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長老,棺槨內(nèi)的生物在拖延時間,那些鎖鏈根本困不住它!”
“你說什么?”
摩立章瞬間回過頭,還沒等他做出下一步動作,那尊棺槨忽然嘭的一聲響起,摩立章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用來束縛棺槨的鎖鏈竟然被擊碎,重新化作能量螢塵消散在中。
“該死!”
摩立章暗罵一聲,剛想上前,卻被余弘安開口阻攔:“別過去,我有辦法重新困住他!”
摩立章眉頭輕皺,卻發(fā)現(xiàn)余弘安使用卷軸接連騰轉(zhuǎn),瞬間來到棺槨旁,緊接著一掌拍在棺槨上,四周原本蠢蠢欲動的能量竟然詭異的沉寂下去。
“什么!”
爬起的花中青見到這一幕,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余弘安無心顧暇花中青等人,他看著棺槨上的符文,再次一掌拍了下去。
“小子,住手!”
逢時猛地竄了上來,他身側(cè)的黑龍再度現(xiàn)身,張牙舞爪想要將余弘安撕碎。
摩立章踏步上前,一抬腿便將其踹了回去。
他看向余弘安,嘖嘖稱奇:“余弘安,你繼續(xù),這兩個人我?guī)湍銛r著。”
摩立章轉(zhuǎn)過身重新面對逢時和花中青,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余弘安則專注的看著棺槨上刻印的符文,內(nèi)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難以置信,這棺槨里究竟封印著什么東西,竟然需要用到如此復雜的封印手段。”
棺槨上的復印陣法,是一套吸取封印物生命力轉(zhuǎn)化為能量加固自身的陣法,防止的就是陣法自身在無盡歲月中逐漸失效導致封印物逃脫。
這種陣法一般用在封印生命力極其強悍的生物身上,若封印物弱小,那陣法吸取的能量還沒有用到加固自身便已經(jīng)在傳遞的過程中消耗殆盡。
這種陣法也有初階高階之分,余弘安身前的這套封印陣法,無比龐大精密,屬于高階之中的精品,刻印這種陣法需要的精神力是無比龐大的。
“千萬不能出現(xiàn)任何差錯啊。”
余弘安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雙手同時拍在棺槨上,頓時,一股龐大的精神力從余弘安身上溢出體外。
一陣陣嗡鳴聲瞬間覆蓋整個地下空間,所有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
“這是什么情況?”
摩立章再一次擊退花中青后,艱難地回過頭看向余弘安。
只見一股瑩藍色的能量包裹住余弘安,仿佛一匹攜帶滿天星河的湛藍絲紗。
余弘安死死盯著棺槨上的符文,口中下意識地喃喃道:“封印物就是陣眼,它提供的能量使整個陣法得以發(fā)揮作用,所以……”
余弘安匯聚精神力,他的雙手也變得晶瑩剔透。
下一刻,精神力仿佛發(fā)瘋似的涌入棺槨,封印陣法被破壞的部分不斷重構(gòu),刺眼的白光一閃而過。
陣法……修補完成!
“完了……”
逢時面若死灰,無神地看著恢復平靜的棺槨。
摩立章見此一幕,哈哈大笑:“干得不錯,這次任務你應當頭功!”
而余弘安一臉頹靡依靠著棺槨緩緩坐下,他臉色蒼白,勉強的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花中青則是一臉陰沉,但很快恢復。
他不知從哪掏出一條怪異的胳膊,當著眾人的面喂給那條赤色巨蛇。
看著眾人,花中青無比平靜:“聰明人絕對不可能只打造一把鑰匙,下一次,你們來再多人也沒用了!”
赤色巨蛇張大嘴將花中青和逢時吞下,它一雙冷漠的瞳孔看了眾人一眼,隨后身體燃起烈火,轉(zhuǎn)眼間便被焚燒殆盡。
他們逃走了。
摩立章看著這一幕,沒有出手阻攔。
余弘安早已昏睡過去,他還從未瞬間釋放如此龐大的精神力,他實在是承受不住了。
摩立章扛起余弘安,順便將這尊棺槨收入腰間的布袋中。
“走吧。”
季啟南攙扶著趙才興,成良勝扛起張鶴聲,幾人終于離開。
在走出甬道后,眼前的一幕令人震驚,只見這座積尸地上密密麻麻布滿了傷亡人員,他們有的是維衡會成員,有的則是披著墨青色斗篷的‘信徒’。
“死傷慘重啊。”
季啟南見到這一幕,心中不免有些慶幸,同時也有些悲涼。
摩立章走到一旁將余弘安放下,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那里躺著的正是維衡會十二長老之一的許惟。
他抬眼看了一眼眾人,看到摩立章時,忽然劇烈咳嗽起來。
“摩立章啊,里面解決了?”
