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虛假的選擇，張敘也不想敷衍自己。

如果沒有心理障礙，他肯定會直接說演員。

畢竟生的這么好看。

但現在，或者從他景觀設計學的專業屬性上，當個導演或者編劇、美術指導什么的，也未嘗不可。

畢竟景觀設計學就是一種廣義上的環境導演。

“小艾，現在有哪些職業可供我選擇？”摸了摸，發現身上連一枚硬幣都沒有，張敘索性把選取權交給了小艾。

“主人，第一職業必需選擇演員！”

我——

曰！

張敘差點一口老血吐出去！

就一個必選，你還讓我選擇個錘子啊！

這些年，我都這么配合了，你就不能配合配合我？

信不信我分分鐘自爆給你看！

在張敘內心瘋狂吐槽和無奈認命時，眼前的屏幕發生了變化，那些先前出現的信息整整齊齊列在左邊，而在中間的位置上，出現了第一職業，演員的數據！

第一職業：演員

形象：5/5

運氣：2/5

臺詞：0/5

形體：0/5

聲樂：0/5

表演：0/5

與此同時，還伴隨著一個六邊形的圖案。

形象、運氣、聲、臺、形、表分別每個角上，更是一目了然地提醒著張敘：距離六邊形戰士，他還有很遠很遠的路要走！

“難道我真的就是除了帥，一無所有了嗎？”

張敘看著都快成了典型的風玫瑰圖一樣的六邊形數據統計圖，內心一片悲涼。

“不是的，主人，你還有我。”

張敘擺了擺手，只當是笑話。

時間過的緩慢，差不多四五點的時候，張敘合書起身，“告別”了“對面的女孩”，慢慢悠悠下了樓。

回到宿舍，意外地發現室友程峰竟然在。

馬上就要畢業了，要么已經確定讀研的去導師那邊實習，要么直接畢業的去找工作了，除了張敘這個還不知道未來的路要怎么走的，宿舍的其他人，都已經在積極地尋找出路了。

說起這個，張敘又有點心煩了。

當初怎么就讀了景觀設計這個專業了呢？

設計師，聽著好聽，可真不是人干的職業啊。

何況景觀設計這種，處于設計行業鄙視鏈中下層，且設計費奇低，半點沒有暴富可能的專業呢。

而且，還經常性的熬夜加班！

沒看到，這才只是去導師那邊實習一個多月，程峰同學的發量，就已經肉眼可見的減少了嗎？

“看什么呢，這么認真？”張敘見程峰正對著電腦一臉認真，坐下來后，隨口問了一句。

“最近高麗那邊，新出道了一個女團，特別火！”程峰頭也不回。

“一個女團而已。再說了，高麗那邊，每天都有女團出道吧？怎么，這一次，還是那種滿屏大長腿嗎？”張敘不意外了，知道程峰就迷女團這口。

說起來，如果小艾現實中存在的話，去女團的話，至少在先天的身體條件上，就已經完美達標了吧？

晃出了腦子里出現的不切實際想法，張敘調轉椅子，準備品鑒一下，這次的女團成員品色如何。

然后只看一眼，張敘就移不開雙眼了。

然后，下意識地對著屏幕里，那個在鏡頭里精靈一樣跳舞的女孩，說了一句，“這個妹子，我見過的。”

程峰聞言翻了個白眼，“老張，你紅樓夢看多了吧？還你見過的？怎么，女朋友不要了？我跟你說，這是艾麗莎，高麗人，粉墨的領舞和Rapper擔當，有機械舞姬、人間芭比、腿神之稱……”

張敘卻是沒有繼續聽程峰的科普，眼睛從屏幕上轉開后，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他內心有一個困惑，急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問一下小艾。

然后，就鬼使神差地，來到了1905。

九號桌，那個身影還在！

坐下后，張敘剛想張口問，一抬頭就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看著對面摘掉口罩的女生，然后張大了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臥槽！”

“主人，驚不驚喜？”大眼睛女生沖張敘調皮的眨了眨眼，很可愛的樣子。

驚喜？

不！

張敘一點都不覺得驚喜。

而是驚悚！

就像是數日熬夜通宵，連改了九遍的方案后，甲方爸爸突然說還是用第一版方案時的那種驚悚！

“主人，小艾好看嗎？”

“……”

我?裂開了！

張敘想逃！

“那什么，能跟我解釋一下嗎？為什么，你的樣子，跟那個女團成員一模一樣？”好一會兒，無處可逃的張敘無奈地看著對面的小艾。

是的，此刻坐在張敘對面的，從視覺上看，分明就是剛剛程峰電腦上出現的，粉墨女團里的那個“機械舞姬”、“人間芭比”，人稱腿神的艾麗莎！

沒錯，姓艾，名麗莎。

華國高麗自治區人。

怪不得那雙眼睛這么漂亮呢。

怪不得，那雙腿那么長呢！

不愧是程峰口中的腿神！

張敘覺得自己完蛋了，幻覺竟然出現在現實中，而且看起來還那么真實，還變成了程峰愛豆的樣子。

看來這病，真的是不輕了，快到了納什的程度。

“我一直都是就是個樣子啊。”

“這不太好吧。”

張敘倒是沒有想太多，遲疑了一下，低聲商量，“你能不能換個樣子？”

雖然，按道理說，自己幻想出來的樣子，應該由自己決定。

但經過這八年的相處，張敘已經把她當成了一個“真實”的存在。

小艾微愣了一下，沒有說什么，只是笑著，眼睛盯著張敘一直看著。不過過了一會兒還是這個樣子，看來是沒有答應。

“不帶我看看你的學校嗎？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以這種身份來呢。”良久，小艾終于開口。

“不，還是不了。要不，你自己去逛？”

張敘肯定不敢啊。

讓她自己逛還行，自己要是跟上，那到時候要不要跟她說話？

而且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幻覺加深了，“真實的人格”出現，似乎已經不能在大腦里與之交流。

藍牙耳機能一直掩飾的住嗎？

如果不能，那豈不是在旁人眼中的自己，變成一個自言自語的精神病人？

不行，絕對不行！

然而小艾似乎非要張敘陪同，一直盯著他，雙眼里帶著些無辜，和哀求。

張敘閉眼深吸一口氣，認命地站起來，轉身出去。

大不了全程不交流，無視她的存在就行了。

小艾也戴著口罩一直跟著，好奇地看著周邊的一切。

呵，還在裝！

真以為除了我，還有人能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