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圍捕
- 賽羅記
- 時空夢夜
- 2079字
- 2021-01-30 01:00:00
賽羅和榕回到她們居住的舊屋,慶幸的是她們的舊屋并沒有遭到怪獸的破壞,依然保存完好,否則她們今晚,便要像那些在災難中失去家園的人們一樣,露宿街頭了。
賽羅回來時一路上保持著沉默,低頭盯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鐲,手鐲的寶石泛著淡藍色的幽靜的光芒,然而這光芒讓賽羅感到些許不安和恐懼,想起自己先前變身戰勝怪獸時的力量,她莫名感到一絲不祥。
“榕…”老屋的門口,她停下腳步,終于從沉郁中抬起頭,“你告訴我,我究竟是什么?”
“誒?”榕故作淡定的回頭望著她,歪著腦袋,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我是怪物,對嗎?”賽羅低聲喃喃,又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我…也許我根本不是人類,那個力量…那個能戰勝怪獸,也能毀滅世界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菁…”榕思考了一會,對她來說,這同樣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但她更想喚回自己的閨蜜,“你是人類,只要你什么都不說,沒有人會把你當成怪物的,只要忘掉這一切,全當做沒有發生過,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
“忘掉?那只是自欺欺人…”賽羅向后退了幾步,痛苦的用雙手捂住臉,“其實我和怪獸沒有什么區別,對嗎?我也是怪獸,對嗎?還是說…那個什么‘賽羅’?”
榕怔怔的看著她。
榕同樣在思考,也許比起賽羅她自己,榕更加難以找到答案。難道要裝模作樣的安慰賽羅,告訴她不是怪物,要振作起來?那無非也是一種欺騙罷了。
在榕的心里,賽羅和怪獸沒有什么區別,也許唯一的區別,便是賽羅占據了菁的軀體,暫時擁有了和人類一模一樣的容貌,讓她無能為力罷了。實際上,賽羅難道不也是一個讓榕覺得恐怖的,擁有著足矣毀滅整顆阿奴星力量的,對人類來說完全陌生的怪物嗎?
榕之所以仍然選擇留在這個怪物身邊,僅僅因為想要守護住原本的菁,想要做一些哪怕徒勞的、哪怕自欺欺人的,讓一切回到從前的事情。
“菁,即便你突然變成了怪物…”榕輕輕喃喃,像對賽羅說話,也像對自己說話,“我也想救你。原諒我。”
這是她自私的想法,只要將菁留在身邊,只要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也許明天一早,當恒星的光再次照亮世界的時候,菁還會像往常一樣,對她說一聲“早安”,然后兩人一起在西塔克基地,做著忙碌又充實的工作,閑暇時可以一邊聊著同事之間的八卦,一邊回想曾經美妙的青春。
她想到這里,用理智克制住來自本能的恐懼,大步走向賽羅,挽住賽羅的胳膊,道:“菁,忘掉吧,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我會把你藏起來,沒有人能知道你是怪物,就這樣安心的生活下去吧。”
“可是…”賽羅還想說什么,但被菁拉著,走進老屋。
也許一切真的能回到從前吧,賽羅想著。
下午,她坐在老屋的搖椅上,一邊看著天瀾城的新聞,一邊吃著榕打包回來的毫無味道的星花糕,新聞里正在播報著上午出現的怪獸,以及現場的救災情況,大概這是天瀾城歷史上,最大的災難了。
市民們對巨人的態度很不樂觀,有很大一部分市民認為,巨人和怪獸一樣,都是由貝利亞軍的入侵造成的,不論是哪一個,對人類來說都是一種可怕的威脅。
人類,應該對抗他們,不論是巨人,還是怪獸。
賽羅咀嚼著毫無味道的星花糕,即便厭惡極了那種糟糕的口感,可她仍然在吃著,瘋狂的吃著,努力想找回一些什么,努力勉強假裝喜歡星花糕的味道,因為她更加厭惡著身為怪物的自己,厭惡著那種帶來厄運的力量。
如果哪天一不小心,那可怕的力量會傷害到別人…她不敢想,也不愿去想,一切對她來說如此陌生,讓她不安。
角落里,淡藍色的碎片一閃而過,悄無聲息的出現又消失。
……
又是一個新的清晨,榕不再讓賽羅出門,她決定通過天瀾城發達的通訊來租一艘私人飛艇,即便這會花費很多錢,但她仍然樂意這樣做。
她打算將賽羅帶回西塔克基地,只要回到那里,也許一切都能回到從前,她可以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她要離開天瀾城,永遠的離開,再也不到這個鬼地方來。
只是,這一趟出門,現實又在她的心頭深深的刺了一刀,竟如此苛刻,不給她分毫逃避的可能,迫使她不得不面對。
王室的衛兵,正大街小巷搜捕通緝犯,被通緝的對象有兩人,是兩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孩子,一高一矮,照片被張貼在街道兩側的墻面上、宣傳框里,以及家家戶戶的門口的小廣告上。
她哆哆嗦嗦的取下自家門前的小廣告,用顫抖的手指將一張皺巴巴的紙展開,紙上印著通緝犯的照片,照片里的人正是她自己,以及與她一并的菁。
罪名很簡單,兩人是貝利亞軍的間諜,混在人群中非常危險,希望天瀾城所有見到這兩人的居民,立即舉報。
榕不明白自己何時成了貝利亞軍的間諜,她的大腦飛速思考,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菁,以及菁體內的怪物。
“果然,菁被貝利亞軍控制了,”她堅定了腦海里的念頭,“我必須向西塔克基地寫一份報告,告訴他們菁已經被我改回了正常人格,對…現在就報告…”
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釋,一定是菁被附身的事情泄露了,所以兩人都被當成了貝利亞軍的間諜,然而實際上她們不是間諜,至少她不是。
她慌慌張張的沖進老屋,心里仍然有一種后怕,剛才在大街上,幸運而又巧合的避開了所有好事者和王室親衛隊的眼線,此刻才得以順利回家,但凡她被任何人認出來,她現在大概連寫一份報告的機會都沒有了。
她仍然寄希望于西塔克基地,相信平常和藹可親的上司能夠給予她一個公平的答復,至少能夠闡明冤屈。
然而事實真的能如她想的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