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清楚記得,白善原說過,如今他已是二皇子,如今柏庾和阿祺相交甚密、、、、、、
你覺得柏庾是更容易接受彥祺,還是婳祎?
她還記得,阿祺說過,什么都可以聽爹的,這件事,不行。
“你到底有沒有做過!”白善原無法等待的怒吼將所有沉浸的人嚇了一跳。
如果她不能嫁給穆玄,那阿祺就不會再陷入她這般境地了。
“有。”
蘭姒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晃坐在地,白彥祺也目瞪口呆,韻漣大驚失色,白善原直接一棍子在大家都還沒有緩過來的時候重重打在了白婳祎身上,將表面最淡定的白婳祎打趴在地。
那一棍真是承受了白善原所有的不甘、惱怒、怨恨、無奈,打在她身上,好似五臟六腑都要從嘴里吐出來一般。
那一棍,是想打掉她所謂的孩子吧?
“姐姐!”
“老爺,老爺夠了!夠了!”蘭姒慌亂去抓住白善原還要泄恨的手,再打一棍,就真的后果不堪設想了。
“小姐,小姐!”
“帶她回房,不準踏出房門,不準有光射入房中,不準與任何人來往!”白善原將棍子狠狠摔在地上,惱恨離去。
完了,全完了,計劃好的一切,老天給的眷顧,全沒了!
“快,快帶小姐回房,叫郎中來。”
“我帶姐姐回去,韻漣,你去喊郎中。”白彥祺堅定看了看韻漣,韻漣遲疑一秒才意識到,她的“郎中”二字有些重。
“是。”
“你爹就是一時惱怒,我去勸勸她,很快就沒事了。”
“謝謝娘。”白彥祺說罷,便扶著已經站不住的白婳祎回去了。
柏庾見她們這般狼狽出來,趕忙問道:“這是怎么了?”
“沒事,意外。”
回到房中的時候,白婳祎的房間已經被糊了一層厚厚的窗戶紙,從外面就能感覺到里面的陰冷黑暗,哪怕此刻快要入夏了。
“姐姐,為何要這樣自毀名聲?”
“你不是總說這件事要聽自己的嗎?”
“姐姐、、、、、、”白彥祺上一秒還在心疼白婳祎,下一秒就把怨恨都甩到了楊懸身上,低聲咒罵道,“這個楊懸,真是沒腦子!”
“我好困,阿祺,別讓郎中進來。”
讓郎中檢查出她沒有身孕,一切就沒了。
“小姐,就讓郎中開服藥吧,您身子哪里受的住啊?”
“好了韻漣,麻煩郎中了,韶沐,給些錢送郎中出去吧。”
韶沐送郎中離開后,白彥祺小聲問道:“告訴楊公子了嗎?”
“告訴了。”
“好,在外面好好守著姐姐。”
客房中,柏庾拿著白彥祺送來的木棍遲疑了許久,看著背身對著他的白彥祺遲遲下不去手。
“你真的準備好了?”
“快點。”
“我還沒準備好呢、、、、、、我這、、、、、、”
“柏庾,你這樣,難怪永遠得不到姜姑娘的青睞。”
“你!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動怒了?我可是君子啊。”
“見死不救是不是?忘恩負義,婦人之仁,鼠目寸光。”
“我怎么就、、、、、、好好好,你,你要我用多大力嘛?”
“留一口氣就好。”
柏庾沉了口氣,道:“我真來了啊?”他揚起手比劃了一下,“你可別把舌頭咬斷了。”話音未落,白彥祺只覺腦中涌入一團濃重的白霧,眼前一陣黑,雙耳嗡嗡響,舌頭好似抽筋一般,一陣血的苦澀充滿味覺,如果能吐出什么的話,此刻一定是滿地的鮮血,也許還有心肝脾肺,雙腿早就撐不住身子,只能讓脆弱的雙手帶著擦傷與地面相親。
柏庾拋下棍子來到白彥祺身旁,也不敢扶她。
“怎么樣?還能活多久?”
白彥祺雙眼逐漸進入迷離狀態,耳邊的喧鬧好一會兒才消失,她呆滯看向柏庾,緩了好一會兒才能感覺到舌頭的存在。
“好像,還差一點。”
“還差一點?你爹是要謀殺親女啊?”
“差不多吧,去開顱堂。”
“四丸!”
“來了來了!”聽見楊懸歇斯底里的沒事干嚎,藥房里正在整理藥罐的藥童立馬扔下手中的活兒手腳并用沖到坐診臺后的楊懸面前待命,“有何吩咐?”
楊懸打量了他一會兒,衣發整齊,喘息沒那么明顯,笑臉相迎,狀態不錯,看來是練出來了。
“這次表現不錯。”
“公子教得好!”
“只是教得好嗎?”
“公子哪都好!”
“比如呢?”
“額,公子相貌堂堂,詩情畫意,醫術精湛,人間尤物!”
“那為什么這么多天了一個人都沒有?!我快悶死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額、、、、、、、額、、、、、、公子醫術了得,醫治過的人這輩子都不會再生病了,所以就沒人了。”
“呵呵。”
“呵呵、、、、、、”我就是個打雜的,能不能別再為難我了?
“你不如直接說是我爹要逼我回家。”
“老爺為什么要讓公子回去?”
“對啊,為什么呢?”
四丸愣愣搖頭。
“我也不知道、、、、、、”
“公子,我覺得吧,您今日格外閑得發慌。”
“有嗎?”
“您要不打我,我就說。”
“不打你。”
“自老爺答應您去提親開始,您是一天比一天閑,直到今日老爺上門提親,您是自老爺離開到小廝來傳消息,半天的時間,我已經被您喊出來八次了,您現在知道您有多閑嗎?我看您也不是閑,你這是、、、、、、”
“搗藥去!”
“是是是!”四丸火急火燎跑回藥房,轉彎過去沒一會兒又退了回來,問:“搗什么藥?”
楊懸抿抿嘴說:“這里的確是沒有開門的必要了,我還是在家待著吧。只是這樣一來我就沒有辦法給你發工錢了,四丸你就收收拾回家找個苦力活養家糊口,然后找個、、、、、、”
“我知道搗什么藥了公子!”四丸聽得毛骨逐漸悚然,趕忙打斷他的話回去了。
楊懸看著桌上的賬本、算盤,無聊產生的憤怒逐漸上升到心頭:
沒人看病就不能開藥,不能開藥就不能玩那些藥材,不能玩藥材就不能做賬,不能做賬,又不能去找婳祎、、、、、、
啊啊啊啊,無聊死了!
楊懸正挾持著七珠圓珠大算盤按在桌上摩擦,算珠清脆的碰撞聲非常能夠代表他此刻心碎的聲音。
這是要逼死親兒子啊!爹啊,你是何居心啊!
“這是打算盤的最新方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