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想請趙監軍比試一番，不知監軍大人可否賞臉？”趙月轉頭，請戰的是個她不認識的軍官，三十歲上下，目測有點功夫。趙月不是愛客氣的人，當即點頭應下，起身脫下長衫，露出里面的短衣襟小打扮。

趙月繞出桌子，和那位軍官互施一禮，拉開架勢，說一句“得罪了”，便戰在一處。趙月擅長寶劍，但拳腳功夫也不差，加上她身法很快，是個格外難纏的對手。而對面的軍官也不弱，兩個人打得格外精彩。

士兵們紛紛丟下手中食物圍到四周，既想貼近點兒看清楚一招一式，又想躲遠點兒害怕被誤傷，圍了里三層外三層，都全身貫注盯著中心二人。

趙月不管什么時候都一點兒不著急，打架也是一樣，招式穩穩當當，給人一種胸有成竹的感覺。反觀對面的軍官，就有些光求快，沒質量。

這種時候最容易被人抓破綻，打到十二個回合，趙月上步欺身，兩拳從左右兩側敲他的肋下，軍官往后連撤三步躲過攻擊，而后向左一轉，二指戳向趙月的咽喉。趙月輕輕甩頭讓開，伸左手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順著他的力猛地一拉，把人摔了出去。

四周響起一片善意的哄笑，軍官爬起來沖趙月一抱拳：“趙監軍身手不凡，在下佩服。”

“得罪了。”趙月還一禮，一揖到地。

“趙監軍女中豪杰，在下想討教一二。”一白衣小將分開人群，走到趙月面前。

趙月見到來人，啟唇一笑：“白小將軍想比試，趙某自然奉陪。”來人是白沓的三子白尋清，此次隨父出征也已經立了些小功，是個青年才俊，趙月非常看好他。

沒有多話，二人纏斗在一起，都說將門出虎子，白家也不例外。白尋清的功夫是白沓的親傳，十分了得，出招收招，閃轉騰挪，皆有獨到之處。趙月則擅長拆招壓招，遇強則強，插招換式，打得難解難分。

這回，不僅士兵們一個個湊在周圍，連將軍們都伸長了脖子巴望戰況。尤其是應良辰，他本來就高，按理說站在為外圍也能看清，他卻偏要往中間擠。普通士兵哪敢去擠少侯爺？更別提這位少侯爺還帶著傷，于是應良辰生生擠到了最前面。看著津津有味。

白尋清少年心性，爭強好勝，出招帶風，又猛又刁鉆。趙月找機會左手一拳奔白尋清面門，白尋清立掌下劈，手刀擊趙月的手腕。觸到的一瞬間，趙月左手順勢下沉，右手上揚，揮向白尋清的下頜骨。白尋清撤步仰頭，躲過一拳，同時身子一扭，極快地鉆到趙月身后，抬腿點趙月腰眼。趙月見他身子一歪就知道他打什么算盤，腳尖點地轉過身，趁他剛抬左腿去絆他的右腿。白尋清重心不穩，只好收招上步，伸手抓趙月的肩膀。趙月哪里會被他擒住？微微一側身讓開，揮臂擊打白尋清的咽喉。白尋清全身前傾，沒躲過這一下，被正正敲到頸側，踉蹌兩步，捂著脖子說不出話來。

趙月上前拍拍他的肩：“沒事吧？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

白尋清擺幾下手，示意自己沒事兒，咳嗽著施了一禮，挫敗地溜回自己位置上。

趙月又一連打敗四五位挑戰者，有些累了，笑著作了個羅圈揖：“各位各位，我不打了，太累了！若想比試，改日繼續，今日不是我趙某不給面子，實在是太累了！各位海涵。”

程朔站在外圍看著那個說起軟話來也笑靨如花的女孩，心想：明明總是喜歡穿一身黑把自己藏起來，怎么還是那么耀眼，像會發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