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秦廣王，該交代你的事都交代完了，未來這幾年就看你了”段昊站在窗口輕輕說道。

“主上，可否告知屬下到底因何事離開，屬下能否跟隨”秦廣王沉默半晌說道。

“殺人，殺很多人”段昊默默地說道。

“我地府開創不就是為了殺人么，何須主上動手”秦廣王還是不解。

“最少百萬起步，你覺得我能在中原殺么？”段昊轉頭笑道。

秦廣王渾身一抖，沉默了，百萬，整個東京城也沒有百萬之眾，怎么殺，屠城么？那天下還有立足之地么。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人多的是，西邊，南邊估計都有個大幾千萬人，湊個百十來萬應當不是什么問題，這些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地府可以做到拿捏天下，明白么，我們不做天下的王，要做暗夜里的天，明白么？”段昊溫聲道：“最后一件事，為我找十三個愿意赴死的人來，記住，要能忍受萬般痛苦，且自愿赴死的，去吧”

“是主上，我等定會完成您的囑咐”秦廣王跪下答道“只愿主上安然歸來，否則，吾等定屠戮眾生召喚主上歸來。”

“好了，說什么喪氣話，下去吧”段昊轉過身看著窗外的夜色。中原啊，再見了。

…………

三個月后，南亞，德里蘇丹。

段昊一行經過三個月的跋涉終于抵達南亞，十三位黑袍人跟著過于引人注目，段昊果斷也換上黑袍遮掩，入鄉隨俗嘛，反正這些年里此地與地中海一代不斷開戰，信仰啊，果然不愧是最烈的毒藥。看看身后的十三人，段昊無奈搖搖頭，自己就是他們的信仰。

這十三人，已經基本上不算是人了，段昊起初只是想培養一批護衛，以防自身在外碰到緊急情況，后來突發奇想，能不能做成類似于分身的玩意兒，試驗一番后，成功了也失敗了，成功是段昊確實通過血紋寄生的方法做到了如使臂指，能夠做到分神控制，失敗呢則是因為這些人體內存在的并不是他的靈魂，嚴格來說更像是傀儡一類的東西。

一番補給后，段昊未做停留，一路朝著西南方向而去，那里兩股信仰的碰撞終將開出數以百萬記燦爛的煙花。短短的三個月里，段昊一行已經輕松地完成了‘萬人斬’，一路走來，無論是強盜、馬匪或者是起了貪心的商團，沒有留下一個活口。屠城，現在的段昊確實做不出來，但是看別人屠城，他也能波瀾不驚，所以最好還是到最前線吧。

大理中宗三年，南方時有移民入境，中宗皇帝起兵八萬，由太子掌軍，意欲南下，開疆拓土。

“父皇，為何要興這刀兵之災，孩兒不愿統兵”書房，段譽有些不滿今日段正淳朝堂下發的旨意。

“這是老二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你知道這兩年來，南方涌進了多少人口了么？快五十萬了啊，各府都傳來消息，快接納不住了，此次起兵八萬，實際上我們只需動兵三萬，其他五萬由各州府抽調各地遷移的精壯，此戰只許勝不許敗，老二說了，你若不行，便讓暗衛統兵，你明白暗衛統兵是什么下場，估計南方將會赤地千里”段正淳無奈道。

“二弟到底在南方干什么？為何這么多人遷徙”段譽冷靜下來問道。

“臨走前我問過他，他說要去殺人，應該是武道磨煉意志吧”段正淳答道。

“中原那么多山賊、土匪，塞外還有大把的馬匪，為何要去那么遠的地方？”段譽有些不信。

“百萬起步，你明白什么意思么”段正淳冷聲道“你覺得在中原屠戮百萬會是什么下場？”

段昊身子一怔，呢喃道“他這是要做白起么？”

“誰，出來！”段正淳厲聲喝道。

“父皇，大哥”鐘靈三個從書房外低著頭進來說道。

“你們湊過來干嘛？”段正淳一皺眉，有些事不能傳出去的。

“太子哥哥要出征了，我們只是想過來送送他，沒想要偷聽的”阿紫答道，那個人太可怕了，殺人都是拿百萬來計數，簡直不是人啊。

“好了，你們應該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老二想做的事沒人能阻攔，他想知道的事也沒人能瞞得住，你們自己應該知道什么意思，先下去吧”段正淳皺眉說道。

“是，父皇，兒臣告退”木婉清馬上拉著二人走了，真是倒霉，她是不想偷偷過來的，硬是被二人拉過來的，偏偏又聽到了不該知道的事，一臉郁悶。

“怎么辦啊，二哥要是回來知道了會不會懲罰我們啊”鐘靈皺著小臉道。

“什么怎么辦？回來就回來唄”阿紫笑道。

“那我們偷聽…….”木婉清連忙捂住她的嘴“什么偷聽，你聽到什么了，我怎么什么都沒聽到”

阿紫眨眨眼“是啊，我也沒聽到啊”

鐘靈立馬反應過來拼命的點頭。

“呼，明白了明白了”鐘靈拍了拍胸口。

“希望三位郡主真的明白了”一道低沉的聲音傳入三人耳中“屬下告退”

