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考慮艾恩伍德將軍的事嗎？”露比溫和道，“我知道你的感覺，我也覺得向他隱瞞奧茲平教授的事很難受，讓我有種自己和奧茲平教授沒有兩樣的感覺。”

蔡錚沉默著給了露比一個苦澀的微笑，事實上他覺得自己并沒有對此產生多少心理壓力，反倒是對眼前的少女的話有些心理壓力。

每次露比這樣溫柔地信任、美化他的行為時，都會有種自己在欺騙這位少女的負罪感，他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品格根本就沒有那么高尚。

“后來我想通啦，奧茲平教授只信任他自己，而我們還有彼此，所以我們和奧茲平教授是不一樣噠~而且我們遲早也會告訴將軍所有的事，現在先不說這個啦！”見蔡錚再次苦笑，露比趕緊轉移話題，“終于拿到獵人執照了，你有想過接下來要做點什么嗎？”

“接下來...是說等艾恩伍德將軍的計劃成功后嗎？”

露比點了點頭：“我最開始時就想成為獵人去幫助那些需要我們的人，等幫助將軍把計劃執行完，我想回到信標去重建學院！”

蔡錚愣了愣后笑道：“好想法，如果你真成了信標的校長，我就去給你打工，到時候我可以當個老師什么的。”

“害~”露比嘿嘿一笑后錘了下蔡錚的手臂，“你一戰斗就要自殘，我可不敢讓你教我的學生；你的腦子轉得那么快，不然來給我當秘書吧。”

“好家伙，你這是想當甩手掌柜，把事都甩給我做啊？”蔡錚大笑道，“那我可不能只當你的秘書，太虧了。”

少女的呼吸停了一瞬，她鼓起勇氣轉過那張溢滿了緋紅的臉，認真地看著蔡錚的眼睛聲若蚊蠅道：“那...那你還想當我的什么？”

蔡錚爽朗一笑：“那怎么說都得是副校長啊！咱這業務水平你可不能隨便就把我打發了......”

“噗——咳咳咳，他真這么說的？？”陽差點沒被飲料給嗆死，她急問道作為貓弗納人耳力驚人的布萊克，“露比現在說的啥？咱要不要去‘救險？’”

蔡錚哪能不知道露比那副神情下話中的含義，那么為什么在這么關鍵的時候他還要嘴貧抖機靈呢？

因為露比的話提醒了他——在她問出“接下來要做些什么”后。

當艾恩伍德將軍的計劃完成，就基本代表著RWBY小隊與JNR小隊的旅途將會結束，他們不再需要摻和到什么圣物魔法之類的事情中了，即使是被馨徳和塞勒姆掛記的露比只要不是自己一個人跑到什么荒郊野外去，那么十有八九也不會有什么危險——到時候她們就得專心應對艾恩伍德將軍率領的軍團了，哪里有心力去對付這么一個銀瞳小屁孩？

但是自己卻不一樣，自己的終極目標是成為【管理員】，而要做到這一點就需要集齊四個圣物，所以即使是在將軍的計劃成功后他也不能停下腳步。

更何況，“集齊四個圣物”這件事本身似乎就與RWBY小隊等人的目標相悖，換句話說，他的目標反而和塞勒姆的目標是重合的。

反派竟是我自己？

如果一直追尋四個圣物，恐怕有那么一天自己得與朋友們兵戎相見了。

蔡錚這時候終于明白當初系統為什么問自己是要當“英雄”還是“神”了，然而他的心中卻找不到答案。

他不想傷害到露比等人，但也放不下當初犧牲的隊友們。

“副校長？像格林達女士那樣嗎？”

蔡錚驚訝地抬起眼看向身邊的少女，她已經輕輕牽住了自己的手，少女手心的溫熱透過手套暖透了自己的手掌。

露比扭過頭去，但覆蓋到耳根的紅暈還是出賣了她此時的害羞與緊張：“那你得好好干，我可是公私分明的~”

那些糟心事，還是等艾恩伍德將軍成功后再思考吧。

也正是自此，蔡錚內心更深層的部分起了放棄成為【管理員】，與露比等人一起好好享受現在的生活的想法，而這樣的想法不可能瞞得過系統。

在純白的劇場中，無臉人坐在觀眾席上，它深深地嘆了口氣：“無論您做出什么決定我都會支持您，畢竟這本來也不是您的職責。”

說罷它使勁鼓起了掌：“是時候了！”而一直限制著蔡錚最高情感波動的闕值也在它的掌聲中被暫時關閉了。

是時候了！蔡錚反手與露比五指相扣，他能明顯地感覺她的手顫了一下，沒能藏住的半張臉可以說是紅到了極點。他深吸一口氣，感受著許久不見澎湃的心潮以及一股沖上臉的熱血，認真道：“露比，你愿意......”

“你別說了...”露比轉過頭來，她羞紅的臉上笑靨如花，“...我愿意。”

聽完布萊克的轉述，陽翻了個白眼：“怎么告個白搞得跟求婚似的，這倆二貨......”

懷斯欣慰一笑：“是不是有種自家種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陽點點頭：“確實有點，不過考慮到這還是頭外星豬，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

雅克又是一杯酒下肚，今天他的心情可以說是相當糟糕了。

“咚，咚。”懷斯的弟弟惠特利敲了兩下門后拉開了一半書房的門，“父親，您，呃，有位訪客。”

“我告訴過你，我不想被打擾，你為什么還放他進來了？”

雅克的聲調平和，但惠特利能清楚地感受到父親的怒氣，他趕緊解釋道：“我沒有放他進來，是他自己把自己放進來的。”

“這小伙有點你的樣子啊，雅克，”書房門被神秘的訪客一把完全拉開了，他閑庭信步地走進了書房，隨意地翻閱著書架上的書籍，“看著有點嚇人就是了，不得不說他絕對繼承了你的......氣場。”

“亞瑟。”雅克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吃驚，他揮揮手示意兒子出去，“讓我們兩個單獨待一會，惠特利，還有記得把門關上。”

惠特利有些驚訝于父親的反應，他呆愣在了原地。

“我說過了，把門關上！”雅克吼道，惠特利這才趕緊關門離開了書房。

“哼。”亞瑟微笑著在書房中肆意閑逛著，時不時抽出幾本來翻閱一下。

“我...你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雅克遲疑地問。

“那是我想讓人們相信的。”亞瑟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了雅克的身邊，“倒是你，我也聽說了不少關于你的事，直接地說——你和艾恩伍德之間有點問題。”

雅克冷哼一聲：“那個混蛋的塵晶禁運令，害我每天的損失很大。要不是我需要曼特城的人來給我的競選投票，我早就把曼特的員工全裁了！”

亞瑟微笑著走到了沙發上坐下：“那如果我說，你既可以保住你的利潤，還能在議會里得到一個座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