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她眼簾的，是一張帶著尋味表情的俊美臉龐。

她看了看對方的臉，又看了看手里的絲帕。

難不成這塊絲帕也是他的？

慕嫻條件反射般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手里的絲帕突然變得無比燙手。

還？已經被自己搞臟了。

不還？留著過年嗎？

大腦迅速開動五秒鐘以后，慕嫻硬著頭皮順勢行了一禮：“臣妾多謝皇上……的帕子。”

說完便隨手把絲帕揣進了懷里，大搖大擺地坐回了椅子上。

蕭子云微微一笑，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慕才人不感謝朕剛才替你順氣，卻感謝朕的一條帕子，倒是有些新奇。”蕭子云閑閑道。

慕嫻忍不住內心吐槽“你多大個人了還和一條手帕吃醋嗎”……

想歸想，她馬上擠出一個乖巧的笑容：“皇上剛才聽岔了呢，剛才臣妾說的是，多謝皇上和帕子。”

她特地把這個“和”字加了個重音。

“是嗎？”蕭子云勾了勾唇，“有慕才人在身邊時，朕覺得自己的聽覺好像也沒平時好了。”

慕嫻馬上想起前世看到過微博上有個熱門帖，說的是年紀大一些的人聽力會下降，就聽不到某些高頻聲音了，而年輕的人卻能聽到。

她不由點點頭，學著蕭子云的語調：“皇上說的極是。想來這是因為皇上的年紀比較大的緣故。”

似乎是從哪里吹來一陣冷風，慕嫻打了個哆嗦。

她抱了抱自己的手臂，看看坐在上位的蕭子云那張冰封過的臉，就知道自己剛才又說錯話了。

慕嫻趕緊解釋：“臣妾的意思是說，皇上的年紀比臣妾大一些，所以，聽覺也沒有臣妾靈敏。額……”

蕭子云鳳眸中一閃而過一陣隱隱的笑意：“沒想到慕才人是在嫌棄朕年紀大了。”

什么意思？

慕嫻有些摸不著頭腦。

蕭子云眼中的笑意只是一閃而過。

她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從小太監身上挪到了蕭子云身上。

“你再不喝，雞湯涼了。”蕭子云卻正了正面容，微微指了指她面前的湯碗。

她低頭一看，果然湯面上的熱氣都沒有了。

現在已經入秋，一會的功夫，熱湯就放涼不好喝了。

暴殄天物，罪過罪過。

慕嫻趕緊拿起湯勺，繼續喝湯。

然而蕭子云對她的“訓話”還沒有完。

“慕才人是否對朕的書籍特別有興趣？聽高福說，這陣子你天天在擦書架，難怪朕除了午膳的時間從來沒看到過你。”蕭子云也不吃飯了，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喝湯。

這話怎么這么說呢！慕嫻心里不痛快了。明明是自己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在領導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努力，做的比說的多，領導怎么就看重那些喜歡表現的人。

“臣妾以后多出來就是了。”慕嫻隨便答應著，反正這個皇帝忙得很，沒空抓自己的包。

“那就定個規矩，非朕準許，你就得在書房的外間伺候著。”蕭子云淡淡吩咐。

慕嫻頓時覺得勺子里的湯不鮮了。