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花不如野花香嘛。”她玩笑了一路,逐漸認真起來,如癡如醉看著那些粉嫩的枝椏,道:“也許我如今才真正感受到所謂的‘詩情畫意’吧。”
“看到什么了?”
“剛修成人型、初入人世的小狗,晃晃悠悠不小心拿手磕了腦袋,就印出了花鈿,全身粉粉嫩嫩的,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噗嗤噗嗤的,是不是很可愛?”沒一會,她又自己否定了自己的話,“不,不是可愛,是、、、、、、清甜,對,是清甜。”
桃之夭夭,梅若甘泉。粉面紅妝皆是素。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因為一顆樹在這雪天寒風中矗立到忘我。
白婳祎早已經默默退步,找到了一個最好的觀賞點將這一幕在腦中記了下來。
“公子,二小姐留戀臘梅,恐怕要等一會兒了。”韻漣通報了一聲便回到了白婳祎的馬車旁等著。
君賢掀開簾子看向外面紛飛的大雪,地上已經有些白色了,目光尋找了一會兒,雪地上,梅樹下那紅色斗篷的小姑娘才是這荒蕪之地最美的一株梅花。
他看見她輕輕踮腳,抬手去輕抓上方的枝椏,她看中的那根,在她眼中是整個世界的那一根枝椏,雖然隔得很遠,但他想,她應該是沒有切切實實抓住的,因為太喜歡,太珍貴,她不敢輕易觸碰,就像他一樣。
她喜歡梅花嗎?
上車之后,白彥祺臉上洋溢著的滿足一直沒有消散,白婳祎看了都不禁被她感染,莫名有些開心。
“梅樹告訴你什么了?”
“它說,‘卻道天涼好個秋’。”
“你總算不用‘為賦新詞強說愁’了。”
快到白府的時候馬車突然被路邊跑出來的人攔住,韻漣正疑惑著,那人便急步來到她面前了。
“姑娘,里面可是白大小姐和二小姐?”
白婳祎的馬車他好歹也盯了這么多年了,不會認錯的。
“你是何、、、、、、”韻漣正想威嚇他幾句,話還沒說完便覺得這人有些眼熟,想了一會兒,道,“你是楊懸公子?”
“正是正是。”
“你來找小姐的?”
“是,哦,我是來找二小姐的。”
“二小姐?你、、、、、、”韻漣驚詫了一會兒,再次確認道,“你確定是二小姐,不是大小姐?”
“是,二小姐,白彥祺。”
“你、、、、、、”韻漣糾結了好半天,默默轉身拉開簾子,道,“小姐,是楊懸公子。”
楊懸?
白彥祺大夢初醒,模模糊糊聽見“楊懸”二字疑惑了一下,腦子瞬間清醒了。
這人怎么突然這么大膽了?直接攔車了,不錯不錯。
“他來找、、、、、、二小姐。”
嗯,嗯?
“我?”
“是、、、、、、是。”韻漣到現在都不太敢確定自己是準確傳達的。
怎么會是我、、、、、、他腦子壞了?我有什么好找的?
難道是上次耳珰的事、、、、、、
白彥祺看了看白婳祎,她并沒有什么反應,不疑惑,不生氣,不驚訝,什么都沒有,好像這件事為什么問題一般。哦,唯一的問題就是,他是個生人。
白彥祺漸漸也猜到楊懸找她的用意,要么是算舊賬的,要么是求助的,他肯定到現在看到白婳祎還會說不出話來,怎么可能莽撞來找白婳祎呢?
白婳祎見她一臉復雜的模樣,道:“你想去嗎?”
“我、、、、、、還行吧、、、、、、”隨便吧,你的粉絲你說了算。
那就是想去了。
“去吧。”
白彥祺驚詫一下,帶著三分霧水下了馬車。
“讓后面那位公子跟著他們。”
“是。”韻漣領命來到了君賢的馬車旁,君賢自馬車停下便掀簾查探,剛才的事他都聽見了,直到他們走過了他的窗邊他才帶下簾子的。
韻漣來到窗旁,敲了兩下,他再次掀開簾子。
“公子,我家小姐想請公子保護二小姐。”
“好。”他答應得非常利落,說話的同時便起身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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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無病占用醫館,這里的主人不會介意嗎?”白彥祺見楊懸帶她來醫館商議,隨即問道。
“這是在下的醫館。”
“你的?”
好像也沒什么問題,你是太醫令的兒子嘛,開個醫館也很正常,這要是開個武館那倒是需要驚訝一下了。
白彥祺默默抬頭看了看牌匾,開顱堂。
我說怎么這么眼熟,我怎么總是不能把你和你的身份竄起來呢?
還有一個困惑了我好久的問題,你這名字、、、、、、
“這是誰提的牌匾?”
“我起的名字,不錯吧?”
、、、、、、
“你這醫館生意如何?”
“不虧本,也賺不了多少,一年二兩不到吧。”
那就對了。
“你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
“來你這的有熟人嗎?”
“大多數都是認識的。”
不認識的誰敢進來?人家要不是知道你是太醫令的兒子,對你們太醫令一家有點信任,那是絕對不會踏進這個門的好嗎?
那我當初是為什么、、、、、、病急亂投醫,沒錯!
“你知道,題好文一半嗎?”
楊懸疑惑了一下,抬頭看了看牌匾,觀察一番,道:“這字寫得也不差啊。”
“你知道什么叫吉利嗎?”
“不吉利嗎?這很有象征意義的,華佗的開顱之術用江湖的話說那可是武功秘籍,不對,武林絕學,這可是把看家本領掛門外了,不比回春堂、濟世堂好得多?”
“有人接受了開顱之術嗎?”
額、、、、、、
“不提這個,進去說。”
以君賢的角度,站在醫館門口便可以看見他們,白婳祎是正面他的,醫館里人不多,不會阻礙視線。
“大小姐可是去冬祭了?”
“何出此言?”
“冬祭又不是什么稀罕事,每年入臘當日第一縷光出現的時候祀女開始擊鼓,王宮里來祭祀的人在鼓聲響完后開始祈禱風調雨順,從皇上到外戚皇親,每個人都要鎮重、真摯,大概到正午的時候他們才舉行完儀式,若是皇上有興致就會去看一看祀女,要是看上了就將面具帶走,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接她入宮的。”
“那沒看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