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黛瀾翻了翻謝雪韻眼皮，愣住了。“你中過毒？”

謝雪韻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哇，你好厲害，別人都沒看出來過。”

書黛瀾臉色微沉。“你的身體是從這次中毒以后開始不好的？有什么癥狀？”

謝雪韻用手指點了點下巴，滿臉苦惱。“對，開始只是嗜睡，然后昏迷不醒兩天都三天，醒來覺得有氣無力，有時走著走著就昏過去了。”

書黛瀾拿出毛筆和紙，一筆一劃地將癥狀寫好，放在一邊的抽屜里。

“我大概看出來了，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你娘生你的時候是否大出血？或者難產(chǎn)？”

謝雪韻臉色瞬間就白了。“有，我娘生完我就大出血了。”

書黛瀾又取了一張紙，鋪在桌面上。“知道那個時候血是什么顏色嗎？”

謝雪韻點了點頭，眼眶瞬間紅了，也沒剛才的精神氣了。“知道，我奶娘曾在我耳邊一遍遍的說，是鮮紅色的。”

“你確定？”書黛瀾遲遲沒有下筆。

謝雪韻驚訝地抬頭。“我奶娘不可能騙我的。”

書黛瀾搖了搖頭。“她也許沒騙你，但她肯定知道些什么，不然不會反復(fù)在一個剛死了娘的孩子耳邊提她娘大出血的顏色。”

謝雪韻臉色蒼白。“我知道她肯定不是……”

想到這里，謝雪韻又搖了搖頭。“知道了又如何，我現(xiàn)在自身都難保。拿什么給他們報仇？”

了解得差不多了，書黛瀾也對她身上的病有了猜測，不過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小時候的身體如何？會不會偶爾喘不上來氣？”

謝雪韻輕輕點了點頭。“有，但是不經(jīng)常。這個時候我姑奶奶總會給我燉人參雞湯給我補氣。”

聽到這里，書黛瀾手下的筆停住了。看了謝雪韻良久，才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那你的姑奶奶估計也是知情人……”

“什么？”謝雪韻眼角還掛著濕潤的痕跡，聞言吃驚地盯著書黛瀾看。

書黛瀾嘆了一口氣，面色平淡。“你的病是娘胎里帶出來的，卻不是營養(yǎng)不良，而是胎毒。

平日里不發(fā)作，看不太出來。但是一發(fā)作你就會氣短，所以她們用人參給你吊著命。

但是胎毒不嚴(yán)重，還是能平平安安的度過下半生的。結(jié)果你又中了毒，這毒也不厲害，輕而易舉就解了。

但是你體內(nèi)的胎毒就不樂意了，被壓制了這么多年，早就想出來作威作福了，借了后頭這種毒的勢，這不就出來消耗你的生命了？”

書黛瀾頓了頓。“想必你娘中的也是這種毒，只不過是在孕期，拼命生下你，卻因為身體機能耗盡被拖死。

恐怕奶娘還有一句話沒說，那血流著流著，就成了粉紅色。量還少，怎么會死人呢？”

謝雪韻整個人失魂落魄地坐著，手無力地搭在桌子上，眼淚汪汪地盯著書黛瀾。“原來是這樣，枉我活了這么多年，居然連這個都不清楚。”

書黛瀾拍了拍小姑娘的頭。“你才多大，往后的日子還長呢。”

謝雪韻沒解釋，只是委委屈屈地?fù)溥M了書黛瀾懷里。“這些阿瀾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