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姑娘?”老板娘覺著眼前的年輕人有點意思。
賣女賣妻的,她是見怪不怪。賭場輸了錢,賣了老婆還賭債的;家貧揭不開鍋,親自送女兒入這火坑的;貪杯貪錢的,賣妾換酒錢的,這些三不五時就在樓門口發生著。哪回不是哭的梨花帶雨,被硬生生拽來。
哭爹喊娘,當場撞墻,這些尋死膩活的把戲,她早就習以為常,覺得無趣。
今兒倒好,有錢人也來賣姑娘,可算得上別開生面,三十年頭一回見。
“我嬌姨說到底,不過是個俗氣的生意人,求得不外乎是財。只要公子開的價合適,我覺得有得賺,買賣自是能成。“
她一改前面阿諛奉承的臉,端著老板娘的姿態,往圓桌邊一坐。
“先給瞧瞧姑娘吧。“
她漫不經心,把玩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尋思著要賣的姑娘應該不咋地,不然也不至于賣了。
鄔玄重扯起右嘴角笑著。對著簾子望去,悄無聲息地輕吹一口氣。
驀地起了一陣風,把床邊的簾子掀了起來。香簾拂過春分細膩的小嫩臉,輕柔的猶如春風偷吻了她。黛色的柳月眉襯得她無比清秀。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純澈的像山間清泉,甜入人心,實在是叫人不由的心生歡喜。
白皙若凝玉的肌膚,在紅袍的襯托之下,更顯動人。
老板娘一生,算的上是閱人無數,胭翠樓在這城中,那也是數一數二的牌子,多俊俏的姑娘,她沒見過?只看春分一眼,便知是當花魁的好料子。要是買了她,將來她這樓還不是城中一家獨大,穩坐第一,哪還有染香樓什么事。
心里對春分是好生滿意,恨不能現在就拉著她接客。不過生意場嘛,怎么能這么快透了自己的底牌。
“這個數,公子可滿意?“她將方才的那錠銀子,從袖口重新取了出來,擺在鄔玄重的面前。
他努了努嘴,“和我心里的價位差的太遠了。“
“公子這姑娘長的是還不錯,但……“
“但說無妨?“
”可惜發育的有些不良,這可是致命傷。“
他笑笑,道:“哎呀,沒點誠意怎么做生意。”鄔玄重少年老成,看起來年少好糊弄,實際鬼心眼多得很。想占他的便宜,簡直難于上青天。
春分巴不得他這樁買賣黃掉,要真被賣在這,那還得了!
見他不說話,老板娘又從袖子拿出一張銀票。
他給酒杯斟滿酒,也不急著喝,晃著酒杯。老板娘又加了一張銀票,道:“誠意可足?”鄔玄重伸出一只手掌,比了個數。
“行,五千兩就五千兩,這丫頭我要了。”
“我的意思是五萬兩!”
春分都驚呆了,沒想到自己這么值錢。
“你這是打劫啊!我這姑娘們加起來都沒五萬兩,好一個獅子大開口。”
鄔玄重放下手中的酒杯,對著老板娘慢悠悠地說道:“你可考慮清楚了,不然等我反悔了,五十萬兩都買不到了。”
她糾結了好半天,眼看鄔玄重失了耐心,抱著春分準備走出大門,她咬咬牙,一把叫住他們:“一口價,成交!”
這下他得意啊,隨隨便便撿到了仙女,轉手一賣就是五萬兩銀子。他對著懷中春分問道:“還堅持自己的選擇嗎?不后悔的話,我就把你交給……”他望向老板娘,“嬌姨。”
“對,對,對,把你給嬌姨。”
春分當然一千、一萬個不情愿。動不了又說不了話,只能一直眨眼睛。
“哦,忘了,你不能說話,”他不慌不忙解開靈術。
“我選第一個!”春分破口喊出。
他笑的輕狂,道:“哈哈哈,快叫聲大人來聽聽。”
春分心不甘情不愿,仿佛大舌頭一般,說道:“大……人!”
他對著春分威脅道:“以后伺候好小爺我,不然還把你賣這兒。”鄔玄重轉過身聳聳肩,對著嬌姨道:“我倒愿意賣,我的小侍女不樂意了。“
說罷,仰天一笑,抱著春分,大步流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