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是幾個樂曲供白善原發言和大家吃喝,中途是白妍翹的舞蹈,也是贏得了很多點頭的,大家都稱贊著白家的庶女也是如此優秀。真心稱贊的其實沒幾人,都是看在白善原的面子上說的套話。白妍翹的舞的確是不錯,不過她是個庶女,沒人會考慮她的親事,也不會有人去認真品鑒她的舞姿。白妍翹下場后,是一段很長的戲曲,樓上的兩人都在等著白家嫡女的出演,等的都快睡了。
“這白家兩個小姐怎么還不出來?我還想一睹芳容呢。”
他看了柏庾一眼,沒有任何表態,心里是默默改觀了的。
戲曲很長,賓客們都差不多吃完了,柏庾正攤在欄桿上快要睡著了,突然響起的奏樂將他驚醒,總算是等到大頭了!
白婳祎和白彥祺先后著舞衣上臺,千金的容顏和精致的舞衣很快就吸引了所有的賓客,她們表演的是嫦娥奔月,白婳祎身穿水袖負責主舞,白彥祺身著廣袖負責添彩,精彩部分自然是由白彥祺扮的嫦娥飛天那一幕,閣樓中間的暗層都準備好了綢緞將她吊起。
飛升天宮光彩奪目,人間旋轉的水袖也讓一些人移不開眼。
“都說大小姐舞弄水袖像是得了梅妃真傳,果然驚為天人吶。”
“真真是能勝過蘅娘啊。”
“二小姐的廣袖也是讓人分不清是否是真的嫦娥下凡了呢!”
“兩位小姐果然是將蘅娘的一些本事領悟得透徹。”聽到有人圓場,其余人立馬迎合,有些人是注意到了蘅娘就坐在他們不遠處,有些人是后知后覺,跟著局勢走,誰都知道京城里不能得罪的除了丞相、尚書等大有權勢的人之外,白節度使和蘅娘也是一點兒招惹不得的。
他的視線始終在那廣袖之人,等了這么多天,沒想到她再次出現的時候竟然如此驚艷。
只是,明明是姐妹,大小姐為何說不認識你呢?
舞曲趨近尾聲,拉過最后一根綢緞落地之時便是完美落幕,誰知最后一根綢緞才到白彥祺手上就斷裂得果斷,白婳祎離得近自然是第一個發現這意外的人,當眾“砸場子”的綢緞很難躲過眾目睽睽,前座后臺所有人都提心吊膽,看上去平靜得很的卻是臺上的兩人。
既然上臺了,就算是死,也要像是特意安排的一樣,決不能讓觀眾有話柄。
白婳祎擔心得不行,白彥祺正想著一會兒摔下去了該怎么圓滿收場,閣樓上的二人自然是看得最清楚的。
綢緞就在他眼下,剛發生斷裂的時候,他很快就尋找到了替代品,二話不收抽了柏庾的腰帶將那命懸一線的綢緞綁緊,柏庾嚇得差點喊出來。
大哥,告訴我一聲行嗎?隨便抽人家腰帶很嚇人的!
白彥祺察覺到綢緞的變化,只是綢緞雖然穩住了,但暗中相助之人定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樣,最關鍵的那跟綢緞已經脫離了后臺的控制。這嫦娥飛出去,就回不來了。
白婳祎立刻無縫隙扔出水袖,白彥祺抓住,借著這兩根綢帶的力回到了臺上,落幕不是很完美,但那些賓客會自行完美。
“好!”
聽見有人起了頭,賓客都開始鼓掌稱贊,誰也不會在意起頭那人是誰,是在樓上還是在他們之間。
“樓上有人?”白彥祺小聲對白婳祎道。
“是誰暗中相助以后再問,先回去。”
回到房中,白彥祺正準備換衣裳,韶沐還沒來得及關上門,白妍翹就闖了進來。
“白彥祺你暗中使壞算什么東西!”
白婳祎不解,白彥祺倒是清楚的很,不慌不忙走向她,看著白妍翹衣衫褶皺,脖子上有些抓痕,很是滿意。
“我怎么了?這不是你最喜歡的嗎?”
“我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在我的衣裳上動手腳,要毀我容顏!”
“四姑娘你記性也太差了吧?是誰毀了我的百子千孫望月圖讓我交不了賀禮的?我這只是讓你嘗嘗自己的手段而已。你不覺得這一遭很熟悉嗎?七歲的時候是誰在我衣裳里放針腳的?”
“你!”
“而且,我可沒在你臉上動手腳,你自己要是用了什么不好的胭脂水粉,可別賴我。”
白彥祺這么一說,白妍翹開始覺得臉也有些不適。
“你,你在我的脂粉里做了什么?”
“我說了什么都沒做。哎,你自己得罪了誰,還要我來幫你找啊?”
白孟平!
白妍翹氣急敗壞回去找白孟平算賬,白彥祺倒是欣喜得很。今晚這意外想也不用想,肯定是白孟平所為,這個人倒打一耙,她當然不會就這么放過他。
白妍翹的脂粉的確是被白孟平動了手腳了,作為她動他煙火的代價,只不過,白彥祺又在水里加了點東西,就在表演結束之后,讓韶沐去做的。
你們自己去內斗吧,誰讓你們敢對嫡出動手腳!
“阿祺。”
聽見白婳祎冷冷的一聲,白彥祺后背一涼,遲早都是要交代的,算了。
“姐姐。”
“你都做了什么?”
“也沒什么,就是在白妍翹的洗臉水里加了點幾天都去不掉味的水。我可比白孟平有良心,白孟平可是要毀她容的!”
白婳祎向來不管他們的事情,她是希望家里能安寧一些,可也決不允許庶出欺負到嫡出頭上。
“娘不太開心,她應該想見你。”
下臺的時候,白婳祎注意到了蘭姒的表情,她雖然笑得很開心,但心里還是有一點落空,畢竟她的孩子不止她們兩個。
“對,我馬上就去。”
“你準備了什么?”
“現在就去準備,娘絕對喜歡。姐姐先休息吧,不用等我。韶沐,換裝。”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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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兒,你給我看看你的傷,我就看一眼。”俞氏要就發現白孟平身上有火樹銀花留下的傷痕,他一直都是自己處理的,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他不說,俞氏是做娘的,怎么能就真的不知道呢?但是白孟平根本沒打算告訴她,她就看不到他的傷到底是好是壞。如今壽宴結束了,俞氏也不用顧忌會不會壞了他的事,這兒子身上的傷娘是一定要知道的。
白孟平很嫌棄地將俞氏擋在門外,怒道:“你看什么看?少在這礙手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