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韶沐給白婳祎鋪好了床回到白彥祺房中,一邊鋪著床,一邊問道:“小姐。”
“怎么了?”
“您是不是、、、、、、”韶沐還沒問出口就聽見一陣敲門聲,沒等她去開門,白彥祺就興沖沖開門去了。
來的是君賢。
“你,有事嗎?”白彥祺一面抑制不住欣喜,一面又不愿表現得太主動。
“額,你缺什么嗎?”
“不缺。”
“我,我就在隔壁,有事喊我。”
“好。”
“好夢。”
“好夢。”
韶沐見他們你儂我儂,一個半天才挪步離開,一個半天半天才關上門,依舊面帶桃花,不禁寒顫了一下。
白彥祺抬頭見韶沐看著她,才收斂正經起來,道:“你剛問什么?”
“我想,我大概知道了吧。”
“你知道什么?”
“您和、、、、、、君公子。”
“我、、、、、、什么呀?”白彥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回避著韶沐的目光。
“小姐,我一直都知道您對君公子的情誼,只是,如今我更糊涂的是大小姐。”
“姐姐怎么了?”
“方才從大小姐那回來,我覺得你們簡直如出一轍。”
“什么意思?”
“我從未見過大小姐一個人也一直帶著笑意的。”
所以?
“奴婢回來的時候,好像瞧見楊公子去找大小姐了。”
“你是說楊公子和姐姐?”
韶沐點點頭,自己也很詫異,就不用想白彥祺是多吃驚了。
這個楊懸,這么快就把姐姐拿下了?
“柳兒,我騙了你。”
白婳祎看著楊懸,示意他說下去。
楊懸目光閃爍了一會兒,才又看向她,道:“我,我原本不是因為看見了你的馬車才跟來的。”
白婳祎依舊看著他,不做聲。
“我是,我、、、、、、我爹給我定了親事,我不答應才逃出來,碰巧看到了你們的。”
“親事?”
“是,是。”
白婳祎目光暗淡了一下,問道:“哪家的小姐?”
“我不知道,我得知之后就逃了。”
“為什么不和太醫令商榷呢?也許他不會逼你呢?”這話說的她自己都不相信,她不是也一直擔心著該怎么讓父親成全他們嗎?白善原反對,她又真的會去商榷嗎?
“他不會聽我的!他要想聽,就不會先答應了。”楊懸說罷,和白婳祎對視好一會兒,白婳祎的目光里并沒有什么意思,倒是他自己內疚起來,感覺她似乎再問他,他準備如何?他要怎么對她負責?
“我、、、、、、我們、、、、、、”楊懸還沒將大膽的話說出來,就被白婳祎打斷了。
她不敢,她怕他說出私奔的話之后,她不敢接,之前說什么希望他能帶她走如今才知道都是自己的臆想,她根本不敢承受背叛白家的后果,更不敢承受楊懸違背太醫令的意思的后果。
“沒關系,已經夠了。”
什么意思?
“大家都乏了吧?快去歇息吧。”
“柳兒、、、、、、”
“我相信你。”
可我,不相信自己。
這話,在楊懸離開后,她才說給自己聽。也不知道,這一場夢值不值得。
回到裕酋京城的時候,白婳祎喊停了馬車,讓君賢將楊懸的馬卸下來,由楊懸自己騎著馬回家去。
“路上小心。”
“我會去說服他的。”
“呦,楊公子,你的舌頭修好了?”
白婳祎暗暗拍了白彥祺一下,白彥祺撇撇嘴乖乖坐了回去,深深感覺到什么叫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回到白府之后,白婳祎讓君賢先回房去了,她們問候了一遍府中的人之后,便回房了。
韻漣見白婳祎回來可興奮了,趕忙幫她把行囊收拾了。
白彥祺回到院中,看了一下院子里的人,感覺這人是越發稀少了。
數了數人,白彥祺問道:“綻珂呢?”
純珠來到白彥祺身前,回復道:“二小姐,綻珂已經嫁人了。”
“嫁人了?可好?”
“好著呢。”
“說好了嫁出去也要服侍我的,這就不見人影了。”白彥祺故意嘟囔道。
“二小姐有我們還不夠啊?”
“二小姐是心疼我們多了一份活兒,不如再招些人來?”
“你倒是會偷閑,把你的工錢分出去可好?”
“那還是不要了。”
“是我讓她在家相夫教子的。”白婳祎略微收拾了一下房間,才出來回答白彥祺之前的嘟囔。
“姐姐!”
“她嫁的不差,無需再伺候人了。”
“可我舍不得她嘛。”
“舍不得,就可以耽誤人家一輩子了嗎?”
“哦、、、、、、”
“二小姐只舍不得綻珂嗎?”
“都舍不得,都舍不得。你們好好干活兒,我給你們都找個好人家!”
“二小姐還是先給自己找個好人家吧,別到時院子空了。”
“你!”
“快走快走!”
“真是對你們太好了!”
回來之后,白彥祺就沒怎么和君賢見過面,白善原還是沒有打消把白婳祎給君賢的念頭,白婳祎知道白彥祺和君賢的事情,因此她跟白彥祺映射了幾句,白彥祺雖然不是很明白,但還是聽白婳祎的安排。他們之間的傳信都是通過白婳祎。
他們之間倒也沒什么可傳的,都是一些問好的話,白婳祎都不愿給他們帶話了。
“二小姐她、、、、、、”
“她這幾天不知在忙什么,我都見不到她了,所以、、、、、、”
“無妨,反正,也是讓大小姐笑話。”
客棧中,屋外傾盆大雨,屋內燭火搖曳,狂風打得窗戶嘎吱響,豆大的雨水侵入窗臺也無人管轄。
燭火旁,只有心如死灰的人將緊緊拽在手中的平整信紙緩緩伸向了一旁微弱的燭火中,助長了燭火的信心。
這信,他本是我要珍藏一輩子的,若非白彥祺那句話讓他打開了這信,他可能永遠不會這么痛苦。他以為這是一份希望,可沒想到,這是一個天大的陰謀。
投壺那日之后,他便記下了蘭妧的信件這件事,他找機會連哄帶騙偷看過那么一封,最頂上的那封,他都看見了,這場陰謀他早就知道了,可他沒有選擇作為,直到那個噩耗傳入王宮,傳入他耳中,那封信猛然糊住了他的腦子,他打開了姜偌婠留下的信,這信原來是個魔盒,打開它,四周便會被嗜血的詛咒纏繞,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