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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丑態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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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前些年因家庭出身的原因,田桃從小在同齡的孩子面前就抬不起頭來,造成她自卑怯弱、忍氣吞聲的性格;

也許,以前的生活陰影和父母雙亡的現狀讓她想法設法離開這個沒有給與她快樂童年、少年的土地。

真的如林泓所說,田桃跟隨她遷到蘭州參加高考,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至少田桃擺脫了貧窮,今后能過上更加體面的生活。

蘭州這個城市怎么也比伊寧這西北邊陲發展地好上許多。

騎在大馬上的田坤禾,在這個寒冷的冬天,思忖掂量著侄女田桃的人生選擇。

早在屋門口等候姐姐回家的田狗剩子,頭戴著皮毛帽子,小臉凍得紅彤彤的,墊著小腳尖失望得望著田坤禾身后,撇著小嘴要哭的樣子,帶著哭腔著急地問道:“叔,我姐呢?!”

田坤禾把馬牽到狗剩子面前,蹲下身子看著這可憐的娃,答非所問,“來,狗剩子,叔帶你騎馬玩。”

“不嘛,姐呢?!”田狗剩子的眼淚唰得流下來,咧著小嘴哇哇哭著,“爸媽都死了,哥哥不要我,現在連姐也不要我了,嗚嗚---”

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傷,田坤禾彎腰一手抱起六歲的狗剩子,一手牽著韁繩來到馬廄里,單手把馬的韁繩捆好。

他冰涼的大臉緊緊貼著狗剩子同樣冰涼的小臉上,濃重的鼻音說道:“狗剩子,田柳和田桃不是不要你,他們要參軍、上學,回不來,過幾年就來接你。不怕,有小叔在,小叔要你,小嬸要你,你田穗哥他們都要你。”

田坤禾安慰狗剩子時,連他自己都覺得這話太沒底氣了,有種自欺欺人的味道。

自從狗剩子被他收養后,田柳和田桃如同在人世間遁形般消失,倆人從沒來廣仁鄉看望他們的弟弟。

倒是縣民政部門和大哥田坤樹生前的領導每年來看望狗剩子,給他買些糖果,離開時給狗剩子留下20元錢,算是他每年的撫養費。

在田狗剩子幼小的心里,牢牢記住哥哥姐姐過幾年來接他的念頭,小叔安慰他的這一幕,讓他年幼、惶恐、無助的心安定下來,雙手摟著小叔的脖頸,破涕為笑道:“小叔要我,小嬸要我,田穗哥都要我。”

雖然狗剩子以后的孩童時代、少年時代乃至青年時代都是在小叔田坤禾家長大,小叔如同他的父親精心呵護他,在他以后成長過程中,沒有田柳和田桃的相陪,他的親哥和親姐誰也沒接他回縣城的家,狗剩子如同田坤禾的幺兒般在廣仁鄉長大,他跟田坤禾一家人有著血濃于水的感情。

但至少這一天,在這個寒冷的冬天,他幼小的心靈有了慰籍、希望和寄托。

抱著狗剩子回到比外面稍稍暖和一點的屋里,正在給孩子田坤禾納鞋底的吉月娥抬頭看著丈夫的紅眼圈,他身后沒有田桃的影子,心里不由一驚,慌忙問道:“咋?桃桃呢?她咋沒跟你一起回來?”

田坤禾抱著狗剩子坐在爐子邊,將林泓的意思大概講了下,吉月娥唏噓地感嘆道:“也好,也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看著一屋子的孩子,15歲的田穗正帶著弟妹們做作業,田坤禾清清嗓子,對著自己的兒女正式宣布道:“咱狗剩子往后的大名不叫田狗剩子了,以后學名叫田杉,就是天山上的云杉樹那個杉,知道沒?”

“田杉,這名好多了,有學問,田杉和天山諧音,咱爹不虧是上了十幾年學的人,這名高雅,比田狗剩子好聽。”

“是個名都比田狗剩子好啥,不知田柳哥咋給他起了這個名。”

“沒聽奶奶以前說過嗎,賤名好養唄。”

……

田穗跟田莊、田草、田薪、田豆弟妹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田坤禾威嚴的眼神掃了眼麻雀般唧唧喳喳的孩子們一眼,田穗等人立刻閉上嘴,正襟危坐得等爸爸說下面的話語。

田坤禾對著有了新名字后一臉喜氣的田杉,語重心長得說道:“田杉,木字后面三撇,好寫也好記,關鍵是你今后不能像個娘們樣整天哭哭啼啼的,像個兒子娃娃(男子漢),跟天山的云杉一樣挺立不到的兒子娃娃,記住沒?”