摩立章淡淡回應:“算是吧,不過他們逃走了。”
許惟‘嗯’了一聲,對此并沒有感到意外。
摩立章走到一旁,從懷中取出一支卷軸,精神力勾動上面刻印的符文后就將其拋向空中。
高階卷軸——‘溫柔鄉(xiāng)’
卷軸在空中炸開口,一顆顆棗紅色的朦朧光團落下,漸漸融入所有人體內(nèi)。
所有受傷的人很快恢復,‘溫柔鄉(xiāng)’的恐怖之處在于,它能夠醫(yī)治殘疾之人,斷腿斷臂不在話下,無論是剛剛受到重創(chuàng)還是早就留下的殘疾。
但它無法復活已死之人。
雖然如此,但同樣無法否認‘溫柔鄉(xiāng)’的寶貴,哪怕是摩立章,他也沒有太多這種逆天的卷軸。
眾人意識很快復蘇,看到摩立章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維衡會成員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次任務委托已經(jīng)結(jié)束,各位的獎勵可以回到維衡會領取,犧牲的維衡會成員我們會將補償送到他們家人手中。”
“現(xiàn)在,請各位跟隨許惟長老離開。”
摩立章說完后,許惟起身勾動一支轉(zhuǎn)移卷軸,卷軸散發(fā)出的光芒將眾人包裹,下一刻,所有人消失在了桓敦城,城內(nèi)只剩下摩立章,張鶴聲以及成良勝。
“通知我們參加這次的任務委托,主要原因是在余弘安吧?”
成良勝皺眉說道。
摩立章嘆了口氣,回答了他的疑惑:“沒錯,主要原因是在余弘安。”
“他的身份太隱秘了,所以想要借這次的任務探探他的跟腳。”
“現(xiàn)在任務結(jié)束了,你得到了什么信息?”
摩立章憋了好久,終于吐出一句:“大概率可以判定,余弘安和這群‘信徒’沒有什么太大關系。”
“不過,他為什么突然掌握如此高深的封印手段?”
摩立章不解,他雖然不精通封印之道,但好歹也是一位長老級別的人物,見識閱歷非常人所及。
摩立章攤開手掌,在掌心躺著的,赫然是一尊迷你的棺槨。
這一看,摩立章發(fā)現(xiàn)了不得了的地方:“循環(huán)封印陣法?”
原先棺槨巨大,沒有看到陣法的全貌,現(xiàn)在棺槨縮小,摩立章一眼便發(fā)現(xiàn)了端倪。
張鶴聲見到這一幕,瞪大了雙眼:“游魂草原?”
張鶴聲和摩立章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春風吹又生,這是游魂草原上扎莫咔一族的封印手段!”
成良勝看著眼前兩位長老一副震驚的模樣,開口詢問道:“這個扎莫咔在游魂草原上很有名?”
張鶴聲沉聲道:“名聲只能說平庸,令我們震驚的是,扎莫咔這一族是游魂草原上最古老的一個種族,但他們早就在幾百年前就已經(jīng)覆滅了。”
摩立章接過張鶴聲的話:“余弘安才二十幾歲,怎么可能掌握這么古老的封印手段。”
摩立章沒有說,在噩夢森林參加考核時,也有一頭來自游魂草原上的生物救下了他。
“不過,游魂草原上并沒有什么極端分子,如果余弘安真的來自那里,那么我們也就不必對他過多監(jiān)視了。”
摩立章想到了什么,笑著對成良勝說道:“但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余弘安的跟腳,所以我們需要他的封印手段多處理一些未知難度的委托,你們幾個接下來可就沒有休息時間了。”
成良勝臉皮抽搐,久久不能平靜。
興聞國維衡會分會,李何思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他的黑眼圈又加重了一分。
檔案閣憑空出現(xiàn)一道青色身影,他來到李何思桌前,拿起了書桌上擺放著的一沓文件。
文件上寫著的正是關于云玉縣的信息:1.云玉縣探查出陰氣聚集,但并未發(fā)現(xiàn)有關的聚陰陣法,有可能是某種東西對陰氣有著獨特的吸引力,但還未被我們發(fā)現(xiàn)。
2.云玉縣地界的時間問題,在探查中發(fā)現(xiàn)云玉縣的時間流速與外界不同,并且在‘余弘安’身上也發(fā)現(xiàn)了兩條流速不一樣的時間,這兩者之間有一定的關系。
關于云玉縣的信息只記錄到這里就沒有了,摩立章欣慰地看了一眼李何思,轉(zhuǎn)身向一旁走去。
在這一排書架后面,還隱藏著一個空間,摩立章將其打開后徑直走了進去。
里面擺放著一尊木臺,上面正安安靜靜地躺著一堆文件。
摩立章拿起一紙文件,上面赫然是關于‘扎莫咔’的信息。
建立在興聞國的維衡會即是維衡會的分會之一,也是和游魂草原交流的‘樞紐’。
興聞國掌握北域十七洲,若再往北深些就能看到一望無際的游魂草原了,在游魂草原上,也有幾處維衡會分會的建立,李何思不僅僅是興聞國維衡會分會的管理者,更是兩個地區(qū)傳遞秘密文件的‘通訊員’。
傳遞過來的文件上清清楚楚寫著關于‘扎莫咔’的信息,令摩立章疑惑的是,這個‘扎莫咔’竟然在維衡會懸賞過一樁未知難度的委托任務。
摩立章趕忙往下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幅畫像,畫面中一個枯瘦的老人正舉著一張紙,他的模樣確實有著草原人的特征。
在畫像下,標注著那樁未知難度的委托的信息。
摩立章見狀,將木臺上的所有文件統(tǒng)統(tǒng)收起來,他趕忙走出去將這里恢復原樣。
“那樁任務委托竟然連我都不清楚,這個‘扎莫咔’發(fā)布的委托任務到底有什么神秘?”
見李何思還未醒來,摩立章一掌拍在墻上,一條供人行走的樓梯憑空剛出現(xiàn),那里原本防止有人進入的迷霧在察覺摩立章靠近后竟然自行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