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姐姐替我?”白彥祺剛恢復體力,從給她復診的楊懸口中得知這件事之后焦慮得恨不得從塌上跳下來。
楊懸絲毫沒有反應,他知道穆玄會安撫住白彥祺,不會讓她把自己拉傷,所以一點要伸手攔她的念頭都沒有。
“別問我怎么不攔著,這件事是我爹轉述的,難道要我爹去跟圣上打一架不成?”
白彥祺順著穆玄的手緩緩躺回去,詢問:“姐姐怎么說?”
“還能怎么說?這不我就來了嗎?”楊懸白了一眼穆玄,實在忍不住了,也不用帶著幾分陰陽怪氣的不爽的語氣的,直接指桑罵槐道,“誰能告訴我你們這到底是個什么癖好嗎?你是不是跟王宮犯沖?怎么從前在白府不見你三天兩頭要見我呢?”
“對不起嘛、、、、、、”
“她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怪她!”
聽見穆玄訓斥,楊懸索性直接不暗指了,放開白彥祺已經被包扎好的左手,起身沖著穆玄道:“我怪的是她嗎?你就是這樣保護你的女人的?你還沒有一個丫頭會保護她,要你何用!”
“楊懸、、、、、、”白彥祺想幫穆玄解圍,可他們之間也許不需要別人多嘴。
楊懸背上藥箱不屑看了一眼穆玄,轉身說了句“煎藥去”便滿肚子氣離開房里。
“修玊、、、、、、修玊?”
穆玄盯著門口好一會兒才聽見白彥祺在喊他。
“嗯?”
“你生氣了?”
“沒有。”穆玄從塌頭走到楊懸剛才坐的位置上坐下,道,“我知道他是擔心白婳祎。”
“早知如此,何苦對外稱病?如今怕是、、、、、、”
“沒事的,我一直在,”穆玄將手伸向她,輕輕、小心、在咫尺間停頓了一會兒才觸摸到她的額頭,“不會有事的。”
“我信你。”
“燕子!”柏庾和白凝、白念聽說了此事擔心得不行,一聽說白彥祺醒了就趕了過來,走到門口瞧見屋里兩個人你儂我儂的,白凝拉了拉柏庾想讓他等會兒,別壞了人家的氣氛。柏庾愣是不在意,來的時候便是抱著找茬的心態來的,如今怎么可能因為這點事就在外面吹風?闖進去,必須闖進去,就得挑這個時候去煞風景!
“木魚?”看見柏庾他們過來,白彥祺是有些詫異的,看見他們的那一刻她覺得他們已經有幾年沒有見過面了。柏庾進來的時候一路霸占著白彥祺的視線,聽見他喊一聲“燕子”就下意識回了一句“木魚”,而后白凝、白念才出現在視線中。
穆玄來不及對柏庾作出什么態度,看見白彥祺有起身的動作還沒來得及扶她起來就被柏庾用身體攔開了。
柏庾本該上前拽走穆玄坐上他的位置,但穆玄的武功擺在那里,他知道自己打不過,所以不準備跟他硬來。男人間的斗爭比不贏,耍潑皮無賴可沒人比得過他,所以他索性就將這個位置往前移,直接坐在穆玄前面。
“那個楊家的小太醫養好你了沒?”
柏庾這話一出就把大家逗樂了,也不知道為什么,楊懸這個名字在柏庾腦子里就是沒辦法被留下。
“差不多了。”
“是嗎?我看看。”柏庾說著便一副很輕浮的模樣抓起白彥祺的小臂將她一把拉起來,且不說穆玄,白凝、白念都揪了一把心。
從柏庾坐在穆玄面前一直到白彥祺被拉起,整個過程非常迅速,穆玄都來不及起身遠離柏庾就被他這舉動嚇得趕緊跑到塌頭拖住白彥祺的肩。
“她才好些你別拉傷她!”
穆玄到她身后才發現,她根本沒有因為柏庾看似揪心的舉動感到半點不適,可話已出口,不能收回。
柏庾順勢放手整了整衣裳挪了挪位置,半諷道:“我可不敢班門弄斧,”他坐好之后,轉身對著白彥祺一副寵溺的模樣道,“我們家燕子疼都來不及,是吧?”
柏庾調整座位的時候白彥祺微微撇頭對穆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來不及轉頭又聽見柏庾這么說穆玄,還沒想好該怎么安慰穆玄,轉頭見柏庾突然對她這么疼愛,不禁哆嗦了一下。
此刻,除了強顏歡笑,她想不到緩解一身雞皮疙瘩的辦法。
“哎,你這只手是不是封印了什么妖魔?”
“妖魔?”白彥祺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見柏庾拎起她裹著白布的左手道:“不然怎么這么折磨它?”
額、、、、、、
穆玄默默站在一步之遙的屏風旁,隱身。
白念:“彥祺姐姐莫不是偷偷練了什么神功吧?”
“是啊,練好了拿你開刀。”白彥祺笑得溫和,讓白念不禁往白凝身后躲,只敢冒半個頭出來。
“你這腦子,只有反噬自己的本事!”柏庾翻了翻白彥祺的手,一時興起的模樣問道:“哎,以后再有什么想嘗試的不妨找我啊,我這經驗也不差,你想死我絕不讓你九死一生,你要斷三根手指,”柏庾說著,甩開了白彥祺的手,“我絕不讓你留三根,你要斷胳膊斷腿,也是不會痛的那種。”
“活著也挺好的,呵呵、、、、、、”白彥祺不禁往后縮了一丟丟。
“我怎么覺得你更喜歡作死呢?”柏庾說完順帶推了白彥祺的右肩,直接將她推回了說話前的模樣。
穆玄嚇得要托住她,轉身時發現白彥祺并沒有什么疼痛,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如果柏庾讓她拉到了傷口,尤其是背部偏右肩下方被火棍打得發紫又有一點燒傷的地方,如今翻身都會不禁蹙眉,這種不經意間的疼痛是沒辦法掩飾的。可很顯然,柏庾從頭到尾都沒有讓白彥祺感到疼痛,反倒是看的幾個人一驚一乍的。
見白彥祺一點事沒有,穆玄逐漸沉悶,柏庾這般大手大腳卻把她保護地完好無損,他這般呵護,卻弄的她遍體鱗傷、、、、、、
穆玄自以為自己離開得悄無聲息,殊不知大家都看著。尤其是白念,進屋后便一直注意著穆玄的變化,見他離開,先是故意目光避開他,沒多久便找機會默默離開了。
“你總跟他過不去干什么?”
柏庾敲了一記白彥祺的腦門,道:“替你不平你還埋怨我?!”
哪有、、、、、、
“那個小包子呢?”柏庾目光巡視了屋內一圈,問道。
“什么包子?”
“就是天天傻里傻氣跟著你,臉跟元宵一樣的那個小包子啊,太久沒見忘記她叫什么了。”
白彥祺琢磨了一會兒,半疑道:“韶沐?前幾天讓她回去了。”
“也是,讓她待著有損她以往的名聲。”
能不說受傷的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