田杉似懂非懂得點點頭,但“兒子娃娃”這四個字他懂,他抿緊小嘴使勁點點頭,這一幕影響著他今生的生活,再苦再難,也要像個兒子娃娃一樣生活。

多年以后,田杉終于明白小叔給他起這名的良苦用心,小叔讓他猶如天山的云杉般挺拔,與天山共舞,根盤于深山,參天了云朵,傲視天山雪嶺。

領悟名字精髓的田杉長大成人后用他的年輕的生命和無悔的青春天干了地支、天荒了地老,演繹并詮釋了民族大團結、天下各族人民是一家的寬大情懷。

“好了,去跟哥哥姐姐們識字去。”田坤禾輕輕拍了拍狗剩子的小屁股。

“來,小田杉,姐教你寫名字。”田坤禾7歲的女兒田豆朝狗剩子招招手,在這群孩子里,狗剩子最黏姐姐田豆了。

田坤禾家一片安詳平靜,孩子們爬在小桌上靜靜得學習識字,吉月娥坐在炕邊繼續納鞋底,不時笑瞇瞇望著認真讀書寫字的孩子,溫馨而安寧。

屋外的馬廄里,田坤禾抱著一堆草,喂著馬匹,跟這只富有靈性的馬訴說著內心的惆悵和疑惑,“馬兒,你說田柳為啥就這么討厭狗剩子呢?這參軍一年多了,連個信兒都沒來一封,更別說來廣仁鄉看看狗剩子了,哎---”

第一生產大隊的張西林家,隨著孩子們長大成人,日子過得越發雞飛狗跳起來,這都源自于他家長子張忠明。

張西林和胡素一共養育了三個孩子,兩男一女。

22歲的次子張忠信(小名嘎地娃)剛娶上新媳婦鄧清,雖說媳婦鄧清長的一般,可也是老實忠厚之人,跟從小就老實巴交的張忠信倒也是般配。

長子張忠明都24歲了,到現在沒找上媳婦,托了好幾個媒婆說親,女方家一打聽張西林家大小子人品,廣仁鄉沒一個人說他的好話。

這天,張忠信跟新媳婦鄧清回門后,從娘家帶回來五十個雞蛋,午飯,鄧清來了個韭菜炒雞蛋,做了個拉條子。

一家老少圍坐在八仙桌旁吃飯,鄧清剛落座,就見大伯子張忠明端起盤子朝他自己碗里扒拉菜。

等他放下盤子,只見一大盤子的雞蛋一大半都撥進他的碗里。

讓張忠信新婚妻子鄧清愕然的是,大伯子哥碗里的韭菜炒雞蛋都冒尖了,他先不吃自己碗里的飯菜,伸著筷子忙不迭地又開始夾盤子里的雞蛋直往嘴里塞。

張忠明眼睛尖,埋在韭菜里的雞蛋被他瞄準一筷子夾住了,就在他狼吞虎咽間,盤子里沒剩幾塊雞蛋了。

婆婆胡素見張忠明夾住一大塊雞蛋,趕緊用筷子狠狠敲了下大兒子的手背,張忠明的手背疼得一松筷子,雞蛋掉進了盤里。

鄧清以為婆婆胡素會將這塊稍大的雞蛋給公公或她這個新媳婦。

萬萬沒想到,婆婆胡素夾著雞蛋就往她自己嘴里送,嘴里的雞蛋還沒嚼爛,婆婆的筷子扒拉著滿盤子找雞蛋吃。

被胡素筷子打一頓的張忠明,笑呵呵端著碗里冒尖的飯菜走出屋,蹲在墻根處大口吃著午飯。

望著餐桌上婆婆跟大伯子搶飯吃的這一幕,鄧清一臉的驚愕和詫異。

在一個家的餐桌竟然能發生這樣只顧自己貪吃的事情,一家人吃飯都不是互讓著嘛?!

她看看身旁的丈夫和對面的公公,面色自然得夾著韭菜吃,似乎早已習慣了這一細節。

坐在她下手的小姑子張善善敢怒不敢言得斜睨著墻根的張忠明,低著頭干吃著拉條子。

婆婆胡素沒吃上幾口雞蛋,悻悻不樂得跟丈夫張西林嘟囔著,“趕緊給這個喪門星的嘎球球找個媳婦,讓他單過。”

張西林扭頭看了眼蹲在墻根處狼吞虎咽的長子,煩躁得怨懟道:“他名聲都臭了,看來,在咱廣仁鄉他是娶不上媳婦了,只能托媒婆介紹別的公社的姑娘家。”

小兒子張忠信甕聲甕氣提醒道:“上次不是給他介紹了個其他公社的女娃了嗎,人家女娃家來咱廣仁鄉一打聽,搖著頭就走了。”

“別說了,這都是王麻子家那長舌婆娘在后面搗溝子呢(暗里使壞的意思),待會我去收拾她,讓她悄悄閉嘴。”胡素嚼著拉條子惡狠狠的說道。

午飯后,胡素來到王麻子家挑釁,非說王麻子婆娘壞了張忠明的一樁婚事。

王麻子家也不是吃素的,心想,只能讓你家嘎球球一天到晚地做壞事,就不能讓街坊四鄰掰扯掰扯了。

倆人“針尖對麥芒”,掐著腰跳著對罵起來,罵著罵著就撕扯在一起,打了起來。

這兩個都快50歲的老女人打起架來絲毫不亞于老爺們,個頭稍高的胡素把王麻子婆娘的頭發撕扯下來一縷一縷的。

王麻子家雖說個頭矮些,但她用長長的指甲把胡素撓了個大花臉。

街坊四鄰趕緊過來拉架,鄉親們心里都反感這蠻不講理的胡素,胡素是個無理也要鬧三分的主兒,大家伙拉的是偏架。

胡素的胳膊被兩個女人拽著,王麻子婆娘前面兩個女人嘴巴勸說著,并沒有抓住她的雙手。

個頭矮小的王麻子婆娘一個脫身跑到胡素面前伸手撕扯她一把頭發,疼得胡素哎呦呦抬腳踢王麻子婆娘,踢也踢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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