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了好一會兒,這倆人才對上眼,白彥祺艱難起身,穆玄下意識要去扶她,還沒碰到她就愣在了那里。
男女授受不親。
額、、、、、、
“我可以幫你嗎?”
“可以吧。”
穆玄小心翼翼將白彥祺扶起,尷尬了許久,她才開口:“回家了?”
“嗯?!?
“家里挺好的吧?”
“嗯?!?
“你沒話和我說嗎?”
穆玄知道她想讓他跟她說些關于他的事情,他的身世,他的家世,可他也記住了白婳祎的話,他很理解白婳祎不想讓楊懸告訴他他的身份的原因,因為他自己也不敢告訴她了。
“你、、、、、、覺得我是誰?”
“我覺得、、、、、、你是君賢?!?
穆玄愣了愣,暗自欣慰,我也希望,我一直都是。
“如果我是王孫,你會跟我走嗎?”
白彥祺思慮了兩秒,道:“不會?!?
“為什么?”
“雖然我不知道宮里是什么情況,不過話本里的王都是三宮六院的,我才不想跟那么多人打交道。而且、、、、、、我自私得很,就是納妾,也不能納那么多嘛。”
“我不會、、、、、、”
“你只是現在不會而已?!?
穆玄沒有再說下去,他知道白彥祺一直很現實的,未來的事她從不會下定論。
生在王家,身不由己,他拿什么保證自己只娶她一個呢?他現在,連娶她都是個難題吧?
“那,我要是官家子弟呢?”
“多大的官?”
“比、、、、、、首輔大?!?
“那最好不過了?!?
“那要是沒有他大呢?”
“考慮考慮?!?
“那要是平民百姓呢?”
“那要慎重考慮了,萬一我吃不得苦,變成怨婦了,貧賤夫妻百事哀啊。”
穆玄不禁笑了笑,可慶,他不是平民百姓,可嘆,他生在王家。
如果他做一個閑散王爺呢?
“這么長,這么粗的棍子,這么大力打的?!卑剽装寻讖╈魇軅墓ぞ吒鷹顟颐枋隽艘幌?,楊懸聽得是目瞪口呆。
“她是造了什么孽?”
“你管那么多干嘛?開好了藥沒有!”
說了好一會兒穆玄才想起她的傷,心疼問道:“你因何傷成這樣的?”
額、、、、、、
“秋千上摔下來弄的,你信嗎?”
穆玄沉思一會兒,很認真地說:“以后不要打秋千了?!?
“哦,呵、、、、、、”
很快柏庾就拎著一堆藥回來了,穆玄也立馬和白彥祺保持了一些距離。
“這么多?”穆玄被柏庾手中十多個藥包嚇著了,這哪里是喝藥?這簡直就是灌藥。
“雙份的當然多了?!?
“雙份?”
穆玄不解,白彥祺也驚詫看向柏庾,她交代過柏庾不要讓別人知道白婳祎受傷的事,柏庾是怎么讓楊懸開兩份藥的?
“暹遏三皇子說他吃藥的時候都要有個宮女試藥,非讓我開兩份?!?
原來是這樣。
柏庾出手,果然讓人很放心。
“我教你怎么用這個藥?!睏顟襾淼桨讖╈魃砼?,講解道,“每天入睡前喝一碗,然后把藥渣敷在傷痛處,敷之前先這樣、、、、、、”他看了看周圍,把穆玄的手扯了過來,擼起袖子擺在白彥祺面前示范道,“像這樣輕輕揉,大概一刻鐘的時間就可以敷藥了。會了嗎?”
這個、、、、、、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實在不行,我可以上,是吧燕子?”
“不行!”
柏庾看了看同時反應的白彥祺和穆玄,默默后退,我就開個玩笑、、、、、、
“對了二小姐,這是給大小姐的信,可否幫我轉交?就當醫藥費了。”
“你還準備收醫藥費的嗎?”
“我、、、、、、不是、、、、、、”
“柏庾,別逗他了,”白彥祺看了一眼穆玄,“回去吧?!?
“你確定現在就回去?”
白彥祺又看了一眼穆玄,點點頭。
“試藥、、、、、、你家有這個規矩嗎?”楊懸琢磨了很久,轉身詢問穆玄,剛問完就想起兩件重要的事,一,他失憶了;二,“算了,自認識你就沒叫你喝過藥?!?
穆玄全然沒聽見楊懸的話,像個木頭一樣杵在那里,一心想著柏庾和白彥祺的關系。他們的關系好像更親近了,為什么柏庾會在這里?不過柏庾也是皇子,彥祺應該不會選擇他、、、、、、
“喂!”
“什么?”
“你什么時候去白府拜訪一下?”
“現在?!?
“現、、、、、、現在?”楊懸還沒從震驚中走出來,穆玄就已經出發了,“哎!等等!怎么突然這么起勁?喂,淡定,淡定!我們從長計議如何?”
“站住!”楊懸一路追了半條街才沖到他面前撒開手用全身將他攔住?!澳阋娏耸纵o,準備跟他怎么說?”楊懸見他回發不出,又問,“是不是還沒想好?第二個問題,他要是不答應呢?你是跟他吵一架還是直接讓他屈服在你的淫威、、、、、、權威之下?”
這個、、、、、、
“所以說嘛,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啊。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楊懸打消了他沖動的念頭,攬過他的肩把他往回帶,“不過咱們兄弟一場,懸哥教你做人?!?
楊懸給的藥確實好用,不出半個月她們的身子就恢復如初了。調養的這些日子里,白府安靜得很,也不知這么好的時機,偏院那兩位為何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們在謀劃什么白彥祺倒不在意,只是聽柏庾說,從前些天開始,白善原突然被傳召入了一次宮之后就一直在籌備著什么,此事被他弄得嚴嚴實實的,實在猜不出是為了什么,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
白善原辦事一向神秘,他干什么對白彥祺來說都再正常不過了,四個字——無關緊要。眼前要緊的,是白婳祎的事。
白善原之前突然被傳召是因為有消息說蘭妧公主要來王宮拜訪。暹遏的事自白善原娶了蘭姒之后,兩國的來往就全權交給他負責了,因而王后便照例讓白善原負責接應蘭妧的事情。再者,蘭妧打著問候的名義過來,肯定是要住個半年打底的,他們就順便商量一下,該給蘭妧一個什么身份讓她住下。
最終決定讓蘭妧以裕酋半個公主的身份留在王宮,怎么說她也算是裕酋唯一的公主了,沒人敢怠慢她,也就減少了兩國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