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據我所知，人類在五六千年的時間里，根本就沒見過鮫人，即便是現在科技如此發達，對海洋的探索很深，也沒有見過鮫人，更何況是古代。”風之初十分肯定。

白小落想起風之初說的出身，半信半疑間一時也沒有話來反駁。

那頭戰斗正酣的泉客此時大叫：“你倆還聊呢？還不來幫忙？”

白小落循聲望去，那幻化出來的惡龍已經消失，又變成那團黑青色的影子，周身環繞著烏氣。泉客似乎對那團烏氣有所忌憚，出手有些不順。

“華胥公子，那是你們人類的惡濁之氣，你來想辦法處理。”泉客大叫。

風之初自然是要處理的，抬手之前跟白小落說：“退開些。”接著兩手上翻，手上結了兩團五色彩光，暗夜里看起來，竟如琉璃般清透純亮。

風之初出手，光球騰空，泉客退了下來，看見光球臉色便輕松起來。白小落輕輕問他：“那是什么？”

泉客搖搖頭：“我不知道，你們人類的東西我不是很懂，大概是華胥公子的秘密武器吧，我見他用過一次，挺厲害的。”繼而又對風之初大喊，“華胥公子，小心我的龍靈珠，弄壞了你可沒有第二顆賠我。”

琉璃光球升空，烏氣被吸引，向上追隨而去。黑青色影子似乎不甘心，拼命反抗。兩方力量拉鋸，很快琉璃光球的光澤便不如之前透亮，風之初的表情，也有些力不從心。

泉客沒著急，白小落有些沉不住氣，想著自己能幫什么忙。左右看了一遭，見黑青色的影子里有一點光亮，便隨手撿了一塊石頭，朝那光亮砸去。

“別——”泉客想攔，沒來得及，眼睜睜看著那塊石頭呼嘯直撲黑青色影子，不單單正中那點光亮，還在瞬間轟碎了黑青色的影子，就連漫天的烏氣，也都炸裂成星星點點的黑色小碎片，如雪花一般從空中洋洋灑灑落下。

泉客呆愣，看著那被擊碎的光點，沒法反應。

風之初收了手，轉身看白小落，一臉的不可思議。

白小落自己也傻了，這怎么了？

“我砍死你——”泉客大吼一聲，長戟直撲白小落，速度快得白小落根本沒法逃。

長戟被風之初徒手架住，“你冷靜點，會有辦法的。”

“對，”泉客冷聲，“打碎了龍靈珠，讓這個小姑娘用她自己的靈力賠我。”泉客咬著牙，恨不得生吞活剝了白小落。

“我沒有，我沒打碎你的什么靈珠。”白小落急急辯白，見泉客紅了眼，嚇得往后退，慢半拍才想起來，“那個亮晶晶的，就是靈珠？”

泉客更加暴怒了。

正僵持著，東南方一道光砸向這里，光線落地，一個女子現身。

白小落現在已經能分辨實體和靈體的區別，一眼就看出這女子是個靈體，身上穿著五彩斑斕的衣服，披散頭發，整個身體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狀態。

爭執中的泉客和風之初也停了下來。

彩衣女子先開口：“華胥公子，好久不見。”

對著彩衣女子，風之初的態度和藹許多：“默娘，好久不見。”

兩人打過招呼，女子轉向泉客：“泉客，好久不見。”

泉客點了點下巴，算是應了。

寒暄完了，風之初開口：“默娘是為了龍靈珠來的？”

女子點頭：“不錯，龍靈珠有異動，我還以為是華胥公子出了什么事。你們這是，怎么了？”

女子來時看到風之初和泉客在打架，泉客又是那種模樣。

風之初就把事情前后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默娘聽完，皺了皺眉，揚手接住了一片冰晶狀的碎片：“龍靈珠是禺猇大神做的，什么人能打碎它？我只是因緣巧合才得到的而已，并沒有力量修復，華胥公子也不能修復嗎？”

風之初搖搖頭，又去看白小落，白小落縮在風之初身后，有些膽怯。泉客氣的噴鼻：“這東西再也沒有第二顆，怎么辦？”

“能不能找到禺猇大神？”風之初問。

默娘搖了搖頭：“我已有幾百年沒有大神的消息了。”

泉客垮下臉，摩挲著蜃的頭。默娘上前看：“龍靈珠我沒有辦法，但這頭蜃我或許可以幫助它復原。”

泉客眼睛一亮：“真的？”

“你們隨我回海里吧。”默娘揮手，夜空中漂浮的龍靈珠碎片漸漸匯集，“蜃在岸上，傷不容易好，還是回到海里，便于它養傷。”

“可是，龍靈珠。。。”泉客有些不甘心。

“你要龍靈珠，不就是為了你的蜃嗎？現在有辦法治好你的蜃，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默娘見龍靈珠碎片已經聚集，輕輕揮手，碎片便到了風之初手上。“華胥公子，將來有機會碰到禺猇大神，請代我致歉，龍靈珠被打碎了，還請大神修復好。”

風之初從兜里掏出個塑料袋，將那些如雪花般晶瑩的碎片裝起來，“我會轉達的。”又轉向泉客：“等修好龍靈珠，我還是會依約把龍靈珠給你，作為打傷蜃的補償。”

泉客別扭地轉過頭，冷哼了一聲。

默娘和泉客領著蜃走了。白小落還呆呆地出神，直到風之初喚她：“小落，我們也走吧。”

“那個女的是誰啊？泉客怎么那么聽她的話。”

風之初有些奇怪地看白小落，“你不認識她？”

這話問的，白小落莫名其妙：“她是個靈體，我怎么可能認識？”

這一說風之初倒笑了：“確實，因為塑像的臉龐做的很像默娘，我都忘了，你之前沒見過靈體，自然是不認識她。她就是你們蓬萊閣里供著的海神娘娘，南方人稱媽祖的，林默娘。”

“什么？”白小落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你說什么？她是海神娘娘。”

“是，海神娘娘的傳說你沒聽過嗎？她幾乎跟海龍王一樣齊名，你們每逢廟會逢年過節都要祭拜的。”風之初解釋地很認真。

這個我當然知道，白小落暗自腹誹，但是塑像和靈體，能一樣嗎。

“默娘雖年輕，但靈力卻很強，在海中確實是能鎮住一方，她應該有辦法讓泉客的蜃恢復。”風之初嘴上說的林默娘，心里想的卻是白小落為什么能破開石頭的烏氣，輕易打碎已經被石頭吞噬掉的龍靈珠？她明明什么法術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