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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禍從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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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田坤樹和聯社的一幫漢子們正在給新蓋建的縣革委會辦公室上房泥。

田坤樹摸墻泥的水平在聯社磚瓦工里是最高的,他蹲在屋頂用抹子細細抹著跟麥草攪渾在一起的房泥,猶如一面黃色的鏡子平整光亮。

他無意間在余光中發現,聯社最孬的郝劍良朝肩挑著一挑子房泥的徐眼鏡身旁湊,田坤樹知道偷奸耍滑的郝劍良要干壞事。

還沒等田坤樹提醒身材單薄的徐眼鏡,就看見郝劍良故意“不經意得”摔倒在搭在墻頭的長木板搭的長架子旁,順手使勁把擔著重擔站在這塊長架子上的徐眼鏡一推。

瘦弱單薄的徐眼鏡毫無防備,從架高傾斜的長架子上摔了下來,挑子兩頭的兩桶草泥和他本人從高處摔得結結實實。

田坤樹見狀,放下手中的抹子,一個騰空跳到地面,去攙扶呻吟不止的徐眼鏡,而郝劍良在站在旁邊開心的仰頭大笑。

“你太過分了。”田坤樹望著徐眼鏡額頭上的傷口,紅著臉忍無可忍得憋出一句話來。

徐眼鏡氣得臉紅一陣白一陣,敢怒不敢言,斜眼怒視著郝劍良,顫顫巍巍得用手扶著掉在鼻子下的眼鏡。

身旁的各族工人都停下手中的活圍觀過來,幫著一起把挑子和裝草泥的桶扶正,七嘴八舌得譴責整天惹是生非的郝劍良。

維吾爾族男子熱合買江對著開懷大笑的郝劍良說道:“囊斯給(他媽的),你人嗎?牲口嗎?”

身材高大的管明也幫腔道:“郝劍良,你整天欺負咱一個鍋灶吃飯的老鄉,有意思嗎?”

連一向小心謹慎、明哲保身的王放也低聲嘟囔著,“郝劍良,咱貧下中農別做得太過了啥。”

……

見自己竟成了眾矢之的,郝劍良一下拉下臉來,陰鷙惡毒的眼睛死死得盯著給徐眼鏡擦拭血跡的田坤樹。

郝劍良三十來歲,中等偏高個,又黑又胖,滿臉的胡子茬,一看就是個彪悍粗糙的漢子。

他對田坤樹是又恨又羨慕,恨田坤樹在手工聯社泥瓦活是最好的,有很高的威信,羨慕他有一個美艷嬌弱的妻子。

午飯,大鍋飯吃的是羊肉湯掛面,二十幾個漢子蹲在墻根低頭吃著飯,忙碌了一上午,大家都餓壞了。

好久沒吃上肉的漢子們狼吞虎咽得吃著帶有碎肉片的面條,只聽到“吸溜吸溜”“嘩啦”“吧唧”的吃飯聲。

郝劍良不懷好意得瞄幾眼悶頭吃面條的田坤樹,斜睨著身旁低頭苦吃的漢子們,揚聲挑釁道:“哎哎,昨天李班長讓大家推選磚窯的第二小班長,心里都有譜沒?”

聽到郝劍良的問話,大家抬起頭不約而同朝田坤樹望去,見此情形,郝劍良心中了然。

郝劍良心想,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最怕技術過硬、威信極高的田坤樹會壓過他。

看來開始有這個苗頭了,明天無記名投票大家伙都推選田坤樹當第二小班長,那他跟李奇聞的計劃全泡湯了。

不行,得在萌芽狀態就把大家的想法扼殺掉,郝劍良雙手叉腰斜眼看著低頭吃飯的田坤樹,高聲建議道:“這樣,我跟田坤樹來個比賽,誰贏了,大家伙就選誰。”

他的話語激起漢子們的興趣,大家紛紛嚷嚷道:“比啥呀,比砌墻快還是比抹墻泥好?”

“要不,比扳手腕也行呀。”

“實在不行,比挑房泥,看誰能干。”

“比巴郎子(男孩)們玩的碰必石也行。”

“要不,比頂牛?”

……

望著興致高漲的磚瓦工七嘴八舌得出著主意,郝劍良不慌不忙得擺擺手,“主意是我提出的,比什么得我說了算。”

熟稔郝劍良心性的田坤樹冷眼相看,也不吱聲,他知道郝劍良又打算使壞。

“我跟田坤樹比吃飯,比吃面條怎么樣?”郝劍良看著一聲不吭的田坤樹挑戰著。

見田坤樹愛答不理的,他也沒跟往常一樣跳起腳罵人,而是環顧四周的漢子們,“我不僅跟田坤樹比賽,跟你們大家都比一比,若是我贏了,明天推選第二小班長,大家都得選我。”

“好呀,比就比,誰怕誰呀,吃面條,比誰的飯量大嗎?”漢子又開始起哄道。

當郝劍良將比賽的方式和道具擺在大家伙面前,有的人直接嘔吐不止,剛吃進去的午飯全部吐了出來。

有的人捂著鼻子跑得遠遠的,甘拜下風,“郝劍良,算你狠,你贏了。”

