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沐默默在心里數(shù)著白彥祺打木樁的次數(shù),一,二、、、、、、十。
也許是打得火大,最后白彥祺狠狠踢了一腳,故作鎮(zhèn)定蔑視得看著他們。
雖然這些拳腳在他們面前是沒什么值得炫耀的,不過因人而異,況且賭約在前、、、、、、他們的確是呆了眼的。
“君子一言?!?
寧靜了一會兒,一個人弱弱發(fā)聲,隨后他們也壓抑著不甘喊出了“駟馬難追”。雖然讓他們就這樣服輸是很不公平的,但是,即便是武夫也是一諾千金,決不能讓他們這些書生看扁了。
“你還要來習武?”館長問道。
這個、、、、、、
“我考慮考慮。”白彥祺恍若無事一般朝外面走去,直到遠離了武館,才趕忙走近一條無人的死胡同靠墻上。
“快讓我看看。”韶沐一路都想詢問白彥祺的傷勢,如今到了無人的地方,趕忙蹲下身想看看她的腿。
白彥祺擋開了韶沐,挪了幾步,渾身疼得很。
“回去再看了,成何體統(tǒng)?”
韶沐也只好作罷。
“干嘛那么拼嘛,本來就是手無縛雞之力啊?!?
“誰讓他們蔑視文人的?蔑視文人就是蔑視我白家人,他們就是覺得百無一用是書生,不給他們看看,以后欺負到姐姐頭上怎么辦?”
“大小姐哪有那么容易遇到欺負她的人?。恳谴笮〗阒懒艘膊粫灸@邊的?!?
“那你呢?”
“我當然無條件支持小姐!”
“乖?!卑讖╈鳚M意笑了笑想伸手默默她的腦袋,才抬起一點就痛得收了回去,算了。
“家里的跌打藥都有吧?”
“齊全著呢?!?
“那就好?!卑讖╈髡f著,感覺眼前的光線被人遮擋了一些,她緩緩抬眼,怔住了。
韶沐見她突然發(fā)愣,轉頭看去,嚇得差點后退。
完了完了,這好像是府里的人,怎么辦怎么辦?
“白兄弟,果真是你?!?
“呵呵,這位兄臺真是好眼力,藏在這都能被你瞧見?!?
“方才在路上見著白兄弟眼熟,不敢莽撞,便跟了過來,好在沒有看錯?!?
“公子真是,獨具慧眼?!?
白彥祺見他似是開始疑惑韶沐為什么會在這里,趕忙掩飾道:“我來找她問問家里的情況的,她是我的密探,你快回去吧,別露餡了?!?
“哦,是。”
原來如此。
呵呵、、、、、、
他垂眼瞧見了白彥祺右手邊緣明顯的一道青紫色傷痕,便想抓起她的手看清楚。
“你受傷了?”
白彥祺趕忙將手藏身后,掩飾道:“小事,人在江湖,習慣了?!?
“白兄弟看起來不像是經(jīng)歷了大風大浪的人。”
呵呵,你還真會說話,不怕被打嗎?
“你怎么在這呢?”還是轉移話題吧。
“我要走了?!?
“走?去哪?”怎么突然就煽情了?
“不知道,白家人似乎都不太喜歡我,所以,不如趁二小姐還不討厭我,趕緊離去吧?!?
這話聽起來不太對、、、、、、
“你很在乎二小姐的看法?”
“或許吧?!?
別這么敷衍好嗎?
“你怎么知道她就不討厭你了?”
“她不會?!?
“你很了解她啊?”
“有過一面之緣,我不覺得那只是片面印象?!?
“你們見過?”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時候?
“只是我見過她而已?!?
“什么時候?”不會,他在影射什么吧?他看出破綻了?
“剛入府的時候,她說服了大少爺?!?
嗯?哦,那一次啊。
“若不是那一次,大少爺應該不會做表面功夫的?!?
這你也看出來了、、、、、、
“那你為什么不去感謝她?知恩圖報不知道嗎?”
“我當然想見見她,不過那是之前,如今,我不配結識她。”
“為什么?”
“二小姐什么都有,家世、經(jīng)綸、琴棋書畫、刺繡歌舞,她與大小姐都是人中龍鳳,讓人只能望其項背?!?
知道我很優(yōu)秀,也不要這樣吹捧嘛、、、、、、
“可是我連姓名都沒有,有什么資格去見她?”
“那、、、、、、”這個,一時半會兒要怎么安慰?。?
他突然笑了笑,雙手環(huán)抱成圓,行禮道:“今日遇上白兄弟,便與白兄弟告辭吧。還請白兄弟日后轉告,莫讓白老爺覺得在下不知禮數(shù)?!?
你就是不辭而別啊。
“你現(xiàn)在就走嗎?”
“城門快關了,明日走才不會被尋回?!?
白彥祺一頭霧水,她想攔住他,可是又不知道該干什么,等她想出一點東西的時候,他已經(jīng)走了。
這個人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算了。
白彥祺轉身準備回去,動了動腿感覺整個人都升華了,怎么就忘了傷痛還沒走呢?
拖著滿身傷換了衣裳回到閨房,韶沐將準備好的藥膏遞上,白彥祺本來是讓韶沐為她擦拭的,可韶沐才碰到她的傷處就讓她渾身一寒,活血化瘀這事還得自己才能下狠手啊。
“你出去吧。”
“是。”韶沐很不放心地出門看守,白彥祺是真的狠心,沾了藥膏狠狠揉捏傷處,那叫一個痛快,心跳豈是加速可以形容的?
韶沐在門外待了沒一會兒便遠遠瞧見白婳祎從院外走來,她驚詫了一下,立刻進去通報,將藥膏收了起來。
“淡定淡定,我來應付?!?
“可是,您的眼睛、、、、、、”紅成這樣怎么解釋???
白彥祺趕忙照了照鏡子,道:“沒事,我能解釋的,快出去。”
韶沐緩了緩,淡定走出門,沒一會兒白婳祎便來到她面前了。
“方才匆忙進去做什么?”
果然,沒什么能讓白婳祎打馬虎眼的。
“見大小姐來了,便去通報小姐,怎知小姐就在桌上睡了,所以趕忙去叫醒小姐。”
這個理由,暫時不懷疑。
“姐姐進來吧?!?
白婳祎進屋,看了看屋內(nèi),沒什么可疑的,不過最可疑的也就是這個人了。
“眼睛怎么紅了?”
“我說要等姐姐回來的,誰知道就熬不住睡了?!?
“這么累嗎?”
“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好像很忙似的,大概是不肯放棄跟著姐姐去冬祭的念頭吧。”
別問了姑奶奶,你這詢問的語氣我真的心虛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