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讓你來當工具人的嗎，怎么還要我去？”寧易水扭頭對著自己肩膀上白貓形態的白照月道。

“有的人可是說我不是工具人啊。”白照月道，“我這樣更好打探周邊情況，你到時候你直接進最里面那屋，看到沒？那一看就是這負責人的屋子。”白照月貓爪指了指這院落最里面的房子道。

一人一貓在山中打定主意后便來到臨淄城，依靠白照月從林書離身上聞到的味道尋找到了這片院落。那和林書離見面的中年男子果不其然在這里。但兩人卻發現那中年男子似乎并不是這里的老大，恭恭敬敬地進了里屋不久便出來了。

白照月和寧易水商量完，便跳下肩膀，沿著屋頂走遠。如果是白貓形態的白照月很難讓別人注意，特別是她的身上并沒有修行者的氣息。

寧易水嘆了口氣，從懷中摸出一片黑色的面巾戴在臉上，防備讓別人看出來，隨后便跳了下去。

寧易水整個人隱入黑夜之中，月光也被烏云遮住，不露一點光亮。

等一波巡邏的人過去后，寧易水立即躍身到里屋邊，正準備伸手戳破窗戶紙，門洞處便傳來腳步聲。

寧易水一驚，立即躲在拐角。只見兩個婢女手中端著水盆走了過來，一人提燈，左右看了看，還問道：“剛剛是不是有什么聲音？”

“大概是野貓之類的吧，快把東西送進去，不然待會兒挨罵的就是我們了。”另一人催促道。

寧易水看不清那水盆中拿的什么，一直在拐角等著兩人進去再出來。

確定腳步聲已經消失，兩人走遠后，寧易水再蹲到窗戶邊。寧易水伸手將窗戶紙戳破，卻剛好被一個柜臺擋住，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寧易水左右看了看，又走到另外一扇窗戶，戳破窗戶紙卻發現什么也看不見，只有燭火搖曳。

寧易水確定附近沒有人，里面也沒聽到太大的響動，便輕輕將窗戶打開。寧易水縱身翻進屋里，迅速看了一眼，發現根本沒有人，心中感到奇怪。

寧易水見不遠處的桌上放著一封信，連忙走過去，卻只見信紙上空空一片，什么也沒有。寧易水不由得嘆氣。

“不是說了今晚上不用人伺候了嗎？”寧易水耳邊突然想起聲音。順著聲音望去，只看見一處屏風，這屏風剛好就在自己剛剛翻進來的窗戶旁邊。

寧易水一時間不知道是應該高興剛剛沒被發現，還是應該感嘆只是嘆氣竟被聽見。

這聲音清脆，大概是個姑娘。

寧易水想了想，躡手躡腳地走到窗戶邊，將窗戶關上，隨后又回到桌旁。如果走這窗戶出去，難保不會被發現。

似乎是沒聽到回應，屏風后又響起聲音。“安宜？”寧易水估摸著這應該是侍女的名字。

寧易水整個人大氣都不敢喘，剛剛進來的時候并沒有感受到修行者的氣運，完全不知道里面有人，就算是正常的呼吸，寧易水都沒感受到。

如今屏風后突然傳來聲音，寧易水也不清楚對方到底是怎么樣的存在。畢竟當初也認為白照月沒有氣運，只是覺得是普通的白貓，誰知道白照月是九州為數不多的在宥境。

寧易水輕聲走到門口，正準備悄悄推門，卻又聽到講話。

“安宜，把我床上那件裙子拿來。”只聽到屏風后傳來嘆氣的聲音，“說了今晚我一個人待會兒，一會兒再收拾你。”似乎只是認為自己的侍女沒聽自己的話，想要進來服侍她。

寧易水扭頭看了看最里面的木床，只見床上放著一件碧綠色的襦裙，里衣什么的壓在裙下。

寧易水一時間不知道是拿過去還是不拿過去。若是不拿過去，難保屏風后的少女會做什么，但若是拿過去，屏風的少女就會走出來。

寧易水這才想起剛剛進來的兩名婢女，估計是給少女沐浴加水的。

寧易水想了想，走到床邊拿起床上的衣服，又來到品更面前，將一整套衣服搭在屏風上，避免兩人直接接觸發現異樣。

“安宜，你怎么不說話，難道還真怕我罰你不成？”少女繼續說道。

寧易水也知道單單做事不說話很可疑，但是若是說話更容易暴露。早知道應該學一點偽音？

寧易水只聽見屏風后傳來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這才驚醒，要是再不出去，自己就真會被發現了。

寧易水扭頭正準備走，身后卻轉來腳步聲，同時道：“安宜，你絲帶都沒給我拿。”

寧易水轉過頭去，就看見雙手捂著胸前，因為沒系絲帶提著襦裙的少女，兩人面面相覷。寧易水明顯看到少女眼里的驚訝，但是沒有慌亂，隨后看見少女臉頰泛紅。

寧易水反應過來，閃身來到少女面前，立刻捂住少女的嘴巴，同時低聲道：“噓，我只是路過，路過...”

面前這少女長得竟然與林書離一模一樣。但兩人的語態，神情，動作，寧易水知道肯定不是林書離。而且此刻林書離正在山中閉關。

在寧易水的記憶里，林書離并沒有一個這樣的雙胞胎姐妹。但想到很早林家就覆滅了，或許是寧易水不知道而已。

寧易水的震驚只是一剎那，但少女卻一直嗚嗚嗚的想要說話。

寧易水將環扣住，道：“姑娘，我松手你也不要說話成嗎？”寧易水盯著少女的眼睛，兩人對視一眼，只見少女點了點頭。

寧易水舒了口氣，松開捂著少女的手。

少女大口呼吸，雙手靠在胸前，整個背都抵在屏風上，這才緩緩道：“你見過穿著夜行衣戴著面巾說是路過的人嗎？”少女鎮定的表情都讓寧易水懷疑有問題了。

聽到這話，寧易水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來潛入的，隨后笑道：“我本來是想去別家的，結果走錯了，你信不信？”

“我假裝信了。”少女也是回以微笑。

寧易水一邊向前一邊道：“我馬上走，你也別出聲，成嗎？”

寧易水一邊說話的同時，少女也向后退了一步。但身后已經是屏風，少女整個人其實根本沒有退路。

少女因此直接順著屏風倒下去，屏風靠在了浴桶上。寧易水眼快，直接身后拉住少女，但少女掙扎了一番，兩人直接倒在屏風上。

屏風應聲斷裂，寧易水整個人壓在了少女的身上。

寧易水再反應過來時，只看見少女羞紅的臉頰和瞪著自己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