬玉龍帶人冒雨走進委內瑞拉國家石油會議室。他站在臺前,經過兩個多小時邏輯清晰的“演講”,終于說服了委方苛刻的專家們。最后,那些專家豎起大拇指說:“你們中國人創造了奇跡!”雙方原來的根本分歧,在馬玉龍精彩的剖析中握手言和。遼河油田編制的開發方案一次性通過,中國石油獲得了卡拉高萊斯油田的開發權。

另外,遼河油田第一個外委項目“東勝堡古潛山開發可行性研究”是馬玉龍負責的,他跟美國公司在北京進行了幾個回合的談判,為油田節省了幾十萬美元。

心系科研寄深情,創辦《特種油氣藏》

“這本雙月刊現在成為國家中文核心期刊、中國科技核心期刊,我當年創刊的目標就是這個。”接受采訪時,幾本《特種油氣藏》雜志在馬玉龍手里翻閱著,就像撫摸著已經長大的孩子。

1990年11月5日,馬玉龍力主創刊了《遼河石油勘探與開發》,經總公司批準公開發行,同時更名為《特種油氣藏》,后經國家科委批準在國內外公開出版發行。其內容包括油田勘探、開發、采油工藝等,成為我國唯一業內專業刊物。

“我對它特別有感情。它是遼河油田的一個宣傳窗口,外界人知道遼河有個刊物叫《特種油氣藏》,不僅宣傳了遼河油田的技術,還為業內搭建了一個油田新技術交流的舞臺。”馬總手握刊物深情地說。26年以來,每期他都審一遍。2001年退休后,院領導找到他讓他繼續把關文稿。

“每次我都一個字一個字地審查,標點符號都認真看。退休后的15年里,我還審定了100期,近1000萬字。每一期的稿件,需要用約半個月時間。今年我交班了,再不舍也總是要撒手的。期刊一定要堅持辦好,20多年的努力來之不易呀。”雖然不再審稿了,但馬總的心永遠系著它。

提起他對這本刊物的熱愛,他還談到自己特別愛看書學習,不僅是地質上熟悉,油田其他專業也了解,所以稿件問題不大。刊物對自己也有幫助,也讓他了解了近期國內石油技術發展的動向。

退休以后,馬玉龍一直沒閑著,參與編制油田“十二五”規劃,負責組織月東油田海上開發方案編制,“這是遼河油田第一個真正的海上油田開發方案,最后的定稿是我一個字一個字修改完成的。”他還擔任研究院專家委員會組長、勘探開發研究院院志編審等。

作為油藏開發專家,如今他雖已退休多年,但“伏櫪老驥”仍關注著遼河油田的發展:“遼河油田還是有很大潛力的,斷塊油田太復雜,越復雜潛力越大,還有好多沒有充分認識,只要下功夫,1000萬噸還是有信心的。現在有很多新技術都在應用,研究院的科技人員任重道遠,短、長期的規劃一定要制定好……”

黃于熱、馬7井、玉1井……如今遼河油田的采油樹星羅棋布,昔日的“南大荒”早已變成一座現代化的石油城,馬玉龍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也許會淹沒進人海,但他熾熱的光芒在熠熠生輝。

因油而生、因油而興,這座城市不會忘記馬玉龍一樣的石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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