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玻璃鏡
- 大趙冠軍侯
- 發飆的葡萄
- 2092字
- 2020-08-09 12:32:06
“你怕了?”
江凡云淡風輕,絲毫沒有把幾路廂軍放在眼上。
“我是怕攤牌。”方文孝直接說道:“侯爺,咱們現在遠離隴右,八營軍馬又分散各州,只有雷騎在這金陵。”
“他們或許不確定侯爺是否在金陵,可他們沒準會扣下雷騎。”
“對于收禁衛八營入禁軍,他們可是一直念念不忘的。”
江凡依舊無動于衷,道:“被人堵住去路,強行收編,若雷騎反抗,就給了他們口實;若真的動粗,八營分散,也是難得的機會。”
“可是他們也會想到,萬一我在金陵,事情就不那么簡單了,若能拿下我還好,若拿不下,我沿水路,十日就可到那汴梁城下。”
“八百雷騎雖少,可是八營聯動,就是四方而動,你覺得他們敢賭嗎?”
“侯爺,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賭,那是不定之數。”方文孝皺著眉頭,道:“我只記得在參軍學堂里你說過一句話,這世上總有幾個瘋子的。”
“瘋子?”
江凡沉吟了一下,若說瘋子,如今朝廷,確實不少。
“讓端木賜斷廣州府軍糧,湖江漕幫,誰要是敢給他們運送軍資,以后就不要做五洲商社的生意了。”
“再傳書給四海居,讓他們告訴福州廂軍都統,誰才是他的主子。”
“至于杭州府。”江凡冷冷一笑,道:“想來就來吧,或許演武一番,能讓有些人冷靜冷靜。”
方文孝一臉驚訝。
福州靖海軍,莫非是自己人?
“好好的生意不做,干什么打打殺殺?”
江凡解釋道:“你真當他們愿意來?”
方文孝恍然大悟。
錢能通神,這是侯爺慣用的手段。
雖不是萬能,卻也能大殺四方。
“沈仲景的船隊還是沒有消息嗎?”
沈仲景就是江凡曾經和蘇晚晴一家提過的神醫。
除了醫術造詣極高,還精通草藥作物。
半年前沈仲景受江凡委托,跨海東去,尋找扶桑日出之地。
此時已經過去六個多月,按計劃沈仲景應該先派快船回來送信才對。
方文孝介紹道:“端木賜已經派了很多密探在杭州,也放出去了很多船只在他們可能回航的海域尋找,都沒有消息。”
江凡有些擔心了起來。
滄海險惡,萬里碧波,幾年間他放出了十幾個船隊,都一無所獲。
船毀人亡的事情,也發生過不少次。
雖然海圖漸漸完善,這一次希望應該最大。
可是……
誰又說得準呢?
按計劃,無論找到與否,他們這個時間都應該回來了。
莫非?
“對了侯爺,蔡嶷那里已經回信,說這些年得了太多侯爺的好處,那宅子再要錢,自己就太不要臉了。”方文孝說道。
蔡嶷目前官拜戶部侍郎,之所以官運亨通,自然是舍得花錢,打通關系。
而他的錢,大部分都和江凡有關。
飛燕堂的宅子雖然價值不菲,可是比起江凡給他的好處,卻只是小巫見大巫。
“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江凡輕輕一笑,道:“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下月就是他的生日,命人給他送去十顆鯨海東珠。”
東珠產于金國,因是冷水所產,質地光滑,品質極佳。
乃是珍珠上品。
這十幾年在大趙尤其流行,每一顆都價值不菲。
冠軍侯從不沾便宜,回禮自然遠超宅子的價值。
方文孝卻微微動容,欲言又止。
很想建議江凡使些手段,斷絕東珠貿易。
因為只東珠一項,大趙每年就有幾百萬兩的銀錢流入金國。
“切斷商路是不智之舉。”
江凡看出了方文孝的想法,道:“天下如身,厚廣博大,而商路就是身體里血脈,阻則壞死,通則不痛,而奢侈之物,本就是我天朝上國之人理應享受之物。”
“該考慮的,難道不是怎么把花出去的錢再弄回來嗎?”
“侯爺教訓的是。”方文孝趕緊抱拳道。
“所以給出去的其實還是太少了,你現在還不懂,以后就懂了。”
江凡起身下車,道:“明日一早,你陪我去看看那宅子。”
“喏!”方文孝沒有下車,橫臂領命。
腦中卻急速思索,怎么也想不明白,大趙每年流出銀錢百萬貫,買來這么多無用之物,究竟有何用處。
這怎么看,都是賠本生意才對啊!
……
午時過后。
蘇晚晴的簽事房內,正在進行著賬目交割。
蘇晚晴也沒想到,蘇熏兒受了驚嚇,竟沒有在家休息一日。
就過來收回財權。
這是多么的迫不及待。
蘇辰也來了,還帶著很多蘇家的年輕后輩。
不過蘇晚晴也不跟他們廢話,干凈利落的完成交割。
蘇熏兒也沒怎么看賬目,憑她的腦子,其實也看不太懂。
放下手里的賬本,她看向蘇晚晴,語帶譏諷的道:“蘇晚晴,咱倆的生日好像是同一天呢。”
“有問題嗎?””
蘇晚晴提筆寫著事情,頭也沒抬。
因為生意有了很多變數,她不得不調整很多計劃。
蘇熏兒掏出一小面兩寸見方的玻璃鏡,捎首弄姿的照著自己。
“這也沒兩天了,老爺子讓人給我買了面隴右產的玻璃鏡,說是送我的生日禮物。”
“看到了嗎,就這一小面,八十貫錢呢,這也忒貴了。”
蘇熏兒一副肉疼的樣子,眼中卻怎么都難掩顯擺之意。
同人不同命。
只因蘇熏兒被驚嚇了一下,蘇伯庸馬上就讓人買了面玻璃鏡,好生安撫。
只是驚馬之事,卻不好再提。
一是馬兒受驚,乃非人力可控,再則這單生意還離不開蘇晚晴。
人沒有傷到,就只能作罷。
蘇晚晴瞥了眼玻璃鏡,比之銅鏡不知要好上多少。
聽說是冠軍侯手下作坊的秘產,作法一直保密,讓人很難效仿。
每一面都價值不菲。
作為女子,對這種鏡子自然都有天生的向往。
蘇晚晴雖不露聲色,眼神中卻帶著幾分喜歡。
蘇熏兒看在眼中,笑道:“你的生日,不知爺爺送了何物啊?”
蘇晚晴本就不受蘇伯庸待見,何曾收過這這種東西?
蘇熏兒擺明了就是在撕蘇晚晴的傷疤,報早上的一箭之仇。
蘇晚晴撫了一下額前秀發,低下頭道:“我不習慣過生日。”
蘇熏兒立即戲謔道:“蘇晚晴,過生日還有不習慣的啊,你是在逗我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