連熱合買江都氣呼呼得離開比賽場地,邊走邊罵:“馕斯給(他媽的),啥浪(傻子、瘋子)。”

一直蹲在墻根吃飯的田坤樹,見漢子們捏著鼻子罵罵咧咧離開,經不住好奇心,站起身朝十米開外的比賽場地一看。

田坤樹的胃口頓時一陣絞騰,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樣子。

他心想,怪不得人們喊郝劍良為“好賴皮”呢,這人也真是個奇葩。

能在這種環境下,面不改色地吃下一碗面條,也算是個能屈能伸的漢子了。

只見郝劍良蹲在地上若無其事得大口吃著湯面條。

讓人惡心和驚愕的是,他把飯碗放到一堆臭烘烘的人的糞便上。

原來,他比賽吃面條的方式,就是拿人的糞便來當餐桌,這么腌臜的事虧他都能想出來,關鍵他能狠心做出來。

第二天,無記名推選磚窯的第二小班長時,大家齊刷刷得都寫著“郝劍良”的名字。

成了第二小班長的郝劍良更加耀武揚威起來,整天在工地上雙手叉腰吆五喝六的。

這天,回到工地的竇憲見郝劍良又欺負田坤樹了,他讓田坤樹的扁擔上每頭各放兩桶房泥,別人一個扁擔挑兩桶房泥,只有田坤樹一個扁擔挑四桶房泥。

打抱不平的竇憲扔掉手中的抹子,走到郝劍良面前,使勁推了把郝劍良的上身。

竇憲針鋒相對道:“郝賴皮,別以為你這小班長當的光彩,傳出去還真丟咱磚瓦工的臉,顯得DAN疼,你就一邊塔馬夏去(玩去),別整天欺負這個欺負那個,小心我把你拿大糞當飯桌的事告訴上面的頭頭,看你這小班長還能當成不?!”

見“二球”竇憲又多管閑事了,郝劍良用手揉著前肩的肌肉,灰溜溜得躲到一邊不吭氣了。

在所有磚瓦工里,只有竇憲能制住郝劍良,是因為當年郝劍良為了達到某種利益,將妻子奉獻給一個柯爾克孜族漢子。

而這事湊巧讓竇憲知道了,但口風緊的竇憲一直幫著他隱瞞著這恥辱的事情,真是一物降一物呀。

革委會辦公室竣工并投入使用,縣上為了多生產磚塊,加大了磚窯的建設規模。

原來的小磚窯多燒土坯子,燒出來的磚塊拉到旁邊黃土堆前蓋建一座大磚窯。

這樣以來,晚上加班燒窯的工人工作量就大了,有些磚窯工招架不住了,不少人累倒在崗位上。

上面的領導要求磚窯內部靈活調配,從磚瓦工里挑選幾個人夜里去小磚窯燒土坯子。

這下,垂涎趙杏美色的李奇聞和郝劍良見機會來了,在抓鬮決定誰值第一天夜班的小會上,郝劍良一使眼色,李奇聞嚷嚷道:“抓鬮,抓鬮來決定誰今晚上燒窯。”

早就做了手腳的郝劍良開始讓磚瓦工抓鬮,他將疊好的紙條放在左手排成一排,讓大家伙輪著來抓。

在他暗箱操作下,田坤樹和竇憲抓的鬮上寫著“晚上燒窯”四個字,其他人全是空白紙張。

田坤樹和竇憲看著鬮上的字,一聲不吭,兩個實誠的漢子又回到崗位上開始抹起墻泥來。

所有磚瓦工都沒發現這次抓鬮是動了手腳了,大家認為很正常,也都沒多想。

忙碌中的工人們抹墻泥的、挑房泥的,用鐵鍬攪拌房泥的,都忙著手中的活,沒一個人看見好色的李奇聞和郝劍良兩人對著田坤樹忙碌的背影露出一股陰森森的壞笑。

女兒田桃到廣仁公社的姑姑田坤蓉家找龐咚咚玩耍去了,次子田柳不知野到哪里玩去了。

趙杏今天身體不舒服,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迷迷糊糊間聽到屋門響了,她以為丈夫田坤樹或兒子田柳回來了,翻轉身體繼續睡覺。

隨即,就聽到床邊傳來窸窸窣窣脫衣服的動靜,好像有人坐在自己床邊吻她。

一直到李奇聞鉆進她的被窩,躺在她的身邊,她才完全清醒過來。

李奇聞將只穿著內衣內褲的趙杏緊緊抱進懷里,激動得說道:“美人,總算鉆進你被窩了,快想死我了。”

說著,可憐的趙杏想張口喊叫求救,嘴巴早已被李奇聞的另一只手堵住了。

她使勁得掙扎,但是在壯漢李奇聞的禁錮下,渾身松軟,體弱的她沒有一點力氣……

做不了任何反抗的趙杏睜著眼睛流著淚,看著黑暗的屋頂,什么也不想,只是無助得流著屈辱的眼淚。

李奇聞低頭看著一聲不吭滿臉淚痕的趙杏,開始有點害怕了,他轉頭壓著嗓門朝屋門外放哨的郝劍良說道:“郝劍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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