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彥祺出去的時候被門口的楊懸攔住了,楊懸小聲對她說:“姨妹,我知道你們吵架了,放心,姐夫在呢,一定讓他給你低頭認錯!”
穆玄見白彥祺離了鄖度又開始跟楊懸耳語,壓著嗓子喊了聲“扶傷”,如果他能趕緊過來,那就留他一命。
“姐姐那、、、、、、”
“放心,我不會告訴她的。”
“謝謝。”
“楊懸!”
“來了!”
白彥祺離開之后本打算回房的,遠遠看了看主屋的方向,思慮一會兒,往主屋走去。歆瀲見她過來,忙扔下才找來的小樹枝和被她逗得找不到方向的螞蟻,站起身來。
“主子。”
“我能看看她嗎?”
“最好不要。”
也是,他說過不準她進來的。
白彥祺苦笑,對歆瀲說:“幫我帶個話吧。”
“主子請說。”
“道謝,道喜,愿她安好。”
“是。”
“你知道什么意思。”
“知道。”
白彥祺點點頭,看了一眼屋內,轉身回房了。
蘭妧聽見了外面的動靜,見歆瀲進來,便問是誰。歆瀲說是太子妃,隨后便將白彥祺的話轉述給蘭妧。
“太子妃讓婢子謝謝側妃那日相救,恭喜側妃如愿以償,愿側妃從此安好,琴瑟和諧。”
“還有呢?”
“沒有了。太子不讓太子妃來看望側妃,太子妃又如何多說?”
“不讓她進來?”蘭妧思慮了一下,道,“告訴她,我讓她進來。”
“側妃明日能恢復如初了,太子妃又何必進來?”
“那倒也是、、、、、、”恢復如初了,穆玄還會像這樣照顧我嗎?我到底是真的得到了穆玄,還是穆玄只是單純的想讓我養傷?不行,我得去見白彥祺。
“你要跟我說什么?”鄖度已經單腿跪著趴在案幾前,看著對面看書的穆玄快一刻鐘了,他再不說話,可能不光腿麻,腰都會閃了。
“你覺得我要說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要說什么?”鄖度看了看著對面盤腿坐在穆玄身邊的楊懸,楊懸抿嘴搖搖頭,示意:他自己其實不知道要說什么。
既然你不知道說什么,那我就不客氣了。
鄖度拉了拉衣裳躡手躡腳來到穆玄另一側。穆玄即便沒有看他一眼,也忍不住蹙了蹙眉。
“玊玊啊,”鄖度拉了拉穆玄的袖子。穆玄表現出一副很反感的模樣把他的手從自己袖子上“砍”下,往楊懸那邊挪了挪。鄖度又不是第一次被他嫌棄了,絲毫不受影響地說道,“離開你的這一年半我想了很多,從前是我不懂珍惜,現在我大徹大悟,痛徹心扉,人生中最幸福的事就是給玊玊趕蚊子了,”穆玄和楊懸正起一身雞皮疙瘩,下一秒鄖度直接撲上去抱著穆玄的右手,蹭著他的袖子哭訴道,“我就想一直就在京城,就在你身邊,不要再讓我去邊境了,我是個內侍啊!”
楊懸不禁嘆為觀止,都說青出于藍,沒想到這貨無師自通竟然比他還惡心人!甘拜下風!還是離遠一點好,會被傳染的。
穆玄發現鄖度竟然像條八爪魚一樣怎么都推不開,無奈道:“看來邊關的軍風是該整治一下了。”
“那倒不用。”
從鄖度松開了穆玄的那一剎那起,空氣突然安靜十秒,二人不自覺不約而同錯開目光看向對方和他們之間的縫隙,鄖度只是抬了個手,穆玄就跟被起動機開關一樣抄起桌上的榆木扇對著他。你敢過來我就捅死你!
鄖度只是下意識動一動而已,這下是真的被穆玄震退了。我本來就是準備走開的嘛。
白凝寢宮,屋內。白念端著白彥祺受過傷的手看了手掌末端的疤痕,道:“聽人說這是壽命線,哇,你可以跟彭祖一樣多活好久誒。”
“要不我也幫你延長一下壽命?”
“就憑你啊?”
白彥祺白了她一眼,白念笑了一會便收起了笑容,問道:“三皇子知道嗎?”
“要昭告天下嗎?”
“那當然,不然愈合了就沒證據了。”
呵呵,聊不下去了。
“要不是你眼睛好像遍布全身,我才不會告訴你這件事。”
“你可以堅持不告訴我啊。”我有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念。
“我本來就什么都沒跟你說啊。”不都是你自己猜出來的嗎?
“那我現在比較想知道三皇子的反應。”
“你會不知道?”
“我怎么會知道嘛。”白念一副死不認賬的模樣四處張望,渾身不自覺散發出一種傲氣。沒一會兒她的目光回到一直看著她的白彥祺身上,道,“我要是某些人,我就抽死你。憑什么什么好事都讓你占了?別人的心上人心里都是你,這個不聞不問,還有那個兩肋插刀,你還不珍惜!”
“我怎么不珍惜了?你非得看著柏庾大鬧天宮才滿意是嗎?”
“滿足我一下?”
“您憑什么?”
自己說話終歸是要回到自己身上的,誒。
“這么久還不出來,這要不是兩個姑娘一會兒得抱個孩子出來吧?”
白凝見柏庾就這么毫不避諱的在她面前說這種話,明明跟她沒關系,卻不自覺心跳。
“怎么就猜不到她們的小心思呢?”柏庾捋著下巴念叨著。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枉我閱人無數,竟然敗給了兩個毛丫頭!”
“三皇子很了解女子嗎?”
“在我這就沒有敗興而歸的,不懂女人,有什么資格活下去?”
“她們想要什么你都會滿足她們嗎?有代價嗎?”
“當然,從我這拿了東西,就消失在我的生活里。我又不是神仙下凡,雖然的確是覺得錢多才這么干的,不過不提點要求會被人當傻子的。”
白凝想笑卻根本笑不出來,她知道他這話就是在告訴她,想要得到他的愛,這輩子只有一響貪歡那一刻吧?
“被三皇子放在心里的女子一定是很了不起的人吧?”
“她確實不染世俗。”他果然心里一直有一個人。
“她是三皇子心里想過的那一半嗎?”
“不是。”
“認識她之前,你心里要的是什么樣的?”
柏庾側身打量了一下白凝。白凝心里打鼓,若不是屋里的人這時候出來了,她也許不會這么固執認為他想說的人是她。這一固執,便是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