瞬間，三人立馬出了一身冷汗，哆嗦著說道“真…真的明白了”對這位二哥的恐懼更深了。

…………

西南地區，亞洲交界處近兩年突然興起了一個新興教派“冥教”，信奉冥王，教義“生與死，輪回不止，我們生，他們死”，短短兩年幾乎遍地開花，所到之處，殺戮無數，其教徒可以吸食他人精氣，增強幾身，堪稱恐怖，兩大教派起初并未重視這新生的教派，戰亂之地，很容易滋生信仰，時常有新的教派誕生，可基本上都存在不了幾個月，只是這個“冥教”，卻迅速的發展起來，幾乎無可阻擋，兩大教派的爭端也逐漸緩了下來。

“啟稟冥王，最近一個月兩派幾乎未起刀兵，少有爭端，可能會聯手針對我冥教，請冥王裁奪”大殿下，一位黑袍人帶著狗頭面具說道。

“內瑟斯，不必驚慌，只有經歷過死亡的磨礪，生存才更有價值，下去吧，傳達下去，殺戮盛宴即將開始”大殿高位上的“冥王”不是段昊又是誰，只是路途中湊巧碰到這位叫內瑟斯的小子，才突然想起，為何不建立起一個純粹殺戮的教派，僅憑他們這十幾個人要殺到什么時候才夠數，太慢了，果然，短短的兩年，幾近十萬修習了殘缺北冥神功的教徒出現了，短短兩年已經湊夠了最初的目標，百萬靈魂，并不算難嘛。只不過這百萬靈魂被血紋精純后，段昊并未用于提升己身，應為他有種預感，用了的話一旦突破，就將離開這里了，段昊還未做好準備，這百萬靈魂，全部用來淬煉十三具傀儡了，希望能夠成功的煉成分身。

刀與劍，矛與盾，血與火，獰笑聲與哀嚎聲，整個大地被鮮血浸潤，信仰的戰爭開始了。

…………..

大理，開明元年。

內廷，段正淳這一大家子齊聚一堂，就連阿朱和蕭峰都抱著自家兩歲的寶寶“蕭晴兒”來拜見岳父岳母。

“八年了，昊兒還不回來，到底是為什么啊”刀白鳳看著這一大桌子有些失落畢竟是自家兒子，一走八年不見，心里也確實不舒服。

“母親，不必擔心，二弟定會吉人天相的，再說孩兒不還在你身邊么”段譽立馬到刀白鳳身邊安慰道。

“哼，你干脆氣死我算了，都快三十的人了，還不成婚，人家還當我大理國太子不喜歡女子呢”刀白鳳白了一眼段譽。

“母親說哪里的話，孩兒這不是想等二弟回來了再娶妻嘛，好讓他幫我把把關”段譽笑嘻嘻的答道。

“哦，是嗎，哪家的姑娘需要我來把關啊”一道清朗的聲音自天際傳來，一道消瘦的身影從天而降。

“給父親，母親，諸位姨娘見禮了”段昊拱手一禮。

“蕭兄，許久不見吶，這是小外甥女吧，真好，四位妹妹，近來安好啊”段昊笑著一一打過招呼，目光停在段譽身上“怎么，大哥見我回來很是驚訝么，那就下月完婚吧”

“什么就下個月完婚啊”段譽就懵了。

“昊兒，快來讓為娘看看，怎么都瘦成這樣了，在外辛苦了吧，回家好好補補”刀白鳳看著消瘦的段昊，眼淚都差點下來了。

“哈哈，讓母親擔心了，孩兒無事的”段昊走過去俯下身來抱了下刀白鳳。

“昊兒，為何拖了這么些年，不是說三五年便可么？”段正淳也有些鼻酸的問道。

“哦，回父親的話，一不小心上頭了，不過沒什么大礙，但是好消息還是有的，父親可以揮師南下了，一直打到海邊是沒什么問題的，西邊沿著喜馬拉雅山脈一路向西，應該也不會有什么阻撓”段昊笑道。

整個大廳為之一靜，段正淳顫抖的問道：“昊兒，這里都是自己人，你老實告訴為父，到底殺了多少人？”

段昊喝了口酒笑著道：“一不小心超標了”

段正淳問道“五百萬？”

段昊搖搖頭答道“十倍”

大廳里的人皆有些顫抖，蕭峰還好只是皺著眉道“段兄弟，平民百姓也不放過么？”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什么嗜殺之人，我只殺軍隊”段昊搖搖頭“要不然我怎么會說沒有阻攔，南邊和西南邊已經沒有軍隊了，只剩下平民，只需要做好文化融合，有個五十年，就全部都是我大理的了。”

蕭峰撇撇嘴，苦笑著‘殺了五千萬人還不算嗜殺，大理國一共才多殺人，可能還不到一千萬人，相當于屠了五個大理國還有富余的。’

“好了，不聊這些了，還是聊聊大哥的婚事吧。”段昊見氣氛有些沉悶開口道。

“無妄之災啊”段譽低聲道。

“啪”段昊順手就是一巴掌排在段譽頭上“要么就別說出來，是覺得我聽不到么，下個月必須完婚。”

“我先去休息會兒，蕭大哥，多待幾天，我有話跟你說”段昊見氣氛不對，笑著站起身來說道。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這家，比走之前更陌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